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套了

乱套了

张玉婉一听霍金郡是被山贼绑去的消息,顿时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几个婆子丫头又是掐人中又是清凉油,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弄醒。

“夫人,您没事了吧?”

张玉婉望着四处的众人,目光笔直的落在云逸朗身上,拨开伺候的婆子,两个手抓在云逸朗的身上,颤动着嘴唇“你方才说金郡怎么了?被土匪抓走了?是真的吗?!”

云逸朗带着愧疚不敢看张玉婉的脸,只微微的点了几下头。

“怎么会呢!她有那么多的人跟着!身上又有枪,怎么会被掳走!”

“都怪我不好,金郡要跟我换路走,我没扭的过她,这才......”

此时的张玉婉只觉得一道闪雷向她劈来,把她由内到外的劈了个焦透,发麻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上下,就连头发丝也不例外,眼眶瞬间就红了,脚下又站不稳了,人往后倒去,幸好姜妈妈在身后将她拖住,手底下又在张玉婉的腰上狠掐了一把,这才把人稳住。

“你怎么能劝不住她!你知不知道我...”张玉婉如鲠在喉“我只有这一个儿子!霍家只有这一条命根!!!”

“伯母,我对不住您...”

“大娘,您别怪逸朗,他...”

“你住口!”

张玉婉一把推开霍金宜,胸口不断起伏着“你就知道护着他!”手指着云逸朗“金郡可是你亲弟弟啊!她要是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此刻的霍金宜心里多是不安,因为她知道金郡一定是听了自己的话才跟云逸朗换了路,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委屈自责全都用是心头,如果可以她宁愿现在被土匪抓去的是自己。

“行了行了!妇道人家的懂个屁!”霍德山被眼前的几个女人弄的烦躁不堪,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衣服扣子敞的老开,两只手插在腰上“哭哭啼啼的!我儿还没死呢!!哭个锤子!”

“大帅您可得救救金郡啊!咱们霍家就这一条根,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张玉婉这边还没哭出声,那边的十四姨太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就走过来了。

“一大早的这又是怎么了,觉都没睡好。”说着还打了个哈欠,话说着十四姨太也是传奇,父母早忘亡,十二岁起就在戏班子里闯荡了,虽说这嗓子一般,但耐不住人家自身条件好,媚眼一抛,腰身一扭,那些个糙老爷们儿的魂就全被勾走了,可谓是声名在外,这不才刚刚双十的年纪就成了霍德山年龄最小又最受宠爱第十四房姨太太——红妙。

“你怎么来了?”霍德山一看到红妙心里就翻腾出些心思来,算起来自从红妙有了身孕之后,两个人都还没怎么尽过兴。

红妙只用瞧一眼霍德山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投其所好的抛去一记媚眼,娇滴滴扭了过去,伸手挽住霍德山的胳膊,捏着嗓子“大帅~人家今天难受死了,昨天夜里吐了一宿,今天早上也吐了。”

“哎呦呦,肚子里的小子又折腾你了。”方才还因为霍金郡被绑走怒气冲天的霍德山,下一秒就笑逐颜开了,摸着红妙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睛都在发光“你乖乖的,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吩咐下人去做。”

“大帅~~”

“呸!”

红妙刚想撒娇作妖,就被这一声呸给噎了回去,扭过脸望着那个对自己满眼不屑的人。

呸这一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就在这里的十姨太蒋朝佩。

“怎么十姨太有话要说?”红妙年龄虽小,可针对人的本事却一点都不小。

蒋朝佩家里是武将出生,对这些戏子尤为看不起,正眼瞧都不瞧红妙,径直走到张玉婉身边,看向霍德山“大帅可不能在这时候犯糊涂,金郡是我们霍家唯一的男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大帅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说完又撇了眼红妙“有些人光凭着个肚子就以为了不起,要知道!儿子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生出来的!大帅还是得仔细分辨清楚。”

“你什么意思!”红妙眉头一皱“那老和尚都说了我这肚子是儿子,那还有假!”冷笑一声“哼,我看你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嫉妒别人!”

“呸!”蒋朝佩一口淬去“你算老几,在这大放厥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你!”

