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楼推销化妆品
穿越这种事儿陈可观以前也在心里假设过,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回到千年以前。WenXueMi。com
陈可观在新社会算不上一个有为青年,自打他从学校出来便一直无所事事,多亏他老爹长着一颗百折不挠的心脏,而且家里也称得上殷实,要不然老头子非得让他气死不可,不过说他有多么多么混蛋也谈不上,他这个人顶多就是无组织无纪律,无论干什么事儿都是随着性子来,杀人放火了打家劫舍了他根本就不去想,但是找工作这件事儿他也不去想,让他爹妈整天着急上火的就是这一点儿,怎么说他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老两口儿并不是图他小小年纪就飞黄腾达,最起码得有个稳定的收入,钱多钱少先干着,要是再等几年只怕他的心就更懒了,再一个年龄一大找工作的难度也会大一些,为此老头儿一生气就会抄起拖鞋满大街地追他,街坊四邻每次见到老头儿挥舞着拖鞋都会展开热烈的讨论:“老陈又跟儿子玩儿黑猫警长呢,瞧瞧,这爷儿俩的速度哪一个也不比国家队儿的差……”
其实陈可观也不想让老两口儿生气,毕竟那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亲生父母,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再加上他从小到大又看过很多书,内心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文人式的自命不凡,总觉得大多数人按部就班的平淡生活跟自己无关,即便自己的作为不能惊天地泣鬼神,也应该有那么一点儿轰轰烈烈或多姿多彩,因此这几年可以说他一直是在俟机而动,只可惜这个“机”他“俟”了很长时间愣是没动一下,后来他面对老爹的拖鞋只好跟一个朋友合伙倒腾起了化妆品。
起初他俩只能先从小打小闹干起,虽说他那位朋友在这方面有些路子,但是缺乏经验谁也不敢甩开膀子大干,所以店里只雇了两个漂亮姑娘,像送货这种活儿暂时由他和他那位朋友轮流负责。
穿越的时候陈可观正在送货的路上。
自从生意开张他就对这个活儿有些抵触情绪,以他那种散漫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整天冲着陌生的面孔假意客套,但是如今的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小老板,生意上的往来自然也就必不可少,他也知道人活着不管吃哪碗饭都不可能事事顺心,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何况生意好起来以后怎么着也得雇上一两个送货的,到时候自己的工作就只剩下跟店里的两个漂亮姑娘**取乐了。陈可观一边摇头晃脑地听着音乐一边憧憬着与自己的理想有些差距的未来,当他驾驶着二手破金杯拐过一个路口后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似乎跟外界的环境无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一样,同时陈可观还看到前方数十米远的街面上竟然在不停地闪动幽谷密林的虚影。
陈可观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现过幻觉,最近也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绝对没有营养不良的征兆,自己应该不会看花眼。
他盯着眼前虚虚实实的影象微微愣了一会儿,紧接着一脚就踩到了刹车上,但是他并没有让汽车完全停下,他认为眼前的情景只不过是类似海市蜃楼的一种投影,鬼神作祟或空间重叠他压根儿就不相信,不过汽车越往前走他越觉得不对劲儿,面前的虚影就如同一个大功率的抽风机,陈可观可以明显感觉到吸力在不断地加强,而且摆放在车里的小饰物也全都贴到了挡风玻璃上。
到了这个时候陈可观是真有点儿慌了神儿了,党和人民刚刚把自己培养到成年,眼瞅着就可以为社会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儿力量了,最主要的是自己还没怎么去享受成年的乐趣,如果不明不白地交待到这儿实在有些可惜,但是现在再想掉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挡风玻璃上都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小零碎儿,就连装满化妆品的箱子都开始向车头滚过来了。
陈可观只能如犹斗的困兽一般拼命打着方向盘,而他的右脚却无比矛盾地死踩着刹车。
幸好这种折磨神经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陈可观便在急速下坠的旋转中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可观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狗的狂吠,被叫声惊醒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还没有死,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差点儿让他产生皈依我佛的想法,他在心里把诸路神佛全都感谢了一个遍,然后手忙脚乱地把堆在身上的化妆品扒到一边,等他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情景时他又傻眼了,出事儿的时候自己明明是在一条宽阔的大街上,怎么醒来以后竟会置身于密林之中呢?最让他费解的是树与树的间隙连个小三轮儿都没法通过,一辆金杯车就更不可能开进来了。
“这回算是撞了一个大邪。”陈可观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印堂上使劲掐了掐,然后摇下车窗看着仍在大叫的黄狗苦笑道,“你老人家是不是也迷路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看在你刚才把我叫醒的份儿上我给你起个响亮的名字,就叫闹钟怎么样?”
