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又小半年过去了。

十二月了,盛京下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宁瑜怀孕十个月却迟迟不生,朝里朝外都紧张万分!

“陛下。”

大臣们都坐在堂上,韩尚书抄着手,忍不住地嘀咕:“娘娘也该临盆了吧,怎么还不生啊。”

“……”

是啊,怎么还不生,最愁的是殷钰,他天天提心吊胆,都要抑郁了,他也焦急啊,她就是不生啊。

李君乐安抚道:“太医瞧了说是一切正常,正常便好,寻常人家晚生几天也是有的。”

眼下年关,琐事多急事少,大臣们也有几分闲心,就着皇后迟迟不生这事有模有样的议了起来。

“皇上!”

门外突然扑进来一个太监,是朝凰宫的吴争,吴争急得叫:“娘娘!娘娘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快!”

殷钰站起来,全没了冷静,叫道:“走去看看,你们自便吧,都下朝回家吧!!”

陶然冲出去喊轿辇,大臣们也都激动了,也不急着走,三五一群的在议着,李君乐笑着问张克已:“张大人觉着,娘娘会生个皇子,还是公主啊?”

张克已一向严谨,只道:“皇上洪福齐天,定能心想事成。”

朝尚书挤过来,摸着稀疏的胡子讲:“我看娘娘是有福的,一定是个皇子,公主也很好嘛,只要能生,将来不用愁,哈哈!”

李君乐对朝尚书的耿直颇为无语,刑部尚书宋严也过来凑话,左右瞧一眼低声说道:“我家夫人瞧过娘娘的凤态,说应当是个皇子。”

阵痛一阵一阵。

宁瑜躺在床上抓着枕头使力,累得满头是汗!痛得翻江倒海!

重活一世,最痛苦的事便是生孩子!还是给殷钰那个贱人生!!

宁瑜越是疼,就越是恨殷钰,好几次忍不住咬着牙尖叫,叫的全是殷钰的名字!殷钰在外殿听着,以为她疼得无助想要他依靠,感动加心酸地红了眼眶,越发等着焦急!

傍晚,天好黑时。

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殷钰手上的沉香木佛珠掉落在地上,脸还保留着震惊的模样,陶然激动的手发抖,大喊:“生了!陛下,娘娘生了!!”

“生了!”

“生了!!”

殷钰头一回当父亲,激动的喊,如意从屋里冲出来,连跄带滚扑腾跪在地上,激动地大声喊:“陛下,娘娘生了!是个小皇子!”

“瑜儿怎么样!”

殷钰急忙问,心直直吊起来——

如意打结巴,抹了把脸上的汗讲:“娘娘还好,只是没力气了。”

殷钰捻着手指呼出一大口气,突然发觉手上是空的,急忙叫:“佛珠呢!朕的佛珠呢!老天保佑!”

陶然早捡了佛珠,急忙递过去给他。

李嬷嬷又从里面出来,殷钰急忙说:“皇后怎么样?朕进去瞧瞧。”他已经进去几回了,太医说他在宁瑜紧张,他才出来等的。

李嬷嬷的表情是又欢喜又担忧,急忙行礼道:“皇上且等一等,娘娘,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

饶是殷钰都懵了,李嬷嬷道:“正是,太医也没料到,娘娘怀的是双生子。”

殷钰急得赶她:“那你赶紧进去!不行,朕进去瞧瞧。”

李嬷嬷急忙拦着:“陛下,您进去底下做事的人也放不开手脚。”

殷钰不由分说便往殿里去,忽然间又是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殷钰嘴巴抖动,大叫:“生了?又生了?”

李嬷嬷顾不上他,急忙又折回去。

……

外面风雪交加。

白兰殿里熏着暖香。

宁南乔跪在上佛台前,闭着双眼嘴唇微动,无声默念。

紫玉一路从朝凰殿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小姐!小姐!!”

宁南乔急忙起身,屏着呼吸紧张地问:“怎样?皇后娘娘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还是女孩?”

