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银狐犹能化蟒雀,遮天蔽日可吞龙
第4章银狐犹能化蟒雀,遮天蔽日可吞龙
韩夜端正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要等白家的下一波人,一个能带话给白伯远的人。
白安雄兄妹身份卑贱,没有资格见到白伯远,更没有资格给韩夜带话。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大厅里的闲杂人等,都已经逃离这里。只剩下一些胆子大的,想继续在这里看热闹。
不过他们是去是留,韩夜都没有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一群黑衣保镖从门外蜂拥而入,迅速控制了场面。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在人群之后走了进来,正是白家的二家主白伯山!
他脸上沟壑丛生,一双浑浊的老眼却露出精光,死死的盯着韩夜,想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可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依旧是一副淡淡的面容。
悲悯之中,还带着杀意!
良久,他才沉声说道:“这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人,出手如此狠辣,难道是想与我白家不死不休?”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击杀白家两名嫡系,还留在这里等他们过来。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自然不俗。
只是不知,白家何时惹上了这么一尊大佛?
“白家,白伯山。”韩夜看清来人,缓缓的说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我之所以等你来,只是想让你带个话。”
“告诉白伯远,他欠下的血债,从今日起,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众人此时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感叹于这个年轻人的气魄,也在猜想着韩夜的身份。
连堂堂的白家二家主都不放在眼里,只能是京城顶级家族之中的天之骄子了。
可是,那样的贵人一般都是高坐云端,又怎么会亲自下场杀人?
不仅是在场众人猜不透,连白伯山也拿不准韩夜的背景。他只好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阁下是京城哪位贵少?杀了我白家的人,不管怎么样,总要给个说法吧?”
“我杀人只看罪过,从不问说法。”韩夜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说一件小事,“别忘了把我的话带到!”
说着,韩夜竟朝着门外走去。四周那些杀气腾腾的白家保镖,竟被他视为无物。
白伯山闻言,眼中的怒火难以抑制:“阁下也太过猖狂了吧,今天如果你不给一个解释,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也走不出这扇门!”
话音未落,几十个保镖便纷纷围了上来。
“你要拦我?”
韩夜轻飘飘地说道:“这世上没人敢拦我。”
他脸上的笑容很和煦,但是言语之中的寒意,确是让整个数百平的大厅感到冷寂。
“我……”
望着韩夜那漆黑的眼眸,白伯山竟然毫无理由的生起一阵恐惧。
仿佛这个男人,此时就是一尊神。
而在场的人,不过是他脚下的蝼蚁。
“阁下可否留下姓名?”白伯山硬着头皮说道,“江湖路远,以后白家一定还会讨教。”
“江湖路远……”
韩夜突然沉默了一下,望向窗外的夜空,眸子里似有流星滑落。
“江湖的路再远,能够远的过黄泉吗?”
没人听清韩夜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这个神一般的男人,竟陷入了微微失神的样子。
“白伯山,我本来不想动你,因为你需要给我带话。”韩夜转头看向白伯山,轻轻的说道,“但是你不该威胁我,这世上没人能威胁我。”
话音刚落,韩夜已经闪身到了他身前。抓过他的右手,稍微一握,只听得一阵骨头的破碎声。
白伯山的右手,竟生生被他握成肉泥。
“啊!!!”
白伯山随即惨叫,一张老脸疼的冷汗直流。保镖们刚想上前,却被他挥手阻止。
“我……我知道……你是谁了。”白博山费力的说道,“伯远走时,曾留下几句话……”
“哦?”韩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我倒想听听,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他走之后,会有一年轻人上门寻仇,但是任他予取予夺,哪怕白家血流成河,也不可跟他硬抗。”
“还有呢?”
“还有……”白伯山突然变得面色凶狠,振声说道。
“银狐犹能化蟒雀,遮天蔽日可吞龙!”
韩夜闻言,不怒反笑,“好!好一个‘蟒雀吞龙’!好一副豪气冲天!”
“我等着他!”
……
走出锦绣江南,韩夜径直上了那辆悍马。
关上车门,韩夜点燃了一根烟。烟上没有任何牌子,确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特殊珍品。
“王,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烟这种东西,还是少抽为好。”驾驶座上,墨鸦轻声的提醒。
“开车。”韩夜平静的说道,“说一些我现在想听的话。”
“银狐虽然离开了青州,但是他却留下了许多隐患。”墨鸦跟了韩夜近十年,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现在的青州,势力错综复杂,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能够叫上号的,都有十几家。”
“这些先放放,我还有其他的事。”韩夜说道。
“其他的事?”墨鸦好奇。
夜王这次回国,不就是为了肃清叛逆,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
韩夜抽完了烟,将它熄灭在车上的烟灰缸,神情有些缅怀和愧疚,又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如云一般的女子。
“青鸾在死之前,曾经拜托过我一件事。”韩夜缓缓说道,“她还有一个亲妹妹,当时正在上大学,现在算算,应该已经毕业了。”
“她这辈子从未向我开过口,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拜托我照顾好她的妹妹。”
墨鸦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点头说道:“我马上命人摸查,最迟明天,一定给您一个答复。”
“嗯。”韩夜躺在座椅上,闭目一言不发。
“那现在,是去孤儿院吗?”墨鸦犹豫的问道。
韩夜轻轻的点了点头,思绪又回到幼年的时候。
十年未归,他应该已经老了吧,恐怕再也没有办法,追在淘气的孩子屁股后面责骂了。
而她,应该也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想当初自己走时,她还追在屁股后面哭了许久。
十年时间,真想回去看看啊。
老院长的身体可还好吗?
他的女儿映雪,可还在念书吗?
那孤儿院每周六,可还会有一顿红烧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