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喝酒吃肉
缴纳了灵木，从飓山殿回来后，已经临近傍晚了。
秦云与莫小山的住处就挨着那个生长着灵木的小山坡，一处平坦的地界，一座木门石屋，一片还未开花的花圃。
这是秦云在剑宗的家。
屋子并不大，即便摆着两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极为简朴。
“秦云，走走走，去屋子后面，我把那只鸡藏在松树上了。”
刚一回来，莫小山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秦云直奔房屋的后面。在屋后，有一棵老松，弯曲着的树干就像一个迟暮的老者。
莫小山一个跳跃，轻飘飘的落在老松上，再下来时，手里已经提着一直肥硕的鸡。肉绒鸡，乃是一种低等级的供人食用灵鸡，鸡肉鲜美，不仅没有寻常家禽的膻味，还带着一点点清香，再加上肉质中蕴含着丝丝灵气，乃是剑宗外门弟子最喜爱的一种食物。
小飓山上，就圈养了上百只。
“诺，已经死了一天了，应该不影响口感吧？”莫小山掂量了一下手里早就没了气息的肉绒鸡，微微有些忐忑，要是影响了口感，那可就不完美了。
他可是觊觎肉绒鸡许久，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趁着夜色无声无息的弄来了一直落单的。两年前，他有幸跟一位外门弟子办事，吃过几口肉绒鸡的鸡肉，可把他馋坏了。
“放心，不影响。”秦云没好气的笑道。
“不过，你确定不会被赵擎发现？”
“安啦，这是只落单的肉绒鸡，我抓它的时候故意留下了几根山猴子的猴毛，即便赵擎察觉少了一只，也只会以为是山猴子捉了去。”莫小山拍着胸脯，自信的笑了笑。
“让赵擎那家伙整天仗着有点背景，自是高贵，等贺长老发现丢了一只，一阵责骂是少不了了，也算给你出出气。”
看着莫小山一脸的消息，秦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行，我先去后面把鸡处理一下，你找个隐秘的地方挖个坑，到时候把鸡毛鸡骨头给埋了。”
“得嘞！”莫小山一脸兴奋。
屋子不远，有一股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泉，傍着泉水，秦云很快就处理了好了鸡肉，莫小山也把‘毁尸灭迹’的坑挖好了，先埋了鸡毛，又处理了鸡血。
火堆在松树下升起，一个简易的烤架也支了起来，鸡肉在火焰上翻滚发出滋滋的声音，莫小山蹲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变得越来越金黄的鸡肉，直咽口水。
秦云一阵好笑。
见时候差不多了，秦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香料，均匀的撒在金黄的鸡肉上面，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
香料是秦云依着梦里的配方制作的，虽然很多材料都找不到，但简易版还是做了出来。而且这个简易版就已经大大出乎秦云的意料，烧烤出的肉甚至比梦里那个世界烤的肉还好吃。
最后还是秦云猜测，之所以这么成功，乃是因为他找的材料都是生长在这个充满灵气的世界里，而梦里世界，并没有灵气。
很快，鸡肉烤好了。
“好了么？”莫小山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
“好了。”秦云笑着撕下一个鸡腿递给莫小山。
莫小山也不客气，直接就大口大口把鸡肉往嘴里塞，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好吃，好吃……真的太好吃了。”他一边吃着一边夸赞，“比我两年前那一次吃的还好吃，秦云你这烤肉的手艺真的没话说，以后下了山凭借烤肉就能发家致富。”
下山……
秦云神色微微一暗，他知道莫小山是无心之举，但还是有些失落。
扯下另一只鸡腿，秦云并不打算忧郁，而是打算效仿梦里世界的说法:化悲愤为食欲。
不过还不等他把鸡腿放进嘴里，突然就感觉手里一松，原本香喷喷的鸡腿不见了……
秦云不知所以，还以为是莫小山呢，可他看莫小山啃的乃是他自己的鸡腿啊，那我的鸡腿呢？不翼而飞了？
秦云向四周望了望，火堆的艳红映照着他脸上的无语。
还真不翼而飞了。
啪嗒！
一个完美的鸡腿骨头从头上落在了秦云面前，秦云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想上望，果然看见松树上坐着一个人，正凭空甩着双腿，一边嘬着自己的手指。
“不错，不错，没想到普通的肉绒鸡也能这么好吃。”
似乎是见秦云发现了自己，树上的人也不再隐藏，微微晃身，就轻飘飘的落在了篝火前。
这是一个青衣女子，秦云咋一看去，顿时被惊艳到了，他从未见过生得这般脱俗的女子，梦里没有，现实更没有。
她就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虽食人间烟火，却不惹世间尘埃。
若是真要用什么来形容，倾国倾城，仙姿玉貌，冰清玉洁，温香艳玉……
绕是秦云经历了梦中的沧海桑田，再加上现实的十多年也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相比之下，莫小山那个家伙直接就丢魂儿了。
手里的鸡腿似乎都不香了。
“你们俩……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女孩儿，真的好么？”
女子眨了眨眼睛，对秦云二人的反应似乎并不生气。
“那个……不好意思。”秦云脸颊一红，都红到了耳根子。
实在是太丢人了。
好在莫小山比自己更丢人，人家都提醒了，居然还在看。让秦云忍不住踢了一脚过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谁让我生得这么漂亮。”女子甩了甩头发，充满自信的笑了笑。
这让秦云更加尴尬了。
“来来来，别愣着，也别客气。”青衣女子毫不做作，仿佛她才是主人家一样，一边招呼着秦云二人一边取下烤架上的鸡肉，直接分了一半落在自己手上。
“小弟弟你的手艺是真不错，这普通的肉绒鸡都能被你做成人间美味，我不过恰好路过，寻着香味实在是忍不住就过来想尝尝，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介意。”秦云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半身体的鸡肉，有些愣神，还好理智尚存，又分了一半递给一旁扭扭捏捏的莫小山。
“空有美食，没有美酒怎么成……”青衣女子随性的笑了笑，旋即手掌一翻在秦云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出现了一壶酒。
“来来来，吃了你们的鸡肉，我也请你们喝点酒，不过这酒性子烈，你俩不能多喝，就来一小杯吧。”
又是两个小巧的酒杯出现。
酒潺潺流入酒杯中，果真如青衣女子所说的这样，只是一小杯。
说实话，秦云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喝酒，在梦里的那个世界倒是经常喝。
杯酒下肚，初清凉，后如烈火灼烧，秦云说不出的难受，仿佛吞了一团火球，当真如对方所说，这酒烈得很。
秦云连忙啃了几口鸡肉，这才好受些。
莫小山更加狼狈，直接就咳嗽起来，不停地哈着气，也学着秦云一样，连忙吃了几口鸡肉。
好在不消片刻，烈火灼烧的感觉就消失了，转而是一股如春阳一样温暖的气息从腹中涌出，遍布全身，说不出的通透。
只感觉神清气爽。
“真舒服……”莫小山眯着眼睛呻吟一声。
“那个，能不能再来一点？”
“师姐都不叫一声，我凭什么给你再来一点？”青衣女子揶揄一笑。
“师，师姐……”莫小山根本不敢直视青衣女子的眼睛，缩着脑袋弱弱的试探道。
“叫师姐也没用……”不过青衣女子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这酒你们不能多喝，喝一点就行了，多了伤身体。”旋即她又解释了一句。
鸡肉很快被吃完了。
“真不错，肉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
青衣女子拍了拍手，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她几个步伐，在秦云与莫小山还未说声再见，就消失在了黑夜中，只留下篝火让残留的香风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