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20:苏念贺知南
“什么?不过是捅了一刀,舅舅?他们不是亲戚吗,居然要杀了姐姐的儿子,这个舅舅真是心狠手辣!”
黄胜德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苏念,你他妈胡说!!”
终于原形毕露了,黄胜德擅长披着老好人的皮囊博取众人同情,白家没落初期,黄胜德装可怜,说苏世文如何如何欺辱他,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导致商界没有人敢和爸爸合作。
白家没落,黄胜德也可谓是功不可没呢!
“我胡说?究竟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要是真没做过,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是说,你心虚了?”我不是包子,咬牙讥讽了回去。
“苏念,你——欺人太甚!”黄胜德气得打了我一巴掌。
只可惜,手还没落到我脸上,便被我抓住了。
“舅舅,消消气,动气对您老人家的身子不好。”
“苏念!你这个贱女人!”黄胜德见打不中,一只手又伸了过来,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重心不稳,往后跌,还没掉在地上,身后一双手臂,牢牢地稳稳地将我扶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脑袋顶响起一个欺霜赛雪的声音,霎时间窃窃私语的会议室,气压骤降,安静得像陵墓。
“这里是会议室,不是菜市场!!”
众人噤若寒蝉。
黄胜德直接吓傻了,“历、贺先生?!”
“没事吧?”没有理会黄胜德,贺知南将我扶稳,长眉深锁,担忧地看着我。
我喉咙一紧,咬唇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谢谢贺先生关心,我没事。”
贺知南眸色黯淡了下,扫眼会议室,会议室内众人都打了个寒颤,最后他幽冷的目光落在了阮子骞身上,“今天会议取消,贵公司若是真的有诚心和知南集团合作,下次不要再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阮子骞站了起身,捏着拳,皱着眉,闷闷地应了声,“是。”
贺知南抬脚离去。
杰克紧随其后,一堆人众星拱月地将他围在中间,而贺知南傲如古代的帝王。
我是后来才知道,和知南集团合作,进行华南地区经济开发项目的,是舅舅的地产公司。
眼看着惹得金主不快乐,黄胜德追了上去,“贺先生,贺先生!”
贺知南头也不回一下地进了电梯。
次日。中午。
我和阮青青约好了去员工餐厅用餐。
打了饭,我俩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刚一坐下,阮青青便忍不住八卦道:“念念,我跟你说个事,昨天胜德集团董事长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捉住暴打了一顿,住院了,今早,知南集团取消了和胜德集团的合作,胜德集团估计要破产了……”
“哦……”
看到我反应这么冷淡,阮青青坐不住了,扒了一口饭,囫囵吞枣咽下去,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念念,胜德集团董事长不是你舅舅吗,同事都在传你报复你舅舅呢。”
“我要是有这么大势力早就做了,不用等到现在。”我自嘲地笑了笑,没了胃口,心猿意马地用筷子翻弄着蔬菜。
“我就知道,念念你这么善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但又是谁做的呢?”像是想到了什么,阮青青眼睛一亮,抓住了我的手,雀跃地问,“是市长先生吗?”
“景辰?”
“对啊对啊,市长先生这么喜欢你,为你买凶杀人也不一定呢!好浪漫呀~”
我若有所思。
傍晚下班,我走出公司,一边拿出手机,给宋景辰发了一条短信。
“胜德集团董事长的事情听说了吗。”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手机这才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
许是刚开完会,毕竟是市长,公务忙碌,挤出时间回复我:“今天头条新闻,所有人都在议论,怎么,你觉得是我?我这几天都在忙,倒是想做,没有这美国时间。”
看着宋景辰的短信,我噗嗤笑了,手机扔进包里,抓起包包,下了车。
自从宋景辰和我见面后,黄艳华对待我的态度和从前可谓是天壤之别,每天催我回家,每天做好了饭菜等我。
才一开门,黄艳华便笑着跑过来,殷勤地接过我手里的包,翻出我的手机,看到我和宋景辰的短信,黄艳华眉开眼笑,“念念,有空就和景辰多联系联系,深入深入感情,听到没!”