那只狗见车窗里探出个脑袋叫声骤然加紧,同时后腿微蹲还要作势欲扑。
陈可观见状本来还想说你不喜欢闹钟就给你再换一个,看你这个下蹲的姿势让我联想到一件物品,我觉得叫你马桶会更加适合,可是还没等陈可观开口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压着嗓子轻声喊道:“大黄,大黄,快回来。”
陈可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左前方十多步远的草丛中一个人手拉弓箭正冲着金杯车,那人的头发很长却相当蓬乱,背上挂着几只野鸡之类的大鸟,由于那人蹲在地上,有大半个身子还躲在树后,再加上现在已近黄昏,林间的光线很暗,所以陈可观也无法判断他是什么人,看样子估计是一个打猎的。
陈可观见那人这么警惕不由得笑了一下,心想这哥们儿实在是太敬业了,进了林子不管看到什么都拿猎物来对待,这年头儿拿着弓箭打猎本来就够滑稽了,你老人家竟然还煞有介事地伏击一辆汽车。
“我说这位老兄,咱打猎是不是得有个选择性啊,不能见着什么都打吧。”陈可观没敢下车,怕被那只叫大黄的狗给咬着,他按了一下喇叭笑着高声说道,“你能不能先把这只狗稳住,我想问你点儿事儿。”
“鬼啊!!!”那人颤着声音喊了一嗓子,接着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最后估计是跑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于是又拖着长音大叫道:“大~黄~,赶~紧~回~来~。”
那只差点儿被命名为马桶的大黄狗在主人的召唤下转眼也跑得没影了,然而留在原地的陈可观却被猎人的一声惊呼吓出了满身冷汗,他走下车先转着脑袋四下打量了一遍,林间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异常,随后他又弯腰在车的反光镜中照了照,发现镜中之人仍是一个英俊小生。
他疑惑地看着猎人远去的方向轻“切”了一声,心说:“他妈整个儿一神经病,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鬼让你见呢。”
不过身处幽暗的树林中他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况且他刚刚又经历了一次匪夷所思的空间转换,似乎真的从林间蹦出两个鬼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此处陈可观赶紧掏出手机打算先往店里报个平安,然后让他那位朋友跟定货的客户们解释解释,关键是找人为自己的处境想个办法,但是打开手机他才发现上面连一格信号也没有。
陈可观点了根烟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假如只是自己回去怎么着也能想出办法来,可是车里的货不能不管,汽车停在这种地方跟扔在大街上的钱包没有任何区别,就算人家不能把车开走也可以砸了玻璃把车里的物品洗劫一番,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时候林子里就没有其他人,刚才不就跑了一个把汽车当成“猎物”的猎人吗!
林间的光线越发阴暗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带走一些值钱的东西,等回到店里再想办法过来取车,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一桩倒霉事儿呢。主意打定后陈可观把烟**往地上一扔,转身就扎进了散乱的化妆品堆儿里。时间不长陈可观便装满了一个大箱子和一个旅行包,车里几百块钱以上的东西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就是普通的洗面奶沐浴露和洗发水香皂等等,香水和护肤之类的东西也有,不过这些都是一些便宜货。
陈可观背着包儿抱着箱子走出树林后天色已经黑透了,站在他的位置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点点微弱的烛光,据此判断前面很可能是一个交通闭塞的偏远山村,要不然怎么也会有几户使用电灯的吧。看来今天晚上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别想回去了,即使可以马上把车弄出来自己也不知道往哪走,自己生活的地方方圆百里都不见得有这么一个村庄。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陈可观的大脑突然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真的死了?自从自己醒来以后就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首先空气质量比自己生活的地方要好上很多,随后又碰上一个有些神经质的猎人,当时那个猎人的弓箭明显是指向汽车的,这就说明让他警惕的对象绝对不是其它东西,而自己按下喇叭说话时他老人家竟然说有鬼,就算这个村庄闭塞落后也不至于对一辆汽车如此大惊小怪,还有就是前面微弱的烛光分布的面积相当大,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小的村庄,这么大个地方因为偏远而手机信号不怎么好还可以解释,但是每家每户都不用电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陈可观只能认为今天晚上全村停电,他可不想把这个地方当成阴间的酆都城。
