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舒冉跟着祁幽南回了公寓，这时候还不是黑手党们活跃的时间，所以这一路上还算安全。
一入小别墅，进入安全区，舒冉便敲起了乱步的手机电话。
从她的情报网和太宰的指向性动作中她已经锁定【幽灵使徒】的身份了。
是一个年龄不大，十二三岁向往游戏里各种炫酷的世界又横滨的风气的影响最后被老鼠的诱惑迷了眼的小孩。
这样的孩子似乎越来越多了，好在麻烦的异能一直维持在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的状态，只要政府能及时发现，便不会造成混乱的影响。
太宰利用港口Mafia的技术手段入侵了第二名受害者所居住的社区监控设备，虽说这种手段舒冉也做得到，但是这时候用港黑的名义调查，可以短暂的转移幕后老鼠的注意力。
作为拿走太宰手机的交换，舒冉把费老鼠创立的死屋之鼠这个组织透露出来。
隐藏了他加入的天人五衰组织情报。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舒冉勾起唇角。
“摩西摩西，乱步，晚上好～”
乱步在电话的另一头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像是即将进入酣睡的猫咪危险的注视打扰自己的铲屎官。
交出猫粮，不，是粗点心来就原谅你。
舒冉被自己的脑补萌到，连忙表示向主子进贡：“明天除了大福我还准备了其他零食哦，有花生酥，芒果布丁还有茉香奶茶。”
已经回到家咸鱼躺的乱步眼睛一亮勾起了孩子般的笑容，仿佛小姑娘说的点心已经摆在他面前了一样：“不要低糖的。”
“我会用代糖啦，保证甜味口味都和你心意哦，”舒冉诱惑着，“明天我会一早就到的，乱步大人看我这么努力，有件事需要乱步大人帮帮我通融一下啊。”
乱步同意的点点头，又突然想起来舒冉看不见，遂矜持的开口道：“说吧。”
“我查到凶手了，但没有证据。”舒冉的声音低落，纵然她方才已经贿赂过乱步，但此时依旧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被家长骂前先表示出一副可怜的怂样。
没有证据，因为舒冉在社区监控里没有发现被她锁定为凶手的孩子有任何异常的行动，要知道那是一个有异能者的社区，是不存在监控安防零散。
但是杀过人的眼神，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尤其是算上今日，连续杀死四人后还不会遮掩情绪的孩子。
这样一个不懂遮掩不会掩饰的孩子竟然能踩着监控的死角作案，说没人教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只需要去逼迫那孩子使用出他的异能，那个效果和她相似的异能，这样做，是有一定的危险度的。
真的好想把教那个孩子的臭老鼠揪出来啊。
那边的乱步很满意舒冉的识相，对着电话听筒另一边的舒冉说道：“乱步大人同意了。”
不等舒冉心中大喜，乱步慢悠悠的话接着传来：“带上你身边的那位小哥。”
小哥？
舒冉一懵，转头看向祁幽南。
虽说祁幽南长的确实很年轻，但也是她需要叫叔叔的辈分，乱步是想占她便宜吗！
“是叔叔，”舒冉强调，“祁叔叔和社长以平辈相交。”
所以说乱步你这么叫就是想造反。
乱步哼唧了一声，不承认自己的失误，他仍旧不满舒冉不拜托他去解决【幽灵使徒】的事件。
“这种小事明明乱步大人一出手立刻就能解决了。”那边的少年咕囔。
但是她怕乱步会有危险。
毕竟乱步可是一个明知自己会迷路，也要赌气自己去买零食的长不大的孩子。
舒冉略一沉默，眉目间的挣扎直冲眼底，宛如捏皱的叶子，最终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只把背后给你，乱步。”
她还是妥协了。
……
第二日清晨，清晨的寒意融化在骄阳之中，地面也看不出冷潮的湿气，这是一个如往常一样学生们需要上学的日子。
午时课间，秋元和人拒绝了朋友的邀请，独自去了无人的天台享用便当。
越是往楼顶上走，秋元和人越是兴奋，他两手拿着便当，右手大拇指穿过装着便当盒的方布结，左手指尖和掌根托着底部，直到他推开通向天台的门之前，他就像即将觅食的雏鸟一样蒲扇着幼翅。
