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步千里
神威来了，曾野手持佛珠装起了和尚，捻动佛珠，“哦嘛呢哄哄，吼哦嘛呢哄哄……”
神威一愣，一步踏出，立在了曾野面前，“什么玩意？你念的什么东西？
什么哄哄？你念的是什么经文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吼哦嘛呢哄哄，嘛呢哄哄……”
随着曾野转动佛珠，半闭着双眼，念那不知名的经文，神威竟然有短暂的失神。
从曾野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力量，庄严肃穆，甚至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神威不由得心生尊重，竟然不由自主的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起来以后，就回过神来了，“我去，我这是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马上跟我走，别他妈念了，你别说念经，你就算是把佛念来，也没用！”
神威伸出手掌，一掌抓向曾野的肩膀，手掌穿透曾野的肩膀，竟然抓了一个空。
神威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曾野也奇怪，猛然就不念了，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在原地来回踱步，低头沉思。
摸着自己蹭亮的脑门，是目光望向神威的爪子，甚至拿过来看来一眼。
曾野猛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神威为笑了，“明白什么了？我告诉你，你手里的佛珠，虽然能保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我乃天机宗神威，你跟我走，只要把你肚子里的那人，弄出来，你就放过你！”
曾野呲牙一笑，摇头说道，“我的肚子，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千里大地，也是一片空空，什么也没有！
前路茫茫，原本无尽，因为无尽，顾没有尽处！因为没有尽处，顾一片空无！
我明白了，我被脚步遮住了眼睛，我以为自己一步，就是一步，其实我一步踏在无尽的空无上，看到路上的风景，失去了最为正确的觉知！
而其实，一步踏出，立在空无之上，是无有是处！
脚下，一步的风景，也立在这无尽空无之上，看似走了一步，实际一步未出！”
曾野立在原地，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神威望着空空如也的面前，眉头一皱，“一步千里，缩地成寸？”
神威瞬间消失，又瞬间回来，随手一挥收起天机锁，眉头紧缩，“竟然跑了，在我神威手中跑了！
要不是那个和尚给他留下佛珠，打破了我的天机锁，他根本无处可逃！
什么空空，什么东西！佛门那一套，我他妈比你清楚！
一个小神通，竟然忽悠了我！
佛门？我他妈记住你们了！”
神威立在原地，爆发大神通，万里传音，是通告所有天机宗弟子。
“所有天机宗弟子听令，吾乃神威，不管你们身在何处，见到和尚，就给我杀！”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和尚又怎么得罪你了？”空中传来声音，是个男声，人远在千万里之外。是神威的师兄，天机道人。
神威冷哼一声，“我徒弟铃音，被天魔宗欺负，我已经覆灭天魔宗！
可是这心魔本源，吞噬铃音的心神，她终日恍惚，荒废道业，我是于心不忍！
这心魔的本根，就在那逃跑的和尚肚子里！
我不逮住他，我徒弟就废了！”
空中传来笑声，“什么徒弟？咱们两个之间，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明明是你年轻的时候，在天魔宗不知道跟谁生下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为了徒弟？你可真能瞎编！
