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水喝吗?

洗脚水喝吗?

远山里炸开了窝,绑了霍金郡这可怎么了得,谁都知道霍家十几年没儿子,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得了一个后,这要是让霍德山知道儿子被他们绑了,这远山还不得让他爹那大炮给轰平了。

“看着应该是没错了,反正这玉佩是真的。”唐槐把玉佩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不轻,早年间还没上梁山的时候,他跟着私塾里的先生见过不少“好东西”,对这些老玩意儿是懂一些的。

“要我说既然绑错了人,那就干脆将错就错,反正咱们的镖已经传过去了,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说话的人是远山三当家何大志“难不成他真敢炮轰咱们!”

“他要是真敢怎么办!”

“那他的儿子第一个就给咱们兄弟陪葬!”

唐若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他一个人给咱们远山一千来号弟兄陪葬,这账你会算不会算!”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何大志两手叉腰,左脸上的大刀疤瘆的厉害“你要知道对比你狠的人你就要比他还狠!”

“三叔,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唐若愚一开始就不主张绑票的勾当,也不知道这何大志给她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就把人绑回来了,还是这么稀里糊涂的绑回来“咱们兄弟都是被迫无奈才上的梁山,为的也不过是在这乱世之中求个生计,你一句话就把大家的生计给结果了,霍德山可以狠因为他有资本,就算没了儿子至少还有女婿还有兵将,可咱们有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山头,再者就是兄弟们那些下不动地的老爹老娘,凭什么跟人家比狠!”

“你!”

“要我说,把人放了。”

“放他!那就是放虎归山,你连筹码都没有,等着被人宰割!”

唐若愚不再理会何大志,转过头看向她爹唐槐“我们一没打他二没骂他,不过就是绑了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去跟他说。”

唐槐皱着眉头,嘴里含着烟枪“你三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你说的也对,唉呀!”唐槐猛的拍了把自己的大腿“早知道就不绑了!”

“大哥!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何大志有些不屑“咱们大风大浪的过来什么没见过,还怕他!远山地势险峻,他老子有炮,咱们也有枪!”

“这....你们这是让我为难呐!”唐槐打仗是把好手,当土匪也是把好手,可就是在决断事情上犹豫不决,要不然也不能听信了何大志的话去绑人。

“大哥!”

“行了!我去说!”唐若愚没给旁人插嘴的机会,转过身子就朝门口走去,嘴里囔着“就说不让你绑票,非不听!”

“等一下!”唐槐突然出声喊住了正往外走的唐若愚,眯着眼睛,晃了晃头“不对啊。”

“又怎么了?!”

“说他是霍德山的儿子也不过就是咱们猜的,万一他不是呢,他说的那些话跟这块玉佩只是他为了自保诓咱们呢?”唐槐见的人多经的事也多,跟头自然也栽的就多,对各种人和事自然就比其他人多上些许防备“不能轻易信他,这玉佩可以偷可以抢,做不了什么凭证。”

“那爹的意思是,他是个骗子?”唐若愚被他爹的这番话说动了。

“他是不是骗子谁也说不清,但绝不能就这么去跟他亮咱们的底儿,否则他就会觉得咱们怕他,更张狂了!”

“那现在怎么办?”

“先关他个几天再说。”

这一关就是三天,霍金郡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来个人送饭就想套点话,奈何人家根本不理他,翻个白眼放下饭就走了,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样子。

“你要让我吃饭最起码先松开我的手吧!”

“趴着吃不会啊!”

“你!狗才趴着吃呢!”

门再一次被锁上,霍金郡哪里是寻常人,趴着怎么吃!这饭吃个屁!一脚就踹翻了,紧跟着就是一连串骂娘的话,不堪入耳。

一大早的小匪头就来敲了唐若愚的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唐若愚迈着大步朝着柴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守着的弟兄就来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大小姐,里头好像没声了。”

“是不是他骂累了。”

“不像。”摇了摇头“起先还在骂,骂着骂着就说要被子,然后就没声音了。”

“要被子?”唐若愚转了转眼珠,之前那人好像也问自己要被子的。

加快了步子,推开门去,一地的饭菜,都有些馊味了。

“他不吃饭吗?”

“不吃,送进去就踹翻了。”小匪头拧着眉头“我寻思着饿上两顿就软了,可他比我还狠呢,愣是一口饭不吃,一口水不喝。”

唐若愚走到这人跟前蹲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肩膀。

“哎、你怎么不骂了,之前不还是挺厉害的吗?”好像是没声了“你说话啊!”

霍金郡有个怪毛病,夜里睡觉不能着凉,否则第二天一准就要发烧,还是很严重的那种,找了好多大夫来看,都说是体质原因。

“嘶...发烧了。”唐若愚再一摸他的衣领,里头都被汗浸湿了,这人怎么这么弱不禁风啊。

“大小姐,他没事吧,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没事儿,就是发烧了。”说着就把霍金郡手上的猪蹄扣解了“去找武瘸子弄点退烧的草药,赶快煎了送来!”