紫玉激动的讲不出话,一直拼命喘气。

宁南乔急得脸发红:“你快说啊!”

紫玉歇了口气喊道:“娘娘生了个小公主!!”

宁南乔松了口气,满脸堆笑:“太好了,公主好,公主好。”

紫玉急忙摇头,欢喜地叫道:“不是,娘娘生了两个孩子,双生子,一对龙凤胎!!小姐!太好了,我就说皇后娘娘一定会诞下皇子的!”

宁南乔呆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她:“你说皇后生了双生子?龙凤胎,有皇子?”

紫玉激动的用力点头:“是啊是啊!龙凤胎,陛下可开心了,朝凰宫里里外外包括侍卫都大赏了!!”

宁南乔表情僵住,挤出一丝笑,下巴不自然地抖动:“皇后娘娘自然是命好的,想什么来什么,我就说,她一定会生下皇子的。”

宁南乔讲道:“紫玉,你先出去外面,我换身衣裳,一起去向皇后娘娘道喜。”

紫玉急忙点头,满脸堆笑地出去,去跟其她的姐妹分享好消息。

宁南乔去关上门,她走到佛台前,忽然脸狰狞,愤怒地甩手扫翻了香炉!她气愤难平,嫉妒的两眼通红!

宁瑜竟生了个皇子,这孩子必定是大盛朝未来的皇子!她生来是宁国公府的独女,又是皇后,现在生了皇子!她怎么就这么命好!她凭什么就这么命好!

凭什么凭什么!!

宁瑜醒来的时候,看到好几张脸,她先看到闻淑,她张嘴唤了一句:“娘……”

闻淑到现在胸口还胀着,是欢喜的,她活了一辈子都没这么欢喜过,比成亲的时候还要欢喜,她急忙坐到床边:“瑜儿,你生了一对龙凤胎。”

宁瑜听了这句话,懵了片刻,然后瞬间变脸,眼神像钢刀一样刺向坐在床尾的殷钰,殷钰平白挨了眼刀,心里很莫名其妙,不过他刚有儿女有,心情非常的愉悦,自发的不与她计较。

“怎么会是龙凤胎,你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生的,塞到我这里说是我生的?”宁瑜质问殷钰。

殷钰睁着眼睛,下巴都要脱了,闻淑哭笑不得:“傻女儿,这是什么话呀,娘一直守在你床头,亲眼看到你生下一对双生子的。”

宁瑜跟着懵了一下,然后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她猛吸气,激动的直咳嗽。

殷钰不懂她是怎么了,他急忙唤人倒茶,亲自接过端给宁瑜,喂她喝了蜜茶,他笑着讲道:“你也没想到吧,竟然是双生子,唐行良也惊到了。”

说到这里,殷钰抿嘴一笑,忍俊不禁:“几位尚书都激动坏了。”

宁瑜听得七零八落,她还是懵的,她不敢信,她生了两个孩子?上一世她明明只生了一个皇子!

难道历史已经被改变了?

宁瑜坐在床上,靠在闻淑肩上,手不由地攥紧。

宁瑜生子之后,闻淑一直在朝凰宫照顾着,这天,她喜滋滋地从外进来,身后带跟着两个人抬了一个大筐进来。

“瑜儿,你爹来信了,他简直高兴坏了。”闻淑笑着抖了下手中的信,然后又拿了封信给她,“这是你爹写给你的。”

宁瑜脸上没有欢喜,接了信便放到一旁,并不上心。

闻淑看在眼中,她急忙唤上抬筐过来,笑着说:“你看,你爹快马让人送一了一筐西北的冬枣过来,个个都是滚圆硕大,这全是你爹一颗一颗亲自挑的,瑜儿你看看。”

宁瑜看过去一眼,笑了一下,点头讲:“那收下吧,如意,先让人搬出去。”

闻淑坐下来,她心里特别难受,劝宁瑜道:“瑜儿,你爹就是那个性子,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疼你,你就原谅你爹吧,你们父女两个这样,娘看着心里不好受。”

