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使的爱情坟墓
纯洁无暇的美丽天使,当初眨着清澈似水的眼眸,渴望着世间的——美丽梦幻的爱情。wenxueMI.coM然而,一切美好的期盼幻想,在残酷的现实漩涡中,被彻底清洗干净!至此,天使的眼睛蒙上灰尘,天使的心灵片片碎落,不再完整,天使的爱情被俗世尘土掩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砌城一座坟墓,把天使的心和爱一起埋葬,坟墓的墓志铭上刻着七个字——天使的爱情坟墓!
楚秋和沈夕漫所在酒吧叫“LOVE”,是于凡两年前开的,自己出资,自己设计,具有浓烈艺术气息,短短时间声名鹊起,在同行领域开辟小方天地,这里没有浮华糜烂,不是达官显贵挥霍金钱的**乐土,只为性情中人解愁买醉,轻松随意,把世俗纷扰隔离在外。
于凡本是富家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主,是爸妈的心肝宝贝,家庭里的尊贵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人无不有求必应,无奈,世事难料,月老老眼昏花,给他牵错红线,把柳玉笙配给他做老婆,这段禁忌恋情不被世俗所容,不被家人亲朋理解,纷纷从中破坏,横加干扰,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于凡一根肠子通到底,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家人朋友如何苦口婆心,声色俱厉,他都坚持到底,苦追柳玉笙死抓住不放,对亲朋好友的话置若罔闻,一路固执己见,终于闹到众叛亲离,朋友淡漠疏离,父母和他断绝关系,不相往来,形同陌路。于凡自从邂逅柳玉笙,魂魄就被他牵引而去,渐渐沦落,最后泥足深陷,爱火炽烈,浇不熄,灭不掉,不管柳玉笙如何清冷拒绝,一路死缠烂打痴心追随,直到柳玉笙心防溃堤,叹息苦笑接受他的情感。
如今的于凡无亲无故,形单影只,亲人尚在世间,胜过没有,自和柳玉笙在一起,双方渐渐失去音讯,没有任何往来和只言片语。毕竟血浓于水,乃是天性,父母对他有养育之恩,朋友兄弟曾经戏耍玩闹,若是可以,他不愿意失去!然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于凡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只是爱上一个同性,亲戚朋友为什么把他视作异类,把他和柳玉笙的感情视作病菌?他没有错,所以他不会妥协,他放弃亲情友情,选择禁忌的爱情,哪怕全天下人都唾弃他,只要柳玉笙在身边,他就觉得甜蜜幸福,更何况,他有两个不理世俗非议视他为知己的知己——楚秋和沈夕漫,足够了,做人不要太贪心。偶尔,于凡思念起父母亲人,怀念起朋友兄弟,心里会失落伤感,他不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人,对于父母,他心存感激,不曾惑忘,深切渴望有机会能够报答他们的恩情一二,让他心里负疚少一点!每当这时候,柳玉笙会静静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默默紧握他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鼓励,眼中满满是深情眷念,不曾隐藏;他们互相支持,相依相偎,在世俗大道上坦然行走,不觉得任何羞辱低贱;凡是情,皆是无价的,凡是爱,皆是动人的,他们有爱,情真意切,无愧于心!楚秋和沈夕漫和他们诚心相交,真心相待,眼中不含鄙夷嘲讽,脸上不带厌恶冷漠,视他们和常人无异,真诚微笑祝福他们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令于凡和柳玉笙深受感动,如遇旷世知音,久违渴盼的友谊雨露浇灌滋润着他们寂寞受伤的灵魂,从此四人惺惺相惜,都感相见恨晚。
楚秋上眼睑微微下搭,微眯着眼,优雅端着透明玻璃酒杯,轻轻啜饮一口玛格丽特,血红色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在杯中轻摇晃荡,邪魅而诱惑,湖泊一般,艳丽夺目;她的表情沉醉而梦幻,十分享受,如一只通体纯黑无一根杂毛的高贵猫咪,带着高雅,带点性感。
于凡看着她,绽放灿烂微笑,他的笑容如耀眼阳光,瞬间洒遍四周,让人心中明媚温暖,道:“小秋,有时候,我发觉……你特别有魅力!若是没有阿笙,你现在的模样,叫我很心动!我肯定会穷追不舍,嘿嘿……就如当初追阿笙一样,呵呵……”于凡心直口快,性情直爽,说出口的话十分诚恳。
沈夕漫听了,柔若飘絮的绝美笑容溢满全脸,轻轻笑着道:“那还用说?呵呵……小秋就是太低调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粽子一样,若是让我精心打扮包装,包管跌破所有人眼镜,叫大家都认不出来,呵呵……”
楚秋静静听着他们对自己的议论和赞美,没有说话,轻轻淡淡笑着,沉静优雅。
