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伯乐和千里马

第九章 伯乐和千里马

到了第十日的夜间,桓林早早便登榻休息,闲极无聊下,脑子里正幻想着与朝霞、晓荷这一主一仆玩**,舌战四乳的香艳一幕。WenXueMi.CoM

老六兴冲冲的到了,敲开他的门,坐在榻沿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好,好,好......”

桓林将湿冷的被子掀开,坐直了身子,愕然望着他,“我这么副样儿,有什么好的?”

老六回过气,狠狠拍了拍他的肩,“是天大的好消息,夫人召你去西苑相见。”

朝霞召见?桓林心头一动,一听便知是好事到了,强掩欣喜,一边着衣,嘴里与老六应付着,“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又知了?说不准,是你我骗了吴山的钱财,被夫人察觉,召去骂个狗血淋头。”

老六拽了他的手,拖着便走,“骂个鸟,真要教训你,不是交代一句话的事。夫人从未在夜间见过外院的仆人,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过老六的这番话,桓林的估计得到证实,嘴角微微上扬,该来的机会终是来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只有先摸清朝霞的近况,才能对症下药,“你先与我交交底,在夫人前,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老六想了想,说道,“夫人与大夫人素有积怨,但凡大夫人的好话,是不能说的。”

桓林不问也知,朝霞与大夫人成芳的冲突是女人间争宠的那点破事,富商家的豪门恩怨,又问道,“夫人近日在做些什么。”

老六耐心与他说着,“夫人经营的丝绸铺,被奸商讹诈了一大笔钱财,老爷已着令大夫人、大管家查实数目。见了夫人,切不可揭此伤疤。”

桓林坐在榻沿,再行试探,“夫人平日里都在赶集逛街,当是没花什么精力在丝绸生意上,哈!被人讹诈钱财,也在情理之中。”

老六白了他一眼,似在责备他的自作聪明,唉声叹气的说,“这你是真的误会了夫人。夫人自两月前接手了一间丝绸铺,可是全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凡事亲力亲为,时常算计成本、整理账目到一更天,也未熄灯休息,唉!天不怜见,未曾想到,还是遇到个讹诈钱财的奸商。”

桓林知晓了其间的缘由,已是心中有底,做生意凭的是本事和经验,朝霞这十七八岁,涉世未深的小女生纵是日夜操劳,也是事倍功半罢了,被人骗财太过寻常不过,“我知了,呵!”

两人到了乘凉的小亭前,便被守候的晓荷拦了。

晓荷如水的双瞳掠过桓林,俏脸浮现鄙夷之色,显是还在记恨桓林在赶集时,赢了她五百文的‘旧怨’。

她的目光也不停留,落在老六身上,冲小亭里努了努嘴,“稍等片刻,自会唤你二人入内。”

老六唯诺的应着,拉过桓林,恭立在小亭外,因担心吵着了朝霞的思绪,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桓林举目往小亭里望去,朝霞身着休闲的齐臂短衫,仪态悠闲的斜躺在卧榻上,樱桃小嘴品着冰镇的凉茶,秀眸却直直打量着夜幕,想得入了神。

良久,仍不见朝霞有动静召见,晓荷恭立如初,端庄有礼的守着;老六是左脚搭着右脚,有些站立不稳,肥脸上还是挂着无所谓的笑容。

唯有桓林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就这么耗着,也不是法子。他心思一动,佯作打了个哈欠,响亮的声音直传入小亭,顿时惊醒了正在沉思的朝霞。

朝霞迷离的目光掠过小亭外的桓林,也不见怒火,“昆仑,你入内。”

桓林依命入了小亭,换做了守礼君子,恭恭敬敬的拱手,“昆仑拜见夫人。”

朝霞将茶杯放了,取过小折扇,自顾自的扇风取凉,“昆仑,你那日赶集时出的卖药主意,很有趣,也很有脑子。”

桓林低垂着头,“都是昆仑随兴想到的,夫人谬赞。”

朝霞目光移到远方,略作沉吟,自言自语的说,“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桓林一愣,她虽是在自言自语,但,此刻若是装聋作哑,冷了场,朝霞随时会失去问下去的兴趣。

朝霞肯与他当面说话,这是难得的表现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若失之交臂,又要回到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整理整理思绪,步步为营的试探着,“是,也不是。”

朝霞被他接了话头,果是侧过头来,“你说清楚些。”

桓林理了理衣襟,朗声道,“夫人对丝绸生意是日夜操劳,殚精竭虑,此点,谢府上上下下都是瞧在眼里。有这心思,已是成功一半,谁说夫人不是这块料?”

他说过这番恭维的话,抬头望去,朝霞意味阑珊的伸了伸懒腰,颇有些不以为然,八成将他当作了逢迎拍马之徒。

言归正传,桓林话锋一转,直入正题,“但,行百步者半九十,夫人一点小小的失误,以至千里之堤毁于蚁**。”

一侧的晓荷冷哼一声,对他的夸夸其谈以示不满。

朝霞面色不悦的道,“你知晓了什么?”

