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幕后黑手

第10章 幕后黑手

对于阿亚拉大神的诅咒我还是很好奇,神婆也没有隐瞒,而是向我口述了这个诅咒。

原来大月氏王后临死之时曾许下诅咒“要让匈奴世世代代来偿还。”所以后来才会有了供奉阿亚拉大神这一说,而大月氏人也没有忘记阿亚拉的诅咒,每次捉到匈奴人都要揭去头骨,以此来孝敬所谓的阿亚拉大神。

那个诅咒则是和古书上记载的事件一样,只是这句“让匈奴世世代代来偿还”引起了我的兴趣,既然世世代代,何以到现在才应验?据我所知,历史上拿头骨当器皿一事除了匈奴和大月氏,再就是南宋皇帝宋理宗赵昀,史书记载,他的头盖骨被当做盛酒的器皿,被元朝权贵把玩了近百年,最后还是朱元璋夺回来重新下葬。

可赵昀乃是汉人,可以说和匈奴没有任何关系,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有关诅咒一事。

提起诅咒神婆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杀了阿亚拉大神。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按理说没必要如此愤怒才对,何况一个虚构的诅咒也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我不相信诅咒一事,就算是真的应验,那也不过是人为而已。

神婆站起身痛骂着阿亚拉,而我则是安静的坐在蒲团上,正如保长所说,神婆这个人脾气很坏,为了不刺激到她的神经,我只能选择沉默。

也许真的是累了,神婆面向我跪在蒲团上,这一动作被我瞧在眼里,正暗自纳闷儿的光景,神婆又换成盘膝而坐。

我吹了吹长长的刘海,在这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才有些失礼,还望卫先生莫怪。”

我一脸肃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神婆乃是匈奴的后裔?”

神婆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接着笑道:“卫先生可真会开玩笑,由于长年征战,匈奴人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那倒未必,其实匈奴人早已融入到亚欧各区域的居民当中,甚至与当地人通婚,虽然早已没有匈奴人这个群体,可是他们的后代仍是有着匈奴血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神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响的望着门处。

既然已识破她的身份,就要彻底一些,也好让她心服口服“其实你还有一种身份。”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整日靠着招摇撞骗来养活自己。”

我轻轻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熟练的吞吐着烟雾:“你和上杉家族是什么关系?”

“什么上山下山的,我不认识。”

她在说谎,因为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我虽然没有冯若琳那么厉害,可是耳熏目染之下,还是小有所成“你不说出实情,我是没办法帮你,这件事我可管也可以不管,你一定在好奇,我是怎么识破你的身份,对吧!”

神婆没有说话,而是面露着痛苦,这种表情如同死了亲人一般。

“从你方才跪在蒲团上的动作来看,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就算你是神婆也不例外,相信只有去过日本的人才晓得这个礼仪。”就在我凝神准备接受答案的时候,一股死亡的气息忽然笼罩,我大叫一声“危险”,整个身子在地上翻滚,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我根本不需要去看,因为枪声已经暴露了位置。就在翻滚中,我朝着窗户连开了两枪,一切又重归于寂静。

神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在懊恼的同时也在深深自责,若不是询问神婆的身份,也许她就不会死。

我推开房门,有两人倒在窗户下面,完全是陌生的面孔。

保长带着村里壮汉拿着土枪而来,并装腔作势询问着壮汉,有没有人识得这两位凶手。那些壮汉表示没有见过此人,保长便下令将尸体抬走,这才问起方才的经过。

我只是巧妙的编了一个谎言,而保长却是语重心长:“卫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这里经常闹匪,几乎每个月都要有一两次的冲突,还请卫先生早做打算。”

保长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不管怎样还是要道上一声谢“还请保长放心,神婆是因我而死,无论是匪还是人,我都要给她一个交代。”

保长叹了口气,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清理完现场就离开了这里。

我回到李寡妇家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而是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如果说真是为了这个诅咒,神婆之所以被杀,很有可能是大月氏的后裔所为,因为匈奴后裔支持我查个究竟,而遭到反对的自然而然就成了大月氏的后裔,也许他们永远也不想让我查到真相。

神婆之事已经很明朗,敌在暗,我在明,要想追查下去肯定还会遭到报复。

“老卫,冯大法医正在做小鸡炖蘑菇,你怎么不去看一看?”

我笑了笑,想不到冯若琳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笑什么?老实交代,方才去哪儿了?”

我枕着双手,目望着房顶:“你决定是去还是留?”

鸡眼明拍着胸脯:“你老卫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咱们是兄弟嘛,怎么可能让你一人前去打虎?”鸡眼明虽然说得很风趣,但我知道这是兄弟间的情义。其实我也很想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他,但是他这个人,说话之前不动脑子,而且嘴边儿也没有把门的,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顿饭吃得很香,冯若琳的手艺确实不错,红酒配鸡肉,可以说是美上加美。

当冯若琳提出让李寡妇摘下草帽吃饭时,她却声称头上有伤,而且草草吃了一口便出了屋子。

冯若琳朝着我无奈的笑了笑:“这里的人似乎都热衷于帽子,今天我数了一数,戴帽子的人要占上一多半。”

鸡眼明道:“也许和这里的环境有关,此处离沙漠不远,北风一刮就是沙尘满天,戴帽子起码可以挡去灰尘。”

冷月则是碰了碰我的胳膊:“三哥,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呢?”

