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奉命驰援
五月的北方,寒意渐无,春草丛生,又是一片生机盎然之景。.wenxueMI.coM鸟儿飞舞,虫鸣不断,整个大地一片和谐。
农民在地里忙碌着收割成熟的庄稼,不时的还要左顾右盼,瞧瞧有没有外人闯入。生活在边境上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辽兵说来就来,掠夺一番然后就离去,可以说,平凡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并不多。
瞧见四周没人,农民们才又放心的弯腰收割庄稼,虽说是面朝黄土被朝天,可他们也乐在其中,谁让自己天生就是农民的料子,除非家里烧高香,将来子女能够入仕为官,他们这种局面才能得到改观。
清晨时分,正是忙碌的好时间,不热不冷,许多农民都盼着,将地里的庄稼收割完了,能回去好好的吃顿早饭,然而,好景不长,正当他们集中精力,准备好好收割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难道又是辽军来犯了?农民都仰起头,忘了手中的动作,有的甚至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辽军要粮,给他们一点无所谓,要是将老命也陪进去了,那可就太不值了。
他们眼神楞楞的注视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脚下也做好了逃跑的姿势,深怕等一会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将是辽军的骑兵。
漫天的灰尘,在五月柔和的风中肆意的飘舞,短短的时间就弥漫着整个天空,农民们心惊,也不知道来的会有多少人,他们是只夺粮草还是会斩尽杀绝,农民们一时还摸不清楚,有的扫视周围的熟人,发现他们已经开始逃跑了,便不由分说的丢下手中还未捆绑的麦子,要想追着他们而去。在他们看来,留着自己一条命,难道还怕明年种不出庄稼么?
即使这般样式,一些胆子大的农民还是选择了等待,一个月前辽军数万大军进攻高阳关,可惜被一个叫林浪的年轻人出谋定计,结果用了十天不到的功夫就让辽军连夜退回了大同府,因而在他们眼中,辽军应该是胆怯了,怎么还敢不要命的前来进攻,说不准出现的是自家的军队,如果到时让他们瞧见自己狼狈逃回的模样,还不让他们笑话。
可能这样想的人毕竟是少数,许多人还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人啊,不能强求太多,他们虽为大宋子民,却也知道自己束手无力,怎能抵挡得过辽兵的铁骑。
近了,近了,马蹄声中,已能见到骑兵的身影,一些眼尖的人,甚至能瞧见骑兵最前方的一人,身着银白色的盔甲,盔缨在晨风中荡然起舞,而他手中的马鞭,正拍打着马身,想要让自己的战马能急速前行。
看见这般模样,再联想自己刚才所看见的盔甲,那,那分明就是大宋的军服,一些农民当即喜悦的大声说道:“快看,那是咱们大宋的官兵,不是辽兵!”
“我也看清楚了,真的是咱大宋的官兵。”越来越多的农民附和着,那些已跑出不远的农民听说是自家军队,都停下了脚步,脸色闪过一丝痛苦,都怪自己没弄清事实就逃跑,让别人看了笑话。
他们悻悻的折身返回地里,心里清楚官兵前来定有自己的任务要做,也不敢去打扰,只得继续埋头收割庄稼。
而领着士兵一路狂奔的宋军将领,因为一路疾驰,显然没注意到农民的举动,他扶了扶有些偏倒的头盔,扭头向后望去,发现骑兵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可步兵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落后多少。
“希律律!”他急忙拉住马缰,战马在原地打了个转,才停下来。后面的众将见状,也连忙拉住马缰,不解的望着这位年轻的将军,不知他又有何打算。
不用说,年轻的将军正是定州的都钤辖林浪,他举目眺望了一下远处,才对身边的副将张旻道:“张将军,步兵现在行到何处了?”
张旻在马上抱拳道:“将军,我们一路直行,不曾与步兵取得联系,现在也不知他们行了有多远。”
林浪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一路来,他为了能尽快的赶到威虏军的驻地遂城县(今河北徐水县西二十五里处),领着一千骑兵,根本就不曾有片刻的停留,依照步卒的速度,怎可能与骑兵相提并论。
林浪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仅仅三千人就要分兵两处,那去了遂城还打什么仗,可如果不这样,等到步兵一起的话,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赶到遂城,对友军实施援助。
思虑片刻,林浪道:“张将军,你在这等着黄丘等四位都统,我领着一千骑兵先行,咱们在遂城汇合。”
一听将军要先行,张旻忙阻止道:“不行,将军,还是我领着领骑兵先行,你在这等黄都统。”
林浪恼怒道:“难道本将的话你也不听么?”
