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凤凰
余容想要做什么,自然不是花寒衣能够揣摩的,毕竟他对于这个女人而言也不过是一个男宠,仅此而已,看着余容那满意的面容,花寒衣退了下去。余容嗅了嗅房中的香气,她闻到了背叛的气息。
唐萧的落败并没有让余容满意,求墨阁也不知道发生了竟然无法吞并怀远一带的地产。秦安歌与余容的计划受挫了,这让余容不得不怀疑有内鬼,余容怀疑着,可是手下的小姑娘却让她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个女人既然对韩子涵有大用,那么不如再赌一把。
余容这番动作不算隐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恒昌三十一年三月初一,这一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沧衡在求墨阁中推演出了最让他不敢相信的天象。只见天边那颗破军星泛着血色的光芒,乌云半盖住了已经赤红的血月,破军星如同猩红的狼眸刺眼不已。天下要大乱了!
秦安歌似乎有所感应,她抬头看着天边,只见数颗彗星闪现着刺目的白光,照射着她苍白的面容,秦安歌瞪大了眼睛,她瘫软在了地上不知何故。莫宇轩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这一天竟然是提前了,难不成是他做错了不成?莫宇轩这样想着当即喷出了一口血,那血并非嫣红而是黑色的,像极了此刻的天空。
秦安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没有力气,她感觉北部在发烫,莫宇轩咬着牙按住了秦安歌:“安安,我们要麻烦了。”
秦安歌不理解地看着莫宇轩,只听到报丧的钟声响起,秦安歌的头脑一空。这一切来得太快,韩瞻舜今日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随即便听到太监的哭喊声:“皇帝驾崩了,皇后娘娘殉葬了,陛下是被高浦郡主的茶毒死的啊。”
秦安歌的面色惨白,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杀局是什么了。韩瞻舜到底是一个皇帝,他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将江山交出去了,虽然他给她的东西是真的,但是这些信物还可以再造。遗旨上已经写上了韩子涵的大名了,他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帝,无人能够否认。至于皇后,皇后也不过是被他用来迷惑自己的障眼法,皇后虽然事事为巫族着想,但是哪个母亲没有私心呢?韩瞻舜肯定是允诺了卫悠儿保证韩旭尧的安全,可实际上,那个所谓的嫡长子根本毫无作用。
如果真的爱孩子,绝对不会将孩子捧杀成一个小白羊,如果真是为了孩子好,绝对不会将孩子变成淳善之人,慈不带兵,仁不管政。想通了一切的秦安歌恨得锤了一下地面,她堂堂圣通皇后竟然被小辈给忽悠了。
秦安歌不得不唾弃自己的成见,一叶障目,竟然让她陷入如此陷阱。莫宇轩将秦安歌抱了起来:“跑,现在只能跑!”
秦安歌想要推开莫宇轩自己走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莫宇轩苦笑道:“安安啊,无毒的东西混在一起就是剧毒,真是佩服那些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为了对付我们这两个老鬼,还将皇帝给杀了。”
秦安歌闭上眼睛喘着粗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背部滚烫无比,好似被火烧着一样,秦安歌伸手去摸脖子,只摸到了一层皮屑簌簌而下。秦安歌笑了,她不甘心啊,可是现在这情况是真的不妙了。
莫宇轩抱着她带着人突围,耳边还传来了喊杀之声。秦安歌的眼泪缓缓地留下来了,看看,这就是棋子的下场。一百年前他被韩宸骗了,前世她又被韩子涵骗了,今世她又被韩瞻舜骗了。难道她秦安歌就注定要输给韩家不成。
箭矢声音在秦安歌的耳边炸开,秦安歌想要推开莫宇轩可是没有力气了。可是莫宇轩也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们不能乘船,因为船很容易被那些大船拦截,他们只能用马,可是怀远是一个盆地,中间平坦,根本无处可藏。
随着莫宇轩跃上马匹,秦安歌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她的脑袋也已经开始烧糊涂了,借着月色,他们还能用树木隐蔽一二,但是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韩子涵的下令是留活口,但是樊家不会留下他们的命,韩瑾瑜更不会留下他们的命,至于秦淮,他想要的东西就差一步了,怎么能容忍自己这个逆女存在。
秦安歌想到了自己的爹爹独孤弘业,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或许一直都对不起祖宗。独孤家训:奉天为民,守国安邦,她一样都没有做到。
秦安歌已经烧得魔怔了,莫宇轩也不好受,他的五脏六腑也似被火烤一样。他带着妻子扎进了树林之中。因为放松了警惕,他们身边没有多少护卫,甚至大部分都被拖住了,算算时间,现在很可能已经牺牲了。莫宇轩的眼中流出了惋惜,此时身后已经没有人追来了,莫宇轩将马放跑,他抱着秦安歌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莫宇轩掀开了秦安歌的衣服,果然看到原本背上的凤凰图样活过来了,此时它正在四处秦安歌的皮下四处游走着。莫宇轩咳嗽一声,他的手放在了秦安歌的手上。他的命已经不久了,该给妻子最后的保障了。
秦安歌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了身体一阵清凉,清流安抚着躁动的血液,秦安歌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自己脑中似乎清明了一些,但是却无法睁开眼睛。莫宇轩的嘴唇苍白,她看着那凤凰图样越来越大便知道这是一个不会满足的家伙。莫宇轩这般想着便将自己毕身功力全部打进了秦安歌的体内,凤凰这才感到了满足,它的红色覆盖了女人的身体最后凝聚成了一个小红点,那个小红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莫宇轩为秦安歌穿好了衣服低声叹息道:“安安,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或许你还能带着我们的孩子活下去呢。”莫宇轩在秦安歌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便抽出了佩剑,他必须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