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助手
梁彻道:“这对我们没有用,无论幕后之人的谋划的行动是否出错,将二皇子至于险境却是事实。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伙刺客。”
“公子,来人了!”觉晓忽然小声提醒梁彻,将目光朝着几个百姓身后一身官服的年轻男子看去。
男子看着模样俊秀,眉宇一抹愁丝,目光拘谨中带着一丝闪烁,穿官服的样子全无半点气势,反而像是被官服压着。
“拜见梁大人,下官是刑部派来的人。”男子走到梁彻面前见礼。
觉晓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刑部真是会糊弄,这么大一件案子就派一个人来,不就是为了奚落二公子吗?
“石大人。”梁彻含笑。
“大人认识下官?”石言诧异的看着梁彻。他官阶低微,是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的。
“去年皇上带小皇子游览各部,我有幸陪同,在刑部见过大人。”梁彻答道。
石言擦汗,“实在汗颜,下官却不记得了。”
“石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既然大人来了,我们说说案情吧。”
“是!”石言正色起来。
觉晓看了他一眼,虽说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但这认真办事的态度也比刑部那些高官看起来舒服多了。
梁彻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收回目光,指着刚刚他们走过的那条巷子道:“那条巷子四通八达,就算是我和觉晓也不知道,可见刺客对京都的地形十分熟悉。”
“会不会就是京都的人?”石言立刻问道。
梁彻摇了摇头,“按照我和觉晓的推测,这伙人应该是一群江湖刺客,并不是听命令训练有素的杀手。”
“江湖刺客!”石言震惊——这幕后之人胆子是有多肥,不仅敢刺杀二皇子,还敢在天子脚下犯皇上的忌讳!——他立刻就有了方向。虽然此前他没这么想过,不过能有如此胆量,如此手段的人,纵观当今朝堂,屈指可数,再想想利害关系,就连动机也是合理的。
“那岂不是抓不到他们了?”石言回过神来,有些着急的问道。
梁彻看着他信任的说道:“大人来了,我就有办法了。”
“我?”石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官阶低微,能做什么?
梁彻看向巷子,思索道:“只要我们有一份京都详细的地图,顺着这条巷子的出口挨个寻找,总能找到。他们武功高强,善于藏匿,但这也正是他们和京都普通百姓行事作风格格不入的地方,找起来应该也不困难。”
石言认同,办法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有效。
“梁大人是想让下官找来地图?”石言有些为难。地图他知道哪里有,只是他在刑部尚且吃不开,更何况是陌生的户部?
梁彻自嘲道:“虽然有些为难大人,但是我想大人去取地图总比我去取要顺利一些。”
石言看了眼梁彻,目光闪烁——镇国候府近些年已经没落,梁大人这个二公子又成了京都上至达官下至平民都嘲笑惯了的对象。想想今天他在刑部受的那些冷言冷语,也全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要帮梁大人查案的人。大家都等着看梁大人的笑话,又怎么会尽心帮他?
石言把心一横,向梁彻保证道:“梁大人放心,我一定拿到地图!”
“多谢。”梁彻道谢。
石言摇摇头,转身离开。——都说镇国候府二公子是因为贪生怕死才弃武从文,可是他不这么认为,好男儿志存高远,在哪里报效朝廷不是报效呢?以二公子的才气,就算做文臣,也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想到自己,他有些失意。即使顶着整个京都的骂声,二公子尚且有站于朝堂一展抱负的机会,而他……希望这次他赌对了!
“二公子,刑部的人一个都没来,偏偏这石大人来了,他会不会是那个人的人?”觉晓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问道。
梁彻欣慰的看了眼觉晓,笑道:“那个人要是有这份谨慎,就不会有刺杀二皇子这一事了。至于这石大人,是个不简单的人,有了他,我们这事就好办多了。”
……
镇国候府,寄语院。
上午景清欢在府里走了一圈就已经知道,镇国候府人口虽然不复杂,却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她既然掌家,就要做到心里有数。
彤儿端着果盘走进来,将果盘放到她手旁的小桌上。
“二少夫人,这是厨房刚送来的新鲜果盘,午睡后吃点水果,最是清神醒脑了。”
景清欢拿签子扎了一个放进嘴里,确实果香四溢。
“很新鲜的果子,你尝尝!”景清欢将签子递给彤儿。
彤儿接过签子扎了一块果子放进嘴里,也连连赞叹。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果盘,但这挑水果的差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一模一样的果盘。”之前景清欢还没注意,现在定睛一看,这果盘和彤儿之前做的确实是一模一样。“彤儿,你教别人做过这种果盘吗?”
“没有啊,二少夫人的喜好,我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彤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景清欢看着果盘想了想道:“你说他们为什么不送个更特别的来,偏要送个一模一样的?”
彤儿立刻反应过来,“您是说有人刻意打听您的喜好?”
若只是打听喜好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如今二少夫人是掌家人,大家都赶着来讨好本是高门里常见的事。只是二少夫人跟前只有她一个人贴身伺候,别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说严重也不严重,但若这精于钻研的本事用到了歪途上,总叫人不安心。
“我刚刚还在想这个事呢。”景清欢看着彤儿,“既然要掌家,就应该对每个人都了解一二才是。彤儿,你去把后院所有粗使丫鬟叫来。”
“二少夫人,为什么不索性将所有人一起叫来?”彤儿不解的问道。
景清欢解释道:“只是叫她们来让我认一认人,也不是训话,不用这么大张旗鼓。”
而且景清欢想着母亲和大嫂那里离不开人,如果把所有人都叫来,反而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