“哎呀!好了好了!”霍德山对蒋朝佩摆着手“她有身子,你就少说两句。”接着又用眼神将红妙压了下去“你先回去,挺着个肚子多有不便。”

“大帅~~”

“听话。”

红妙看看了周围的一众人,真要闹起来还真没人帮她说话,正所谓见好就收,红妙也不是笨人,又是一个媚眼抛了过去“那红妙回去等着大帅来啊。”

霍德山眯着眼睛使劲儿点了几下头,这才算把人打发走了。

蒋朝佩看着那个小妖精扭来扭去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走到张玉婉身边轻声道:“金郡向来福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张玉婉对着她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他奶奶的!老子的儿子都敢绑!去给我把大炮全调来!”霍大帅被气的不轻,屋外头全是集结的士兵,就等着一声令下出发呢。

周副官的手摸在腰间的枪袋上就要往外走,却被云逸朗拦了下来。

“不能打!”云逸琅来回的踱了几个步子“若是就这么打过去,到时候惹毛了那些土匪,只怕金郡更是凶险了。”说着又定住步子“既然他们以为绑的是我,那便是要求财,既然能用银子来解决,那就好办,二十万大洋给就是了,这钱我们云家出。”

,霍德山虽是武将但关于钱的方面心思也是细腻的很,他这个人从身无分文的地痞流氓一路走来爬上了苏城大帅,的位置,钱财在其中起了多少作用自然不必说,二十万大洋不是小数目,都可以犒劳三军了。

“这钱怎么能叫云家出呢。”霍德山里子面子都要,客气话说的自然漂亮“我们两家是世交,你父亲又才走没多久,整个云家就剩你这一个撑着的人了,这个时候.....”

“世伯不用再说了,要不是金郡让我跟她换了路,也不会遇到此劫,说到底还是我不好。”云逸朗唤来管家,从荷包里掏出五张兑票“这里是兑票,各大钱庄都能兑换,到时候咱们把钱准备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霍德山的眼睛在云逸朗手中的那几张兑票上打转,心里也动起了心思,食指和中指不停的交换着位置“既然贤侄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替金郡多谢你了,这个兄弟她没有白交。”

管家也是个见机行事的鬼机灵,听着霍大帅的言下之意便快快的收了这几张兑票。

“现在最重要是将山贼稳住,远山地势险峻,咱们不能贸然进攻,他们自然也不敢贸然行事,依我看,不如派个人去探探口风。”一旁的周副官弓着腰对着霍德山说道:“我有个远房的堂兄早年跟远山里的土匪打过交道,让他去试试。”

“就照你说的做。”霍德山扬着手“你现在就去办!”

“是!大帅!”

周副官走了之后,蒋朝佩又与张玉婉安慰几句便回了屋子,而张玉婉也被姜妈妈跟霍金宜搀扶回了房,等霍金宜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云逸朗跟霍德山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几分笑意。

“逸朗。”霍金宜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云逸朗。

碍着霍德山在旁边,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后又变得十分拘束,霍德山是过来人有些事自然看得明白,转身便走了,故意留给两人空间,算是有意撮合。

云逸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霍金宜,推了推眼镜,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霍金宜则是紧抿着嘴唇,眼睛只敢在云逸朗脸部以下的地方徘徊,她看着他,一身蓝色长袍为主,外头搭了件黑色短挂,脚下又配了双千层底的手工黑色布鞋,细长的身型显得的整个人挺拔不少。

“金宜,有事吗?”云逸朗想来还是不要让女孩子先开口的好,便先问了她。

霍金宜的长相属于中规中矩的小家碧玉,算不上有多美艳,但贵在俏丽甜美,一双圆圆的杏仁眼里头满是无辜,总能令人不由自主的升起爱怜之心。

他轻柔的声音,目光的凝视,霍金宜不能控制的心跳加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云逸朗的心思不再单纯的如白雪,总是会在两人独处时涌上些别样情愫,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因为此刻她已是满脸通红。

云逸朗不是书呆子,他知道也明白霍金宜此刻的窘态是为什么,他眼神垂下不再那样直视霍金宜,别过头去微微拉开些距离。

“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要走?”霍金宜突然的发问,让云逸朗摸不着头脑,其实不止云逸朗,霍金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刚才娘她是心急了才说的那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金郡是霍家独子,伯母方才也是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话说到这儿两人就没话再说了,霍金宜望着眼前的人,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又张口问道:“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云逸朗一愣,即刻又平复下来,飞快的说道:“你好好保重身体,金郡的事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霍金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心里有些暗淡,她以为云逸朗该是有很多话对她说,想来也是她多想了,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也保重身体。”

“好。”云逸朗没有半刻停留急急忙忙的走了,只留下霍金宜一人独自神伤。

不知为何他们之间始终都有一道看不见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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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说封面会是空白?大家看到的也是空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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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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