“哎,我这就去。”

霍金郡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说话,眯了眯眼“我要被子,我不能受凉。”

“竟然是个病秧子!”唐若愚一脸的嫌弃,要知道她长这么大别说发烧,连个喷嚏都没打过“幸好姑奶奶我通晓医术,遇到好人了你!”说着就伸手去探霍金郡的脉,这一探可把她吓坏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绑了谁回来啊!!”

等唐槐跟何大志赶过去的时候,正看着唐若愚搀着霍金郡往卧房走去,霍金郡几乎是瘫在唐若愚身上。

“女儿!你这是干什么!”唐槐护女心切的冲过去就要分开两个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抱着他,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搞得好像我现在就嫁得出去了。”唐若愚扶着身上的人,喊道:“都让开,别挡道!”

“你要把他弄哪儿去?”

“这还用说啊,都病成这样,当然是床上了!”

“谁的床上!”

“我的啊!”

唐槐一下就急了“那是你的闺房!他一个男子,不行!”

“他都病成这样了,还能干什么啊,回头要是真出事的话,他那个老子可就真的炮轰远山了,把咱们都轰成灰。”

“这不还没确定他到底是真还是假吗?你这么急干什么!”

“万一是真的呢!”

“那万一他是假的呢!”

唐若愚现在快要累死了,霍金郡整个人瘫在她身上,重的要死,她爹还在这里喋喋不休“不知道不知道,哎呀,赶快让开。”

“你又不听我的话了!”唐槐眼睛一瞪,十分凶恶的模样,不过可惜唐若愚不怕。

“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没一会儿唐若愚就把人搀到自己闺房了,并且还正大光明的让人躺在她的床上,最后竟然还把门也给关起来了。

“二愣,武瘸子的药煎好没!”唐若愚又打开门喊道:“再给我端一盆热水来!”

唐槐明显焦躁了,对着唐若愚的房门就拍了起来“你给我出来!”

“又干什么?”

“你这不是胡闹嘛!他一个男子,就算生了病,哪用的着你亲力亲为,我远山这么多兄弟,照顾便是了!”

“其他人不能照顾!”

“为什么!”

“因为!”

唐若愚差点说出口,歪着头皱着眉“因为、因为她长得好看!”

“什么!”

“二当家,热水跟药来了。”

“快拿进来,就放这儿。”

唐若愚没留其他人,一摆手把所有人,连同她爹一道赶了出去,只听唐槐在门外喊着“女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我能做什么傻事!”唐若愚卷起袖子,拿起布子在热水里浸湿了又拧干“哎呀!你就不要管了,我长这么大你见我吃过亏嘛。”

“这倒是真没有。”唐槐一下就没声了,他的闺女确实没吃过什么亏,但凡有点事都是别人倒霉,食指挠了挠眉间,指着旁边的几人“你、还有你,在二当家门口守好了,只要里头有声音你们就冲进去!要迅速!。”

“是。”

何大志歪着头走过来“若愚不会是真的看上那小子了吧,那我那个侄儿怎么办?”

“不知道不知道,看若愚自己吧,这种事我做不了她的主儿。”

“哎!大哥,你这之前不是答应我了嘛!”

“我有吗?!”唐槐脚底一滑就溜了,边溜还边摆手“我没有啊!”

屋里头儿的唐若愚先是把人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又扶他微微坐起身来,一手揽着这人,一手端着药,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先喝药。”

“苦...”霍金郡哪有这样喝药的时候,苦的是刚喝一口就吐出来了。

“你不喝也不要吐啊!”

“苦...”

“我真是绑了个祖宗回来啊!”

唐若愚没了办法,只能起身去拿蜜饯,不情不愿的“这可是我自己亲手晒的!便宜你了!”说着就往霍金郡嘴里塞了一个,嘴里吃到了甜,霍金郡这才肯好好喝药。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唐若愚又忙着去解她的衣服,方才喝了药发了一身的汗,里衣都湿透了。

“不能脱我衣服。”霍金郡忽然抓住在自己衣领上游走的手。

“不脱不脱...”唐若愚嘴上哄着,手还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出了一身冷汗,我就给你擦擦。”

别的不敢说,哄人的本事一流,没一会儿霍金郡就乖乖的听话了,热呼呼的布子一擦,舒服极了,这人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话说只要有人伺候,这病就来的快也就去得也快,霍金郡舒服的睡了一个晚上,烧退了、病好了,全身上下没毛病,要是别人不说,还真不知道她之前发了高烧。

“来人!今儿本少爷要喝鱼翅粥!”

“洗脚水喝吗?”

霍金郡正眯着眼睛一块沾了冷水的布子就盖到了脸上,顿时一个激灵,什么困意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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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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