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专业人
凉城。
司马良有些着急。
已经三天了,城内还在封城搜人,许进不许出。
起初倒是有些动静,但后来都成了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
别说,他还挺佩服这个城主手段,竟能接二连三地将事态压下去。
不过,若是他一个人在城中再待些时日问题不大,然重点是城外问题大大,当初与她约好最迟三日,若今日还不出城,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
司马良掏出怀里最后一锭银子,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往胡同小巷走去。
一炷香之后。
凉城四大城门渐渐聚集了不少人和马车,其中除了百姓,还不乏商贾和官商,以及一些身世显赫的达官贵人。
“诶,不是说要开城门了吗,这城门怎么还未开?”
“不对啊,我听说城主借封城搜人为由,实则抓壮丁啊,还记得三日前不,明明说抓女贼,结果把胡络大汉也抓了,现在还没见放呢。”
“兄弟,我咋听说,城主抓人是为了给西郊煤矿场补充人手?”
“对,我也听说了,说是贡钱吃紧,就大力抓人挖煤矿,前些日子还因此闹出不少人命。”
“为啥我听到跟你们都不一样,不是城主趁陆王爷不在,为排除异己抓人吗?你看那些马车,估计就是为出城避祸吧?”
各个豪华的马车上,他们听着车外说法心里很不爽,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外游走两地最正常不过。
什么叫出城避嫌避祸?
故而马车上纷纷派人去城主府讨个说法,明明是他城主府来通知今日开城门,又怎传得他们跟个逃犯似的。
……
一时间,突然就流言四起。
绝大部分都在传城主借贼人之名排除异己,以及填充西郊煤矿人手而兴师动众,大动干戈。
“城主大人,这城门压不住了,不得不开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陈城主捏着手中茶盏吱吱作响,“砰”地往地上一摔,“我养你们何用!这么久连个小小贼女都抓不到!!”
“还有那些消息是谁流出去的!给我查!!!”
听这些传言,气得直发抖。
“那城主大人……这城门是开……还是不开……”
“你是猪脑子么!给我开!”
陈城主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中扶着案板,闭目深呼吸,揉了揉太阳穴,“我的南儿醒来了没?”
“禀城主,少爷还在昏迷中……”
啪!
陈城主一个巴掌呼过去,将人扇翻在地。
婢女连忙端正身子,额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连同其他婢女也是急忙半跪在地,一言不发。
“滚,都给我滚。”
……
司马良随着车流人流,大摇大摆出了城。
他早年就想查查这陈斌,从每年上报的各项物资,误差明显严重异常,还有个重要疑点,该城官员换人太过频繁。
对于这些问题,他从民间旁侧推敲,稍加引导,便能得到关键信息,再串联下就想通了。
不过,他这都是小事,要算账来日方长。
司马良一出城,直奔约定之所。
刚到桑林。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顾,顾姑娘,我,打,打听到了。”一路跑得急,他不停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地扇着衣摆。
顾思君没什么好脸色。
这几日等得很是不开心,而且你说等就等吧,还限制这限制那,要知道当初在大山里,那可是随她野。
当然,迷路也是家常便饭,被阿爹捞回去是常有的事。
司马良没注意她神情,只是自顾自拾起树枝,在地上画起图来,“这块是桑林,这几个点是从樵夫和混混们那推断得知。”
“这三处他们说得各不相同,甚至说法有些夸张,但我看来有异常才最正常。”
“赵氏怎么说也是个隐世家族,没点手段怎么混,而且这三处都在同个方位,离得也近,我们可以一一排查过去。”
“你说呢,顾姑娘?”司马良抬头看着她。
顾思君眨了眨眼,有点懵。
她压根没听进去,哪跟哪都没整明白,当对上他目光,便点头应道:“好,我们走。”
司马良感觉哪不对劲,但也没多想,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得想看看隐世家族是什么样。
二人沿着桑林向西行。
“歪脖子树……歪脖子树……有了!就在前方。”
司马良指着前方惊喜道,然摆在前面的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据樵夫说法,这山有点迷,看似近,却又到不了,就跟鬼打墙似的。
“顾姑娘,我猜此处或许设有什么阵法。”
“嗯,有点熟悉的感觉。”
顾思君想起太上峰的那鸡蛋薄壳,便上前伸手晃了晃,结果扑了个空,然后她又继续晃动手臂往前走。
一直直走,感觉走了挺远。
当回首时,发现司马良仍站在歪脖子树旁,距离自己不过百米,但她明明走了不止百米。
“顾姑娘,有什么异常吗?”
司马良觉得奇怪,她刚刚就在那慢悠悠地边走边晃动手臂。
搞什么?
顾思君沉默,往回走,来到歪脖子树旁,指着前方,“你直走,挥手臂。”
“额……好。”
司马良照做,一直晃着手臂前行,当感觉有些发酸,想想应该走了挺远路,便停下脚步回望,“顾……”
吓!
真的鬼打墙!
他清楚记得自己走了不止百米,可偏偏顾思君还是离得那么近,再回顾看那两座山,明明感觉近了许多,可也就是总“近”了。
一路回跑。
关于阵法,他那点半吊子知识都是道府看来的,素闻她在道府常泡在藏经阁,故而迟疑地问:“顾姑娘,你会破阵吗?”
顾思君上前,对着空气打出数拳,“嗖嗖”地破空声,拳风刮得桑树枝叶飘摇,“你看,我只会蛮力。”
突然,她将目光瞥向身后木盒,鬼刀镇狱。
“不可!万万不可!”
司马良立马猜出她心思,当即吓了一跳,她以往握这鬼刀没什么事,可不知何时开始,她握上那鬼刀就跟入魔怔似的。
他可不想冤死在那刀下。
顾思君看他吓得脸色苍白,就耸了耸肩。
她也没打算真用。
记得道府好像有阵法类的古籍,早知当初不该只看丹药系的书籍,否则也不会落得进退两难之地。
不过,专业事交给专业人,司马良就不错,便上前投以鼓励的眼神,“这个破阵,你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