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差点失去他
“这是药,拿去擦一擦。”护士递过来两瓶祛瘀的药膏。
“哪里受伤了?”乔楼忙拉着她的手腕上下打量。
“没事,就是磕了几处淤青。”虽然疼,但她觉得能忍受,她直愣愣的看着手术室,脑子里想的全是荣屿文。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一下,应该是货车在撞上他们的一瞬间,荣屿文抱着自己跳了车,从始至终没有放开过她,把自己牢牢的护在了怀里,不然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她咬着唇,心里又怕又酸,她知道荣屿文对自己好,知道他一直帮着自己照顾自己,可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爷爷?他不会的。”柳暮夏泪眼婆娑,前世今生,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了,她现在发觉,比起什么报复和仇人,好像荣屿文更重要!
荣业拍了拍她的手,疲倦的在椅子上坐下,如果屿文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怕是也撑不过去了。
陈婷扶着她坐下,看她手臂上就有一块儿明显淤青,小心给她擦着药:“听说是没直接撞上,受冲击晕倒的,放心,会没事的。”
“可他本来就有旧伤。”柳暮夏抓着她的手,声音哽咽,“怎么办小婷?万一他……”
陈婷也不说话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大家心情都很凝重,只能一分一秒的等待着时间过去。
差不多一小时后,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柳暮夏第一个察觉到,蹭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一脸忐忑的等着大夫出来。
大夫出来摘下口罩,看着围过来的家属:“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住几天院。”
柳暮夏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一松,缓缓弯了弯腰:“谢谢大夫。”
荣业撑着拐杖,也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看着护士把人推出来,柳暮夏一路跟着到了病房。
荣屿文头上贴着绷带,腿上打了石膏,大大小小的伤口七八处,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这会儿脸色苍白,睡得十分安静。
荣业也不放心回去,看着柳暮夏从他出来就一直守在跟前,欣慰但也心疼:“小夏,快去休息,这里这么多人呢,等他醒了再叫你。”
柳暮夏摇摇头:“爷爷,我要看着他醒。”
她犹豫了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没人懂她刚才有多害怕就这么失去这个人,原来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互相陪伴,已经让这个人在自己心里镶嵌到这么深了。
荣业之前不是看不懂两个孩子糊弄自己,可今天再看看,一个宁愿自己不要命都要护着她,另一个哭的双眼发肿,不离不弃的,也算是终于放下了心。
“爷爷,您去吃饭歇会儿吧,都两个小时了,您再累着了,他醒来也是要操心的。”荣业午饭就没来得及吃,又等到了现在,肉眼可见的疲惫。
柳暮夏朝乔楼道:“楼哥,带爷爷去吃饭。”
荣爱眼珠子一转,干脆揽着几个人都站起来:“行了行了,这是医院,有小夏守着,还这么多医生护士呢,都没危险了还一个个这么紧张,吃饭吃饭,小夏,我们一会儿给你带回来啊!”
拉着几个人出了病房,陈婷有些不放心:“剩她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我陪着吧。”
荣爱一敲她脑袋瓜:“这么没眼力劲儿呢?没看小夏现在担心又感动的死去活来,这可是两人绝佳的培养感情的好机会!都别碍事!”
她知道两人一直有名无实,这回要是能趁机让两人看清自己的感情,更近一步那是再好不过了。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两人不是相爱才在一起的,听荣爱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一起去医院外的餐厅吃饭去了。
柳暮夏拿出手机给唐霏发了个消息,本来打算回来就工作的,现在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出于照顾荣屿文,又得耽搁几天了。
唐霏听到她出车祸,忙打电话来问,柳暮夏一早静了音,也没接,只是给她发了医院的地址。
她刚放下手机,感觉胳膊有些痒,一低头,发现他的手指动了动,忙探过身去看,荣屿文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柳暮夏一把拉住他的手:“荣屿文,你醒了?”
荣屿文只觉得浑身头疼,但意识很清醒,看见她好好的在自己面前,沙哑着声音:“你没事吧?”
柳暮夏一下就绷不住了,本来都哭够了,咬着唇抱怨:“还问我,你该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事!”
荣屿文瞧着她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轻声道:“我还能看见你,这不就是没事吗?”
柳暮夏倒好像比他还委屈似的,使劲捏了把他没伤的手指:“你知不知道差点把我吓死?!你要不要命了啊?”
荣屿文一脸的无辜:“别激动,我这不是没事吗?”
柳暮夏垂着唇角,小心的碰了碰他耳朵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荣屿文其实麻药还没完全过去,不过难得看见她这么为自己操心,一眨眼:“嗯,挺疼的。”
接着感觉吧嗒一下,手背一热,就见她又哭了,这大概,是他见柳暮夏哭的最多的时候了,轻叹口气,抬手替她擦了泪珠,顺便捏了把脸蛋:“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柳暮夏。”
“你认识的什么样?”柳暮夏抽了张纸巾擦干泪,深呼了口气,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够矫情的了。
“独立,坚强,聪明,敬业,用功……”
“打住!”柳暮夏被他说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放你身上差不多。”
“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荣屿文的眼神十分认真,“柳暮夏就是一个特别优秀可爱的女人。”
柳暮夏一怔,抬头望进他的眼睛,他桃花般的眸子温润如水,带着淡淡的笑意,撞的她心口一动。
她耳垂已经红了个透:“我认识的荣屿文说话可没这么肉麻!”
荣屿文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要知道他可是差点失去这个女人,而且她的表现和长久的相处,让他心里还是有些底的。
他反握紧她的纤手,沉声道:“你真不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