宁瑜笑一笑,拉着闻淑的手说道:“娘,我没有不原谅,我只是按父亲的意愿当个君而已。”

闻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芥蒂不肯原谅,闻淑也没法子,哄着宁瑜讲道:“那你给你爹回一封信吧。”

宁瑜敛了下手臂,笑着讲:“会回的。”

闻淑去小厨房看汤好了没,宁瑜唤了如意来,她把信递过去讲:“把这信拿去烧了,把冬枣分发给宫里的人,说是本宫赏赐的。”

“娘娘……”

“快去办吧。”

如意先让人抬了冬枣,与管事太监吴争,先一人一碗冬枣分发出去,多了的再添发,闻淑回来的时候,一筐冬枣已经见底了。

闻淑急忙跑过来,如意赶紧行礼,闻淑来了火发怒:“你这是干什么?”

如意咬着下嘴唇,小声讲:“夫人,这是娘娘吩咐的。”

闻淑呆了呆,便要进屋找宁瑜理论,走了几步又无力地垂了双肩折回来,她盯着筐里的冬枣,心生疼的,这一颗颗滚圆的枣子,全是宁镇远一颗一颗挑出来的。

闻淑红了眶,却也无能为力,只讲道:“按娘娘说的吧,只是,给娘娘留一点,她爱吃这个。”

西北贫瘠,长不了好东西,只有冬枣长得还好,宁瑜长在西北,最是爱吃这个。

闻淑回到房中,呆坐了片刻,她想到宁镇远还在西北翘首期盼宁瑜的回信,心里便酸涩发疼,她不怪女儿,她只怪宁镇远,可是怪他,也心疼他。

闻淑擦掉眼泪,她提笔,给宁镇远回了信,骗他说宁瑜收到冬枣很开心,问他身体好不好,让他注意天冷加衣。

她写了许多,编了一个特别温美的梦,写完自己一面笑,一面泪流满面,末了,她咬牙,学着宁瑜的笔迹,给宁镇远回了一封家信,宁瑜的字不好大好看,不难学,而且宁镇远也不大认得女儿的字迹。

宁瑜生了一对龙凤胎,安定了天下民心,举国欢腾,殷钰每晚翻着古书,折腾着要给孩子起个举世无双的名字,还偏不要翰林院的文人们插手,翰林院从老中青三代文人都是心底默认皇帝陛下文采一般,明里暗里提点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很高傲的通通看不上。

年后,俩孩子快满月的时候,殷钰拎了本翻破的书进了朝凰殿,宁瑜坐在椅子上逗孩子,殷钰急忙走过去。

小皇子向来是不哭不闹,很安静,小公主则是很闹腾,尤其见到殷钰总是咿呀叫,今天更是哈吚一声,竟笑了!

殷钰一颗老父亲的心激动的翻江倒海!恨不得发道圣旨通报全国他女儿对他笑了!!

宁瑜摸摸女儿粉嫩的小脸蛋,忍不住也笑,殷钰微微晃着摇床,赶紧说道:“朕想好名字了。”

宁瑜哦了一声,表现的很冷淡,她早就没有热呼劲了,他成天在她耳边念叨这个那个名字,她早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殷钰态度冷淡心里不高兴了,拽住她的手臂:“朕给孩子起到好名字,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宁瑜翻了个白眼:“哦,是一个叫殷大一个叫殷二?”

“那是你的水平,什么殷胜利,殷大捷,殷统一,你好意思说朕。”殷钰鄙夷她,给他女儿起名叫殷统一,他还没死呢,殷钰晃了晃摇床,眉毛一扬,得意地道:“儿子叫殷宁,女儿叫殷宁凰,怎么样?”