神威，你不能因为私欲，把宗门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你知道佛门势力有多强大吗？
还杀和尚，要干你自己干，我可不管！
我名下弟子，也不听你的！”
神威眉头紧缩，“师兄，你不管？行，你不管，我自己来！”
天机道人回道，“我正在仙盟做客，你处事给我悠着点！
你自己不知自爱，洒下的野种，自己负责，宗门不给你擦屁股！
你无故覆灭天魔宗，已经让所有魔道修士，开始暗中对付天机宗，你要是再得罪正道佛门，于宗门同门生死至于不顾，别怪师哥不念旧情！”
神威冷哼一声，“你个老东西，不就是当了个仙盟的仙官吗？
就把自己当成天机宗的代表了？
师兄，等你再回天机宗，我就是宗门长老，至于那个和尚，我可以放过他！
可是，要是别的宗门，别的人抓他，别的宗门杀和尚，可就跟我无关了！”
神威说完，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空中传来一声长叹，“神威啊，神威，你路尽了，化神就走到头了！
化神竟然敢以一己之力，对抗佛门，你活腻歪了！
你这些年以天机宗为根，控制了不少三流宗门，你私欲膨胀，早就远离了天机！
如今又不听我劝慰，擅自胡来，你以为这是我的意思吗？
这是宗门所有长老的意思！”
曾野学会了缩地成寸，一步千里的小神通，那是一步千里，步伐就没停。
一路向南，是步伐轻快，看似一步千里，实际根本没有踏出步子。
曾野手持佛珠，是心潮澎湃，眼中千里美景，一瞬间而过，这种感觉，无处言说，是分外的愉悦。
曾野停在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去掉多余的枝杈，拿在手里挥动了一下，“刚好拿来当拐杖！”
刚要前行，手里的佛珠咔嚓一声，碎成了粉末。
曾野眉头一皱，心道不妙，这神通竟然还消耗灵气，这佛珠里的念力，全部没了。
如果使用自身灵气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行？
曾野刚要试试，天空飞过一只大鸟，落下一脱黄色的东西，刚好砸在曾野的头顶。
曾野一摸脑门，头顶一片粘糊，还带着温暖的热气，曾野抬头看了眼，只见那不是大鸟，而且一只体型硕大的蝴蝶。
蝴蝶上立着一个人，那人低头看了一眼曾野，从蝴蝶上落下，来到曾野面前，“和尚，你没事吧？
放心，这不是屎，这是蝴蝶蜜，不信给你尝尝！”
那人摸了一把曾野的脑袋，摸了满手黄色的液体，放到了嘴巴里，眼神古怪，是当场就吐了。
曾野被这玩意砸中带来的不快，顿时就没了，呵呵一笑，“哥们，你可以啊，屎你都敢吃？
你行啊，还蝴蝶蜜，你家的蜜可真不一般？
你这火急火燎的，骑着蝴蝶满天飞，你是打算干嘛去？投胎去啊？”
那人眉头颤抖，取下腰间的酒壶，漱口，转而递给曾野，“哥们对不住，我没有想到，真是屎！
这是顶级灵酒，给你赔罪！
我可不是去投胎，我看你在这晃悠半天了，我以为你发了什么远古洞府呢！
所以停下来，看了一眼，谁知道这畜牲竟然，唉，相见都是缘分！
也别管为什么了？您是哪个佛门的，哪个寺院的？
你不知道南洲这块，开始驱逐和尚了吗？
修为差的和尚，那都还俗了！
被天机宗，搞得乌烟瘴气的！”
曾野叹息一声，不敢暴露身份，知道多半原因，就在自己肚子里。
只能说，“我不是和尚！”
那人满脸不信，“不是和尚？不是和尚，谁剃光头啊？
你不用说，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已经还俗了！
目前应该还没有宗门吧？
没关系，我刚好缺一个道友，咱们一块，怎么样？”
曾野嘴角抽搐，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好男色！”
那人笑了，合手行礼道，“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一块探宝怎么样？
正式认识一下，在下仙盟南洲巡查官牧野，也不是什么大职位！
就是在仙盟挂号，每个月能领取修行物资！在南洲这片土地上，寻找无主的宝地！
兄弟怎么称呼？”