“妈,以后不要乱动我东西。”我皱了皱眉从黄艳华手中夺回手机。
“我是你妈,看看又怎么了,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洗手间走出来,我抽了几张纸巾擦手,“哥呢?”
“你哥……”
“咔哒”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说曹操曹操到。
“天翔,回来啦,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哥。”我走上前接过苏子安手里的公文包,压低了声音问,“你真的去找工作了?”
“别告诉妈,工资虽然不多,不过好歹能给你减轻一点负担。”
“哥,我已经习惯了,身上还有一点积蓄,足够养活你和妈,要是妈知道……”
“别说了,我不想总是靠着妹妹被人说是吃软饭的。”苏子安脱了外套扔沙发上,卷起袖子帮黄艳华端菜。
我叹了口气,将外套挂好,在餐桌旁坐下。
吃饭的时候黄艳华说起黄胜德住院的事情,幸灾乐祸,好像黄胜德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吃过饭,苏子安去阳台打了个电话,出来后看了眼时间,抄过外套披在身上,一边抓过公文包。
“哥,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嗯,boss要出去开会,我要送boss过去。”
我错愕,“你给人当司机了?”
苏子安将食指放在唇边,“轻点声,就跟妈说我出去玩,别说漏嘴了。”
拍拍我肩膀,苏子安拉开门走出去了。
我站了一会,走到阳台,低头一看,苏子安上了一台黑色的迈巴赫。
我愕愕地看着那辆眼熟的迈巴赫。
不会这么巧吧,这台迈巴赫怎么和贺知南那辆一模一样?
巧合吧。
我摇摇脑袋让自己打消疑虑。
回到客厅,黄艳华洗了碗走出来,左右看看,疑惑问道,“你哥呢,人怎么又不见了。”
“哥出去玩了。”我不想和黄艳华独处,径自朝房间走。
“念念。”身后,黄艳华喊住我。
我脚步一顿,“怎么了?”
“你和景辰进展如何了?”
“还好吧。”我敷衍地道。
“长得这么好看,要懂得利用自己先天条件啊,景辰有钱有势,你要是傍上了……”
先天条件再好,也不是你给的。
我关上门,彻底隔绝了黄艳华的啰嗦声。
靠着门,从门上缓缓滑落,最后跌坐在地上,我紧紧抱住膝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白玉玉佩,捏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
既然我的亲生父母选择抛弃我,为什么要放一块珍贵的白玉玉佩在我襁褓里,苏世文又怎么会这么凑巧抱养了我,我真的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吗……
脑袋里一团乱,我将自己塞进床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兴许是睡得太早的缘故,凌晨四点多就醒了,洗了个澡出来,将头发吹干,捧着电脑处理了一下文件,等到六点多煮了早餐,吃过之后刚好七点,配了套衣服,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准时出门。
因为起床太猛,状态不是很好,到办公室后,打算冲杯咖啡提提神。
我握着杰克杯走进茶水间,看到一群同事围成一堆在那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
“今早开例会的时候,我听总裁说,知南集团要收购我们公司哎!”
“啊,不是吧,知南集团虽然是商业地产,高级酒店,文化旅游和连锁百货都有经营,可是连锁百货,知南集团都自己的独立品牌啊,比我们的阮氏百货销售业绩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也奇怪,知南集团怎么无缘无故要收购我们公司,又得不到什么利益。”
“……”
我手一抖,手差点被咖啡机接口的热咖啡给烫到。
贺知南要收购阮氏百货?
显然这个决定只会给阮氏百货带来利益,知南集团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知南集团总裁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你没听说,我们阮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就要和那位,大名鼎鼎的商界怪才贺先生,订婚了!”
“不是吧!难怪贺先生要给我们阮氏集团送钱!原来如此!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啊!”
“贺先生一定很喜欢我们集团的大小姐吧……”
我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捧着咖啡走回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市长营销部的经理,拿着一份文件,冲我走来。
我起身,满脸疑窦,“经理?”
“苏秘书,是这样的,我们要和知南集团签订合同了。”
“我知道,怎么了?”
