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婚嫁无关党争了
第12章你的婚嫁无关党争了
“儿臣瞧见国公脸色不太大，没有停留太久，不曾与国公说些什么。”
赵霁皱了眉头，随即又问，“你刚说……你是同华王一起去的？”
“是。”
赵霁便起了疑。
昨日一事，华王是嫌疑最重大的人之一，怎的还不知避嫌？
“可还有谁曾去过？”
赵宸答：“这个……儿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早些时候儿臣奉命携太医登门陆府的时候，倒是见过二皇兄、三皇兄和四皇兄。今日虽没碰见，但想来以二皇兄的性子，应当也是会去探望陆姑娘的。”
如此一说，赵霁更是觉得云里雾里了。
太子既在此前登过门，想来对陆家那姑娘也是有些想法的，那为何今日贵妃会忽然前来替简家说亲？
正思索着，吴光忽然在门外道：“陛下，襄王殿下请见。”
“让他进来。”
“是。”
赵坤匆匆而来，行礼过后，便道：“父皇，儿臣今日午时过后前往国公府，方才得知陆姑娘昨日被人下毒了。”
闻言，赵宸不着痕迹地看了赵霁一眼，紧跟着道：“下毒？怎么会？巳时的时候我与三皇兄还见着陆姑娘好好的啊？”
赵霁也是震惊，却不动声色，“现在如何？”
“儿臣不知。儿臣去到国公府的时候未见到陆姑娘，只听到下人说……”
“说什么？”
赵坤顿了顿，“陆府的下人说，午时过后，国公要家法处置陆姑娘，由下人执行，陆家大少爷亲自盯着。可没一会儿，陆姑娘忽然口吐乌血昏死了过去。府上郎中诊了脉后，说是陆姑娘被下了毒。儿臣见事态严重，便先派人把府上的太医请去了陆家，儿臣则立刻回来向父皇禀报此事。”
“家法？”
赵宸神情十分讶异，“陆姑娘的病这才好了多久？更何况，正常人也遭不住他陆家的家法吧？”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蹊跷，且人命关天，不敢擅自行事，还请父皇定夺。”赵坤接过话，向赵霁行礼。
赵宸赶忙跟着行礼，道：“父皇，万望父皇能明察秋毫。此事损了儿臣的名誉事小，伤了皇家颜面事大。何况此事若是不彻查明白，日后儿臣见着护国公府的人岂不都得绕着道走？”
赵霁沉默。
此事发生的时间太过于凑巧，说是意外，难以让人信服。
况且目前来看，几位能掌事的皇子似乎都被牵涉其中，要查的话，牵头的人选也是个难办的事情。
正当赵霁犯难之际，他看到了还在底下站着的赵坤。
他忽然想起，赵坤早些时候是跟在嫡长子身边的，后来他母亲去世，便送到了会宁宫皇后膝下，说起来各方面应当也不会比太子和华王差。
只不过，以前他习惯性地将差事都交给他二人，以至于忽视了其他几位。
想到这里，赵霁心头有一丝愧疚浮现，看向赵坤，“近来天气转凉，你的身子可还好？”
他记得赵坤自幼体弱，天气冷一些的时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
“回父皇，儿臣谨遵太医嘱咐，并无大碍。”
“无碍便好。”
赵霁思量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那，彻查一事，朕就交与你去处理了，你看如何？”
“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辱皇命。”
赵坤丝毫未曾犹豫。
一旁的赵宸余光看了赵坤一眼，笑意隐隐现于嘴角。
＊
陆之骁端着药进到陆知遇房间的时候，陆知遇已经醒了。
不过脸色依旧很不好看，见状，陆之骁遣散了下人。
陆知遇手摁着胸口没说话，难受得很，看到大哥来了，也未有什么反应。
陆之骁轻叹了一口气，扶她起来，把药递到她手上，“喝了。”
陆知遇看着那一碗墨黑的东西，皱了眉。
“听话。”
陆之骁惜字如金，见她还没有反应，又耐着性子哄劝：“余毒不解，不利于养伤。”
昨日下午陵王来府上询问情况的时候，曾问陆之骁：东宫的人可有来过？
陆之骁也是脑筋转得极快的人，很容易便明白了陵王的意思，便反问：陵王殿下怀疑是……
然，陵王没有过多解释，只将一个瓷瓶交到他手里，嘱咐他：这瓶子里装的是慢性毒药，症状明显却不会伤及性命。必要的话，让知遇吃下去。
陆之骁虽接过了药，更多的却是疑虑。
直到宴席上陛下对父亲的态度方才点醒了他：是啊，若是知遇平安无事地归来，怕是会在陛下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要想让陛下打消对父亲的疑虑，只能让知遇受些苦头了。
拗不过大哥，陆知遇只好接过了药碗，强迫自己把药喝下去了。
“大哥可还有别的事？”
将空碗放置一旁，陆知遇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语气淡淡。
陆之骁也不恼她的态度。
五年了，虽然他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但陆知遇待他一直都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
他习惯了。
“陛下已经指派襄王殿下彻查此事了，不管是谁，相信陛下自有定夺。父亲那边，你不必担心。”
陆之骁起了身，“还有，太子将择日迎娶简府千金，以后你也不必再吃药蒙骗太医了。”
拿起碗，“就这些，你好生休息。”
“等等。”
陆知遇叫住陆之骁，狐疑，“为什么太子迎娶简云昭，我就不用再装病了？”
“太子已娶，你的婚嫁便无关党争了。”
陆之骁四两拨千斤地答道，“你好生休养一段时日，过些日子，父亲会带你进宫去向皇上请罪。陛下圣明，自不会为难你。”
陆知遇还想追问，张了张嘴，终是没有问出口。
怎么问？
她与大哥的关系已不似从前那般亲密，有很多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
陆之骁把她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没做声。
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会不知道陆知遇想问什么吗？她自小便聪慧过人，可越是如此，他便越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
“等此事过去，大哥就去给你物色个好人家。”陆之骁忽然说了句。
陆知遇背脊一僵，望向陆之骁，嘴唇微颤。
“你放心，大哥一定会给你寻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陆之骁神情温柔，语气更甚。
与其让知遇被动地搅进朝廷的漩涡之中，不如，由他去给妹妹寻个好归宿，平淡安然地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