曾野留了个心眼，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能已经是南洲的禁忌，只能给自己取一个道号，可是叫什么，曾野觉得应该慎重，“这道号，该怎么取才能响亮啊？”
牧野一愣，摇头说道，“道号？那是金丹大修才能取得，在仙盟有注册的！
你这样的，连宗门都没有的，不能有号，有名字就不错了！”
曾野说道，“你叫牧野，那我就叫大野吧！”
牧野全身一颤，“行，大野就大野，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逼你！
我手里有个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曾野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活？一趟给多少灵石？”
牧野笑了，说道，“南海，发现了秘藏，可是这秘藏是移动的，仙盟已经发出一级奖赏令，谁要是能发现踪迹，奖励一亿灵石，另外还送一块仙盟令！”
曾野问道，“仙盟令，有什么用？”
牧野解释道，“仙盟令，可是好东西，仙盟令一出，可以调动仙盟仙官，那仙官都是化神真尊，全是高手中的高手！”
牧野骑着蝴蝶，在天上飞，速度不慢，却比不过天空骑着各种法宝的修士。
有剑修在围着牧野的蝴蝶转悠了三圈，嘲笑一翻，瞬间远去。
“师兄们，本来我对这活没有信心，可是看到他妈的骑着蝴蝶就来了的人，我现在信心满满！”
牧野回头看了一眼曾野，发觉曾野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顿时松了口气，“大野，别管他们说什么，去得早不如去的巧！
咱们速度虽然慢，可是咱们看的清楚啊。是不是？
这要是飞到南海上空，他们一溜烟过去了，咱们慢慢飞，海面上有什么，咱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大野，跟我组队，你不要听信流言蜚语！
就那几个剑宗弟子，根本不是什么寻宝的人才，我牧野可是曾经发现过上古秘境的人，跟着我，绝对有肉吃！”
曾野闭着眼睛，嘴角颤抖，“牧野道兄，光这一会得功夫，飞过去得有一万人！
等咱们到南海的时候，他们估计已经找到了！
那还能轮得到咱们吗？”
牧野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南海有妖兽，又是妖修聚集之地！
没有两把刷子，谁也不敢深入其中！
咱们不着急，等到了南海海岸，先去坊市装备一翻，他们先去的，绝对喂妖修！
等妖修吃饱了，咱们再上，那不就安全了吗？”
曾野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反问道，“它们吃饱了，不更有劲了吗？咱们打得过吗？”
牧野全身一颤，“也对啊？
没事，多买点灵符法宝傍身，不就行了！”
曾野嘴角抽搐，“牧野道兄，我可一块灵石也没有！”
牧野说道，“没事，我有！
到了坊市，我给你装备一翻，咱们就动身寻宝！”
南海海岸，不远处，有数十个坊市，其中很多，都是各大宗门开的。
牧野把蝴蝶拴在一块石头上，递给那看坐骑的人一块灵石。
带着曾野，来到最大的坊市门口，不白进，还要灵石，一人十块灵石。
牧野给曾野出的灵石，所谓坊市，就是由各大宗门承办的临时的集市。
其中主要售卖的，就是承办宗门的特产，由灵符宗承办的，全是卖各种灵符的。
牧野带着曾野进的，是仙盟承办的，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坊市晃悠的，都是修士，曾野看了一眼，大部分的修为都差不多是炼气，筑基修士都很少见。
曾野在这里边，算是修为还不错的人，牧野递给曾野一百块灵石，“哥们，省着点花，挣分钱，可不容易！
喜欢什么，就买点！
对了，我喜欢喝酒，你给我带一壶灵酒！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去给咱们买装备，一会咱们在门口我那坐骑那里集合！”
这仙盟坊市，到处都是地摊，卖的东西，无非就是灵符宝剑，各种秘宝，看着光彩夺目，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一个剑修在卖宝剑，卖的宝剑，带攻击术法，一剑能劈开巨石。