柳玉笙在一旁认真用钳子夹着冰块,白皙俊脸漾起浅浅笑容,眼神温润如玉,升腾着丝丝缕缕暖气,如微波荡漾湖面,柔柔波纹互相推挤挨擦,让人不由心窝一阵舒畅凉爽,他声音若流泉一般,汩汩而下,轻轻道:“我倒觉得,小秋低调没什么不好,不招惹是非,乐得清静。”
楚秋轻笑颔首,赞同他的观点,她不喜欢招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心谈笑,轻松愉快,气氛活络热烈,他们之间没有隔膜,而且四人都心胸开阔,见多识广,紧跟时代步伐,他们的谈资丰富,不嫌找不到话题。
“漫漫,我终于找到你了!”四人间轻松愉快的气氛被突兀打破!一个穿着时尚考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显得落拓不羁的高大男人,旋风一般刮到沈夕漫身边,非常激动地把她紧搂怀中,死抱着不放,脸上激动溢满柔情,动作出奇温柔疼惜,如对待一件稀世罕有的宝物,重一点怕弄碎了,轻一些担心飞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竟像个孩子一般——恐惧妈妈把他抛下!他性感丰满的下巴雨后春笋般遍布短短胡渣,深情激动的眼睛里散布丝丝缕缕血丝,脸色憔悴,有些颓废味道。
情况发生太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大家呆愣着反应不过来,搞不清楚这个深情颓废的男人和沈夕漫之间的关系,不方便插手干涉,他们都深信沈夕漫处理事情的分寸能力,都见识过她应付男人的技巧手段,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境界,三人并不为她感到忧虑,他们相互之间打了个眼色,暗中达成一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沈夕漫面露诧异,随即一闪而逝,眼波流转间,轻轻瞟向落拓不羁的颓废男人,脸漾轻烟般朦胧笑意,飘渺幽远,淡淡道:“宵,你怎么在这里?……宵,你先放开我,你把我搂得太紧了,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沈夕漫淡淡抱怨自己,提醒他搂得太过紧窒,云霄微微松开紧搂沈夕漫小蛮腰的手臂,双手仍轻轻贴在她后腰,不脱离自己掌控,他害怕一松手,漫漫就忽然化为烟尘消失。兴高采烈地,云霄显得憔悴颓废的脸上漾满柔情蜜意,深情炽热的眼睛注视着沈夕漫似雾水烟波般双眸,柔声道:“漫漫,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不给我一点思想准备。你知道吗?漫漫,当发现你不见了,我满世界到处找你,几乎把整个上海翻过来,告诉我,漫漫,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漫漫,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伤了你的心?漫漫,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好想你,漫漫,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刚才接到朋友的电话,他说在这里看到你了,你知道吗?漫漫,我高兴得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来找你,漫漫,不要离开我,我爱你,你不要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云霄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颤抖,语无伦次,没有逻辑,神色却十分认真恳切,令人动容。
沈夕漫眼中的暗淡伤心一闪即没,心口丝丝细微疼痛弥漫开来,如针扎一般,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沈夕漫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全身盔甲装束,戴上冷漠无情的面具,无动于衷淡淡道:“霄,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走吧,不要再打扰我了,我们……好聚好散。”至始至终,沈夕漫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淡漠,不带一点情感,她把自己伪装得密不透风,她脸上的面具精致华丽巧夺天工,这些残酷无情的语言,她轻启樱桃沾露唇瓣轻飘飘地说出,仿佛只有一根羽毛的重量。呵呵……沈夕漫在心里惨淡笑着,她在红尘浪潮中翻滚扑腾,各种艰辛苦难已经把她的心冷透冻硬,她的心早已麻木,彻底遗忘爱情是什么滋味,她不需要了,爱情对她是奢侈品,她不敢,也不想爱了!所以,在她发现对云霄心动的时候,她狠心转身离去,只字片语未留,把刚萌芽的感情扼杀于摇篮之中,连同自己的心一并杀死了,她对自己冷漠残忍,对别人无情无爱,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是一只妖精,专门吸食男人魂魄的妖精!
