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

犬夜叉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

程安予刚睁开双眼,自窗隙透漏进的一缕光便刺得他眯起眼来,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昏暗,一旁烛台上的红烛早已燃尽,只剩些残泪落在台脚。

之前的……是梦吗?

他有些恍惚地撑起身来,却发现光裸的双腿上缠满了紫绿色的触手,看上去实在可怖,甚至只微微一动,它们便附着得越紧。

不是梦。

然而身体上下却全无不适,甚至前几天开始因魔力不足而产生的虚弱也一扫而空。他有些疑惑地抬手拂开落在额前的银发,探了探额上的温度,不热。

奇怪,人于纵欲之后怎么可能会如此精神饱满?

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从身后传来了轻柔的问询,程安予转过头望去,正看见奈落安静地倚在推门前,那双红眸已没再使用任何伪装地全然暴露出来,尽管其中盛满了柔意,但乍一眼望去还是显得无比诡谲。

在他出声之前,身为巫师的程安予竟对他的存在毫无察觉——果然不是人类。然而这个念头带来并非是恐惧,而是一种安心。那是掌握了所爱之人的秘密之后,所带来的安心感。

程安予不由柔和下眉眼:“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又忍不住补充道,“但这种情况反而应该是不正常的吧……是你做了什么吗?”

“啊,这确实是应该和你说一下,”奈落伸出手去稍稍理了下程安予的头发,“与妖怪交.合后的人类会吸收掉□□中所携带的妖力,具体效用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恢复精力?”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程安予迟疑道:“是这样吗?”

“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确实就是这样。”红眸黑发的半妖神情温和,全然看不出是在说谎,他只是继续以温柔的假面安抚着一无所知的恋人。

仿佛蜘蛛企图以丝线缚困住撞进陷阱的猎物——

——当直面着那位圣堂教会有名的言峰神父时,蒂娜顿时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诞的感觉。

虽然从前就知道这是远坂凛名义上的监护人,但今天她才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还与吉尔伽美什关系匪浅。

该怎么说呢?

她冷静地瞥了眼另一侧神情冰冷的吉尔伽美什,暗暗思忖。

狼狈为奸?

最先开口的是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神父言峰绮礼,声音十分平缓:“欢迎您来到圣堂教会,威廉姆斯小姐。”

非常公式化的开场白,就像这个男人给外人的第一感觉般。但是实际上是被吉尔伽美什强行绑到教堂来的克里斯蒂娜,并不能信服这样的外表,这男人或许从某一程度上讲比吉尔伽美什还要让人觉得棘手也说不准,她的脑中不经意地掠过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好在,此行她只需应付吉尔伽美什,虽然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吉尔伽美什为什么要突然把她强行绑过来。

“那些客套话就免了吧。”她微微皱起眉,将目光移向吉尔伽美什,“你到底有什么事?”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出声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抬起手现出他的右手背来,那里原该是描绘着三道令咒,可此刻却光洁如初。

蒂娜惊地站起身来,她不由上前几步:“安予怎么了,他又消失了?”

“又?”吉尔伽美什淡淡地重复道,他鲜红的眸子平静地凝视着蒂娜,让人不寒而栗,“消失?”

蒂娜这才发觉她焦虑过甚竟一时失言了,眼前的吉尔伽美什还对程安予的一切一无所知,不过看样子,今天过后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吗?”英雄王这样问道。

“你是说,生还的英灵?”饶是从见面起便一副波澜不惊模样的神父也讶异地挑起了眉。

然而蒂娜却极为迅速地否定了他的说法:“不不不,你恐怕是理解错了。安予并非是生还的英灵,毕竟他根本就没有经历死亡,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被召唤出来的形态应是被称为生魂。而我认为,他尚未死亡的□□还在另一个世界中沉睡。这一次他消失了,应该还是灵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吧。”

“他在另一个世界。”

“没错。他现在一定在另一个时空里作为一个巫师活得好好的。”蒂娜望向突然开口的吉尔伽美什,看见他那张异常冷漠的脸,忽然反应过来这句话并非是疑问,“等等,吉尔伽美什你要干什么?”

吉尔伽美什轻瞥了她一眼:“他既然能过来,本王自然也能过去。”

“过去,你怎么过得去?”蒂娜紧紧皱着眉头,“那里是另一个空间,不是随便的一个什么观光地,你可没办法坐着你的维摩那(Vimanas)飞过去。”

然而蒂娜话音尚未落,便见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另一个空间?”