曾野上去问道，“这位道友，这宝剑怎么卖的？”
那人把曾野拉到一边，“一百个灵石，买一把大的。我送你一把小的！
带攻击属性，乃炼气期弟子出门必备的武器！
你看看那边，那个人手持的宝剑，就是从我这里买的！
看上去多拉风，多威风？走路都没人敢惹！”
远处有一人，手持大宝剑，横着走路，撞上了一个人，也不道歉。
被撞的那人，抬手一拳，打在了大宝剑上，大宝剑碎成了一地渣渣。
手持宝剑的人，被当场打的吐血，倒地不起了。
“我去你大爷的，一个剑气期的弟子，还他妈敢这么走路！
我前天刚筑基，刚好拿你来试试手！”
远处过来两个仙盟管事，直接把倒地吐血的那人拉走了。
其中一人，递给这位筑基期修士一块令牌，“仙盟就欢迎您这样的英年才俊，要有兴致，欢迎加入仙盟！”
曾野嘴角颤抖，“你的大宝剑碎了！”
那剑修全身一颤，“我知道，我看到了！
你不用提醒我，这样，也别一百了，我卖你五十！
那人毕竟是筑基修为，五十不多，你五十个灵石，你在坊市能买什么？
买一把大的，我送你两把小的！”
曾野眉头紧缩，掏出十块灵石，“我买两把小的！”
那剑修四下张望，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收下灵石，偷偷递给曾野两把小短剑。
曾野问那剑修，“这位道友，这坊市打架都没人管吗？
那谁还这里买东西啊？”
那剑修叹息一声，说道，“这坊市，是仙盟开的！
打架？那天天都打，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打！
你要是能打死一个筑基修士，仙盟立刻奉你为上宾！
要什么给你什么，仙盟不靠这坊市挣钱，主要就是为了吸引人才！
他才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在这块，只要有实力，仙盟会着重培养你！
我要不是修为太差，挣不到灵石，灵气不够，一直无法筑基，我也不至于，卖什么大宝剑啊？”
曾野心头一亮，猛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筑基了？
炼气九重天，他吸了化神修士的全身灵气，筑基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可是，灵气大部分都被肚子里的一点金光吸收了，怎么筑基，曾野还不太懂！
灵气是有了，可是方法，曾野不会。
心剑宗倒是有筑基心篇，可是那玩意看了跟没看一样，如今身无半颗灵石，只能是瞎猫去碰死耗子，能逮住，曾野就能入仙盟的法眼。
曾野腰里插着两把短剑，在坊市卖了一壶掺水的灵酒。
来到一条不太一样的街道，上面写着，仙盟第十三街，闭关坊市。
曾野刚要进去，被仙盟的人拦住了，“干嘛的？
先交钱知道吗？”
曾野眉头紧缩，“我再门口交过钱了呀？”
那人笑了，“这是仙盟闭关坊，这地方，是给炼气弟子，冲关用的！
跟卖东西，可不一样！
炼气九重天了吧？需要冲关，灵气不够怎么办？
这边给你提供灵气，仙盟闭关坊，给你提供灵气，你不得交灵石啊？”
曾野嘴角抽搐，正好在这地方闭关，便问那人，“多少钱啊？”
那人说道，“不一样的宗门，不一样的功法，收钱就不同！
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是天机宗弟子，像一流宗门的弟子，免费！
而十八流开外，名字都没听说的，那起步价一千万灵石，上不封顶！”
曾野心头颤抖，一摸脑门，呲牙一笑，心头顿时就有了主意，“我是佛门弟子！”
那人眉头紧缩，脸色古怪，问道，“你真是佛门弟子？”
曾野把脑袋凑了过去，“你看看，我这脑门，出家人不撒谎的！”
那人让开道路，叫来一个人，带着曾野往里走，去挑选闭关的地方。
自己还疑惑呢，“佛门跟天机宗不是干起来了吗？
这南洲天机宗布局那么久，佛门炼气期弟子，还敢在这里晃悠？
我得汇报一下！这人不是个人才，就是个傻逼！”
那人随手取出一张白纸，灵气运转，开始写信，“闭关坊，代号十三，发现了一个佛门俊才，法号？坏了，忘了问了？”
曾野跟随一人，来到地下，一看就是临时挖出来的，地上还是新鲜的泥土。
