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8:苏念贺知南

番外018:苏念贺知南

痛痛痛……

也不知道肌肉是有多……我揉着额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我才想后退,贺北谌忽然眸光一深,我腰上一紧,便紧紧贴上了男人成熟结实的身体。

我迷惑地抬眸,“贺先生?”

贺北谌一挑眉也是魅力无穷,“苏小姐,好久不见,原来你还记得我。”

“大名鼎鼎的贺先生,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我不动声色地从贺北谌的怀中退出来,“历夫人怀孕了吧,贺先生不在家多陪陪夫人吗。”

提起赵甜冉,贺北谌本来噙着玩味笑容的嘴角倏地一沉,面色变得阴冷诡谲了几分。不过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他瞟了眼我膝盖,“你受伤了。”

“我没事。”

“过来。”贺北谌完全忽视我的话,握住我的手就往前走,“我给你处理伤口。”

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连衣裙撩到膝盖上,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出来,贺北谌拿过来药箱,要半蹲在我面前,我受宠若惊,急忙道:“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

“怎么?”贺北谌挑了一下眉尖,“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不不不,您是正人君子,身价亿万,有钱有权,我人微言轻,万万使不得,要折寿的!”

我的小马屁把他逗乐了,贺北谌笑笑,眼底游走着一缕邪气,“没关系,你是知南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他给我处理伤口,我就问:“贺先生对每一个朋友都这样吗?”

棉签停顿了下,他道,“不一定,不感兴趣的不会,感兴趣的会。”

“噢……”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疼吗,擦破了皮。”贺北谌在给我包扎,看我一直没吭声,不禁问。

“疼。”

他怔愣,“为什么不喊?”

我到,“喊了就能不疼了吗。”

贺北谌抬眸,比夜幕还要深沉的双眸深深看了我一会。他的眼睛好似有魔力,好似要将我吸睛他的身体里,还有着一种奇怪的谷欠望……

身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有人下楼了,蓦地停顿在我身后,“哥。”

我浑身一哆嗦,扭头看到面色阴冷的贺知南,他冷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

“过来!!”压抑着暴躁的怒火。

我叹息了声,挪动脚步,慢腾腾地朝他走去,还有几步,贺知南‘啧’了声皱眉,将我紧搂,迫使我紧贴着他身体,我挣扎了一下,他禁锢得跟紧,我呼吸间全都是他身上的烟草味,他质问我,“怎么受伤了。”

贺北谌起身,手插口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小黑小世这两兄弟,很喜欢她。”

贺知南看了贺北谌一会,两兄弟的对视似乎能让人听到火花滋滋的声音。

半晌,贺知南寒声:“哥还不回去陪嫂子吗。”

“这就走了,念念,伤口不要碰水。”贺北谌丢下一句……不清的话,拾起外套离开。

他一走,贺知南果然生气了,眼睛喷火地盯着我,“念念?真亲密!什么时候和我哥也这么熟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贺先生,哦,不对,是青青未婚夫!”我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就要上楼。

“回来。”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咬了下唇,捏紧了扶手,没有转身,“贺先生什么事?”

贺知南突然从身后大阔步地冲我走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健实有力的手臂横腰抱起。

我刚想骂他,想到阮青青还在房里,顿时收了声。

贺知南将我抗进书房,踢了一脚,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贺知南!你神经病啊,放开我!”我恼恨地抡起拳头捶在他身上。

贺知南一动不动,就任由我这样打他,等我闹够了,扼住我手腕,攫住我下巴,迫使我直视他,“苏念,你还爱我吗。”

我浑身一震,红了眼眶,嗤笑了声,“爱?曾今爱过!但是你太卑鄙了!不值得我爱!”

“卑鄙?”

“难道你敢说我爸爸不是你送进监狱?!”

世界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家人,家人中最爱的就是苏世文,我进白家的这些年,黄艳华不喜欢我,但苏世文对我好得没话说,苏子安有的我也有,苏子安我没有的我也有,我这么爱的父亲,被他这个混蛋亲手送进监狱!

我气得想杀了他!

书房光线昏暗,贺知南薄唇抿得很紧,好似锋利的刀刃,声线压抑且隐忍,“恨我吗。”

啪——!

贺知南被我扇了一个耳光,仍然一动不动,只是深沉地注视着我,抓过我的手,他揉揉我手掌心道,“疼吗。”

“别碰我!你这个混蛋!混蛋!你怎么可以把我爸爸送进监狱!苏世文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是因为我,你尽管冲我来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爸!”