市场部经理把卷宗夹递给我,“这是我们整理好的合同还有文件,苏秘书您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们过去知南集团一趟,交给贺先生?路程不远,就两分钟,知南集团既就在隔壁。”
“我?公司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我去?”我心底一层难以置信。
市长部经理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苏秘书,您都不晓得,我们也不晓得呀,贺先生指明了要你过去送,其他人一律不收!”
“……”我无语凝噎,贺知南要我过去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他!思忖了会,我推开卷宗夹,“经理,您派别人去吧,我只是一个小秘书,过去送文件不合适。”
“我们试过了派其他人,可是脸知南集团都进不去,苏秘书就当是我求求您,帮我这么一个小忙好不好。”
“……”
见我闷着脸不说话,市场部经理有种想哭的冲动,“苏秘书,求求您了!”
看经理准备要跪下来的势头,我连忙扶住经理,“可别,是要折寿的!”
经理大喜过望,“苏秘书是同意了?”
我拿过卷宗夹,“我有得选?”
不管贺知南的目的是什么,送完文件我就走!
打定了主意,我捧着卷宗夹,一路步行来到知南集团,保安看到我,自动放行,前台看到我,引着我上楼。
电梯门上升,来到顶层,前台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苏秘书,尽头就是我们总裁的办公室了,您请。”
“谢谢。”
走出电梯,我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朝着尽头的门走去,不是第一次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很快站定在门口,我抬手,刚想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知南……”
透过缝隙看见,*在落地窗前,背影伟岸,宽阔的肩,修长的腿,挺拔的身子,定定站在那,仿佛米开朗琪罗的雕像,好似尊贵的神邸。
性感的女人,像是一条水蛇一样从身后缠绕着男人,抱着男人的窄腰,两人姿势…………
贺知南找我过来,是为了让我欣赏一出‘活-春-宫’?
我捏起拳头,敲了敲门。
“进。”低沉醇厚,充满磁性的声音。
两个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停止亲密接触,男人也并未转身,只是冷声,“什么事。”
我走到办公桌,将卷宗夹扔桌面,“贺先生,我是阮氏集团的苏秘书,合同放您桌上了,告辞。”
闻言,男人伟岸的身躯狠狠一震,猛地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开,大阔步冲我走来。
我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差一步就跨出门,贺知南‘啪’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扯了回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啪——”
没错,我反手打了权势滔天的贺知南一巴掌,又一次。
“贺先生,请自重。”我揉揉发麻的手,“文件搁那了,再见。”
回到阮氏集团,坐回办公桌后,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我心情没由来烦闷,揪了揪头发。
午饭时间,懒得回家了,我去了员工食堂,好不容易将贺知南从脑子里赶走,刚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四周一阵惊呼。
我一抬头,看到不可方物的陆诗音,婀娜多姿,袅袅而来,站定在我面前,展颜媚笑:“苏小姐。”
“我的天哪,那个女人不是的当红花旦陆诗音吗?她来我们公司干什么?”