那人一指地上的坐垫说道，“去吧，你不是佛门弟子吗？
佛门弟子破关，不需要灵气！
这地方没有灵气，你闭关吧！
我给你把门堵上，保证你出不来！”
那人出去后，用大石头堵住了出口。
曾野嘴角抽搐，盘膝而坐，“什么玩意？幸亏我肚子里有灵气，不然，可就没希望了！”
隔壁传来对话声，是两个女修，“师姐，怎么办啊？
冒充天机宗弟子，咱们是进来了，可是这地方灵气稀薄，根本不够咱们用的！”
曾野一听声音，就听出来是谁了，伸手去敲墙壁，“隔壁的，是童锦不？
我是曾野啊？听到了，给我回个话！”
轰隆一声，土墙倒塌，童锦手持长剑，从另外一边过来了。
看到曾野这边根本没有灵气，童锦一脸失落，“曾野，你还没死呢？
我这打通了十几个闭关的山洞了，光闭关的人，都打晕了不下数十个人，你这个是最穷的，一点灵气都没有？
你干嘛呢？你也闭关啊？”
曾野说道，“是啊，师傅，我也闭关！
您来的正是时候，给我讲解一下怎么筑基吧？”
童妗过来了，还是那样的安静，不过，她干的事情，却不怎么光彩。
她一手抓着一个人的脚丫子，拖了两个人过来。
“童锦，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把人弄到这边来，咱们好吸收灵气！
曾野，你也过来，你这边一点灵气都没有，筑不了基！
跟我来！”
跟着童锦和童锦，一直穿过数十个土墙壁，来到灵气浓雾的一间密室。
这里是石头做的墙壁，满屋子的灵气，凝聚不散。
童锦和童妗盘膝坐在曾野面前，童锦说道，“师姐，不够咱们用的，但是应该够他筑基的了！
怎么办？是让给他吗？”
童妗面无表情，目光望向曾野，看得曾野有点不好意思。
都是穷人，都来蹭不要钱的灵气，都曾经是心剑宗弟子，其中的童锦曾野还亲过。
童妗咳嗽一声，说道，“曾野，之前，我并没有怎么在意你！
但是，在南洲土地，举步维艰，光是生存就非常困难，少数宗门，掌握了大量的秘境，少数宗门，拥有大量的灵脉，我们心剑宗，什么都不是，如今更是连宗门都没有！
你还愿意加入心剑宗吗？如果愿意，我收你为徒！
助你筑基！咱们一起，偷光这仙盟掌握的这条南海灵脉！”
曾野目光望向童锦，挠了挠头，说道，“我愿意！”
童锦起身，来到曾野身边，一下踹在曾野的小腿上，曾野跪在了童妗面前，童锦说道，“还不跪下叫师傅！”
“你不是我师傅吗？”曾野抬头问童锦。
童锦眉头一皱，抿着嘴唇说道，“我不是！
师姐修为比我高，她教你，你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童锦转身，来到石壁洞口处，扭头说道，“师姐，我给你们护法！”
转过头，童锦便不再说话。
童妗目光望向曾野，指了指面前的蒲团，说道，“坐下吧，宗门山门都没了，没有必要行那样的虚礼！
筑基心篇，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曾野入座，对着童妗说道，“师傅，商宗不是给了咱们一片土地吗？
那不能建设宗门吗？”
童妗叹息一声，说道，“那在南海小岛上，那就是个幌子，周边都是海中妖兽，有哪个傻子，会在那地方立宗门？
那地方，没有灵气，满天都是妖气！
根本没人能呆得住！
恒河不是傻子，他不会送给咱们有价值的东西！”
曾野眉头一皱，“恒河那个瘪三，再见到他，我一定不放过他！
他还欠我一颗外金丹呢！
对了，童妗师傅，您能跟我说说修仙的境界，和术法，神通之类的吗？
都没有人，给我讲过！”
童妗点了点头，说道，“我从头到尾，都给你说一下！
你需要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包括这南洲土地！
修仙，是非常漫长的一个过程，从炼气期，开始开辟气海，有了能操控灵气的资格！
这只是开始，之后的筑基，就需要打开心门！
气海能储存多少灵气，是有限度的，每个的量都不同，量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的变化！
灵气，本来是气，当它在气海，化成液体的时候，就算筑基成功！”
曾野点头问道，“那筑基以后，怎么结成金丹呢？”
童妗说道，“这个，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可是，咱们宗门都快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化神成功！