我打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扑进他怀里,捶打他,怒骂他,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任由我打骂,好像身体不是他的一般。

眼泪纵横,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知南直接将我一把拽进怀里,哑着声道:“恨我吧,恨我也好,好歹能让你这么无情的女人对我有感情。”

我怒极而笑,全身轻颤起来,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你不值得我恨,从今以后我们是陌路人,一刀两断,一干二净!”

我拉开门走出去,贺知南透着一股悲怆的低哑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嫁给我,我救苏世文出狱。”

我倍觉荒谬,贺知南拿什么立场威胁我?“嫁给你?青青呢。”

“我会净身出户,只要她愿意和我解除婚约。”

“呵,贺知南,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你愿意娶,又凭什么认为我就愿意嫁呢?”

“念念……”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贺知南一贯冰冷的声音里浸着悲伤……

我刚要关上门离开,贺知南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打横抱住我,疾步冲出历公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车上,驾驶座的贺知南突然一踩油门,迈巴赫飞驰而出。

我慌了,“贺知南,你要带我去哪里。”

贺知南嘴角紧绷着,“民政局。”

民政局?我懵了,仿佛被雷劈中,“去民政局干什么?”

“……”

他没回答,我却反应过来了,去民政局还能去干什么?无非就是去领证!

“贺知南,你疯了!我说过了不嫁就是不嫁!”我气得紧捏着拳头浑身颤动,想去阻止贺知南往前开,被他一只手死死地摁在座位上。

挣扎不行,我慢慢冷静下来,脑子飞快地转动,继而冷笑一声,“贺知南,你强迫我也没有用,我们要是真的领证了,我保证第二天就去自杀!”

‘唰——’

车子硬生生逼停。好在还没有开上马路,我们还在历公馆门前这条路的主干道上。

幸好系了安全带,我才没有飞出去。

车厢内气氛一时冷凝而诡异,贺知南的呼吸很沉很粗,我挪动眼珠,看到贺知南紧捏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骨节微微泛白,似乎是在强忍着怒火。

‘啪’

他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烟雾呛得到处都是。

我打开车窗,发现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昏暗,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胸中的郁闷这才稍稍和缓。

“贺知南,你没办法娶我,赵令仪,你母亲,也不能让我和你在一起,五年前我们那么相爱都没有在一起,何况五年后,我已经对你没有了感情,又拿什么和你结婚呢,你给不了我要的幸福……所以,不要再纠缠着我了,我们不合适。”

“……”贺知南不发一言,只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那股子狠劲好似恨不能将我也吸进肚子里。

我疲惫地阖上眼眸,靠在椅背上,“回去吧。”

徒然,贺知南夹霜带雪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因为宋景辰?他跟你说了什么?宋景辰不是什么好人,你……”

“够了!”我愠怒地截断他,“他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吗!贺先生!你和宋景辰,你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一想到贺知南送我爸去吃牢饭,我心底就困着一团火,忍无可忍,推门下车。

贺知南没有追上来,只是迈巴赫一直徐徐地向前开,我走快,他就加速,我放慢,他也降速,一直跟在我身后两三米。

走回历公馆的时候,已夜幕初临,华灯初上,历公馆门口停泊着几辆豪车,花园的喷泉打开,似乎是有客人来了。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谷先生和周先生他们已经到了。”杰克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几步走到迈巴赫旁边,打开迈巴赫的车门。

听到一声沉稳的脚步声下车,我加快了步伐,进了大门,富丽堂皇、气派豪华的大厅,一阵热闹,三男三女,围坐在客厅里聊天嬉笑。

我径自朝着楼梯走去,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我,喊了声:“念念?”

