第19章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阅竹心里委屈,但阅竹宝宝不说。
梵梵突然想起什么,她定定地看着阅竹,用诱哄的语气问他:“你怎么这么关心费南柯,嗯?”
他刚才说,他因为费南柯晕倒被吓到了,还说去找医仙查阅典籍,听她说费南柯死了,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好。
而且,提到费南柯的名字时,他的语气似乎透着些熟稔,和尊敬。
种种迹象表明,阅竹对费南柯不一般。
阅竹:“……”小姐姐,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
不能说,宝宝什么都不能说。
看了眼还没醒来的费南柯,他呼吸平顺,脸色红润,阅竹放了心。
然后又摇摇头,低声嘟囔一句“不明白”,就“咻”地消失不见了。
没提防阅竹竟会跑,梵梵“哎”了一声。
片刻后,她转了转眼珠。
跑这么快,肯定是有内情。
难道,费南柯是哪个仙家下凡历劫?
可惜现实世界里,除了阅竹这个小仙童,其他的仙君神君,她一个都没见过,不知道费南柯是哪位仙家下凡。
不过算了,反正他又不会害她,反正,该知道的时候,阅竹肯定会让她知道。
一晚上忙着陪伴费南柯的魂魄,梵梵有些倦了,需要补充灵气。回到冷凝雪的身体里后,告诉她自己要修炼,让她先应付之后的事情,便去了玉石幻境。
冷凝雪的魂魄听了,应了一声后,便继续蜷在角落里,昏睡着。
先是被家人逼着委身高龙,来还哥哥的赌债,打电话向男友求救,却被一个女人接起,还警告她不要再打电话过去,后来差点被高龙欺负,再后来家人跑出去逃债,抛下她不闻不问。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灰意冷,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若不是梵梵告诉她,她寿命未尽,她真想一死了之。
……
半个小时后,费南柯睁开了眼,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恍惚了一下,“我怎么会在这儿?”
双臂撑着手术台坐了起来,感觉到丝丝不对劲,费南柯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一阵尴尬闪过,他赶忙拉了拉身上的白色单子。
随着尴尬袭来,费南柯人也清醒了些,一些记忆也慢慢回来了。
他记得自己推开冷凝雪后,本想回家的,可走了没几步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昏倒在了地上。
所以,他这是被人送到医院了?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这个时候回家,还可以再睡会儿。
想着,费南柯就下了手术台。
想起自己还赤身露体的,他赶紧把白单子围在腰上,打个结。刚要抬脚,准备去办出院手续,就看到离手术台不远处,一个女孩倒在那里。
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借助她的衣服,费南柯一眼认出,那是他喜欢的小姑娘。
他几步跑过去,半蹲下,一边轻轻推着冷凝雪,一边连着喊了好几声“凝雪”。
见小姑娘没反应,他一条手臂绕过她的脖颈,一条手臂放在她膝弯,准备把她抱起来,出去找医生。
冷凝雪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身体顿时僵了一下。
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身上泛着冷白色的皮肤,那紧实的胸肌告诉她,这个男人很有力。
有力得让她害怕。
冷凝雪双手推打着费南柯的胸膛,身体也在挣扎,“你放开我。”
女孩怕得都哭了起来,“你快放开我。”
费南柯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可更多的是体谅,和因为体谅而产生的心疼。
他的双臂僵了片刻,然后抽了出来,他后退一步,轻声细语地哄着:“别害怕,凝雪,我不会伤害你的。”
冷凝雪在他放开她后就曲着腿后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头搁在膝盖上,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警备又害怕地盯着费南柯。
听到他细声哄着自己,冷凝雪愣了一下,她微微抬起头,细细看了看,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费南柯。
这个有点喜欢她,准确地说是喜欢梵梵的男人,还算是个有教养的好男人。
看到冷凝雪的情绪似乎不那么激动和害怕了,费南柯想了想,又开口:“我送你回公司,好不好?”
这里毕竟是医院,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冷凝雪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这寂静的夜里,她害怕和男人待在车里那样狭小的空间里。
费南柯也不勉强,“天还没亮,这样,我去问护士要间空病房,让你睡一会儿。”
冷凝雪点点头。
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万一有什么事,她也好寻求帮助。
见小姑娘点头,费南柯慢慢站了起来。
抢救室的门在冷凝雪身后靠右边一点的位置,他向前走几步就可以打开。
担心小姑娘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害怕,他后退几步,然后绕到门那边,才开门出去。
冷凝雪看着那扇门,犹豫一会儿,也跟着出去了。
费南柯似乎知道她会跟来,就在不远处等她。
两个人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去了护士站。
小县城人少,医院没住满病人,费南柯很容易就要到一间空病房。
他又要了身病服,去卫生间换上,再回到病房,就看到冷凝雪曲着双腿坐在病床上,双手抱着腿,一副要保护自己的模样。
看他进来,身体紧绷起来,眼神也变得紧张害怕起来。
“快点睡吧,我就在外面的长椅上,有事叫我一声,我马上就会过来。”费南柯温和地笑着说道,然后退出病房,关好门。
冷凝雪看着费南柯出了门去,听着他的脚步声离病房越来越远,她长出了一口气。
紧绷的身体也软了下来,往旁边一倒,就侧躺在了病房上。
……
费南柯醒来时,不知道是在硬木椅上睡得不舒服,还是夜里着了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总算不打喷嚏了,他就想站起来去拿点感冒药,突然感觉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有个女声响了起来,“没发烧。”
没过几秒,那女声又出声:“费南柯,你怎么不去病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