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 66 章

前两句话几位堂主还能听明白,后面几句便完全不明白段思情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是长得倾国倾城还爱穿红衣服的女人?

几位堂主面面相觑,随后摇了摇头。

段思情松了一口气,稍稍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门主平日里不是处理门中事务就是闭关练功,深居简出,莫说是什么可疑女子,便是一只苍蝇,也很难见到我们的门主”

“可是门主到底是如何被暗算的,难不成......我们天涯海里真有内贼?”

“严堂主!慎言啊”,之前余在渊才将话说得如此不留余地,怀疑他们几个堂主联手杀害门主,这会儿严天来竟然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人。

“如果不是天涯海内部的人,门主又怎会轻易遭得暗算?”

段思情沉吟了一会儿,“各位堂主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看看他有没有看见什么”

“什么当事人?”

“余在渚啊”,段思情理所当然得说道,“虽然还没有找到真凶,可余门主是被人暗算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吧,那一招海角天涯也八成是出自余门主自己的手里,那么余在渚极有可能是被那个幕后黑手所冤枉的,他被扔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可能见到一些什么,或者察觉到一些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余在渊连连点头附和,“对!弟弟还在死牢,三日后就要问斩了!还请各位堂主随我去衙门说个清楚,先把我弟弟救出来再说。”

本以为几位堂主理所应当会应承下余在渊,哪只几人的脸上竟是有些犹豫,沉默不语。

余在渊不明所以,心急如焚,“几位堂主?!你们......”

“几位堂主是在担心什么?”,段思情倒是明白一些这几个堂主的心思,从白天他们和余在渊对峙的话中隐隐可以察觉到,比起真相或是其它,在他们心中是天涯海的声名更重要一些,作为天涯海的堂主,天涯海的威望便是他们的脸面。

“难道各位觉得,余门主遭贼人暗算害死的消息传出去,会比被亲生儿子忤逆弑父的名声更臭吗?余在渚是余门主从小教导,也是各位堂主看着长大的,他若是是个丧心病狂的弑父凶徒,对各位就有什么好处了吗?”

严天来率先松动,看向了身边的几位堂主,“如何?”

几位堂主依旧举棋不定,小声商量道,“可是,我们的门主武功高强的威名在外,轻而易举被人暗算而死,岂不是说我天涯海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小人就能踩上一脚的?”

“什么随随便便的小人”,段思情听得清楚,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咱们刚才不是怀疑是花海阁的人做的么?花海阁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门小派。再说了,我没记错的话,贵门现在派危机四伏,被群狼环伺,只是因为那个什么前朝宝藏吧?”

严天来正色道,“宝藏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我们天涯海从安定在青羌那日起,历尽千辛才将门派发展壮大,所有的门派开支都是从我们名下自己创立发展的产业而来,根本就没有过什么前朝宝藏”

“我说你们的脑子还真不会拐弯”,段思情嫌弃道,“宝藏存不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花海阁的贼人用阴险毒辣的卑鄙手段暗算了余门主,套出了宝藏的下落后杀人灭口,然后嫁祸余在渚,逃之夭夭,这个世上原本唯一知道宝藏下落的余闻唳已经死了,那么如今剩下知道宝藏的,就只有花海阁了”

不管幕后黑手是不是花海阁,反正段思情早就将那个女人得罪死了,若是这次能将花海阁覆灭再好不过,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段思情比较合理的期望,是想这些麻烦叫那个女人忙得脱不开身,也省的来找自己麻烦。

站在不远处的余夫人,这会儿已经冷汗浃背,紧紧握着拳头,站在不着光的隐隐之中目光阴毒得盯着段思情。

先是提出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腐败巨人观,叫所有人都知道了余闻唳死得蹊跷,后来竟又撺掇余在渊开他老爹的膛,余在渊竟还真就这么做了!更可恶的是,这书生像是随口胡乱推测的东西,竟就和当时的情形说了个捌玖不离十!