同事们议论开来了,一时食堂上百双眼睛都看着这里。
像是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窃窃私语,陆诗音两手交握,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诚恳真,“苏小姐,您有空吗,咖啡厅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捏紧了手里的筷子:“没空。”
陆诗音仍旧保持着微笑:“我不介意等到你吃完饭。”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看陆诗音一副不和我谈话就不走的架势,我只好放下筷子起身,“行了,戴上墨镜,跟我来。”
咖啡厅。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陆诗音摘掉脸上的茶色墨镜,纤细手指拨了拨一头大波浪卷发,手腕戴着一串蒂芙尼的珠宝手链,穿着香奈儿的千鸟格外套,里面搭配一条华伦天奴剪裁合身的连身裙,一双美腿纤细修长,脚上穿着当季最流行的吉米周金属色高跟鞋。
一进咖啡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而我忙了一上午,妆容全花了,口红褪了色,乱哄哄的头发扎成低马尾,身上的廉价衣服又皱又乱。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她一比,我简直自行惭秽,所谓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难怪总是出现在贺知南身侧……
我黯然地垂了垂眼眸,“苏小姐,如果你找我为了贺知南,那么大可不必,你比我优秀漂亮,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
陆诗音一怔,旋即笑了出声,因为太过动听,让人一是分不清是自嘲还是嘲笑。
笑够了,陆诗音幽幽盯着我,落寞开口道:“我要是真的够美,就不会勾yin了贺知南足足四年都没有分到他一点点的爱。”
“……”我抿了唇,不予置评。
陆诗音手指点着桌面,柔声道:“知南经常拿着一枚白玉念念玉佩发呆,我就知道知南心底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女人。那天听说他生病了,我去酒店照宋他,知南接到你的电话,立刻冲了出去……我认识知南这么久,印象中他从来冷静从容,他失控发疯的样子,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再后来呢,我听说他带了一个女人去港城开会,甚至拍下昂贵的‘真爱之心’对那个女人求婚了,如果不是听杰克亲口说,我根本难以相信这是冷酷无情的知南会做出来事。”
“最后,我寻找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玉佩的主人,直到那天我在露台看到了你……知南的领带上有你的口红痕迹……”
说到这里,陆诗音惆怅的脸上扯开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她低头垂眸看着水杯,啪嗒一声,一滴水滴在水里,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
“他生病了,我去照宋他,他回国了,我立刻推掉了所有通告和工作,陪伴他……我为了知南付出了这么多,甚至连他的一个吻也没有得到。”
陆诗音抬起头,水眸通红,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盒药,推到我面前,“你知道吗,念念,早上看到知南拉住你挽留你对你解释一切,那语气,那眼神,卑微到了极点,你打了他一巴掌,他甚至一点都不生气,你走后他还说你的手很疼,拜托我过来给你送药,认识了他四年,这是他第一次拜托我,为了你。”
不知道陆诗音是敌是友,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我把药推回去,“你恐怕搞错了,贺知南不爱我,如果爱我,那天他就不会把我扔在那里并且拒绝我。”
“不是这样的!”陆诗音握住了我的手,睁着水眸,急迫地解释:“知南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他太爱你了,历公馆都是赵令仪的眼线。你被宋先生抱走后,知南自责得想杀了自己,说他应该控制对你的感情,因为他不想五年前的悲剧重蹈覆辙!”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我只是他的代孕工具。”
“不是的!我了解知南,如果他对一个女人没有感情是不会碰那个女人的身体,这就是为什么知南五年来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原因。苏小姐,你是知南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他想让你怀上孩子,是因为觉得孩子可以保护你,等你怀孕后就娶你,赵令仪就没办法伤害你了!”
孩子……
我鼻头一酸,自嘲笑了,
罢了,失去的东西不提也罢。
我又问:“那么贺知南送我父亲进监狱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
陆诗音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怒气冲冲地朝这里冲来。
“好啊!终于逮住你了,大名鼎鼎的当红影星陆诗音是吧,你知不知道贺知南已经订婚了,身为公众人物却不知道洁身自好,堂而皇之勾搭我的男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限!!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叫阮青青!”
刺耳的女声尖叫着:“去,把陆诗音这个小贱人给我扔过来!”
我愣神的瞬间,对面的陆诗音被一个彪形大汉抓住从椅子上扯起来,丢在阮青青脚边。
喧哗引得咖啡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阮青青俏丽的小脸因为愤怒变得狰狞而扭曲,她一把扯住陆诗音的头发,“陆诗音你勾yin男人的媚术可真厉害!爬上导演的床也就算了,你以为知南哥哥的床也是你这种戏子能爬的?!”
咖啡厅的众人一阵哗然。
“天啊,怎么回事,那不是陆诗音吗?陆诗音当小三?”
仿佛不够解气,阮青青捏住陆诗音下巴,眯起眼睛打量陆诗音,“啧啧啧,长得一副狐媚相,难怪能让知南哥哥给你拍下‘真爱之心’求婚,怎么样,你现在心底是不是一定很得意?!”
阮青青怎么来了?
