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 68 章

“颜叔父?你说话啊,严堂主、李堂主你们、你们说啊”

“在渊,你冷静一点,余夫人,确实不是你真正的娘亲”

余在渊双腿不着力,踉跄着后退两步,“什么?颜叔父你说什么?!”

“我和你父亲是在南海结识,那时候余兄的妻子,不是现在的余夫人,后来我去了上京,你父亲来了青羌,我们多年不见,再见面时,你父亲有了你和在渚,可他身边的妻子,已经是现在的余夫人,我好奇问过你父亲,你和在渚是谁生的孩子......你父亲那时只是沉默着,对曾经的那位妻子也是闭口不谈,我想,如果你和在渚是如今的余夫人所生的孩子的话,余兄,就不会沉默了吧”

“不”,父亲被害,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在渊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浑浑噩噩。

“少门主”,见余在渊这副模样,沉默了许久的严天来终于也开了口。

“对,严堂主”,余在渊清醒过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颜叔父他不清楚真相,你跟在父亲身边几十年,你告诉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天来叹了一口气,“当年,门主武艺高强,整个南海无人能敌,唯有夫人,同样有着超群的武功,能够制得住门主,门主和夫人虽然时常吵架,可也十分恩爱,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后来我们搬来了青羌,夫人生下了你们,没过一年,夫人就又怀孕了,当时门主年轻气盛,夫人怀孕的时候又不能、不能......行房事,门主他就和、就......结识了现在的门主夫人,门主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可是夫人又是一个卓乎不群的奇女子,她得知门主的事后,觉得门主背叛了她,背叛了门主和她的誓言”

严天来气息沉重,沉默许久,“夫人不知是哪一天走的,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夫人,门主也,再也不提和夫人有关的事,他嘱咐我们所有人,不许再在他的面前提起和夫人有关的事,也不许在你们面前提起夫人,只当做现在的门主夫人,就是你们的亲生娘亲”

余在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又经历一番生死,此时的情绪看上去比余在渊要好一些,而余在渊经不住此等打击,跌坐到了凳子上,看着眼前的空气,失神了许久。

严天来又叹了一口气,“我等本也不愿瞒着你们,只是我们见如今的夫人待你们如同亲子,便也觉得你们不知道为好,省得伤心”

段思情可不在乎谁是谁的亲生娘亲,她在意的是余在渚和余闻唳的争吵果然是因为余夫人,虽说她昨晚就开始怀疑这个余夫人有问题,可余在渚说的似乎还不够成为余夫人忽然动手的契机。

“余小公子,你和余门主争吵的就只有这个吗?有没有别的什么了?”

余在渚摇头,“没有,我和父亲争执,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在渚!”,严天来面上有些不愉,“什么那个女人,她就算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也养育照顾了你们这么多年,你怎可如此叫她?”

余在渚面露不忿,“若不是因为她故意接近父亲,挑拨离间,我们的亲生娘亲离我们而去?!”

“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福伯临终前都告诉我了!”,余在渚气道,“福伯说他很后悔,后悔一时贪心,收了那个女人的银两,让那个女人和父亲结识,福伯一开始也以为那个女人只是钦慕父亲,可她没想到那个女人野心不小,机关算尽想要当的竟然是大妇!”

“你说什么?夫、夫人不是王福的远亲吗?什么叫收了银两?”,严天来不可思议道。

严天来犹记得当初余夫人嫁进来时他还不太乐意,不为别的,只是觉得门主夫人怎能是一个下人的亲戚,只是后来余夫人表现得非常识大体,秀外慧中,待两个孩子也很好,便慢慢接受了她。

余在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神来,眼神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看向了段思情,段思情也清楚,昨日唯一支撑余在渊信任的,便是余夫人和他的血缘,以及这么多年的关怀,可是现在,血缘是假的,关怀可能也另有目的。

“各位堂主,若是放在一般时候,一个女子千方百计想要嫁进高门世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如今来看,余门主疑似被熟人暗算而死,这个女人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吧”

“段公子这是何意?”

“其实昨日我和余少侠讨论了一番,那时候我就觉得余夫人的种种行为有些可疑,只是当时念在余夫人是两位少侠的亲生母亲,不可能做出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入死牢的事来,我们才将疑虑暂且放到了一边”

严天来震惊道,“你觉得夫人可疑?夫人何处可疑了?”

“在此之前,在下想请其他几位堂主解答在下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昨日我和颜门主余少侠他们在坟塚前与严堂主对峙,其他几位堂主很快就收到消息赶来了,敢问几位堂主,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李堂主站出来道,“当时我们都在议事堂讨论解决天涯海这次危机的对策,是突然有一个弟子跑来告诉我们,少门主想要开棺挖坟,我们这才匆匆赶去”

“是哪个弟子?”

几个堂主面面相觑,只等着谁站住来认领,可是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口,几人的眼中渐渐疑惑,“老李,不是你堂下的弟子吗?”

“怎会是我的弟子?我都没见过他”

“我也没见过啊!”

“什么?也不是你的吗?”

“到底是谁的?”

便是单纯如岳一一,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那个弟子肯定有古怪!”

岳然接着道,“那个弟子应该便是和贼人一伙儿的,可是那个弟子只怕已经躲了起来,几位堂主都没见过那个弟子,又如何猜他是谁的人呢”

“怎需要猜,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这话出口,仿佛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岳然心中不禁再次恼怒暗生,“段公子倒是说说看,如何显而易见?”

“几位堂主刚才说,一个弟子跑进来告诉他们余少侠要开棺挖坟,昨日便是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得往坟塚而去,有不少人见到,可又怎偏偏猜得到少门主一定是去开棺挖坟的?能知道确实情况的,只有当时灵堂里的那几个人,答案难道还不够显而易见吗?”