当颜百岁提到花海阁这儿三个字的时候,余夫人再难保持一开始的镇定,幸而自己在余闻唳身边潜伏了二十多年,暂时没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是这个可恶的书生!不止坏了她的好事,还不知怎么想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花海阁的头上!只怕这次花海阁要成为江湖上的众矢之的了!

自己这次的任务不仅没有套出宝藏的下落,还让花海阁落得这般境地,余夫人不禁心惊胆战起来,这已经不是惩罚的事了,老阁主只怕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而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众人面前闲庭信步绕了两圈,神色从容得走到几个堂主面前,侃侃说道,“所以想要解救兵临城下的天涯海,也为了让所有的一切都说得通,余在渚就必须是清白的”

是啊!几个堂主眼中不禁闪过意动,先不说这余在渚弑父的凶名会连累天涯海的名声,单单是此时天涯海境况,不得不说眼前书生所提出的办法,只怕是唯一的生路了。

“好,少门主,我等明日一早就陪你去衙门将事情说清楚”

“明日?”,虽说可能性很小,可余在渊担心迟则生变,心忧如焚,“为何不现在就去”

“现在天色实在是太晚了,衙门里哪还有人,更何况,我们要将事情传出去,越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越是好”

“那好吧”,余在渊只好暂时安耐住心中的急切,事实上今晚得到的发现已经足够让余在渊觉得心安了,虽然还没找出幕后黑手,但至少能把弟弟救出死牢,余在渊没有忘记,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

“段公子、不,段兄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难掩脸上激动的神色,余在渊疾步冲上前去,再一次想要紧紧拉住段思情的手,当然也再一次被段思情心嫌弃、不着痕迹得避开了。

“余少侠客气了”

都说书生爱洁,自己一个粗人,段思情不愿亲近也是应该的,余在渊并没有放在心上,“今日颜叔父、段兄弟都帮了在渊的大忙,想必已经累得很,在渊这就叫人带诸位回去休息”

之所以是叫人,自然是余在渊还要将父亲的棺椁坟塚重新安置好才能离开。

剩余的人,浩浩荡荡得来,又一起浩浩荡荡得离去。

海澨山庄够大,但也没有这么多空房叫天义门的每个弟子都单独一间的,可段思情却被实实在在得安排了一个带小院子的大间,还贴心得配上了好几个丫鬟。

“先生,先生!”

半夜已过三更,木门被毫不客气得拍得啪啪作响,一听这称呼,段思情还没开门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一一,都这么晚了,我实在是太累了,今日就先别......咦?余少侠?你也在?你和岳姑娘一起来的?”

这么晚的时间,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找潇洒俊郎的书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为自己打扰了段思情的好事,余在渊讪讪笑了笑,“不是,我来找段兄弟的时候恰巧碰上的,打、打扰段兄弟了”

“不打扰,先进来吧”

岳一一来找自己做什么,段思情清楚,可是余在渊为何到来,段思情没有猜到,毕竟如果是感谢的话,这也实在太晚了,扰人清眠就不是感谢了。

“余少侠这么晚找在下有什么事?”

“段兄弟学富五车聪明绝顶,今日能发现家父身死的疑点,还我弟弟一个清白全靠了段兄弟”

“是啊先生,你好聪明,好厉害!真不愧是读书人!”,岳一一也趁机夸赞。

段思情失笑,这岳一一似乎是对读书人有什么偏执的误解。

“余少侠过奖了,在下不过是无意间看得的一些杂书罢了”

段思情看得当然不是杂书,而是电视剧,当时在追刑侦剧看到腐败巨人观这个名词时,好奇心重的段思情还特意去搜索了一下,险些没将午饭都吐出来。

本来开棺之前段思情也已经做好了忍住恶心的准备了,可是尸体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段思情这才慢慢察觉到不对劲。

眼皮有些打架的段思情没再给余在渊奉承客套的机会,直截了当道,“是不是在下还有什么地方帮得上余少侠的?”