“我……”张旻一愣,与林浪相处习惯了,一直都见他和睦友好,何时见过他发怒,不禁语塞。他身为副将,本就该以服从将军的命令为天职,他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出于本意,不愿意看见将军去涉险,而自己却领兵在后面。
看他受惊的样子,林浪也不忍继续说下去,只好道:“张将军,就依我说的去做。”说着,他嘿嘿一笑,“只要和威虏军汇合,没人能难得到我。”
张旻知道他不是在说大话,联想到望都战役时他的举动,张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让他前行,却没忘了嘱咐邱俊山等几人一直要牢牢的护在他身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就拿他几人试问。
邱俊山等几人乐呵呵的答应了,他们跟在林浪身边,整天嬉皮笑脸的,连点最基本的军威都快忘了。
见事情办妥,林浪对着小武道:“给我把帅旗拿好了,要是出点差错,你就右手提着脑袋来见我!”
右手怎么提脑袋啊?林将军还真会开玩笑,小武嘿嘿一笑道:“将军,你就放心吧,要是我倒下了,帅旗也绝不会倒,大家一定会让帅旗一直飘扬在辽兵的眼皮底下,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大宋的精锐之师。”
林浪望着那帅旗,黄牙旗的正中央是个大大的“林”字,这是今早出发时王超送给他的,想起王超,林浪还不得不由昨晚听地邱俊山的话说起。
昨日黄昏,天色刚黑,邱俊山就急急的找到他,并告知他辽兵又一次东犯,林浪先是一惊,没想到辽军在望都惨败才一个月不到,就又开始大规模的侵犯,不过,据他脑中的记忆,很快就想到,当初辽军在望都胜利北返后,劫掠各州郡县,而后又派遣一直骁勇进攻河北的威虏军。
本来,这次由于他的计谋,宋军在望都战役中取得了完胜,林浪估计辽兵回去后至少得休整半年,因而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更没提醒王超,让他寻机给威虏军的主帅捎个信,让他们提防着点。
但他没有,先是忙着训练金卫营,后又忙着制作蛋糕,将此抛在了脑后,现在还真有点后悔,也不知辽兵到达遂城县威虏军的驻地后又会干出一番什么事来。看来,辽军还并不甘心,一定还想从宋军手中得到点胜利才甘愿退兵。
林浪面色沉重,再遣退邱俊山等几人后,正要是找王超,不料王超却亲自上门,将刚才邱俊山给他说的话完整的说了一遍,还告诉他,已经有从京师来的快马传报,准备让他们高阳关进行驰援,至于何人出征,则还要等到枢密院的调令后才知晓。
林浪也明白,没有枢密院的调令,他们高阳关的几万守军是不能离开自己的防地的,不得更加心急,他一心牵挂着威虏军的事,就连花柔来叫他吃饭,他也置若罔闻,呆在院子里一个人望着漆黑的星空来回的踱步。
他不由得暗叹,枢密院的这种军事调令不知会误了多少事,等到调令到达,说不定辽兵早已劫掠一番北返了,那还真么打,总不至于派个几万人打到辽国本土去吧,那还不有去无返。
可急也没用,他去找王超协商一番,干脆直接回到了金卫营的驻地,如果要是调令来了,说不准自己还能第一时间领军前去。这次,也是林浪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上战场,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自己没提前将消息告诉威虏军,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告诉了威虏军又能如何,该打的仗始终是不能避免的。
熬了一夜,临近天明时,才由景福殿使刘承圭带来枢密院的书信,令林浪为前军先锋,周莹为中军,王超为后军,领军两万迅速驰援遂城。
林浪没去想枢密院为何要让自己为先锋,更不会去想自己这个掌管军士屯戌的都钤辖为何要领兵上前线,一接到调令,他就迫不及待的集合好队伍,准备奉命驰援。
然而,刚出军营,王超却遣人送来一面帅旗,正是黄牙旗的“林”字帅旗,林浪一喜,和王超、周莹、刘承圭等告辞后,便率军疾行,甚至连他的钤辖府也未回去,只是让一名亲兵带了一封简单的书信给花柔,让她在家中做好蛋糕,等着他胜利而归。
想完这些,林浪莞尔一笑,对着一千骑兵高声喝道:“出发,直奔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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