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和好
一时间,大殿上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关头说话。
李岩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杯子里的酒,两个人仿佛陷入了僵持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岩之终于慢慢的放下了酒杯,好像终于看够了似的。
“你……真的知错了?”一开口就是问罪,大家似乎都看出了他的态度,大家如刀一样的目光,瞬间就投向了徐静轩。
徐静轩慢慢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座上者的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避讳一般。
“我……自然是真的知道错了,不然如今我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当初是我背叛了你,后来又误会了你,到现在我已经弄明白了所有的真相,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来与你谢罪。”慢条斯理地说完了之后,徐静轩又慢慢的磕下了头,伏在地上,姿态甚是低微。
李岩之这回又沉默了,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好像还没有想好到底要说什么。
那礼部尚书就忍不住了,他直接就站了起来,道:“你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先前帮着那逆王也就算了,后来陛下给了你机会悔改,你却偏偏不珍惜,现在又到这里来做什么?”
说完之后,大殿上的氛围似乎尴尬了起来,礼部尚书先前还不觉得,他只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甚至还想给自己鼓个掌。
可是过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人符合他,他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徐静轩本来就是大逆不道,先前陛下给了他那么多机会,就算他站在敌对方,陛下也没有问过他的罪,现在倒是醒悟了,可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难道不觉得为时已晚吗?”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本来就有一句话,叫做过时不候。
徐静轩自己放弃了被原谅的机会,自然不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不然他不会珍惜,也不会知道这机会的来之不易了。
依旧没有一个大臣说话,与礼部尚书相熟的那几位大臣频繁的给他使着眼色,可是礼部尚书偏偏视而不见。
李岩之神色不太对劲,他的确是怒其不争,但是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意味着这其余的人可以跟他一起谴责他。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在礼部尚书开口的一瞬间,皇帝就很不满了。
但是偏偏礼部尚书自己看不出来,他还在等着皇帝的表彰。
“陈爱卿,你坐下吧,有的话并不适合你来说,下次再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场合,朕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好脾气。”李岩之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明明做好了和这个人势同水火的准备,可是他现在却忽然跪下来道了歉。
他们两个人之前的确是以知己相称,可是这其中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李岩之以为,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就已经消磨完了。
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之前他一直觉得很可惜,因为徐静轩是不可多得的能懂他的心的人,两个人互相引为知己,便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看法实在是太相同了。
后来……那些事情不说也罢,且说现在,明明之前接风洗尘宴的时候,徐静轩还一副大志未成的消糜模样。
现在去忽然来给他道了歉,李岩之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多年的好友了。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是因为他有什么阴谋不成?
李小花也不忍再看着他们僵持下去,开了口:“徐浩,自从回到京城之后,你就不见了踪影,先前你是我们家的夫子,如今怎么又成了徐家的小厮?”
根据之前张予素说的,两个人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碰了面,却在现在才出现在大众面前,或许徐浩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徐浩仿佛是早就料到有这一遭了,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在徐静轩的身边跪了下来,道:“草民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他甚至在不紧不慢的行了礼之后,才抬起头来正视李小花,道:“皇后娘娘,多年不见,如今身份有别,实在是令人惊讶!”
他这话简直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但是李小花跟他之前有过交情,所以并不觉得他这句话忤逆,而是问道:“先前牧儿说,原本你是跟他一同进京的,可是临到城门,你说你要找郡王叙旧,从此便杳无音讯,徐夫子,今天,既然你在,不如与我解释一番?”
她没有自称本宫,就是还把他当做朋友,只要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李小花就能原谅他。
而且……他这好像不是去做坏事,徐静轩说自己知道错了,神色不是作假,所以他可能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讲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能告诉他的人是谁?除了面前这个徐浩,不做他想。
“想必,皇后娘娘也发现了,在下姓徐。”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在现场几乎掀起了惊涛巨浪。
李小花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道:“你们原来有宗亲关系吗?”
徐浩笑了笑,道:“他是我的嫡兄,我虽为庶出,但是兄长却从来不曾嫌弃我,还时常将自己看过的书送给我,所以我才有了才学。他此次蒙难,不过是因为一时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眼睛,所以我特地前来告诉他,当初的真相是什么。兄长也迷途知返,如今是诚心前来认错的。”
李小花点头,事情听到这里,其实来龙去脉都已经很清楚了。
她看向李岩之,道:“有的时候眼睛看见的就是真实,陛下,暂且让他们都入座吧!”
李岩之没有理会她,但是刚刚的那些话,他也都听见了耳朵里,他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若是有一句假话,朕要你们为今天说的话负全责!”
若是有一句假话,那边是欺君之罪了,如果他们犯了欺君之罪,那么便是死罪。
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二徐又磕了个头,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他们言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