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者的回忆
在漫长的历史中,具体到在德烈帝国成为帝国时的圣历一二零一年以前。历史中,黄沙镇,依然如遗产般,从上一个被终结的王国或者帝国中继承给了后来者,而这样的继承可能从这片土地变成沙漠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继承,也可能会从此改变,因为一种魔法晶沙的发现,在镇子以西,五十西里,虽然不近,但却是在这茫茫沙漠中唯一坐标临近的地方。
于是,在德烈帝国二百五十年仲夏,这个最热的时候,小镇迎来了德烈帝国的一个骑士旅团,要知道这里即使已经从名义上属于德烈帝国二百多年,从来没有大队以上的帝国士兵到来。
而历史上的这一天,却来了。甚至在这个并不靠近商路,也不靠近补给站,水源结构简单,虽然在边界却远离俗世与战争的地方,在这漫漫沙漠,泼水即干的夏天,连莫哈天神都不会显示雨露均沾众生平等的厌弃之地,有了圣者教喻传下,要教众来这里磨砺自己的意志。
于是有了第一个小礼堂,教堂?那是计划之中的事,虽然这里都是沙土粘合的房子,经不起风沙的考验,但教士们依然想要一座恢宏的建筑,尤其在周围都是土坯草屋的时候,巨大的差异更能显示教会的无所不能,毕竟这都是神恩。
只是现在人少了点。当然在人口足以建城的时候,先来的教士有信心建一个足以容纳庇护第一批原始教众的地方……
可惜,这里已经不再是那块谁都瞧不上的遗产,德烈帝国沙漠商路的东边,一个前所未有之帝国正在崛起,当他们环顾四野已无一合之敌的时候,也把眼光放在了这片原来从不放在心上的荒凉之地。
于是在德烈帝国三百五十年,莫哈圣历一千五百五十年的圣迹日,一场闪击战摧毁了黄沙镇。没人能想到,东面的邻居,如何能像沙盗般藏匿,实际却是在无法补给的沙漠中精确穿行两个月来到了最没有防备的黄沙镇。
要知道,这个偏离商路的地方,就算是优秀的向导想要从东侧的帝国过来也要经历死亡沙漠的折磨,而九死一生只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事实已经发生。就算在匪夷所思。也已经在历史上钉死了脚跟给。而且,如果不是第七圣徒的抗战身死,恐怕帝国会以为这是一场宗教的阴谋。
毕竟就算迷路也不可能偏离南面的死亡沙海来的这里。虽然最后帝国夺回了黄沙镇,可那并不是敌人的退让,而是政治的妥协,否则不会有随后一百五十年对东面帝国的朝贡。
虽然历史记载了我们的旗帜又插回了这里,但历史上没有记录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比如为什么圣迹日第七圣徒会在这个地方,毕竟历史记载的为黄沙镇教堂建设立基授书是件可笑的政治说辞。
一个除了士兵和派来的教众,加上原住民和采集晶沙的外来客与奴隶都没有一千人的镇子,非要说是城的样子,问题还不是大城市,需要一位圣者吗?
而且,为什么圣徒带领下的圣卫团全军覆没。而帝国的旅团却得以逃脱全军覆没的可能呢?
而且最后一支残军在路上兜里一圈为什么又回到了黄沙镇,并且驻守了十年呢,直到最后撤消军旗番号都没有得到任何的补给及人员编制。
也肯定不是圣迹日典后来记录的他们都是可耻的叛徒,或者帝国史言,他们是最后胜利的英雄~最大的疑问是,他们为什么,又是谁派他们又回到了当时已经空无一人的黄沙镇,十年做了什么?
还有其他种种疑问,掩埋在黄沙之下。我相信,疑问需要人解答,真知会为我指引探索的方向,我决定去挖掘历史的真相。在它没有被彻底掩埋,彻底腐烂之前,一定要去看一眼!
--德烈帝国自由真迹学者---瓦鲁多.耶。记于德烈帝国历六百五十七年-莫哈圣历一千八百五十七年冬庆日。最后进漠前的小镇,为我祈祷,莫哈天主……
呼…
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瓦鲁多,把刚刚写完的笔记本随手合上,将手里的鹅毛笔插回墨水瓶里。用略微颤抖的手摸了摸桌上放着的茶杯,感觉到一丝凉意,但没有犹豫,仍然拿起来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似乎在嘴里回味了一下,在确定自己适应这股凉意与苦涩之后,才重新喝了一口。也只是一口,就略带惋惜的放下了这杯难得的高山红茶,这是自己从老朋友那里“骗”来的,哪怕只有一小撮,也要一枚金币。也足够德烈帝国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劳动所得了吧。所以没有趁热喝掉它,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在续一回热水会不会与原来的感觉差不多。
靠在圈椅里,让思绪飞了一会的瓦鲁多,揉了揉眉心,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圆润光洁的石头,每次看到它都想起自己的老师。笑了笑,反复的揣摩着,感受着它的温润,当然它的温度并不是因为自己藏在袖子里的体温,而是它本身的温度,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哪怕自己穷极一生,也没有发现多少它的秘密。但是,想到明天将要出发的远行,按照老师的交代,这次总会有收获。而自己似乎已经有掀开神秘面纱的一角,至少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一丝脉络的可能。自己有预感,这次必然有所收获。只是…
突然眼前一黑。原来是蜡烛被窗外的风吹灭了,可是很快,在摊开的手心里,一丝丝朦胧的湛蓝放光,神秘而美丽。似乎在映射着窗外的蓝月。瓦鲁多满足的笑了笑。又紧握成拳,而蓝色毫光确并没有随之不见。因为很明显,瓦鲁多干瘦的左手并不能把它捂的严严实实。至少尾指之后,露出了很大一块,只有在将它放回袖笼里之后,屋内才陷入黑暗,很明显,虽然是个没有云的夜,但窗外的弦月并不足以照亮这个世界,至少照不亮瓦鲁多靠在椅子上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