陈可观在还算宽敞的街道上穿行了将近一个小时,越往里走道路两侧的灯火就越多,这时他才猛然发现四周全都是古代建筑,再看大街上的行人也都穿着古代服装。刚进来的时候由于黑暗冷清自己还真没怎么留意,现在街上到处都可看见酒楼饭馆儿,有好多地方还在外面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此情此景跟二十一世纪完全不同,莫非自己是到了古代?这个想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陈可观走进一个小饭馆儿把怀里的箱子放到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来到一位中午男人桌前笑着问道:“我想问你点儿事儿,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可观这么做主要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句子探问这是哪朝哪代,还有一点儿就是他实在不敢接受来到古代的事实,反正用二十一世纪的东西问一下别人也不会吃什么亏,如果他们只是一群拍戏刚收工的演员顶多骂自己一句神经病呗。
中年大叔对百元大钞没有产生一点儿兴趣,倒是满脸诧异地盯了陈可观半天。陈可观这一身行头混在他们中间的确有些扎眼,他上身穿着一件紧身背心,下面只有一条大裤衩,穿戴最整齐的部位应该是两只脚,因为开车的原故他特意换了一双运动鞋,平时在夏天他都只穿拖鞋。让那位中年大叔诧异的估计是陈可观的一头黄毛,他的头发在二十一世纪的男性当中属于较长的一类,刚才他又负重走了那么长时间,不断地抹汗已经让前面的头型有些零乱了,以古人的眼光看起来多少会有点儿吃惊。
“这个东西,你看看,”陈可观见中年大叔没有说话,又把百元大钞往前递了递说,“你认不认识?”
“没,没见过。”中午大叔的神态有些慌乱,说完转头冲着一个店小二模样的小伙子喊道,“小二结帐。”
店小二跑过来满脸堆笑地说:“你还有一个菜没上呢。”
“我刚想起来我出来不是为了吃饭,”中年大叔跟店小二打着哈哈道,“媳妇要生了得赶紧找个接生婆去。”
“那得赶紧去,”店小二也早就看到陈可观了,估计也让一头黄毛给吓了一跳,他一边算着帐一边脑袋空空地跟中年大叔客套道,“大婶这个人可真是个贤妻,干什么事儿都不张扬,你看这都要生了肚子还是平平的,不张扬好不张扬好。”
“你大婶她打小就是这么内敛。”中年大叔放下饭钱转身就离开了。
店小二毕竟是个年轻人,新鲜事物带来的冲击很快就过了,他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头发的颜色和装束怪异了点儿,跟他说句话还能把自己给吃了?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回身冲着陈可观笑道:“这位客官,你想要点儿什么?”
“我想要回去。”陈可观已经确定自己到了古代,他抱起箱子自语了一句转身也出了饭馆儿。
走在街上陈可观感觉两条腿都有些发软,他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以后仍然会活在老爷子的拖鞋底下,也许这就是离别给予情感的一种补偿吧,只有离别才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甜蜜,也只有离别才能让人向往老人望子成龙的打骂,这些东西陈可观在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如果老天可以让时间倒退一天的话他宁可让老爷子天天抽着他玩儿,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很可能自己一辈子都会留在这个地方,此刻自己唯有的孝敬就是祈祷二老能够早一天忘了自己。
陈可观想着又沿着大街走了很久,直到饥饿发出警报他才收回心神。他心说反正自己已经回不去了,想多了只会为自己平添烦恼,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把肚子填饱,然后还得找个睡觉的地方,虽说自己身上没有这个时代流通的货币,但是化妆品却带着不少,销售这种东西最好的去处就是青楼妓院,人活着怎么也不能让尿给憋死啊。
陈可观没敢拦路打听,一来让人把自己当成怪物来看心里有些不舒服;二来就算打听出来自己也摸不清方向,他的寻找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专往灯火通明的地方去,在古代到了晚了仍然热闹的所在估计也只有青楼了,所以没走几处他便找到一间名为“醉君楼”的妓院。醉君楼共分为上下两层,楼上楼下都挂满了彩灯,这个点儿正是上客的时候,离得大老远就能听到琴瑟之音和莺声燕语,进进出出的人群不管男女全都荡意十足,比起二十一世纪的**交易确实奔放得多。
陈可观长吐了一口气径直就走到了醉君楼门前,那些花枝招展的迎客姑娘突然看到一个“不明物体”顿时都有些发傻,她们心想自己出道多年迎来送往的客人不知凡几,上到高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无论见到什么人自己都有对症下药的一套词儿,可以说嘴皮子功夫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面对这么一个怪异的家伙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可观倒是不认生,他一步跨到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面前稍显严肃地说:“去把你们的妈妈喊来,就说我有事儿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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