我只好站定脚步,转身笑笑,“晚上好。”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原来真的是白大美人,过来坐。”说话的人叫阮子骞,是阮青青的哥哥,家里是经营百货生意的,规模很大,估计这次过来贺知南家中做客,是因为华南地区购物区的事情,阮青青家里的百货公司要入驻华南新商业区。

“子骞,这是谁呀?”依偎在阮子骞怀中的女人,眯着美眸,警惕地盯着我。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没有什么女生朋友,活了二十几年,真正的好朋友只有阮青青一个,包括宿舍里的那两个女孩子,所有的女性同胞似乎都视我为敌。

“念念啊,她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帝大校花,我追了好几年都追不到的女神。”阮子骞搂着美人,深深地看着我,嘴里说着玩笑。

另外一个男的吹口哨:“原来你就是那位校花,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这个纨绔子弟,我认识,他是阮子骞的好朋友,姓名萧,叫萧从安,家里是地产生意的,规模不算,在地产业也算是巨鳄了。

阮子骞曾今追过我,我们也交往过很短暂的一星期,这些都是真的。

当时我和贺知南吵架,一气之下答应了阮子骞的追求。

但周少太花心,后来我们分手后,他又来追我,但是同时又约会别的女人。

我和阮青青感情很好,追着追着就没消息了,他也将这事抛到脑后,现在已经能开玩笑调侃我们的关系。

我站定了脚步,扫视了一圈,才发现客厅里三男三女,两个男人怀里都搂着一个美人,只有一个独善其身。

那个人竟然是宋景辰。

他眼神清润,手抄兜,起身朝我走来,“念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道:“我陪青青过来,她在楼上休息,今天被吓坏了。”

宋景辰来到我面前,自然而然地楼了我的腰。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萧从安起哄:“周少,你不行啊,你追不到的女人看来已经和宋先生交往了!”

阮子骞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不过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他搂紧了怀里的美人,在她面颊响亮地亲了一口,又扫向了我,似乎在期待我有什么反应。

看到我只是微笑,阮子骞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又看看宋景辰放在我腰上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爽。

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

他的到来使得大厅安静了一刻,所有人都起身不敢窝懒在沙发里了,连萧从安都收敛了不正经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喊:“知南,你回来了。”

“嗯。”贺知南幽寒的视线扫了眼宋景辰放在我腰上的手,本就没有什么温度的俊脸,顿时如覆寒冰。

宋景辰眯了眯潋滟的桃花眸,好不畏惧地和贺知南对视,面上笑如春风,柔情似水,“二哥,我们等你好久了。”好一只笑面虎。

“……”贺知南只是阴鸷着一张欺霜赛雪的俊脸。

我有点毛骨悚然。

幸亏这个时候有人跳出来打圆场。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说话吧。我们正好四个人,凑一桌打几盘,这些麻将是前几天我爸吩咐‘周生生’珠宝店订制的,翡翠做的,印字是纯正的黄金,世界上就一套,今天托知南的福能摸上一手。”

萧从安搓了搓手笑,成功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冷凝。

松了口气,我对着这位萧从安好生佩服,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痞里痞气的纨绔子弟,竟然这么有一手。

这让我想到了阮青青,宋景辰说得不错,豪门哪里有完全单纯的人,就连看起来只懂得花天酒地的萧从安,也是深藏不露的主。

我有点晃神。

四个人在麻将桌落座,看到我看萧从安,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萧从安的身上,贺知南的冷,宋景辰的疑惑,还有阮子骞的不爽。

萧从安鸭梨山大,哀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在说:“姑奶奶,求求你别看我了。”

噗嗤。我忍俊不禁。

萧从安欲哭无泪。

四个男人围着坐一圈,加上我正好有四对,周少和萧少怀里各一个美人,贺知南很冷,那女生不敢上前,只站在身后观望。

我还不知贺知南会打麻将,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宋景辰呵呵笑道:“二哥事事都厉害得很,麻将更是不在话下,我们在场的想赢二哥一局都不行。”

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难怪萧从安要打麻将,是要故意输钱拿地皮吧。

一轮下来,果然宋景辰、周少萧少惨白。

贺知南赢得干脆利落,稳操胜券,推牌糊了。

萧从安哀嚎:“嗷嗷嗷,十万人民币啊!”

他们的赌注大得吓人。

洗牌机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仆人端上了水果,周少和萧少身侧的女人信手拈来地叉水果喂他们,贺知南身边的女人也接过盘子,大着胆子将一片水果叉好了递贺知南唇边,女人笑得风尘而妩媚,“贺先生?”

我接过仆人递来的水果盘,先自己吃了一片,“这个季节的苹果很甜。”

我嘴里还叼着半片,宋景辰忽然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低头靠近我,一口咬住了我露在外面的半片的水果。

“嗯,确实很甜。”

宋景辰的话音还没落下,‘啪’地一声,贺知南打开了身侧女人的手,狠狠地皱着眉,面上一片黑沉阴森,“滚!”他森冷地眸光扫了我和宋景辰一眼,阴狠狠的。

女人被吓得跌坐在地上,“贺先生,我……”

“知南,怎么了,是不是她伺候不好你?”萧从安说着恶狠狠盯着那女人,“怎么做事的?!还不快滚!”

