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白藏纪。”
“我在。”
白藏纪搂着他坐在床上,把他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陶嘉月就是这样的性子,白藏纪说别哭了,他就忍得浑身发颤也不愿意再泄露出一声哭腔,他的手指攥在白藏纪的衣服上,攥的指尖发白,衣服皱了一大片。
他现在太乱了,所有的情绪都揉杂在一起,难过和开心、爱而不得到两情相悦、得到或失去;无数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过去的现在的好的不好的。
但是他总下意识的紧紧抱住面前的人,这是白藏纪啊,是他想了那样久,喜欢了那样久,临死前还在惦念的白藏纪,是他用生命换来的白藏纪啊。
是他过去做梦都想拥有一句喜欢的白藏纪,陶嘉月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着满满的铁锈味。
“叫你别哭就这样忍着不吭一声吗?”
白藏纪把人从怀里捞出来,摁着他的唇瓣把它从陶嘉月紧咬的牙关里解放出来,上面已经被咬的血迹斑斑,模糊一片,陶嘉月在无声的流泪,斗大的泪珠从他漂亮的眼睛里一颗一颗的滚落,砸在白藏纪的手背上,滴滴分明,灼痛从手背一路烧遍全身。
像是要把过去没心疼过的全般补上。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听话?”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他忍不住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让陶嘉月哭,为什么总是会这样违背初衷的伤害到陶嘉月。
白藏纪一双眼睛有些发雾,他心疼的心脏抽痛,侧身拿棉签小心翼翼的在陶嘉月唇上沾了沾,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哭出声吧,你可以大喊大叫,可以骂我咬我抓我可以发疯一样的发泄。”
白藏纪看着他,“陶嘉月,我在这里,白藏纪在这里。白藏纪的人在这里,白藏纪的心也在这里。”
“你要什么、你要知道什么,我都给你、告诉你。”
“或者你要看看我的心,那就剖出来给你。”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答应你,等你哭完带你回家,给你买粉色的海豚。我知道的,就是你以前想要的那个,不是飞走的那个。”
白藏纪的手指颤抖,不断的擦着陶嘉月的眼泪,他想起来了的,他是知道陶嘉月的心情的。
“你记得我爱你,就是你,不要陷在死胡同里。”
“我喜欢你,陶嘉月,我喜欢你,只是你,都是你,不要纠结现在和过去。”
他急切的说着所有能想到、觉得此刻能安抚陶嘉月的话语。
白藏纪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今日更狼狈的了,慌乱无措担心害怕,在爱情面前原来从来没有什么运筹帷幄,他害怕他着急他迫切的希望止住陶嘉月的伤心。
他希望陶嘉月是快乐的,是永远无忧无虑的。
但是他也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今日更勇敢了,那些不敢直视的内心,为什么不愿意放下身段,为什么在后来还在嘴硬,为什么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应该就是早就喜欢陶嘉月,好像这样说自己就无可救药的输了一样。
他现在远没有十几岁的时候狠心,可以无所谓一切、失去一切也毫无悔意。
“白藏纪,抱抱我。”沉默许久的陶嘉月突然出声。
他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陶嘉月的眼睛红成一片,他松开攥住白藏纪衣角的手指,只敢试探的虚搂他的脖子。
“抱抱我好吗?”
白藏纪吻了吻他的眼泪,伸手把人牢牢地抱在怀里。
他的力度极大,大的就好像两个人即将融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对不起。”
在过去的岁月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甚至在你走后还刻意的忘记你,从来从来从来都不愿意也不曾承认过去喜欢你。
还在无形中割裂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
陶嘉月什么都不想想了,他终于哭掉了所有委屈。
他趴在白藏纪的肩头,紧紧搂住这触感清晰的温热躯体。
“白藏纪,说你喜欢我。”
他过去做梦都想听到的东西,这个世界里听到的都不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一直喜欢你,说多少遍都可以。”
“够了。”
陶嘉月又想哭了,他在白藏纪肩头蹭了蹭,“以后每天都要跟我说一遍。”
“好,每天都说一遍。”
白藏纪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陶嘉月听到这里又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我要你永远喜欢我,不可以离开我。”他早就想说的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不要离开我。
“好。”
白藏纪说的干脆又坚定。
陶嘉月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他哭肿了的眼睛被笑的眯成一条缝,可双手还是捧着白藏纪的脸看了又看。
“为什么我们都会在这里。”
他自己在这个世界轮回可以猜到一些原因,但是白藏纪为什么也会来这里。
“我想看看你的脸,你长大了吗白藏纪,你跟以前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不止隔了岁月,还隔了时空,陶嘉月的记忆只到十九岁。
白藏纪握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你走了很久,五年。”
“我跟过去的确有些不一样了。”
他听了陶嘉月的话,戒掉了以前的陋习,待人温和有礼,磨平了所有桀骜的脾气。
“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白藏纪笑了一下,他是真的害怕过陶嘉月会怪自己,会选择远离、会不愿意接受现在的一切。
他抽了张纸给他拧鼻涕,惹得陶嘉月的脸又红了起来。
他眼睛是红的鼻头是红的嘴巴更是咬破了嫣红现在脸也是红红的,整个人漂亮的活像是用面团做的小人儿。
“很喜欢很喜欢你。”
陶嘉月在心里重复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爱你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的喜欢你。
想独占想私藏,想握在手心里,想揉进骨血里,想你的眼里只有只有只有我自己,可是后面的陶嘉月不敢说只敢想。
“我知道。”
全世界只有陶嘉月这样傻的人这么死心眼的喜欢自己。
“我们回家吧、”
陶嘉月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了一下,神色有一瞬的不安,他鼓足了勇气,开口询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你的陶嘉月,会不会觉得我把他弄没了。”
白藏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可是陶嘉月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是他自己。
可是白藏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是个实在绕嘴的问题,就比如陶嘉月虽然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伤心了一场大哭了一场,可是压下那些复杂的弯绕后他现在的脾性跟之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对他好一点他就立刻忘记所有不好,建立起来的硬壳撑不住三秒又会开始露出柔软的内里向人撒娇。
白藏纪看着他斟酌了许久,“你恢复记忆以后应该比之前聪敏。”
毕竟恶毒炮灰自带降智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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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纪一出门就碰到读者问:“老白,听说你以前也喜欢我们月月?我们都晓得了。”
他怒从心中起:“谁说的,没有的事,我绝不承认。”
月月:???骗子!
老白快去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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