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设套
两人在小轩崖附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半个人影,耳边只有风声和雨滴敲打树叶的声音。
尽管有伞,可苏见觅还是打湿了半边身体。
元澜担心苏见觅着凉,说:“进山的学生们是不是已经下山了,毕竟七个人,互相还是能照拂的。”
话是这样说,苏见觅还是有些担心。
回想起山脚下那群弟子得意且阴森的眼神,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还是再找找吧。”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元澜都听她的。
豆大的雨滴打在伞面上,偏偏这时刮来了一阵妖风,把伞骨折断了,这下两人都不得不淋成个落汤鸡。
元澜脱下外袍给苏见觅挡着,幸好他们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山洞,往山洞里走,初初是狭窄的小道,越往里走,道路越宽阔。
直到温温的热气扑面而来,走到尽头,山洞别有洞天。
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温泉,四面都是山壁。
苏见觅身上的寒意被温泉的暖意驱散,她蹲下来,将手伸进泉水里。
“没想到不用摔下悬崖也能遇到别有洞天的山洞,这里难道就是生长这苦杖根的温泉?”
她环视一圈,说:“这里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元澜旁若无人的脱下衣裳,只剩下里面贴身的一层里衣。
苏见觅一转身,便看见只剩一层里衣的元澜,他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在温泉缭绕的雾气里是令人惊艳的一道风景。
元澜本想“不经意”间露出自己的腰线,然后看着苏见觅脸红耳热的害羞,再刻意过去逗弄他。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苏见觅大咧咧的盯着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搞得元澜有些害羞了。
他耳垂染上可疑的绯红,停住解开衣带的动作,说:“你盯着我看干嘛,非礼勿视!”
苏见觅轻嗤一声,拜托,这叫什么非礼勿视,不就是穿了一套短款吗?该遮的地方还是遮住了。
“什么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顺势捡起附近的一些干柴,从身上掏出火折子点燃,朝元澜招手,说:“你过来烤烤,免得着凉。”
元澜乖觉的过来,问:“那你呢?”
苏见觅正准备脱下鞋袜,想起这个时代的迂腐,女人若是被看了脚,就跟光着身子没有区别。
她思想早就改变了,但是看元澜刚才那小媳妇的娇羞模样,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说:“你背对着我。”
元澜问:“你要干什么?”
苏见觅指了指自己湿透的鞋子,说:“外衣和鞋袜都打湿了,你说我要干什么?”
元澜忙不迭的转身背对。
苏见觅脱下自己的外袍和鞋袜,晾在火堆上烤。
雨水顺着山洞的墙壁缝隙渗透进来,墙壁湿漉漉的,耳边隐约有外界的雷鸣,不知道郑淼他们有没有下山。
也许是洞里氤氲的雾气太过温暖安逸,元澜的思绪不禁飘到了昨天晚上,他一亲芳泽……
而现在芳泽就在身后,周围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强行收敛自己旖旎的思想,但那些思想好像无形的气味,无孔不入。
两人各怀心事,忽略了危险前的安静。
没错,洞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没有生机。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苏见觅从担忧中回过神来,起身走向温泉。
泉水一如既往的温暖,水面上的雾气让人看不见水里的情况。
背对着苏见觅的元澜听见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急忙的转身一看,身后空空,苏见觅不见了人影。
他连忙站起来到温泉旁边,朝里面大喊:“阿觅!阿觅!”
苏见觅只不过是脚下一滑,不小心掉进了温泉里。
到了水下,她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吓得整个人都麻了。
水底是连片的白骨,堆在一起,分不清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
连绵起伏,像是水底被遗失的城池。
苏见觅不敢再耽搁,双腿直往上蹬。
出水的时候,新鲜的空气贯入鼻腔,睁眼是元澜担忧的神情。
元澜忙不迭的把她从温泉里扯上来,曼妙的身姿近在眼前,他不是君子,自然不会放过这盛景。
苏见觅脑海里只有刚才看见了壮观白骨,惊慌的抱住元澜的手臂,说:“这里危险,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一条通身雪白的白蛇从温泉里游了上来。
与寻常的蛇不同,白蛇吐出的信子是紫黑色的,惊人又恐怖。
白蛇锁定目标,朝苏见觅咬去。
元澜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短刃,一刀将白蛇斩成两段。
白蛇连着头的那个部分还在扭动,在地上扭曲成奇形怪状的模样之后,不动了。
元澜说:“危险解除了。”
苏见觅不敢放松,水底的惨状历历在目,绝对不是一条小白蛇能做到的。
“我在水底看见了很多骨头,这里肯定不止这一条白蛇。”
话音刚落,山洞里传来嘶嘶的声响,一条白蛇又游了上来。
元澜正要挥刀斩断,他刚举起手,又游上来一条白蛇。
一条接着一条,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都布满了白蛇,温泉里,岸边,甚至是山壁上都是。
满目的白色,触目惊心!
苏见觅和元澜退在了火堆上,虽然蛇是冷血动物,出现在温泉里已经是闻所未闻,但还是怕火的。
火堆附近的一小块地方是没有蛇的。
两个只穿着里衣的人背对背紧贴着。
元澜虽然是药王谷的常客,但还是头一次见到白蛇,不禁问:“这是什么怪物!”
苏见觅:“我也想知道。”
火堆总归是要熄灭的,光线越来越暗,一条白蛇抓准机会朝元澜扑去,元澜反应极快,一刀将它七寸的位置砍断。
苏见觅这边也不太好过,她离着火堆最近,蛇群不敢过来,但还是虎视眈眈,只要火堆熄灭,这群蛇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大快朵颐。
自从上次比赛的时候被许娉眉用毒蛇摆了一道,苏见觅出门都带了雄黄散和短笛乐器。
然而路上下雨,雄黄散早就被稀释了,短笛一直是贴身的,但是她刚才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