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内务
苏娇儿回到房中,发现斐辰朔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她刚刚所读的书,她见他气已经消了,便走上前,伸出手来轻轻叩了叩桌面,他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幽深。
“你让小岳氏吃了亏,不怕她告到侯爷那儿?”她莞尔。
他挑眉,将手中的书放下,对着他勾了勾手,示意她到他身边去,她皱眉,转身欲走,谁知这人拽住她的手,微微一扯,她裙摆微卷,一个转身便坐到了他的怀里。
花香儿扑面而来,斐辰朔心中多了分籍慰,温热的手掌紧紧拦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你怎的这么瘦?平常也不多吃点。”
苏娇儿见他答非所问,转移话题的耍无赖,伸出手推了推他,这人儿脸皮极厚的将手收紧,让她与他近距离接触。
只觉胸膛上触碰柔软一物,他的眸光凝着莫名的情绪,眼神渐渐往她的胸脯望去。
“我……我问你话呢!”苏娇儿耳根红了个彻底,支支吾吾的说道。
见她没有再反抗,手的力道也松缓了下来,他另一只手抬起碰了碰她的耳坠,笑道:“小岳氏除了吹点枕边风还能干什么?我父亲可是个大忙人,哪有空管这些事。”
苏娇儿眨了眨眼:“那武大娘子那里呢?”
“边境战事频繁,官家特命娘亲与父亲到北境去,她当然也不会管啊,再说了,那小岳氏遇到母亲责罚,要么大哭要么装晕,父亲就心疼小岳氏多了几分,不是自讨无趣吗?”他看她听得津津有味,笑意渐浓,“怎么?你还对这些事感兴趣?”
“哪有啊,我不过是好奇。”苏娇儿打着哈哈。
他伸出手,轻柔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可不要好奇这些事,给自己惹麻烦。对了,以后这些事你只要应付不过来,就敷衍过去,我来解决。”
她从刚刚的触碰中回过神,皱了皱眉头:“话说得轻松,你们这深宅大院的,哪能说敷衍就能敷衍过去的?”
“好了,不说这事,睡觉吧!”说罢,斐辰朔就将她横抱而起,她着实吓了一跳,手胡乱抓了抓,便紧紧拽住他的衣领。
苏娇儿心跳加快,眼看离床榻越来越近,脸颊红晕非非,她咬住下唇,瞪着眼瞧着他。
只见他如樱的唇瓣一扬,将她放在床榻上坐下,他便站的笔直,说道:“想什么呢?我不会碰你,你早些睡吧。”看她红了脸的模样,心里不免生了戏弄她之意,他弯下身,笑了笑,“如果你改主意了……我不介意陪你一起睡。”
“你!”苏娇儿娇嗔的瞪着他。
“噗嗤。”他轻笑,转身离去,“走了!”
“斐辰朔!”苏娇儿抄起枕头便往他所走之处砸了过去!
云儿进来,险些被砸到,她一惊,疑惑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就是个流氓!”苏娇儿只觉脸滚烫十分,捂着脸,扑入床榻柔软被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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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娇儿起得极早,梳妆后便往前厅走去。
来到了前厅,便看到厅中坐着三人,站着一人,她走了进去,众人的目光便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笑了笑,行了个礼:“给大娘子请安。”
“嗯。”武毓应下,随即颔首对着左侧坐着的两位妇人说道,“这两位是二婶和三婶。”
永安侯有两个兄弟,娶得皆是世族女子,一位姓白,一位姓柳。
这两位婶婶生在世族,为人和善,教子有方,膝下的两位儿子都在朝中为官,颇有成就。
“二婶。”苏娇儿向那身穿蓝衣的女子行礼,又转向一旁身穿黄衣的女子行礼,“三婶。”
两人微微点头。
白氏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果真是个大美人儿,怪不得朔哥儿亲口求娶。”
“二婶谬赞了。”苏娇儿嘴角的笑都要僵了,心中想着希望能早点结束。
她心中疑惑的是为何今日小岳氏是站着的,她看向那人儿,小岳氏正低着头微微抽泣着。
武毓听到她的抽泣声,皱了皱眉,不悦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小岳氏娇柔造作地抹了抹泪珠:“大娘子有所不知,昨夜朔哥儿竟然将那娉婷姑娘的孩子给……打掉了。”她又转头看向苏娇儿,“我原以为娇儿会拦着,再不满,也是侯府血脉啊……”
武毓冷笑一声:“侯府血脉?亏你还说得出口,那歌伎肚子里的明明就是高大人的种!”说罢,还叫一张纸扔到她的面前,“这是花满楼的花妈妈递来的迎客日子,你可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小岳氏一惊,当场愣在了原地。
白氏闻言,团扇轻遮唇说道:“大嫂,您怕是忘了,岳姨娘可是不识字的。”
武毓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糊涂了,竟然想将别人的种拿来侯府养?”
“妾身……妾身不知啊!”小岳氏跪了下去,“都怪妾身听信他人谗言才做出这样的事,请姐姐责罚!”说罢,重重磕了个头。
武毓好不容易逮住她,说什么也要好好责骂她一番,白氏却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武毓轻咳一声:“罢了,你起来吧,反正人也抬出去了。”
“是。”小岳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不过,以后院里的事便由娇儿来管吧。”武毓笑了笑,看着苏娇儿说道。
苏娇儿本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她的名字,她瞪大了眼:“啊?我……”
“娇儿,你身为朔哥的大娘子,以后朔哥可是要承袭爵位的,这内务你可得管啊。”武毓站起身,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轻声续道,“不要紧张,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婶婶们。”
她看向白氏柳氏,后者点了点头。
她便屈膝行礼:“儿媳定不会辜负大娘子所望。”
“好。”武毓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那待会儿黄嬷嬷会带着管家众人到你那儿去。”
“是。”苏娇儿莞尔,心中却忐忑不安起来。
小岳氏愤愤地行了个礼,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便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