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城

身后的狗二也意识到情况严峻，咬着嘴唇。忽然道：“大哥，他们要抓的只不过是我一人而已。我现在就去城主府，我不能连累你们。。”

啪的一声，一个通红的手印出现在狗二的脸上。素心和牛娃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南，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手。

“你放屁！老子是你哥，就应该对你负起责任。你听说过，弟弟犯事，哥哥不官不问，任他自生自灭？老子做不到！”莫南冷冷的看着狗二，煽起的右手莫名颤抖着。

三人遽然觉的眼前的大哥有些陌生，但却又十分温暖，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

狗二哽咽着：“哥。。”

莫南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瞅向远处，思索着对策。良久，眼中划过一道亮光：“有了！”

紧接将三人拉到身旁，把自己的计划如实的说了出来。

“明白没？”

“明白！”对着三人示意后，便开始了出城的计划。

.......

张五拿着通缉的画像，目不转睛的瞧着一个个出城的人。因为刚刚破晓，人比较少。所以也好辨认。

能做到如今的巡查队队长一职，张五不仅有着过人的本领，更有着过人的头脑。他知道现在嫌犯，在城中无处藏身，一定会选择出城避难，而他看守的东门，很可能就是嫌犯的目标之一。

深知如果自己一时疏忽，让嫌犯溜之大吉。那城内的眼线必定第一时间转告给少城主，到时自己这小小的官职，也就到头了。

想到此处，身体打个冷颤，更加聚精会神的巡视起来。

半晌，一排车队驾驭众多马匹，蒙着昏暗的夜色，缓缓驶来。一名士兵将其拦了下来，然后随着几个同伴，开始检查队伍。

车队前处，数十个壮汉骑在马背上，身挎武器，多是些江湖儿女。对于搜查睁只眼闭只眼，显然习以为常。而队伍中列，承载着许多铁箱，从这些人表情看，必是些贵重物品。尾端的几辆空车上，捆绑着大量的草垛。

几名士兵围着队伍转了一圈，察看后。觉的没有异常。对一人问道：“这后面装有草垛，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体形生猛，但却不想与当地的官兵发生摩擦，笑道：“大人，我们是邻国的商队。因路途遥远，所以备些草粮，以免马儿空腹，耽误了送货的时间。”

士兵点了点头，向张五走来：“队长，这是金国的商队，没有可疑之处。”

张五应他的话，目光在商队中停留了片刻，接着道：“放行吧！”

“是！”士兵对着车队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得到许可，商队继续开始前进，慢慢的出了城门。

过一会儿，张五看着队伍远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赫然一惊，将刚才那士兵叫了过来：“那商队后的几车杂草是怎么回事？”

“哦，我问过了，他们说是备用的马粮。”

“马粮？”张五越想越觉的不对，就要命人前去追赶。一名探子从官道上快马加鞭的飞驰而来，到了近处。连忙下马，俯手在张五的耳边说些什么。

“此事当真？”张五的脸色一惊，对着探子问道。

“绝对属实！”

“你再去打探，我先向城主禀告一声。”

牵过一匹马，张五瞅着远方的城外，放弃了追赶商队的念头。毕竟和此事比起来，那嫌犯就有点微不足道了。

事关重大。“驾！”一声大喝，张五掀起缰绳，乘着骏马，飞射而起。

而躲在草中的莫南四人，因此险险的避过一难。原来，莫南在赶往城门，路过一家客栈时。就发现了商队，当时没怎么注意。等到后来，一筹莫展之时，却派上了用场。于是乎，几人又绕了回来，趁着朦胧的亮光，钻进了草垛。就连商队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

想想也是，谁会在乎几车杂草呢？。。

感觉四周徐徐清净下来，只剩下稀疏的说话声。莫南如释重负，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好了，现在应该到了城外。咱们可以出去了，不过动作小点，别被外面的人发现。”

三人点点头，慢慢拔开草皮，将身子伸了出去。几人轻手轻脚，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世道险恶，谁又敢断定，车队的人就是好人呢？

四人蜷缩个身体，就地一滚。从车上翻了下来，落入道旁的草丛中。

看着这行队伍渐行渐远，莫南冒出了头，咬牙对着三人道：“走，去牧场的牛棚。”

没了城墙的庇护，荒野上的寒风在空中呼啸而过，气温达到零下二十多度。莫南几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跌跌撞撞的朝熟悉的方向走去。

商队的前头，身材相对瘦弱的青年对一旁的光头大汉。问道：“大哥，看那几个娃娃，也是流连失所，为何不收留他们？”

大汉一声冷笑，擦拭着手中的钢刀：“天下间无家可归的孤儿，多了去了，你收的过来嘛？这就是生活，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

青年叹道：“时代造就一切啊。。。”

“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吧！”大汉将刀归鞘，脸上一道划过左眼的伤疤，看起来狰狞可怕。

......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金色的日头，缓缓升起，向大地泼洒着光辉，也给雪中的四人带来了丝丝暖意。

已经可以看清些不远处，低矮的栅栏与木屋。莫南双手抓着较小的素心和牛蛙，费力的走在前面。脸夹的俩侧冻的一片通红，手背上更是有裂纹乍开。不过，却没有痛感，因为已经麻木了。

另外三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久经跋涉，四人如愿已尝的来到了牛棚。这里，曾经是几人的家。因为那时的西庙口，被一群年龄较大的乞丐霸占着。他们四个手无缚鸡之力，只好另寻别处，城内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来到了牧场的牛棚。

索性当初这牧场便已荒废，几人也就安心住了进来。

推开小屋的隔板，一股牛粪味扑面而来。四人早已适应，瞅着屋内。发现一年多来，并没变化，散乱的草屑和一些干瘪的牛粪，再加上结了冰的泥土。

牛棚是由胳膊粗细的木材搭建而成的，因此有着不少的空隙，导致外面的风雪，不时会透过缝隙刮进来。

莫南看着哆哆嗦嗦的三人，收拾起草枝，垫在地上：“你们在棚里休息会，我去拣些干柴来。”牧场的后面，就是一小片树林，倒也方便。

“我也去！”狗二抖抖衣服，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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