我霍的起身,听到阮青青的话,身子又狠狠一僵,慌乱刹那袭遍了全身。
陆诗音跌坐在咖啡厅的地上,被阮青青用力揪着头发,狼狈到了极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
陆诗音从容不迫地挑眉道,“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勾搭了贺先生?”
“贱人!还狡辩!”阮青青抡起手煽了陆诗音响亮一耳光,咬牙切齿:“你真是厉害啊,侦探社都拍不到你和知南哥哥在一起的照片,知南哥哥对你百般照拂,千般庇护,万般呵护!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事!保护你不受伤害,也不知道你给知南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对你这般神魂颠倒!要不是刚好撞见你在知南哥哥的办公室,我都发现不了你的存在!”
陆诗音白皙的左脸印上了五个鲜红分明的巴掌印。
阮青青抬手又想扇一巴掌。
“青青!”我几步走过去,抓住阮青青的手腕,“这里是公众场所,丑闻传出去,事情闹大了对你和贺家都不好。”
看到是我,阮青青一脸的震惊和错愕,“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恼火地道,“不,我今天不收拾陆诗音这个小贱人,我就……”
眼见着人越累越多,我皱眉道,“不要任性了,等下媒体来了拍下你打陆诗音的画面,肯定会大做文章,丑闻曝光,贺家会很生气,你要考虑清楚!”
“我……”阮青青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只好恨恨作罢,“陆诗音,今天就放你一马!不过我不会就此作罢,你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话,阮青青愤恨撒开抓着陆诗音头发的手,戴上太阳眼镜,在一群大汉的保护下,跳上跑车,绝尘而去。
我走到陆诗音身边,将她搀扶起来,“对不起,这一巴掌本应该是我的。”
“没关系。”陆诗音摇摇头,不知道是谁打电话叫了记者,咖啡厅外停了几辆车,陆诗音赶紧戴上墨镜口罩,“我先走了,被媒体拍到我会被公司骂死。”
陆诗音走后门离开,记者们涌进来,无功而返。
回到公司,一整个下午我都有点心绪不宁。
下班后回家,苏子安打电话回来说大boss加班今晚不回家吃饭,和黄艳华简单吃了点,我就回房间处理文件了。
次日中午,阮青青请假了。
我吃了午餐,从员工餐厅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刷刷微博,赫然扫见微博热搜榜第一,竟然是:
“知名女星陆诗音赶往电影发布路上,险些车祸身亡!!”
我手一抖。
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陆诗音出车祸了,怎么会这么巧……
上次和贺知南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出了车祸残废了!
陆诗音会不会也……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陆诗音就不会被青青……
我哆嗦着翻出昨天陆诗音给我的名片,输入电话号码,摁下拨通建。
嘟嘟几声后,被一个女人接起,“喂?你好,哪位?”
“我是陆诗音小姐的朋友。”
仁爱医院。
我站定在病房门口,还没推开虚掩着的门,便看到陆诗音的病床旁站着一个男人。
高大挺拔,逆着光,冬日的太阳从窗外漫撒入内,落在男人宽阔的肩上,阳光穿透白衬衫,隐约可以看见衬衫下结实健硕的背肌,周身仿佛撒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光是一个背影就气场凌人,犹如尊贵的王者。
“你救了她,想要多少。”
背对着我的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满是冷淡和漠然,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陌生人,语气矜贵又傲慢,只听声音便能感受到这是一个高高在上、并且目空一切的男人。
“知南……”陆诗音的神情很受伤,心碎地道:“我不缺钱。”
贺知南抬起手腕看了眼昂贵的腕表,“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知南!”陆诗音着急伸出插了输液针的手,扯住了贺知南的西装外套一角,“你能给我一个吻吗,哪怕是吻额头也好。”
贺知南站定脚步,从我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贺知南线条刚毅脸上的剑眉微微一皱,略一沉吟,“……好。”
陆诗音目露欣喜。
还没等到贺知南的吻落在脸上,贺知南便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韵月,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男人淡漠的语气直接把陆诗音打入了地狱。
陆诗音一脸悲怆,红着眼眶道,“你对她的爱,哪怕分给我一点点也不愿意吗……”
贺知南一言不发,将她的手放下来用被子盖上,然后淡淡说了句,“还有会议,先走了。”
我猛地收回目光,一个箭步闪身躲到了安全出口的门后,避免和贺知南撞个照面。
恰好病房里的贺知南也推门而出,似乎看到闪进安全出口的人了,脚步在门后停顿了一下。
我紧张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男人低沉的脚步声这才渐渐远去。
我吁了口气,从门后面走出来,看着贺知南背影消失,推开病房门。
