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书院改革建议
到了傍晚快放学的时候,曾肇把萧子风留了下来,单独和他进行了一次谈话,两人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曾肇却对他印象很深,不只是他的文章写的好,更因为这两天他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了。wenxuemi。com
“坐,今天我叫你来是想和你交流交流,并不是想责罚你什么,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曾肇客气的对他说。
萧子风知道自己刚来两天,就把先生得罪了,山长一定会找他谈话的,他早做好了这个准备,因此也不慌张,依言坐了下来,等待曾肇说话。
曾肇看了他一眼,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心想道:“此子虽然性格怪异,但做事不卑不亢,从容有度,见识又不凡,只要教育得当,以后必成大器,得给苏过写封信,问问他平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以后可以对症下药。”
“你来了两天了,对我们书院有什么看法,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提出来。”曾肇问道。
“书院很好,是人间仙境,正是学子们读书的好地方,学生为自己能到书院读书感到由衷的高兴。”萧子风避而不答正题。
曾肇是什么人,一代文学巨匠曾巩的弟弟,虽然自幼聪慧好学,但也经过叛逆期,当时对自己的哥哥也提出了不少疑问,所以知道萧子风言不由衷,敷衍自己。
“不是吧,我听说你对这里的教育方式有诸多不满呀,昨天在先生讲课的时候还顶撞他,让他下不了台,你看今天先生都不来上课了,你是否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吧。”曾肇开门见山。
“还说不是来责怪我的。”萧子风想道,不过他早有准备:“山长,我要说明一下,我在课堂上没有顶撞先生,只是提出了不同见解而已,也没有对先生不尊敬的意思。”
“还没有不尊敬先生,先生在讲解文章的时候,你当着众多学生的面说他是在误导学生,那意思就是说他在误人子弟嘛。你有不同意见,不同见解,非要在课堂上提出来吗,我们书院是很开明的,你大可以在课外的时候大家共同探讨,你如此做让他怎么下台,让其他学生怎么看他呢。”曾肇毫不客气的说道。
“山长,我觉得我没有错,先生是我们的老师,在给我们传授学问,当有疑问的时候我们应该提出来,否则我们还来读书干嘛,自己去领悟就可以了。再说先生的讲解确实有问题,他的观点危害性非常大,如果课后再来讨论,其他学生们已经接受了这个观点,人是以先入为主的,要想再改变观点那是何其难呀。”萧子风振振有词。
“这些观点已经有了几千年,期间比你聪明有本事的人多了,为什么单单就你提出疑问,难道你比他们聪明还是更有本事。”曾肇言语开始尖锐起来。
萧子风也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说了起来:“我提出疑问并不是我显得比古代先贤聪明有本事,只是有的观点经过了几千年的流传,虽然这些观点在当时当地或许是对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地方的不同,百姓的生活不同,朝代的不同,有些观点也会改变的。‘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故事告诉我们同一事物在不同地方就会改变。就象这次的金国侵占我们大宋领土一样,有的人会认为我们打不过金国,投降算了,有的人说金国虽然强大,但我们也要和他们决战到底,投降的人认为既然打不过,何必浪费人力物力,让百姓生活更加困苦呢,而主战的人认为我们是大宋子民,怎么能受外族的奴役呢。你能说他们的观点全错吗?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我们对书上的内容全部照搬照抄,还不如不读书。读书时应该加以分析,不能盲目地迷信书本,不能完全相信它,应当辨证地去看问题,我认为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所以我觉得我没有错。”
曾肇听了他的话,陷入沉思当中,久久没有说话。
“哎,你还是太年轻了,书本的知识虽然我们不能全信,但他能流传几千年而不让别人受到质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能一味的单方面的去理解他的含义。而且你太爱出风头,做事不讲究方法,日后必受其苦。”曾肇还是说话了。
“山长,你说的对,我做事没有选择切当的方法,让先生难堪了,我承认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提出我的见解来,但是书院的教育方式让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真没有其他好方法了。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曾肇问。
“山长,我认为现在的书院教育制度有点落后了,必须改革了,首先我们应当开放藏书楼,借书给学生们看,当然看完以后得归还,看书是学生们学知识的主要渠道呀,书院何必把书搁置起来呢,书是用来读的,借给学生看不是更加有用吗。其次,开设讨论课,每章每节下来,学生们都可以积极参加讨论,这样有利于理解文章的真正含义。另外我们还可以讨论实事,对具体的事件进行具体分析,这样有利于学生们走出书院以后的生活。再次,学生们应当分流,不同的学生应当学不同的科目,比如说,擅长书画的就读书画班,擅长琴棋就读琴棋班,当然基础科目大家都要学,这样的好处,就是学生们可以了解自己的特长,对以后的发展目标更加明确,不用吊死在科考的一棵树上。这样总比现在填鸭式的教育方式更灵活。”萧子风发表了他的看法。
曾肇又陷入沉思当中,许久,他又问了:“你的想法很好,我可以考虑,但还有一问题要解决,就是如果有的学生没有擅长的东西呢?他们读什么班?”