“在渊惭愧”,段思情今日帮得已经够多,余在渊不禁羞愧得红了脸,“在渊是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段兄弟”

“何事?”

“虽说在渚明日便会没事,可是一天不找到害死父亲的幕后黑手,在渊就一天睡不好觉,所以,就想来问问段兄弟对今晚之事......有没有什么见解?”

“今晚之事?余少侠真正想问的,应该是今晚之人吧。余少侠是觉得今晚的人中,有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不愧是段兄弟,什么都瞒不过段兄弟的法眼”,余在渊望着段思情的眼睛亮闪闪的,“我父亲生前一直教导我们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武功那么武功高强,也不轻易露面待客,可却还是遭人暗算,和严堂主的猜测一样,我也怀疑,黑手就隐藏在我们天涯海之中”

“余少侠说得不错”

余在渊目露惊喜,“段兄弟也同意我说的?”

“是,如果凶手是外面潜入进来的人,害死余门主后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凶手却将所有的一切栽赃到你弟弟的头上,这就说明,他还需要在天涯海继续待着,所以必须要找一个人来顶罪,洗清自己的嫌疑”

“段兄弟说的是极!”,得到段思情的肯定,余在渊这下更确信了,“不知段兄弟有没有觉得可疑的人”

“这......没有”

余在渊并非像一旁的岳一一那般单纯,捕捉到了段思情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和为难,急道,“段兄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你看在在渊痛失父亲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若是有什么见解,就请告诉在渊吧!”

“不是我不想说,只怕是余少侠不爱听,还会怪罪我”

“不,我怎会?不管段兄弟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段兄弟的”

“那好吧......”,段思情叹了一口气,“其实今日在场的几个人,那几大堂主所表现的出入不大,按照他们的透出的心思来看,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很合理,只从在场的人里找的话,我唯一有些怀疑的......是你娘亲”

“什、什么?怎么会是我娘亲?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娘亲和父亲这么恩爱,不可能是我娘亲的,更何况我娘亲根本不会武功!”

段思情一摊手,走到了一边去,“你看吧,我就说你不爱听”

余在渊满脸写着纠结,苦着脸好一会儿,才道,“段兄弟为什么会觉得我娘亲可疑?”

“今日咱们是一起从灵堂直接去到后山余门主的坟塚,当时守着坟塚的只有严堂主一个人,我们和严堂主争执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几大堂主就都来了,当时在我们眼皮底下,可没看见对方有哪个人离开过,所以要么是几大堂主之中,在庄子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我们一往坟塚走,眼线就去通禀了自己的主子;要么,就是有人给几大堂主通风报信”

余在渊的眉头深皱,牙齿紧咬,“是,一定是几大堂主里哪一个安插了眼线”

“可这有一点说不通,余少侠你也说了是几大堂主其中的一个,那么你一定也同意,不会是所有堂主都一起安插了眼线,这不太可能对不对?这样来说的话,其中一个堂主安插的眼线,得到了消息后,他又如何会去通知剩下的人,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在天涯海少门主的身边安插眼线了吗?”

“这、这......”

“还有就是,余夫人当时和我们一起在灵堂,看着我们离开灵堂前往坟塚,而她自己却留在了灵堂,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在几大堂主之后,又出现在了坟塚,如果她要来的话,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出发?再者,你娘亲在灵堂和在坟塚的态度有些前后不一,灵堂之中,她完全支持你的决定,可是在坟塚边上几大堂主面前,却又帮着几大堂主劝说你不要挖坟,你说你娘亲和父亲恩爱无比,可是你挖坟之时,她站在一边,你开棺之后,她连靠近也不愿靠近”

“可她是我和在渚的亲娘,她怎么会杀害父亲陷害在渚呢?”

“所以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其它证据......余少侠,其它的事不好说,但是几大堂主是如何得到消息赶去坟塚的,你不妨自己去向他们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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