宁瑜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她有限的文采,也觉着他起的名字比胜利大捷统一要好听,她点头露出笑容:“那就叫这个了。”

明天就是孩子满月宴。

从宁瑜生的孩子,殷钰便彻底把上书阁挪到朝凰殿,宁瑜会给他分类奏章,挑重要的给他批阅,殷钰也开始与她商讨朝中大事。六部尚书也都知道,但因为皇后没有外戚,他们还算放心,加上皇帝纵着,他们便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殷钰一个人在上书阁,林卫趁机求见。

“皇上,这是荣文帝私下要送到朝凰宫的,从西北发来的,颇为隐密。”林卫把一对巴掌大的紫檀木盒放到桌上。

殷钰看到这一对东西,心里便烦,两只木盒一个雕着龙,一个雕着凤凰,都是踏着祥云,颇为吉庆,他打开来,是一对龙凤羊脂白玉,每个都有婴儿小拳头大,色如截脂,便是在大盛宫也极少有这样成色极品的羊脂白玉。

“成心恶心朕。”

殷钰面无表情,勾手盖上盒子,心里倒没太憋闷,他如今跟宁瑜有了骨肉,心里便有了底气,不过——

他讲道:“这对东西朕先收了,吩咐下去,不要告诉皇后。”

今日是小皇子小公主的满月宴,盛京有头脸的权贵们都应邀到宫里参加公主皇子的满月宴,宁瑜收礼收到手软,什么古玩字画,玉石玛瑙多得眼花缭乱。

已经是晚上了,瑞福宫正热闹着,丝竹声不绝于耳,舞姬们正在环水莲台上翩翩起舞。

大家欢喜一堂,宁南乔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她原本坐在宁瑜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也没人在意她,她算什么?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而已。

宁南乔走出瑞福宫,一面走一面讥笑,今天的满月宴宁瑜是主角,宁瑜生了皇子,未来必定要封太子的,春风得意,殷钰宠她宠到骨子里。

宁风灵追出来,他左右看一眼,见无人从手面拽住她,“南乔,你喝多了。”

“不用你管!”

宁南乔甩开他的手,她是喝多了,脚步发飘跄了一步,宁风灵急忙抱住她:“你喝醉了。”

宁南乔贴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忽然就哭了,一把抱住他!

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宁风灵今日入宫的早,殷钰特许,安排了祥福宫给他暂时歇脚用,宁风灵带宁南乔进了祥福宫,便把宫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南乔,你渴吗?”

宁风灵扶宁南乔坐下问,宁南乔不说话直勾勾地瞧着他,粉面珠唇,脸上一团嫣然的娇红,宁风灵血气方刚的年纪,被她这样看着,脸便红了,浑身燥热。

“我去给你倒水。”

不等他走,宁南乔勾住他的脖颈便吻他的嘴唇!这个世上,也只有他是真心待她的了,她心里憋得太痛苦了,急迫的需要宣泄!

宁风灵推了她一把,两手不受控制的又紧紧抱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用力按去。

……

瑞福宫。

歌舞还在继续。

宋真珠一个人坐在下首,脸上瞧不出表情,只是眼里压不住露出一分落寂来,她的侍女夏竹悄悄过来,在她耳内低语几句。

宋真珠极力镇定,才抓稳手上的酒杯,她一言不发,先瞧了皇帝皇后,两人在说笑,都没有在意她,她急忙趁机往外走。

出了瑞福宫,风雪扑了一面,宋真珠呼了一身寒气,陡然清楚过来,也停下了脚步,夏竹急忙道:“小姐,还不赶紧去?”

宋真珠站园子中,倏地一笑,满面苦涩,“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夏竹红了眼睛:“小姐,姑爷太过分了。”

“他是过分,而且无知,蠢笨如猪!”宋真珠狠狠地骂,然后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走罢,去看看。”

……

宁南乔枕在宁风灵的怀中,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湿透,披在肩上,宁风灵抱着她,心满意足,直感觉此刻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南乔,我一定要娶你。”宁风灵郑重地承诺。

宁南乔抱着他健壮的手臂,摇摇头,低声道:“风灵哥哥,这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是南乔的错,不该意乱情迷,犯下这等大错。”

宁风灵坐起来,搂着她道:“两情相悦也是错吗?”

宁南乔眼睛一眨,泪珠子便掉落,她搂住他,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宁南乔的脸一下白了,他急忙起身抢着穿衣服!