到了这里,真相几乎已经完全浮出水面,几大堂主包括颜百岁眼中一下子变得锐利刺人,尤其是余在渊赫尔余在渚眼中的仇恨几乎就快凝成实质,“那个女人呢?”

早前所有人的关注都放在余在渚的身上,此时众人才发现余夫人竟然不再厅堂,意识到了不对劲,若是自己的儿子劫后余生回来了,当母亲的又怎会不出来看看呢?

“不好!”

颜百岁和严天来那几个□□湖一瞬间就迈开脚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冲向了女眷居住的内院,来到了余夫人的房间,严天来作势敲了敲房门,一下没得到回应,便立即踹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余夫人的屋子早就人去房空......

余夫人当然是逃之夭夭了,昨日当听到他们要将余在渚接回来时,余夫人就知道事不可为,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

想起当日,余在渚和余闻唳吵完架之后,余闻唳立即就来找自己,余夫人没想到自己当初故意接近余闻唳的事情竟然被他知晓,余闻唳还怀疑起了她的目的,甚至就要和自己动手。

不得已,余夫人先下手为强,催动了毒性。

却没想到余闻唳宁死都不肯说出宝藏打的下落,也没想到余闻唳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中了她们老阁主的奇毒竟还有余劲使出海角天涯自裁。

恰好将所有的一切栽赃在余在渚头上,自己当初故意接近的是才不会白露而惹人怀疑,也能够继续伪装,寻找宝藏的线索或是谋夺天涯海,本来所有的一切都朝着自己想象中发展,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了个阴险狡诈的无耻书生!

破坏了老阁主所有的计划不说,还出馊主意让花海阁成为了众矢之的,自己也被他害得沦落到岌岌可危的境地。

“夫人”

“以后不必再叫我夫人了”

“是,长老,我们该怎么办啊?回去的话会不会、会不会被老阁主......”

“你以为不回去就跑得掉了吗?”

“那、那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还能如何?只能如实禀告”,余夫人目光森然,恶狠狠道,“那个书生是天义门的人,天义门投靠了皇帝如今就扎根在上京城,花海阁向来有仇必报,迟早有那书生好看的!”

段思情不知道自己被人日夜早晚得在心里诅咒着,在海澨山庄施施然过了好多天,被余氏兄弟盛情款待,白天吃吃喝喝在青羌城里走走逛逛,闲下来时晒着冬日的的暖阳教导岳一一读书写字,晚上还能睡个安生觉。

段思情还想多待两天,不过颜百岁可不是个有闲工夫的人,住了几日之后便提出了告辞,任余在渊再舍不得也没能留住颜百岁,段思情若想继续蹭,只能跟着颜百岁一起走。

“在渊,颜叔父回上京还有要事,就不能参加你继任门主的大典了,心中莫要埋怨叔父”

“怎会”,余在渊抹了抹眼泪,“在渊在上京读书的时候全靠颜叔父照顾,心中早就将叔父当成了我的亲叔叔,在渊又怎会埋怨叔父”

颜百岁揉了揉余在渊的脑袋,“叔父走了,天涯还以后就靠你了,若是有什么难处,记得回上京城来找颜叔父”

“嗯,在渊会的”

再难舍也亦会分别,天义门一行人在城开之时便迎着朝阳离开了青羌,跟着他们,段思情也不必再想着抄什么近路了,一路上只当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唯一让她气不顺的,便是岳一一每日学习的时间更长了,一有问题就来麻烦自己,还有那个颜百岁,见着岳一一和自己走得近,便来朝她吹胡子瞪眼,不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段思情心中冷哼了一声,幸好这段时日来她早就悄悄得、三不五时得、不着痕迹得给岳一一灌输着各种保护好自己的意识,以免被某些人占了便宜去。

可段思情不知道的是,某些人也暗中做了相同的事,这段时间,每次将岳一一从段思情身边揪回来后,颜百岁总会花出一些时间,拐弯抹角得给岳一一灌输小白脸书生不是好东西、要离他远点的这种思想,实在是用这当爹的身子,操着当妈的心。

“先生,你要去中都哪儿啊?”

这么多天下来,已经快要到了中都,岳一一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她的先生要去哪儿呢,若是去望圣城,可就不和他们同路了,岳一一忽然有些舍不得。

“我去上京”

“先生也去上京吗?!”,岳一一惊喜道。

“嗯”

“先生去上京做什么?先生难道是上京人士吗?那一一为什么没有在上京见过先生呢?”,岳一一有些兴奋,一连串的问题险些没将段思情问蒙。

“我不是上京人士,我是去上京城找人的”

“先生要找什么人?上京城一一很熟悉的,说不定一一可以帮先生找”

“我要找姓段的一户人家”

在一旁的岳然听了,不禁嗤笑了一声,“这上京城这么大,姓段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段公子是要一家一家敲门去找吗?”

“是啊先生,上京城姓段的肯定不止一家,你是要找哪一家姓段的呀?”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要找的段家,至少在十八年前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为什么是十八年前是个大户人家?现在呢?”

“因为十八年前那户人家被仇家找上门来,那户人家的主人让自己的手下护送着怀孕的夫人逃了出去,可是后来还是被仇家追了上来,女主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留下一封关于孩子身世的信后就将孩子藏了起来,之后便去引开敌人,也许女主人也是担心捡到孩子的是什么歹人,会将孩子主动送去给那户人家的仇人,便只告诉说孩子的家在上京,是姓段的人家,现在的话......确实不知道那户人家如今还存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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