我要是不告诉你，也许，你以后就再也不知道了！
听清楚了，咱们是心剑宗，不管是筑基，还是金丹，元婴，化神，还是反虚，都不是修行的最终目的！
心剑宗，心与剑，才是根本！
一切的根本，都来源于心与剑！
心剑宗的修行方法，与众不同，跟所有宗门都不一样！
咱们，修的是心！
所以，筑基心篇，讲的也不是气海灵气的变化，而是心的变化！
你还记得心剑宗筑基心篇是怎么写的吗？”
曾野回忆，开口说道，“闭关一百天，自然筑基，大概就是这样吧？”
童妗点头说道，“没错，大量宗门的筑基，都在气海上下功夫，都在灵气上打转悠，咱们这个百日筑基，是在心海筑基！
要想打开心海，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需要一百天，不出门，不说话，不动心起念，不去管灵气的变化！
以这一念心，破开心海，点破所有妄念，最后就连这一念，都粉碎掉！
这才是心剑宗的筑基，一旦你能做到，才算真正的入门！
入心海的大门，这根灵气不一样，这心剑宗一旦筑基成功，理论上来说，你这一念永远不灭！
这才是真正的筑基，因为筑基，你有了仙机，再也不会死亡，死亡的只是肉体，你的一念灵魂，无物能灭！
这在其他宗门，是只有化神才能做到的，而且他们化神，也只有三次转生机会！”
曾野激动不已，他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只要筑基成功，就再也不会死亡了。
不过他也有疑惑，问童妗，“师傅，您说不会死亡，那心剑宗那么多弟子，死去的，难道灵魂也还存在？”
童妗摇了摇头说道，“心剑宗，大量弟子之中，没有一个人学习的是筑基心篇，大家都学的是剑！
剑断红尘，走的是另一条路！
唯一一个跟你一样，学心篇的人，就是童娇！
童娇死在了荒野，她的尸体是我的收的，她虽然筑基成功了，可是她用的，是天宗的方法！
不是心剑宗的方式，所以，我没有感受到她的灵魂，应该是覆灭了吧！”
曾野眉头紧缩，说道，“师傅，我现在开始闭关，我一定要筑基！”
童妗点头说道，“你要筑基，我要金丹化婴！
咱们两个，会吸光这里的灵气，我已经感知到这灵气的来源，是一条南海深处的灵脉！
一旦咱们开始，不成功，就会死在这里！
仙盟不会放过偷灵脉的人，这是拿命去博取未来！
你想清楚了！”
曾野笑着说道，“师傅，仙盟有那么多灵脉，咱们用一条，也没啥！
我先开始，您随意！”
曾野闭目内视，开始筑基。
童妗起身，来到童锦面前说道，“等他筑基完成，我再动手！
我不能在这里，这里有仙盟的仙官，不止一个！
金丹化婴，需要的灵气不计其数，恐怕就是这条灵脉，都不一定够！
你跟他一块，看看能不能结丹！
我来帮你打通南海深处的灵脉，引灵过来！”
童锦点头，过去盘膝而坐，运全身灵气，开始破筑基凝结金丹。
两个灵气漩涡，在童锦和曾野身下旋转。
童妗眉头一皱，随手一指，一道剑光直入地下，悄无声息的冲破了地下的灵阵，灵气从地下喷涌而出，助曾野和童锦破关。
曾野闭目内视，气海中心的那一点金光，闪动着光芒，灵气都被它吸收了，没有任何变化，筑基到底怎么筑基，曾野闭上眼睛，才知道，根本不知道该干嘛。
意识凝结成身体，立在气海，目光望向那点金光，曾野叹息一声，“前辈，这怎么修啊？”
金光闪动，那人突然出现，笑着说道，“你不是明白了吗？”
曾野跑了过去，“前辈，我明白是明白了，可是我不会啊？
难不成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人笑了，说道，“对，就是那样！
你的意识，就别乱跑了，就坐在这里，哪也别去！
时间长了，你就能真正搞明白了！
那一点金光，其实就是你！
你只要能操控它，就能筑基！
气化成液体，叫筑基，而气化成光，叫什么？光化成虚空，又叫什么？”
曾野眉头一皱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人笑了，说道，“那才叫修仙！聚则为气，散则为神，那就是神，无处可寻，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