宁风灵手忙脚乱地扯衣裳,门被推开!宋真珠走进来,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光着身子跟另一个同样裸着的女人在床上,她的丈夫正丑态百出的在穿衣裳,脸色慌张!

宋真珠直想大叫,上前一巴掌搧死这贱人,她恶心的显些吐了!夏竹跟进屋,心思灵敏的赶紧先把门牢牢关上,免得被人瞧见了!

“你怎么会来?”

宁风灵脸通红,裤子老是系不上,急得满头是汗。

宋真珠一甩袖子转过身去,冷冷地道:“将军还是快些把衣服穿上吧,这赤身露体的,让人恶心。”

宁风灵穿上衣服,宁南乔放了帐子躲在床上,不敢露面,她吓得心直跳!

“真珠。”

“……”

屋里一股子那种味道,宋真珠快要窒息了,也不多与他废话,“将军酒醒了么,酒醒了便与我一同回去,向皇上皇后辞行回去罢。”

“真珠!”

宁风灵急得拽住宋真珠,宋真珠便感觉手上像沾了屎一样,她急忙甩开,退了一大步,怒叫:“别碰我!”

宁风灵吓了一大跳,不敢再碰她,哀求道:“真珠,我与南乔是真心相爱的,你是知道的,求你别告到皇上那里。”

“不想我告到皇上那里,便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宋真珠毫不留情面,他真教她恶心!

宁风灵被她一骂,臊的脸通红,她是怎么了?宁风灵想不通,成亲至今,他们相敬如宾,虽然未同房,但是她很通情达理,从来也不说什么,今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宁风灵转身撩开帐子,宁南乔缩在床上满脸是泪,瑟瑟发抖,宁风灵瞧着她这柔弱的样子,只恨不得立刻便到宁瑜面前自首,求他们成全!

“南乔,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我现在就去向皇上求娶你!”

宁风灵咬紧牙,便像发誓一般!

宋真珠走在前面,走出祥福宫,她回头交待夏竹:“你留下来,把宫里的人支开,换上我们国公府随行来的人,然后把宁南乔送出去,不要让人发觉。”

宁风灵站在后头讲:“不用了,我现在就去皇上面前求皇上同意娶南乔进门。”

“你闭嘴吧你!”

宋真珠忍无可忍,呸了一声骂:“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人!你这一脸□□相鬼都知道你干了什么,在大盛私通行秽乱之事,你想死别拖累我!在你求娶之前先向皇上请求,放书和离!”

宁风灵又恼又窘,胀着一张大红脸,半天才道:“你说话怎么这么刻薄!”

宋真珠冷笑:“没你做的事恶心!”

宁风灵火了:“你不就是怨我成亲后没与你同床,挟私报复么?”

宋真珠心头却畅快,又是一声冷笑:“你错了,我现在特别感激你,不然我现在早就吐得走不动路了!”

宋真珠不理会他,越过他便走。

宁风灵本来就优柔寡断,到底没敢当众请求娶宁南乔,他想着今日确实不合时宜,不如回去后再慢慢打算,反正他是一定要娶南乔的!

夏竹打发了祥福宫的太监侍女,便安排人把宁南乔送了出去,宁南乔裹着雪白的狐皮风,一路加紧回了自己的白兰殿。

紫檀送来了手炉,宁南乔捧着,坐在床上心扑腾狂跳,心里七下八下,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又期待。

今日的事,她确实是喝酒糊涂了,可是事情已经做了,她便盼着宁风灵能对她负起责任,她一直在等消息,如果宁风灵向皇上求娶她,消息一定会很快传到白玉殿的。

……

殿里的烛火短了一大截,宁南乔一颗心慢慢地冷透了,脸上的表情凉薄又讥诮。

外面传来说话声,紫玉快步走进屋,笑着讲道:“小姐,你还没睡啊。”

紫玉今日也是瑞福宫帮忙,宁南乔心里其实猜到了,但还是不死心,问道:“紫玉,皇上跟皇后娘娘呢,瑞福宫发生什么事了吗?”