“没……没事,赶紧吃饭吧!”

我端起饭碗便是一阵风卷残云。

“老卫,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鸡眼明想要夹上一块鸡肉都很困难,因为他相中的鸡肉已全部进入我的肚子,气得鸡眼明大叫大嚷。

冯若琳和冷月则是看着笑话,或许是看到我狼狈的吃相,冷月返回厨房又盛了一碗鸡肉。

而我则是打着饱嗝,最后喝下一杯红酒:“若琳,今天是阴历几号?”

冯若琳沉吟道:“五月十五。”

我点了点头,低声道:“都吃饱喝足了,今晚夜探祠堂。”

鸡眼明刚喝上一口鸡汤就吐了出来,好在我躲避及时,这才没有中招。这小子扯嗓子喊道:“有没有搞错,今晚还去?明爷可是连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

我刻意瞅了瞅院子里忙碌的李寡妇,压低了嗓音:“少废话,你可以不去,又没人拉着你。”

冯若琳眨了眨明眸:“我陪你去。”

冷月也表了态,鸡眼明边吃边嘟囔着:“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我轻轻碰了碰冯若琳的胳膊,她皱了皱眉头,见我一声不响的离开,这才找个借口离开了饭桌。

“卫天佑,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拉着冯若琳进了我的房间,她一脸惊愕的望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没有吃饱呢。”

确定屋里屋外没人,我才把刚刚所经历之事如实讲出。

冯若琳沉思片刻,忽道:“如此说来,自从进村的那一刻起,咱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错。”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保长?”

冯若琳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她第一个就想到了保长。

其实咱们进村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保长,去祠堂的时候保长借故离开,而咱们却进入平行世界,最后平安归来,还是保长第一个发现了我们,最值得怀疑之处就是神婆之死,当时也只有保长知道我要去拜访神婆,而后就遭到灭口,种种证据已经表明,监视咱们的就是保长。

冯若琳提出了质疑“神婆可是这里的村民,保长总不能对自己的村民下手,就算真的要杀了她,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动手。”冯若琳这番话确实关键,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早已有了答案,因为保长很有可能就是大月氏人的血统,这并不是我的猜测,而是祠堂所供奉的牌位中虽然都是吴姓,但是最高的那个灵牌上却是字迹模糊,我靠近之时才发现,居然有个“丘”字。也正是这个“丘”字令我想起了古书上所记载的一段历史。

大月氏五大部落之一的贵霜部落,在其首领丘就却的带领下成功统一了大月氏国,后改为贵霜帝国,在当时可是震撼世界的超级帝国。

冯若琳这才恍然:“你刚刚说过,神婆有着匈奴的血统,保长又是大月氏的后人,难道神婆之死是保长一手策划?”

“很有这个可能,不过他想杀的人可不止神婆一个。”

冯若琳惊慌的四下望去:“你是说,保长也想杀了咱们。”

“初步推断应该是这样,而且我总觉得,这位保长似乎知道一些有关于青花魔瓶的事情,也不想让我们追查下去。”

冯若琳惊道:“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保长将我们带入祠堂就是想将咱们一网打尽,因为在他看来,没人能活着走出那个凶恶的世界,清晨发现我们的时候,他以为咱们都已经死了,所以才出声呼唤。”

我轻轻一笑:“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咱们竟然能活着出来。”

也幸好我第一时间醒来,若是再迟得片刻,保长肯定会对咱们下手。

其实我也一直为此事而感到不解,当时的保长为什么会做出伸手入怀的动作,直到确定他是大月氏的后裔,一切也就迎刃而解,原来他是想补枪,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后怕,这可真是上天保佑。

“那块商朝的兽骨又作何解释?还有那些人头怪物,怎么会和阿亚拉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我也无法去解答,只能挑上这个月圆之夜再探祠堂,因为吴老三失踪乃是农历三月十五,吴老大失踪那晚正是农历四月十五,而且还有百姓看到了金光,这绝对不是巧合,月圆之夜很可能是青花魔瓶开启另一个世界的时间点,或许只有那里才会寻找到答案。

冯若琳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钦佩中夹杂一丝爱慕,忽然羞赧一笑:“我相信你的推断,天上地下,永远陪着你。”

我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可是赤裸裸的表白,想不到脸红的居然是我。

望着离去的倩影,我忽然想起一位外表清秀,眼眸清澈灵动的女孩,她在欧洲也曾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苦笑了笑,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这个女孩。

“噹”的一声,一枚石子砸在窗户之上,我迅速推开窗户,隐约间看见一道瘦弱的身影,很快淹没在树林中。

如果不是因为身影熟悉,我可能不会选择追出去,我的好奇心救了我一次。

就在穿窗而出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中,我所在的厢房被大火吞噬。

我被爆炸的气浪推倒在地,只觉得头顶传来阵阵声响,那是因爆炸而飞出的碎片。

很快便传来鸡眼明的呼声,冯若琳的哭声,以及冷月的悲嚎。

我摇了摇头,好在身子骨结实,除了一身的灰尘并无大碍。我很想返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敌人隐在暗处,我何不诈死隐在敌人身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第一次听到冯若琳那绝望的哭声,原来我在她心里竟是这般重要。有红粉知己原本该值得高兴才是,但我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恐惧。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也会改变某些事情,我真害怕有一天被情所动而改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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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彻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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