看着女人连滚带爬消失,阮子骞收回目光,想了想,忽然提议,“这样,不如这一局,这次我们的赌注是念念如何?”

萧从安好奇,兴味盎然问:“怎么说?”

“三局两胜,谁赢了,就可以得到她——”阮子骞下巴点了点我,“念念的一个吻。”

“哈哈!这个主意不错。”萧从安自知自己赢不了,吃瓜群众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不悦皱眉。

我不是物品,他们这些纨绔,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

宋景辰笑道:“这样不好吧,念念不是东西……”

阮子骞不理睬宋景辰,“贺先生,您觉得如何。”

洗牌机已经将麻将洗好了。贺知南靠在椅背上,衬衫开了一颗扣子,整个人慵懒而冰冷。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睨了我半晌,用力将烟蒂摁灭,声音透着一股狠劲,“好。”

“你们……”我霍的起身,咬着牙捏着拳,整张脸因为羞怒而涨红。

他们凭什么主宰我,我不是明码标价的货物!

“念念,没关系,这里有我。我会赢,放心。”怕我和阮子骞起冲突,宋景辰轻轻攥了下我的手腕,声音轻柔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青青在楼上,你去陪陪她,好吗。”

如果不是宋景辰,恐怕我今天会撕了阮子骞的面子。

我深吸了口气,最终只是了用幽冷的眸光盯了一眼阮子骞,“嗯。”

我走上楼梯,客厅忽然响起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

心烦意乱,我快步上了楼。

‘咯吱’

推门,房间里光线昏暗,我发现阮青青已经睡了。

嗅了嗅身上的衣服,有贺知南的烟草味。

一闻到这个味道我脑子里就一团乱,喉咙涌上来一股酸苦,我猛地捂住嘴巴冲进厕所,趴在盥洗池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没有贺知南味道的衣服。

推开浴室门,朝着床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

突然,门被人在外面‘砰砰’地激烈敲动。

“谁?”

怕阮青青会被吵醒,我急忙拉开门。

“是我!”门外站着萧从安,一脸焦灼,看我出来,立刻拽着我手腕,“快跟我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做事是不是都不喜欢考虑别人感受?!

“对不起,我……”萧从安记得语无伦次,额头都冒汗了,憋了几秒用力喊:“知南和景辰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在这样下去……”

宋景辰哪里够贺知南打?恐怕会被打残废!

历公馆外。

“宋景辰,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还是继承者的位置!我拱手让给你!离念念远点,五年前她是我的,五年后她还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绝对会剁了你的手,喂狗!”

“呵,哥,我并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单纯喜欢她,况且,她是我未婚妻,我娶定了,哥你要是真的心里又念念,五年前就不会抛弃念念去国外。你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有你,而你背叛了——”

“闭嘴!!!”

然后便是人被掷在地上的闷响声。

我冲出历公馆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宋景辰被贺知南扔到墙上。

宋景辰不反抗,嘴角渗着血。

阮子骞站在一旁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自己一个心血来潮竟然会挑拨离间兄弟之情。

见到我下来,阮子骞箭步冲到我面前,“念念,快去阻止……”

“阮子骞,你简直有病!”我怒极,打了他一巴掌,飞快地冲过去,眼见着贺知南的拳头就要砸到宋景辰脸上。

我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宋景辰面前,“够了!贺知南!你给我住手!”

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嘭’地砸到墙上。

“念念,你下来干什么,我没事……”宋景辰微微一笑,脸色苍白地冲我笑。

“就这样还没事,你还笑!”我红着眼眶,打了他胸口轻轻一拳。

宋景辰又笑了,握住我手腕,将我拽进他怀里,“念念,我就知道你在乎我的安危。”

我咬了下唇,扭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贺知南,他一拳砸到墙上,伤的不轻,破皮了,流血了。

贺知南像一头受伤的兽,双目猩红,望着我,俊庞疲惫而颓废,朝我伸出一只手,“念念,你要相信我……”

“哥!”宋景辰打断了他,“五年前你背叛了念念!不是吗?你敢说五年前,游轮上,你生日那天晚上,你没有睡了一个陌生女孩?是你先背叛念念在先,所以才抛弃念念,没有脸面对她!”