紫玉拿剪子剪烛心,笑着说道:“皇上跟娘娘到朝凰殿歇息了,皇上今天特别高兴,瑞福宫的奴才们个个都赏了,连奴婢也得了一锭银子,哈哈。”

他果然没说,宁南乔眼睛憋着生疼,宁风灵就是个无能的窝囊废,她竟然还对他报有期待!

……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都二月了。

宁瑜与殷钰照例在上书阁,一个分奏章,一个批奏章,遇到大事两人便喝着茶一起商量,如今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平安进来行了一礼,咧着嘴笑:“陛下,娘娘,用午膳罢。”

小皇子与小公主都是养在朝凰宫的,乳母已经喂了奶,此刻两人吐着泡泡,正躺在摇床里咿呀叫。

殷钰摸摸女儿的小脸蛋,再摸摸儿子的,真是心满意足,他讲:“瑜儿,又胖了。”

宁瑜脸色一僵,急忙扶了把腰:“我胖了吗?”

殷钰愣了一下,哈哈笑:“朕说孩子,谁说你,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臭美。”

宁瑜恼了:“你不臭美,你不天天往衣服上熏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个月得做十五套衣服么?”

两人正吵着,宁南乔来了,宫里人少,宁瑜现在大都喊宁南乔一起过来用膳。

宁瑜不习惯奢侈,吃穿用度一向简素,饭桌上照例是四菜一汤,今天的汤是鱼汤,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宁瑜盛一碗汤给宁南乔。

宁南乔脸色有些憔悴,宁瑜听紫玉说她这几天胃口不好,问道:“南乔,你是不是病了?”

宁南乔喝了口鱼汤便觉着腥的受不了,捂着嘴便要吐出来!

宁瑜吃了一惊:“怎么了这是?紫玉,叫太医瞧过了吗?

宁南乔急忙摆手,挤出一丝笑:“没事,只是胃里受凉,从小的毛病。”

殷钰盛了碗鱼汤喝了一口,味道鲜美,完全没问题,他把鱼汤给宁瑜,笑着随口道:“这样闻不得腥,倒像是有了。”

宁瑜瞪他一眼,没脑子的什么话都敢说,宁南乔还未出阁,这不是羞辱人么!

宁南乔手按着胸口,对宁瑜说道:“皇后娘娘,我想出宫,到雪璃宫住段时间,正好我母亲娘家来了人,我也想跟她们聚一聚。”

宁瑜当场便允了,“那行,要有不舒服,立刻让唐太医来给你瞧一瞧。”

宁南乔当天便出了宫,搬到了皇家别苑雪璃宫,紫玉未随同,她只带了紫檀一起过去。

晚上,宁南乔便穿了密不透风的黑色大氅,戴着帏帽,坐着马车离开雪璃宫,在盛京一家不起眼的医馆前停下来。

宁南乔进了医馆,大夫与她搭脉。

宁南乔隔着黑色帽纱问:“大夫,如何?”

大夫笑道:“恭喜小娘子,小娘子是有了。”

宁南乔呼吸一窒,讲不出话来,末了,让紫檀给了大夫二两银子,紫檀跟在她身后出了医馆,吓得脸色发白。

“再去下一家医馆。”

宁南乔坐在车里吩咐,连看了三家医馆,大夫搭脉都是一样的结论,她有身子了!

宁南乔坐在马车里,一张脸苍白,紫檀不敢问,宁南乔却突然看她,讲道:“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你是打小便在我身边的人,我死,你也得死,我荣耀,你便荣耀。”

紫檀急忙点头,她在心里猜,怕不是皇上的,一想到宁南乔可能会生下皇子,升为皇贵妃,她也跟着荣辉,紫檀心里的惊吓便漂白成了惊喜。

回到雪璃宫,宁南乔把自己关在房中。

这事,瞒不住,她既然有了,那便要用这个孩子好好为自己谋划一番,这件事必定得告诉宁风灵,逼他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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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天知错了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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