桓林淡淡一笑,“夫人被人讹诈钱财的事儿在府里已是传得沸沸扬扬,昆仑自是知晓的。”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冲冲的去招惹朝霞的痛处,不是在找不痛快?老六捂着脸,暗骂不止,这人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晓荷正待呵斥,朝霞已挥手令她退了,又问道,“我有什么失误?你莫要有顾忌,但说无妨。”

桓林信步来到石几前,取过朝霞先前饮凉茶的小玻璃杯,在手里把玩着,“夫人,这小玻璃杯很是精致,用作装饰和夫人之用,是再美观不过。”见朝霞正在凝神倾听,又道,“但,若用作取水浇灌,纵是从早到晚在井口打水,也是事倍功半,是吧!”

朝霞体味着他的话,似有所悟,旋即又微蹙秀眉,“你是说我不能胜任生意生意,只能供人观赏,是么?”

桓林暗笑,这夫人,显是不甘心当个花瓶,心气倒是不小!忙换作正容,“夫人此言差矣!卖丝绸和卖药说起来,也是一码子事,既少不了冯小宝这样能说会道,有一技之长的销售型人才,也少不了我这样在一旁总揽全局,负责行政协调的管理型人才。”

他话里专业术语太多,见朝霞有些茫然,又补充道,“术业有专攻,夫人大可不必亲力亲为,事无大小,凡事过问,经营生意的事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专业人才去打理,夫人只需管着此人,便万事不愁,安享富贵。”

朝霞此刻已明白了**成,愠色不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也是两月前才接手了一间丝绸铺,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

桓林打个哈哈,朗声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区区昆仑便是埋没在马群之中的千里马,哈!不知三夫人能否慧眼识珠,当了这伯乐?”

这番全不谦虚的话一出,莫说老六为之气结,晓荷恼怒更甚,连朝霞都是一愣,眼前的桓林全无寻常男仆的恭顺和奴颜媚骨,言行放纵不羁,处处充斥着与世俗规矩格格不入的野性。

朝霞的脸色阴晴不定,秀眸又黯淡下来,轻叹一声,“此刻说这些,也太迟了些,昆仑,你退了吧!”

桓林一愣,善于洞察心理的他,已嗅出了其间的味儿,朝霞满腔的雄心壮志一出门却受了当头棒击,小女儿家意志不坚,遭遇挫折下想中途退出。

若朝霞就这么认输,弃了丝绸生意,他桓林也就断了出路,充其量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昆仑奴,再难抬头,只能想法子走人了事。

他也不告退,终是下了最后一铺赌注,直言说道,“夫人若就这么退缩,今后还能在成芳前抬头做人?”言语间已是毫不客气,冲着朝霞的软肋,揭了底牌。

朝霞气得猛地起身,盯着他的秀眸,全是怒火,“你……说什么?”

晓荷指着他,呵斥道,“大胆昆仑奴,敢在夫人前放肆,还不快退?”

桓林该说的,已是说了,该下的赌注,也已下了。再不去火上浇油,只是目光寸步不让的,与朝霞直直对视着。

良久,朝霞终是缓缓的坐了,怒容渐退,“昆仑,容我再想想。”

她口气已软,桓林暗松口气,眼下至少已赌赢了一半,不能再逼之过甚,拱手告退。

行出两步,身后传来朝霞动听的声儿,“昆仑,你与外院那些大字不识的仆人不同,留在外院是埋没了,愿不愿在西苑作个护卫?”

她虽是在询问桓林的想法,但口气已不容置疑。

朝霞轻描淡写的便提拔入府不久的桓林入了内院,晓荷根本未瞧出行事不守本分的桓林算是哪门子的人才,忿忿不平更甚。老六冲桓林竖了竖拇指,以示鼓励和赞赏。

桓林转过身来,瞥过不满溢于言表的晓荷,哈哈笑道,“三夫人果是女中伯乐,我昆仑也就受之无愧啦!哈!”

他嬉皮笑脸的全不客气,朝霞妩媚的一笑,躺回横榻,“但凡内院的事务,须得经过大管家点头,我仅能提出招人的人选,允或不允,都是大管家一手掌握。此人行事一本正经,极端自信,也极端自负,昆仑呢!你明日去拜见时,他定会问你如何通过谢府的护卫,入了谢府,到时你可要将话给编圆了,知道了么?”

朝霞是担心桓林见刘幽求时会说出当日偷看沐浴的事,掀起轩然大波,不得不事先早做吩咐。

说谎糊弄人,是桓林的拿手好戏,信口就来,连演练都不必,这倒无须朝霞担忧,当即大笑,拱手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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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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