当沈夕漫无情冷淡的声音飘进云霄耳朵,云霄睁大布满血丝的疲倦双眼,愣愣地,紧盯着沈夕漫不断开启闭合的樱桃沾露红唇,一如初见时美丽,然这张樱桃小口里吐出的话,每一句都冰寒刺骨,化作柄柄钢刀,狠狠扎进云霄心脏!云霄感觉心口鲜血泉涌而出,痛得麻木……云霄至始至终愣愣盯着沈夕漫,不愿相信她会说出这样残酷的话来?不是真的!漫漫不会的!他不相信!云霄在内心狂吼呼喊……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沈夕漫面无表情注视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波浪起伏,深不见底,静得几乎死寂!云霄如遭五雷轰顶,伫立不动,犹如雕像。
云霄满脸的不敢置信,沉痛欲狂,双眼里的刻骨痛心……重重刺痛沈夕漫心上柔软角落!沈夕漫心痛莫名,她多么想依偎上去温柔轻轻搂抱这个孩子般的落拓男人,温声软语安慰,抬手轻柔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然而,沈夕漫没有,她一直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淡淡看着心痛欲狂的云霄,眼神轻若飘絮,任噬骨疼痛在心里泛滥叫嚣,脸上表情没有透露丝毫破绽,她的伪装精湛到找不到一丝一毫细小缝隙!
缓慢而僵硬地轻轻滑落贴在沈夕漫后腰的手,云霄像看陌生人一样凝视着沈夕漫,仿佛掉了魂魄般,喃喃问道:“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心过?”
沈夕漫强行压抑住内心翻江倒海而来的心痛怜惜,把眼睛里情绪控制得恰到好处,纹丝不动,波澜不兴,沉如深海,静如古井;她若微风拂柳,圆润双肩微微抖动,她呵呵轻笑,柔美梦幻,淡若清风,若无其事道:“对!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只有游戏!”她的声音平静冷淡,无波无澜,仿佛云霄只是路人甲,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纠葛。
沈夕漫轻飘飘的声音,若银铃风中轻晃,美妙动人,她出口的几句话,却出奇残忍,断人肝肠!云霄不可抑制浑身剧烈颤抖,他尽量控制狂飙而来的滔天愤怒,拳头握得死紧,指甲刺破皮肉也感觉不出疼痛,他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焰,目眦欲裂,颤着声音道:“那……你和我上床……也只是游戏吗?”
云霄颤抖的声音,出口的话,如一道惊雷,击中沈夕漫心脏!沈夕漫只觉心脏一阵剧烈收缩,疼痛欲裂,几近窒息,喉咙阵阵干涩发紧,堵得难受,仿佛要吐出血来!沈夕漫状若无事,轻声嬉笑,蛮不在意,她口是心非,轻飘飘瞟了云霄一眼,冷淡道:“本来——就只是游戏!”
