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狠毒至极
第三百四十九章狠毒至极
低头的那一刻,瞥见顾锦意手掌上狰狞的伤痕,眸色忽的沉了沉,对一旁的冬婵道:“夫人手上受伤了,你快去准备一些温水来给夫人包扎包扎。”
冬婵匆匆点了点头,便去准备司巫所说的那些东西了。
司巫低垂着眼仔仔细细的替顾锦意诊脉,小少爷如今的情况倒是不大,可他总觉得顾锦意的脉象似乎有些奇怪,可具体又实在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顾锦意疲惫之极的样子,应该是这些天太累了吧!能从那些蛮人手中将解药给带回来,定当十分不容易,况且他又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家,所受的苦不言而喻。
冬婵小心翼翼的替顾锦意包扎着掌心的伤口,夫人的伤口有些深,况且只是拿清水冲了冲,并未仔细的处理过,此刻看来伤口边缘处有些被泡的发胀,狰狞至极。
冬婵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顾锦意微微抬了抬眼,入目便是冬婵哭的泪痕交错的那张脸。
她有些无力的笑了笑,开口安慰道:“我又无事,你做什么老是哭得这样厉害,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
冬婵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把将眼泪擦了个干净,破涕为笑,抬头对顾锦意道:“夫人说得对,现如今夫人也平安回来了,将军也已经脱离危险了,此后我们便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顾锦意闻言愣了愣,只是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并未说话,冬婵那句话似乎像一把无形的刀,触动了顾锦意内心深处有些溃烂的伤口。
是啊,她多希望此后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过安静而又平淡的生活,从此之后再也不被别人打扰,可……到底是不能的吧?这一生怕是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顾锦意眸色有些紧张,动了动腿,冬婵见她想起身,慌忙按住了她:“夫人要往哪里去?你现今身体弱的很,需要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休息,不可再随意走动了。”
顾锦意执意要起身:“将军他怎么样了?”
司巫方才低垂着头,一直她们坐在旁边,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听到顾锦意那句话之后,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夫人不必担心,如今只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便行了,将军他差不多已经好了,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顾锦意听到司巫亲口说出那句话,方才放心了一些,况且她如今身体弱的厉害,刚刚挣扎了两下,已觉得甚是无力了,便也不再挣扎,顺着冬婵躺在了床榻上休息着。
司巫忽然抬头对冬婵道:“冬婵,你去外头看看我给夫人开的药煎好了没有?”
冬婵虽是十分舍不得顾锦意,想多陪陪她,同她说几句话,可此刻也不得不先起身去看看药。
待到冬婵走了之后,顾锦意方才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你是故意把冬婵给支走的吧?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司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方才替夫人诊脉时觉出了这脉象似乎有些异常,我想知道夫人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蛮人如何就肯将解药交予夫人了?”
司巫恍惚之间似乎总觉得有哪一处不对劲,那些蛮人定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把解药给顾锦意了,她只是想知道,顾锦意到底用什么来交换,才说的那些蛮人动了心。
顾锦意微微愣怔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没什么,可能只是这些天有些累吧!休息休息便好了,至于那些蛮人为什么肯将解药给我,是因为我劫持了耶鲁达,他们不过都是一些惜命如金的小人,定然不会用命去换解药的,便答应给我了。”
司巫还想开口再说话,门口便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
那人沉声开口道:“你去找耶鲁达了?”
顾锦意闻言浑身一震,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老子在那一瞬间空白了一片,她才五日未见到这个男人,却恍惚间觉得已经过了一辈子,这短短五天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如今再见到却觉得熟悉得恍如隔世。
司巫微微叹了口气,见慕铠璃已经醒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觉出他们之间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便自觉的退出了房间,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房间霎时间便陷入了淡淡的灰暗之中,隐晦的阳光淡淡的打在慕铠璃身上,顾锦意静静的看着,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许久之后,方才沙哑的声音道:“我如今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只要无事便好。”
她话音方落,慕铠璃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顾锦意,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你如何要为我冒这么大的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便没想过万一自己回不来该怎么办?你若是回不来,我又该怎么办啊……”
顾锦意知情不报,瞒了他,害百姓陷于危难之中,这些他都不想再追究了,如今只要顾锦意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不想计较,只要他好好的那便行了。
顾锦意心里的某一处似乎暖了起来,嗓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慕铠璃用力的点了点头,抱着她的手臂依旧未有半分的松下来,他已经有太久没有抱过她了,这次一抱,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绝不会再松开手了。
两个人便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顾锦意鼻子有些酸。
她多希望时光便这样停留在这一刻,可有些东西是注定留不住的,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无论用什么去交换,该失去的人就会失去。
慕铠璃眸子定定的望着顾锦意,开口道:“那些蛮人本就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又如何肯将解药交给你了?这么些天,你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慕铠璃只觉得眼眶此刻有些生疼,他多怕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