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亲自去查
第三百五十五章亲自去查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沉沉落地,仿佛烫在顾锦意心上一般,让她有些疼的猝然皱了皱眉。
顾锦意微微低着头,依旧语气坚决的重复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真的没事的,你别担心了好不好?”
眼泪恍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夺眶而出,落在顾锦意面前的锦被上,瞬间便濡湿了一大片。
慕铠璃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语气在那一刻几近哀求,小心翼翼的坐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耶鲁达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跟他做了什么交易,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我们两个一起面对。”
顾锦意只是静静的哭着,眼底红了一片,却一句话都不肯在跟他说,顾锦意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已经让慕铠璃为他受了太多的危险了,如今他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命,顾锦意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跟耶鲁达打交道。
况且顾锦意答应耶鲁达的那个条件,是需要无数人用生命去换的,与其血流成河,无数人丧家丧国,流离失所,慕铠璃觉得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死。
慕铠璃一声一声的哀求着她,可顾锦意只是低垂着头,眼泪不停的落下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语言。
她咬定了自己是劫持了耶鲁达才将解药换了回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愿意跟慕铠璃说。
他语气都有些颤抖,轻轻的握住顾锦意的手,她如今瘦弱的厉害,慕铠璃攥着她的时候都觉得掌心硌得生疼。
他如何才能不惶恐,失去顾锦意有多痛苦大抵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种感觉他万万不可再经历第二遍,往后余生还有数事年啊!
日日月月那般难熬,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撑得下去,若是顾锦意不在他身边了,慕铠璃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此后春花烂漫,夏蝉冬雪,落叶纷纷,这世间还有无数美景,可再没有人能陪他一起看了。
若是没了顾锦意,山明水秀,锦绣江河,哪怕他能够守得一隅平安之地,那还有什么用处。
慕铠璃只想平平淡淡的跟顾锦意一直生活下去,直到青丝化为白首,若能这样跟她相守一生,便也无憾了。
他的人生规划处处都有她,顾锦意怎么舍得就这样退出去啊!怎么舍得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慕铠璃的眸光在那一瞬间忽然黯淡了下去,恍若萤火骤歇,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光亮了。
他抬手抱住顾锦意,小心翼翼道:“别怕,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往后余生还有那么多年,没有你可怎么行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说过的话便一定要信守承诺,顾锦意,我是真的离不开你。”
我是真的……离不开你。
这大概是慕铠璃第一次对顾锦意那样直白的说自己离不开他,可是顾锦意此刻却连嘴角上扬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觉得心疼,疼得像被人生生掐住了命脉,让她呼吸不上来。
她怎么可能不疼啊!她要经历着缓缓离开他的痛苦,此后谁替他整理战袍,是为他排忧解难,他常常有心事的时候一坐便是一个下午,浑身阴翳的吓人,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接近他。
若是有一天顾锦意不在了,谁会在那个时候推门而入,为他煲一碗莲子银耳粥,将那人紧锁的眉眼轻轻拂开。
大抵……再也没有人能替她做这些事情,可她还是希望慕铠璃能够用往后的数十年去重新遇上一个比顾锦意更好的人,然后慢慢的从痛苦中走出来,忘记她,那么长时间应该足够他遇见另一个顾锦意了吧!
若是他真的能够忘记,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顾锦意还是觉得心痛,她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自私至极,明明舍不得慕铠璃孤独一生,却希望他往后再也遇不见比自己更好的人,而后生生世世都将自己牢牢的记在心里。
慕铠璃忽然倾身附了下来,牢牢扣住顾锦意的肩膀,温温软软的唇齿肆意研磨着她,温柔的一塌糊涂。
顾锦意唇上咸咸涩涩的眼泪流进慕铠璃唇齿之间,他忽然觉得苦得厉害。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顾锦意,哪怕是将那蛮夷之地踏为平地,他也要为她把解药给找回来。
这一生那样长,若是没有了顾锦意,他该如何好生的活下去啊……
司巫正坐在书案前钻研类的塞北秘籍,想从里面找出一些将蛊虫给召唤出来的办法,可看了许久却还是一筹莫展。
那蛊虫极其认主,只有亲手将它放进去的人,才能够将它给召唤出来,其他人贸然进行,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让蛊虫反噬宿主的速度加快。
且那蛊虫一直便是由耶鲁达以自己的血喂大的,根本就不可能重新认主,也就是除了他根本没有人能够救顾锦意。
司巫正思虑着,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慕铠璃怎么竟然有些猩红,周身都泛着一股冷意,让人看着便觉得不寒而栗。
慕铠璃静静地望着他,然后一字一顿道:“今日你随我一同去蛮人帐中,你应当识得解药。”
司巫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你打算将解药偷出来吗?”
慕铠璃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并无办法,顾锦意死活不愿意告诉他自己跟耶鲁达到底说了些什么,慕铠璃又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她离开自己。
况且一个月的期限而今已经过半了,若是再不行动顾锦意怕是危险了。
司巫重重点了点头,既然慕铠璃已经决定亲自去把解药给偷回来了,那他便只能跟着他一同潜入蛮人帐中。
夜色弄的网络化不开的墨,云层厚重的将月亮的光芒堵了个严严实实,整个城池透不出一丝光亮。
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沉的睡梦中时,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轻盈的越过城墙,一人一匹马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