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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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季铭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差点一个没站稳,心里十分诧异:我是站着睡着的?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你不娶也得娶!”

杨季铭猛地一个激灵,眼前一屋子的古装男女老少都是他梦里的?

他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真疼!

杨仲鸣理直气壮的说:“祖父生前说的是杨尚两家结亲,不是我杨仲鸣和他尚嘉言。”

杨正义斥道:“逆子!”

老太君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不疾不徐的说道:“仲鸣没有说错,老侯爷和尚老大人在世时,说的是两家结亲,没有指定是哪个小辈。”

杨仲鸣喜形于色,“祖母明察秋毫。”

杨正义为难道:“尚大人拿出了信物,让我儿子娶他家尚嘉言进门。”

侯夫人姜氏给长媳小姜氏递了一个眼神,小姜氏笑着说道:“祖母,父亲,咱们家除了二少爷,还有三少爷也到适婚的年龄了。”

杨仲鸣和杨季铭今年都是一十有八的年纪,两人的生辰也就前后差了三日。

“这……”杨正义犹豫不决。

杨家虽有世袭的爵位,但官职不高,他自己也就只是领着个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而尚家却是真正的权贵之家。

已故的尚老大人曾官至正一品的太师,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尚家的现任家主尚敬程是从一品的吏部尚书,其弟尚敬遥是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长子尚嘉树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其他子侄也都领着各部各省的要职。

尚嘉言是尚敬程的嫡子,怎能下嫁给他家的庶子?

杨仲鸣凑到杨季铭耳边小声的说:“只要你应下这事,你欠赌坊的三千两银子,我就替你还了。”

应下什么事?

什么三千两银子?

杨季铭愣愣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幕。

他再次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穿着打扮,看了又看,心里琢磨着:现在这情况该不会是妹妹说过的穿越吧?而且还是穿进了她写的书里?

杨仲鸣说道:“禀告祖母,父亲,三弟愿意娶尚公子。”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杨季铭的身上。

杨正义问道:“季铭,你愿意?”

杨季铭看着杨仲鸣拼命对自己使的眼色,想到他说的三千两赌债,便鬼使神差的说了一个“是”字。

杨正义微微沉吟,而后便道:“既如此,那就先这样吧,我去跟尚大人说。”

事情有了定论后,老太君就打发了众人,各自回院回屋。

杨季铭的小厮福全凑到他跟前,不认路的杨季铭正好跟着福全回自己的院子。

杨仲鸣追了过来,对他说:“三弟,这次算二哥欠你一个人情。”

“二哥,三千两……”杨季铭提醒他。

“那三千两,我直接替你去赌坊销账。直接给你,我怕你又拿去赌了。”

“多谢二哥。”

杨仲鸣点了一下头,对他的良好态度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语重心长的说:“成亲以后,就不要再去赌了。”

“是。”

回屋后,杨季铭结合从福全口中得知的信息,仔细捋了捋他的现状。

在他妹妹的书里,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杨季铭是武穆侯杨正义的庶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典型的纨绔子弟,标准的炮灰。

犹记得,他在书里看到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之人时,忍不住数落了妹妹一句。当时,妹妹说的是什么?

她好像说:“让你别样的体验一回混吃等死的人生,多好。”

杨季铭叹了口气,这下是真要体验别样的人生了。

两天后,姜氏派人送来一套新衣。

杨季铭随着杨正义和姜氏一起前往尚府。

尚府前厅里,尚家的男人几乎都在,目光犀利的审视着杨季铭。

在这三堂会审般的威压下,杨季铭硬着头皮保持微笑,不卑不亢的回答着一个个问题。

这一番操作下来,尚敬程等人都对杨季铭改观了不少。

最后,尚敬程应了这门亲事。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就和杨季铭无关了,他只要安安心心的等着把尚家二公子娶进门就行。

杨季铭是天生的同,在现代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谈个恋爱,穿书后就这么直接和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平静的心情下不免还是隐隐有一些小期待。