沈夕漫话音一落,云霄蓦地痛苦紧闭双眼,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重复了又重复,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睁开眼睛,眼睛里布满血丝,透着浓浓疲惫,刻着鄙夷痛心,猝不及防地,他扬起手狠狠挥向沈夕漫的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刺破空气,在喧闹的酒吧里犹显清晰,穿破层层障碍钻入众人耳膜,本来玩乐笑闹的人们惊愕呆滞,纷纷投来诧异目光……“下贱!”云霄冷冷丢下两个字,转身大步离去,快速消失在酒吧门口。
云霄重重一巴掌,没有留情,他已经愤怒到极致!沈夕漫被一挥之下,纤弱的身体站立不稳,颠簸着扑跌在吧台上,她的嘴角泌出一丝明艳红亮的颜色,慢慢蜿蜒流下形成一根又细又长的丝线,如发丝般粗细;这条艳丽夺目的丝线绣在她晶莹剔透的皮肤上,刺目瑰丽,诡异的魅惑!沈夕漫慢慢从吧台上爬起来,轻轻的,在她平静安宁的脸上,没有慌乱恐慌流泪,没有无助失措狼狈,只有风平浪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她很自然地抬手拨拨额际头发,闲闲整了整装束,优雅抬手轻轻抹去嘴角刺目明艳红色,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她的笑容很浅,飘渺若雾,依旧貌赛天仙,半张脸的红肿艳丽无损她的优雅雍容,她一如初见,气定神闲,如花中精灵,飘逸灵动!
变故突如其来,猝不及防,一切发展得太过迅速!众人被惊呆了,于凡手上舞动雪克壶的动作停滞在半空,眼睛瞠大如牛,呆了;柳玉笙手里的钳子犹夹着冰块,他满面不敢置信,呆了;楚秋如被雷劈,呆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眼中满是震惊,微张着嘴,呆了……直到其余众人纷纷低声咒骂,恢复玩乐心情,买醉的继续买醉,笑闹的继续笑闹,酒吧内的气流开始嘈杂喧嚣起来,一切显得动感梦幻……楚秋于凡和柳玉笙三人才反应过来,焦急地纷纷奔向沈夕漫……
楚秋和沈夕漫挨得最近,只见她立刻跳下吧台高凳,飞速冲到沈夕漫面前,心疼地注视着沈夕漫雾水般的眼睛,抬起手轻轻用拇指揩着沈夕漫有些破裂的嘴角,颤抖着声音道:“漫漫……你可以躲的……为什么不躲……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不躲……”说到后面,楚秋声音微微哽咽,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她伸出手轻柔抚着沈夕漫红肿艳丽的右脸颊,颤着声音继续道:“漫漫……一定很疼吧?你傻啊……你怎么那么傻呢……你这个大傻瓜……你可以躲的……你明明躲得开的……”
是的,她的确躲得开,云霄扬起手挥下手的动作出奇地慢,并不是真正想甩上她的脸,他在给她躲开的时间!可是,她不想躲,为什么要躲呢?呵呵……这是她欠云霄的,这一巴掌落下,反而让她心里感到舒服些,皮肉痛比不上心痛!沈夕漫优雅接过随后赶来的柳玉笙手里包着冰块的棉布,用右手压着敷在右脸颊,一阵冰凉舒爽透着皮肤而入……沈夕漫顿觉右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缓和不少,她轻柔地笑笑,哀伤而凄美,眼里波光粼粼,水雾迷蒙,轻叹一口气,哀戚笑道:“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想躲。”
楚秋心疼地伸臂紧紧抱住沈夕漫,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漫漫,你真傻。”
柳玉笙站在一旁,无声叹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凡满脸怒容,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追出去痛扁云霄为沈夕漫出气,但终是隐忍不发。
四人情绪低落,心情沉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显得沉重压抑,四周气压持续下降,压迫得人窒息喘不过气来,他们皱眉的皱眉,哀伤的哀伤,无奈的无奈,愤怒的愤怒……
此时,一阵柔媚入骨的妩媚笑声飘进四人耳朵,来人满面嘲讽,幸灾乐祸道:“哟!……原来狐狸精也会有今天啊!呵呵……当初抢别人男人的时候,可威风得很!那得意闷骚的嘴脸真叫人恶心,呵呵……报应啊报应……哈哈……”来人笑得无比猖狂,把对沈夕漫的鄙夷痛恨全写在艳丽娇媚的脸上,淋漓尽致!
楚秋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模样,心中一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她?——林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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