“景辰?!”我脑袋里‘嗡’地一声,好像被陨石砸中,紧紧地捏着宋景辰的衣服,质问:“你在说什么?什么五年前?什么游轮上?什么陌生女孩?!”

宋景辰看着我,道:“五年前贺知南被赵令仪下药,睡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白家千金,三年前我曾为了她逃婚,她叫苏沐颜……”

“不,等等……”我身体踉跄了下,整个人处于眩晕状态。

乱!好乱!太乱了!

为什么五年前贺知南也被人下药了?!

抓住我手腕,玷污了我的那个男人,浑身滚烫炙热,不分青红皂白就野蛮压上了我的身体,身体浑身烫得吓人!

当年那个男人也被下了药!

怎么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霍的一睁眼,眼前一片灰暗和绝望。

“念念,怎么了?”宋景辰搀扶着我,担忧地紧蹙浓眉。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那天晚上的女人……”

贺知南喘着很沉的气,双拳捏着‘咯咯’作响,似乎想解释,可是无法解释。

因为他真的睡了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并不是苏沐颜!

那个娇嫩美好而生涩的女孩在他身下绽放,释放过后,他不记得她面容,却清晰记得女孩的腹部有一块胎记……

虽然苏沐颜的身上也有,尽管那天晚上,意识混沌,他却清晰记得,那个女孩在他身下哭得很凄惨,不停地瑟缩着,求求他绕了她……

而他苏醒后,苏沐颜坐在床边,娇羞而幸福地冲他笑……

“够了!我不想听!”我死死地捂住耳朵,一边哭一边喊:“贺知南,你说再多也无法掩饰自己曾经背叛过我的事实,请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不知道闹剧是怎么收场的。

阮子骞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历公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仆人们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会招来杀身之祸。

宋景辰送我回家,我摇摇头要留下来陪阮青青。

“那我明早过来接你。”

“嗯。”

躺在床上,彻夜未眠,想到贺知南的那番话,我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腹部。

我的腹部有伤疤,那是做阑尾炎手术的时候留下的。

曾经这里有一块胎记。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怎么会这样……偏偏在我最想放弃的时候,发生这样戏剧性的变故!

因为恐惧,我紧紧掐住了被单,浑身颤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阮青青趴在我床边,眨巴眨巴眼睛,“念念,你的眼睛好肿呀。”

“没事,昨晚失眠,沙子进眼睛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捧起凉水,洗过脸后脸上舒服了很多。

阮青青走到洗手间门口,“亲爱的,我下去吃早餐啦,快点下来哦。”

“好。”我上了个厕所,摁抽水的时候发现没有水,只好放下马桶盖,拉开了门,去问仆人水的事情。

仆人令我去总控室,我发现水阀居然被人关了,开了水阀,走回房间,远远就看到,吴妈手上拿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从我房间里溜出来。

我疾步上前,吴妈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回到洗手间,发现马桶盖居然被人打开了。

我皱了皱眉,摁了抽水,冲了马桶。

吴妈在我房间里做了什么?

餐厅。

贺知南不在。

我坐下来吃了点早餐,因为怀孕,又发生了昨晚那些破事,胃口不是很好,潦草吃了点。

“念念,你太瘦啦,多吃点。”阮青青不停给我递早餐,我也只能勉强吃几口。

“青青小姐,您哥哥来接您了。”

“好嘞!”阮青青吃饱了,起身,“念念,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我拿了外套,跟在阮青青身后,走出了历公馆。

阮子骞手插兜站在法拉利旁边,“青青。”看到我,笑容添了一分歉意,“念念,早上好。”

“哥!你一看道念念眼睛都直了,可惜你没追到念念这么正的女人,人家现在是市长未婚妻了,你可不要打市长的歪主意,小心市长给你穿小鞋!”

阮子骞笑笑没说话,抱了阮青青一下,“走,我们回家吧。”

“念念,来,上车,你不是没工作吗,正好,去我哥公司工作吧!”阮青青热情地招呼我。

我笑了笑,“景辰来接我,你们先走吧。”

“噢~~~那我就不打扰你啦,有空就去我哥公司面试呗,我哥会给你安排工作,有什么困难……嘿嘿,你瞧我,你可是市长未婚妻,我担心什么。”

阮青青跳上阮子骞的车,冲我摆摆手,“走咯,回见!”