“那更简单了,开设普通班,先让这些学生学习各种科目,当他认为哪一种科目更适合他的时候再分班呀。”萧子风胸有成竹,这好比后世的大学,大家分科目学习,否则样样都要学,哪来那么多精力。
曾肇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不象其他的文人那么迂腐。于是两人相谈越来越愉快,不断交流着自己的想法,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流逝,直到两人的肚子饿了,才想起该吃晚饭了,于是曾肇极力挽留他吃完晚饭再走,萧子风当然也却之不恭了。
书院有吃饭的地方--斋房,当然斋房也分学生和先生的,两者的伙食完全不一样。书院里住了很多学生,大多数是一些家里穷困的学生,只要交少量的伙食费就可以留在书院吃饭,而一些有钱的学生是不会住在书院的,他们路近的回家,远的就在附近租住房子。因此学生的斋房的伙食并不是很好,顶多能吃饱而已。而先生的就不同了,学校的先生大多从各个地方聘请过来的,都住在学校,伙食也是书院包了的,先生们要吃什么东西都可以点的。
先生斋房内,两人就点了几个小菜,而曾肇要喝一点酒,于是萧子风客气了一翻便先行用饭了,席间,曾肇又问萧子风了:“子风,你好象对军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不是有一些想法呀。”
萧子风笑了笑说:“山长,不瞒你说,这次科考以后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去从军,现在金国咄咄逼人,把我们大宋朝打的颜面全无,做为大宋的子民,怎么能忍受这一口气呢。”
“想法是好,可惜年纪小了一点,现在要以读书为主呀,将来科考成功了,做了官,一样可以出气呀。”曾肇劝道。
“有志不在年高,如果人人象山长那样想,都跑去做官,那何人去打仗。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万一金国打了进来,我们做那门子的官,大宋朝的还是金国的?所以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应当先以保家为国为己任,等国安定了,家才会安定,那时候再舒舒服服的去做官,岂不是更好。”
“噫。”里面传来很小的一声音,但两人都没有注意,继续谈他们的话。
“呵呵,有魄力,看样子我是老了,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对了,子风你有没有字啊。”曾肇问。字是古代身份的象征,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取的,一般不管男女,只有到了成年才取字,取字的目的是为了让人尊重他,供他人称呼。一般人尤其是同辈和属下只许称尊长的字而不能直呼其名。
“还没有呢,正要求山长赐教呢。”萧子风谦虚道。
曾肇想了一下说道:“这苏过还是你恩师呢,居然连字都不给你取一个,看样子要便宜我了,你喜欢去打仗,保卫国家,那就取‘战’吧,萧战,揩音消战,希望以后会没有战争呀。”
“谢山长赐字,萧子风一辈子会为这个理想而努力的。”以后萧子风也可以称谓萧战了。吃完饭以后,他就告辞而去。
梁红玉在租房内很是无趣,杨再兴喜欢自由自在,每天都到外面闲逛,今天又没有回来,而萧子风今天来的有点晚了,烧的菜也凉了,她心里非常不高兴。当萧子风跨进门,梁红玉问道:“子风,今天到哪里去了,怎么晚才回来?”
见到她不高兴,萧子风赶紧把今天和曾肇的谈话讲了一遍,梁红玉心有所思,有一个计划很想和他说,但是她觉得机会没到,于是憋住了没有吭声。
没过几天,书院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最显著的就是书院开放了藏书楼,允许学生可以借阅,但限期必须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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