“知南?”抹着眼泪的陆诗音惊喜了一下看过来,看到是我,难掩眸中的失望之色,“是你啊……”
“不好意思。”我关上门,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她床头柜,“谢谢你救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向我开口。”
看到陆诗音只是从擦伤,并没有受什么重伤或者是残疾,我没由来地松了口气,同时又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如果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那么这次不可能也是巧合吧。
陆诗音先让我在床边坐下,然后盯着自己的手背,贺知南亲吻过的位置看了一会,“念念,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我会尽量做到。”
“知南一直放不下你,我想求求你,能不能疏远知南一阵子,我只要三个月,不,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还是追不到知南,我会退出这场博弈,四年了,我也累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搏。”
陆诗音满怀希冀地望着我,水眸一片波光粼粼,“念念,答应我好不好,要是你不想这么做,我也不会勉强你……”
“好。”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这个绝对没问题,贺知南和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根本不用可以疏远,本来就隔着三千公里。
“谢谢!”
我握住了陆诗音的手,“我才该说谢谢,昨天你帮了我,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青青我和贺知南的关系。”
“不行!”陆诗音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否决了我的想法,“你不能告诉阮家千金你的事情,豪门千金城府高深,每一个都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说了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既然她已经误会了,就让她误会下去好了。”
陆诗音水盈盈的眸望着我,我见犹怜,“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知南会很难过。”
我心底一暖,感动地握紧了陆诗音纤细的皓腕。
下午,回到公司,我刚坐下来,还没开始整理手头的文档,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
“苏秘书,进办公室来一下。”
阮子骞的话使得办公室内所有秘书都看了过来,我万众瞩目下起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身后几十道视线。
阮子骞背对我站在办公桌后,抿了口黑咖啡,放下杯子,转身手抄进口袋,神容有些受伤,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狠狠地道,“我知道那天知南求婚的女人不是陆诗音,青青找的女人是你。”
我并不吃惊,只是挑眉,“周总想说什么?”
阮子骞一个脚步站定在我面前,“我和交往,我会帮你保密。”
我扭过头躲开他的手,“周总请自重。”拉开门,还没走出去,阮子骞发了狠的怒吼声从身后传了过来,“苏念,你会后悔的!”
我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响起杯子被砸碎的声响。
办公室内的小秘书围成一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到我出来,异样的眼光落在了我身上。
快要下班的时候,秘书长扔给我一份文件,“这是阮氏集团的重要客户资料,保管好别弄丢了。”
“好的。”我进文件锁在了办公桌抽屉里,收拾东西下班了。
第二天,我来到公司,发现同事的眼光很奇怪,我皱了皱眉,略微不适地进了电梯,抵达顶层,我才走出电梯门,秘书长飞步来到我身前,抡起手臂打了我一巴掌,“苏念!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出卖公司!!”
“什么?!”
我捂着火辣辣的左半边脸,第一巴掌吃了猝不及防的亏,秘书长抬手又想煽我耳光泄愤,我抓住了她的手,“请你把话说清楚,我从来没有做出卖公司的事情,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你看看!”
秘书长把一份报纸甩在了我脸上。
我接住,赫然就看到头版新闻:“阮氏集团出内贼,重要客户信息外泄,一夜之间损失数额数千万,截止今早六点数额已逾一亿……”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把资料锁在了抽屉里!
难道——
我冲到办公桌,翻出包里的钥匙,双手颤抖得太厉害了,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打开抽屉的锁。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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