“嗯。”目送阮青青的车离开,我深吸口气,顺着路一直走下去。

想到昨晚宋景辰和贺知南的话,我心如乱麻。

走了没多久,忽然前面一辆加长林肯朝我驶来,本来我没有怎么注意,直到,加长林肯‘咻’地停在了我身边。

车上跳下来两个体型彪悍的黑衣人,冲我走来。

我迅速意识不到不对劲,抬脚就要跑,“救……唔!!”

‘救命’都没来得及给我喊,两个黑衣人捂住我嘴巴,将毛巾塞进了我嘴里,将我抛到车上。

好痛!

眼前一黑,我被一个麻袋套住了。

只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黑衣人将我扛进了一个房间。

麻袋抽开,我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啪’地一声!我被人响亮地煽了一耳光!

刺耳女声,尖锐地在冰冷的空气里响起:“苏念你真是好样的!趁我一个不注意,珠胎暗结,居然怀上了知南的孽种!”

左边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打得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我面前站着一个傲慢的中年贵妇。

中年贵妇,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可怕得像鬼。

“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您老,怎么,五年前杀不死我,五年后又想再杀我一次吗,尽管来,算我求求你,杀了我,白家被你弄死了,也尽管来弄死我好了!”

看到赵令仪的这张脸,滚滚的恨意汹涌而来,我扯着嘴角冷嗤道。

“苏念,我没空和你说废话。”赵令仪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将验孕棒掷到我脸上,“你个贱蹄子,就凭你也配怀上知南的孩子?!你这样的贱种——怎么敢!”

她愤怒地嘶吼着,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使劲,将我踢到地上。

手脚都被绑住,赵令仪这么一推,我被砸到坚硬的地板上,后脑勺的剧痛,我‘咝’地倒抽了口气冷气,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种钝痛,头皮又是一股刺痛。

赵令仪一把抓起我的一头秀发,攒在抽离撕扯着,“小贱蹄子,你就是靠着这头秀发勾搭的知南?知南看上了你哪点!你他妈差点害死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居然还敢出现在知南面前!还敢爬上他的床!”

“咳——”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我嘴角渗出血丝,冷笑了声,“您错了,这次是您的儿子主动爬上我的床!”

的确是贺知南主动提出用我的身体作交易,是他主动地睡了我!

“你——你!!好啊,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看你能嘴硬道什么时候!”赵令仪直起身体,怒冷着脸孔道:“来人,把她绑到床上!我要亲自喂她喝药!”

“是!”

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齐齐上前一步,将我架住扛着摁在了一张凳子上。

我耳朵里‘嗡’地一声巨响,赵令仪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苏念,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倔得很,也不知道像谁,苏世文?你爸那懦弱性子,呵——哦,我差点忘了,苏世文不是你爸啊,一个孤儿,有妈生,没爹养,啧啧啧……”

赵令仪围着我转圈,用世界上最轻蔑讥诮的口吻,疯狂地讽刺着我。

紧紧捏着拳,我浑身瑟瑟颤动了起来,流了泪瞪着她,“有妈生,没爹养?只要你今天杀不死我,我早晚会爬上您儿子的——”

‘啪——!!!’

“闭嘴!”赵令仪扬手恶狠狠地煽了我一巴掌,然后用力地,掐住我的脸颊,“苏念,爬上知南的床,是不是很得意?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你以为怀上一个孽种就能保你平安?我不会杀你,但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

“你——你要是敢杀了我的孩子!我就……”

“你就怎么样?留下这个孩子,你想要破坏贺知南幸福美满的婚姻?阮家千金是我千挑万选的优秀妻子,这段婚姻能够巩固贺知南的地位,知南娶阮家千金,是天作之合,你这个野种,也配生下知南的孩子?!”

“夫人,滑胎药,命中率百分百。”一个黑衣男人双手呈上一碗苦涩的褐色药汁。

看着赵令仪接过,朝我走来,我慌了手脚,“不!不要!”

虽然我曾经想流掉这个孩子,毕竟这是一条生命,还是我和知南的孩子!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肚子里的宝宝仿佛也知道要发生什么,强烈的求生欲,腹部一阵镇痛,好似在哭着要我留下它。

我崩溃了,哭喊道:“赵令仪,你放过我,我保证离贺知南远远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我和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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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你老婆马甲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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