不知怎么,蒂娜心中忽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只要杀了那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就可以恢复扭曲点?

卫宫曾在这样问过阿赖耶之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世界意识凝结体如此回答道,那个半妖毫无疑问便是扭曲点的所在,虽然是处于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但却似乎使用了未知的手段,对世界壁垒进行了破坏,并且不知还会不会进行二次破坏。

虽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但卫宫心中却又浮现出了新的疑问。

按最初阿赖耶的说法,程安予才是威胁世界的关键,为何扭曲点却出现在另一个世界中,再者,不过区区一只半妖而已,怎么会如此容易就可对世界壁垒进行破坏?

太蹊跷了。

他一边思忖着一边不由得摩挲了下执于指间的长弓,遥望着人见城,尽管已经相距极远,但作为弓箭手而被赋予的极佳眼力令他轻易地便可看到那座位于半山腰上的城池现今荒败的模样。

那只半妖所盘踞的巢穴虽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可到底还是让对方跑掉了。

最可笑的是,掌控着他的阿赖耶隶属于另一个世界,因而并不能快速探知这个世界生物的所在。他如今居然还要依靠旁人来对那只半妖进行定位,以往他作为世界的武器在各个时空出行,可从来没有与其他人合作过。

卫宫想着想着,目光便不由飘向了另一侧。

倚靠在树下休憩的巫女已卸下了肩上的弓矢,正安静地闭目养神,透过叶间映照而下的零碎光斑洒落在她的身上,而半蹲在树杈上的银发半妖则为守护她而时不时张望四周。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巫女睁开了双眼:“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习以为常的冷淡神情从某些方面而言,与程安予实在相似,再加之对方实际上不过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女,卫宫言语间,不由自主地就放软了语气:“倒没什么事,只是我最近稍微有一些焦虑而已。”

“你不用太担心了。虽然因为四魂之玉似乎被吸收了不少,从而使我对玉的感应弱了许多,但是对方当时也算是被重创过了,逃不了太远的。”

而原一声不吭蹲在树杈上的犬夜叉闻言瞪向卫宫,语气敌视:“诶我说你,身为一只鬼魂和那个偷走四魂之玉的妖怪没什么瓜葛,做什么整天就着急要找到他,你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面对□□裸的仇视,卫宫倒也平静地耸了耸肩。

他望着眼前的巫女与半妖,忽而道:“你们,应该是情侣吧?”

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的犬夜叉一下子慌了神,他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垂下头去,正看见桔梗微笑着对卫宫点了点头,于是也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小声道:“那、那是当然。”

“真好啊。”卫宫听见自己低声道,“只要杀了那个半妖,我应该也能可以像你们一样了。”

守护在所爱的人身边,永远都不再分开——

——毫无节制地纵欲反而却越来越精神。

就算是有奈落的那个说法在前,程安予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怀疑。

太奇怪了。

而且在这件事之前,让他感觉到不正常的事情就已经有了不少了。感觉不到冷暖的身体,毫无预兆变白的头发,还有体内无法自然恢复的魔力……这一切都让人实在感觉太不正常。

只不过他还只是下意识察觉到了异常,一时之间还无法捉摸透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一边思虑着,一边安静地侧过头望向窗外。过于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院内梨白的花骨朵上,竟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他看了一会,便觉疲惫地收回目光来,正巧望见侍女在案牍上刚插上的鲜花。

是柔嫩的娇粉色,看着便似羞怯的小姑娘令人怜爱。

他不禁出声问:“这是什么花?”

一旁的侍女轻声应答:“安予大人,这是月季。今晨刚从前院里摘下的,看着也让人喜欢是吗?”

的确如此。

至少比从窗外所看见的那一簇簇的白花只让人觉得刺眼要好得多。

程安予不由伸手碰触,却没想突然的刺痛令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守在一旁的侍女听到动静赶忙上前来瞧了眼花茎上有根未除尽的刺,慌道:“都是奴婢的过错,伤着大人了吗?”

“不碍事。”程安予凝视着虽感到刺痛,但却完好无损的手指,“我没有被伤到。”

明明冒出的鲜血还残留在指腹上,伤口却在转瞬之间愈合了。

看来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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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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