在这本书里,本朝的第一位皇后是男皇后,他发明了一种能让男子怀孕生产的药,所有服过孕药的男子都可以出嫁,也只能出嫁。

尚嘉言是尚敬程的嫡次子,少时被一位姨娘在饭食中投了孕药,自此便被当作女孩养在府中。

男子娶男妻的毕竟是少数,世家更是少之又少,有也只是纳作男妾,很少有娶回府里当正妻的。

尚敬程夫妇俩不想委屈了爱子,找来找去,挑来挑去,挑到了尚嘉言二十岁。

若非尚敬程想起他父亲曾说过要和武穆侯府结亲的话,尚嘉言的亲事依旧定不下来。

在书里,尚嘉言是男主的原配夫人,嫁进武穆侯府后,不等女主出场,就已经早早的折在了侯府后院。

因着这桩亲事,大喜之日在即,杨季铭零零散散的收到了不少贺礼。

他把所有的礼物点了点,选出那么几件,找了一家当铺就卖了。

杨季铭是庶子,庶子不能继承家业,更何况他上头还有两位嫡兄。

他不想像书中的杨季铭一样无所事事,但他在这个时代,一不会文,二不会武,科考和从军都不是他的最佳选择。

杨季铭逛着北京城,从西城逛到东城,看到了各色各样的店铺和路边摊。他没做过生意,经商似乎也不是他的好选择。

赶在天黑前,杨季铭回到了府里。

还没坐下歇到两分钟,他就被杨正义派人叫去了书房。

杨正义一开口就问:“你把别人送的贺礼拿去当了?”

“是的,拣了一些,总共换了四百二十七两六钱。”

杨正义恨铁不成钢:“侯府短了你什么?新婚贺礼也要拿去当?”

杨季铭不慌不忙的回话:“父亲容禀,府里衣食不缺,但儿子以往尽做些混账事,手里没存下个一文钱。儿子即将娶妻,自知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手里有些银钱,方便做点营生,也好给媳妇儿赚些零用钱。”

杨正义目光怀疑的看着他,不过脸色好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你能这样想,是好事。”

杨季铭垂首听训,他这老爹找他一定还有其他事。

杨正义拿了一份公函给他,“尚大人为你谋了份差事,虽然是个捕快,但好歹也是个正经事。明日一早,你就去顺天府衙门报到。”

在书里,尚敬程也为准儿婿谋了份差事,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如今准儿婿从男主变成他,这差事就成了小捕快。

不过,杨季铭倒是觉得这样更好,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让他去翰林院编书?

“是。”杨季铭面色如常的接过了公函,“父亲,如无其他吩咐,儿子就告退了。”

杨季铭回屋后,就又被请去了杜姨娘院里。

杜宝珠是杨季铭的生母,娘家是一方富贾,做的是米粮生意。

因着丰厚的嫁妆,杜宝珠在府里的日子也算是红红火火,吃穿用度比谁都不差。也因着她手里的钱,府里谁都看不起她的满身市侩和俗气,但又偏偏没人动她。

杨季铭过来后,郑重的请了个安,满怀愧疚的说:“姨娘,以前是儿子不对,不懂得回报姨娘的生养之恩,也不懂得体恤姨娘的难处,请姨娘原谅儿子。”

顿时,在这府里以泼辣著称的杜姨娘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簌簌落下。

她又哭又笑的说:“三少爷快别这样说,姨娘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心里就高兴。”

“姨娘,以后儿子会改过自新,好好孝顺您的。”

“好,好,好。”杜宝珠抹了把眼泪,连说三个好字,拉着杨季铭左看右看。

“姨娘,尚大人为儿子谋了份差事,在顺天府衙门当差,儿子明日就去上任。”

“好!”杜宝珠眉开眼笑,“我的三少爷,好儿子,你总算是长大懂事了。看来那位尚公子旺你,成家立业,齐全。”

说罢,她便从箱子里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这钱你收着,请上司和同僚喝茶喝酒,把关系处得好一些。”

杨季铭连忙摆手,说道:“多谢姨娘好意,儿子手里有钱。”

“三少爷不必瞒我,”杜宝珠叹了口气,“往日里我担心你胡乱挥霍,所以不给你贴补,但现在你既领了差事,也定了成亲的日子,手里总要有些银子才行。”

“姨娘,我卖了些贺礼,手里有一些银两。”杨季铭讪讪的笑了笑。

杜宝珠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最是心疼。“你答应娶尚公子的原因,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她不怕因此受到的冷嘲热讽,她就怕儿子委屈。

“姨娘误会了。儿子早就听说尚公子玉质金相,有逸群之才,二哥让我应下时,我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杨季铭自己也没想明白当时怎么就应了,他把原因归结于穿书时的后遗症,迷糊了。

此时,他在杜宝珠面前这样说,是希望她日后能跟尚嘉言和谐相处。

果然,杜宝珠听后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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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文里养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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