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下手为强
李世民是走了。
可是,这事儿,还没有结束。
尤其是,杨轼早早地就猜到,这周副将,也就是六品昭武校尉,他的人际社交,可谓是错综复杂。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也怪那李承乾,沉不住气,这么早早的,就将周副将,暴露了出来。
不过也好,这李世民还算买杨轼的账,将此人,完全交给他来处决。
倒是那李承乾,一点也没有要袒护周副将的意思。
“哼,杨轼,走着瞧!”
说罢,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全然不顾,与他一同赶来的周副将。
“太子,你……”
望着太子李承乾,如此潇洒的离去,再看看杨轼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他才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不该的行为。
先是偷听,后又告状,再接着,又是御前指证……
这一系列的得罪人的差事儿,他是一个也没有错过。
殊不知,杨轼才是他的直接顶头上司。
而太子李承乾,撑死也就是一个利用他的角色罢了。
利用过后,看李承乾的意思,也不想着来袒护他,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
既然这样,杨轼处决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吗?
连太子李承乾,都不管他了,他还顾虑什么!
“太子可救不了你了!”杨轼围绕着他,转来转去,很是得意:“其实,我一早就在提防着你,那日,在城门口,我就在谨慎再谨慎,生怕被什么人,捉住把柄!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不论我杨轼再怎么支持太子,他也永远不会给我好脸色,所以,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听到杨轼如此肺腑的与他对话,他顿时感觉不妙,仿佛,这番话,像极了那断头台上的一碗酒,让他忌惮三分。
“不,将军,这不是属下的意思,这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啊!”
“太子?你是我杨轼手下的人,你却在吃里扒外,别说我,就是皇上,也十分讨厌,你这种人!所以,皇上才将你,交给我来处置!知道为什么太子不管你吗,因为,你已经没用了,你已经暴露了,你就是那棋盘上的弃子,他随时可以扔掉你!”
“不,将军,属下知错了,请将军看在属下……”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貌似在杨轼这个新将军面前,一点功劳、一点苦劳都没有,而唯一的一次合伙公事,还被杨轼给独自遣派去监视太子,或者说保护太子。
“看在什么?行呀,你说,看在什么上……”
“……”
“说不出来吧?”杨轼对他已无兴趣,向外走去:“跟我来!”
犯错在先,自寻死路在后,他只得跟着杨轼,再次来到了大内军帐处。
齿常之,早已在此等候。
“周副将,从现在起,由齿常之取代你的位置!而你,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出城为民。
二、找你的好太子殿下,看他是否能够收留你!
至于你,很抱歉,我不要两面三刀的人!”
周副将听后,仍不死心,跪地求饶:“将军,你就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属下保证,今后全心全意为将军死而后已!”
“你是没听清呢,还是没听懂!我这个人,用人只用一次,要么不用你,要么,就用一生!你,没机会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出卖我的机会!”
“将军,你就真的如此绝情吗?”
“抱歉,我的眼睛不是染缸,装不下你的各种颜色!”杨轼再度用最强硬的态度,训斥道:“滚,不然五十军棍!”
周副将这才死心下来,死气沉沉,愁中带恨的离开了大内军帐处。
倒是齿常之,有些好奇。
“将军,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的谈话,被他听去了!”
“啊?怎么会!”
“他以为,他很聪明,其实……”杨轼摇了摇头,笑意很足:“如果我不下点功夫,怎么揪出他背后的人呢?”
“这么说,将军是故意试探?”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向你讨教,就是为了一探虚实!起初,我以为,他是哪个皇子的眼线,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那么,将军,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你真当我‘一剑倒’的名声,是徒有虚名吗?实话告诉你,自打我从太子宫出来,他就已经盯上了我!想在我面前,玩儿心眼,他还不够看的!”
齿常之恭维道:“将军真是睿智,小的佩服之至啊!”
“行了,你也别佩服了,从现在起,他的空缺,你来顶上!”
“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将军,鞍前马后!”誓言说完了,也就轮到了正事:“对了,将军,刚才红衣姑娘来过,托属下,捎一封书信给将军!”
说罢,他将那所谓的信封,交给杨轼。
杨轼一看,这哪里是信封啊,信倒是信,封呢?
所以,这信中的内容,是不是绝密不说,全看送信之人,行为是否君子,是否检点,如果他们想要偷看,说实话,这“封”不封的,真看不出前后有什么差距。
杨轼打开一看,上书几个简单的现代版简化后的汉子:
大哥,人自醉酒楼,不见不散!
落款人——荷妹。
“将军,红衣姑娘说,此事很急,刚你务必抽出时间,到信中的地点见他她。”
“她人呢?”
“她找到属下,将信交给我,就走了!”
杨轼收起信,全部攒成团,扔到了一旁的碳火盆中,道:“好,你留在宫中,一旦宫里,有什么消息,尤其是太子那边,有事,马上派人通知我,我去一趟人自醉酒楼!”
齿常之回道:“属下明白!”。
杨轼随便在军帐找了一匹快马,牵出城门外,便向人自醉酒楼加鞭而去。(注:宫廷院落,禁止骑马)
杨轼刚到其酒楼外,便已看到红衣女荷妹,在那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徘徊于门口,神色慌张,盯着来人杨轼而慌。
“大哥,你可算来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
杨轼下马后,还来不及屁股坐的安稳一些,就被他的荷妹给拉到一旁,悄声嘀咕起来。
“大哥,今天清晨长孙顺德派人将三弟给抓起来了,而且,我听说,但凡是,在这家酒楼,用过餐的人,不论是谁,只要是曾在同州接触过堤坝修筑一事的河工,都给抓起来了!”
“同州?这是为什么!”
“我猜,是前日里,有人在此,辱骂仁弘与太子,受到了他们的牵连!但是,我从杜妈的口中得知,长孙顺德抓人的借口,是替皇上抓捕《十大罪》的可疑人员。”
杨轼顿时醒悟过来,道:“好一个浑水摸鱼,我还没有下手,他们就找上门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