当眼睛适应天台上明亮的光线时，小少年的表情在正午的太阳下凝固起来，他直愣愣的看向背对着他，靠在天台边缘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带着一顶鸭舌帽，发丝尽数拢在帽子里，身上穿着带着兜帽的黑色带橙边看起来酷酷的卫衣，看背影很有不良少女的风范。她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通话，似乎是听到身后有人来，她回过头，看到他朝他轻笑了一声。
“小孩？”
秋元和人注意到这个不良少女看向他捧着的便当，不经心的打量着他，也没有挑衅的意思，但秋元和人就是感觉这目光很不舒服。
他警惕着着面前比他高的鸭舌帽少女，然而少女只是说了一句：“啊，遇到了要吃午饭的小孩……”
这是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的，秋元和人看见鸭舌帽少女向他走来，不紧不慢的也没什么攻击力，那少女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他向后退了退，脚步还往旁边挪了两下，却仍旧被少女抬手一挥推向了一边。秋元和人看着少女完全从视线中离开，才恍然渐渐放松紧张的身体。
天台是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他刚才真怕那个疑似国中部的不良少女会因为他打扰了她通话而动手威胁他。
而且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
他想起少女在通话时说的“医生”“逛街”……秋元和人低着头看着自己抱着的便当，良久才缓慢的走动起来。
打开便当盒，小少年夹起一个天妇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舒冉手里拿着的黑色的手机还是昨日从太宰那抢来的，只是那抢的过程简单的过分了，遭遇抢劫的少年没怎么反抗就把手机送出去了。
挂了电话，舒冉看着手机像看见了方才接电话的当事人一样面露心塞。
这则电话是医生以找太宰的名义打过来的，但是这话聊着聊天怎么就变了味？
旁敲侧问的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是错觉吗？她怎么感觉医生变得油腻起来了。
舒冉打了个哆嗦。
太难受了。
说着逛街实际上在商店挑选衣服的森鸥外忧心忡忡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从试衣间走出来的爱丽丝身上。
这件衣服也好看，买了买了。
看到面无表情是爱丽丝，森鸥外又想起了方才电话里的他家另一个女孩可爱的声音。
以前只会硬核撒娇大多时候只会给你一个“你烦不烦”眼神的舒冉酱现在说话语气中有一股软绵绵如同奶糕般的甜味，而且她本人还不自知。
“爱丽丝酱，舒冉酱要被别的狼崽子勾走了怎么办？”
爱丽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森鸥外。
“不可能。”金发萝莉穿着设计繁复的洛丽塔短裙，踩着短跟的靴子重重的坐在一旁供客人休息的小沙发上。
当年舒冉收到了森鸥外填鸭式的思想改造，其中就包括了男女感情方面。
什么不安好心，人心易变，当时作为外科医生的森鸥外给还是懵懂小萝莉的舒冉上了一堂思想课，平时也会拿现实中向他那里求医的伤员用抹黑举例法暗示舒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是不靠谱的。
虽然舒冉酱现在对此嗤之以鼻，但是这种暗示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除非舒冉酱能遇到性格单纯，会关心保护她的人。
但是道上又怎么可能有真正单纯的人……哦，得先排除中原中也。
想到这，爱丽丝鼓腮，躲开森鸥外伸向她的手，像指着一个不可回收垃圾一样大声的说了一句：“变态——！”
萝莉稚嫩的声音镇住了森鸥外。
“欸——”为什么呀？？？
“林太郎大变态！”舒冉酱还小着呢，你这龌龊的思想，该进监狱重修改造。
尽管四周已经被港黑清场，这里也是港黑的产业，附近负责保护首领的黑手党们努力的克制自己诡异的眼神目不斜视。
又被骂变态了，首领。
僵硬在原地的森鸥外：……
他又怎么惹到爱丽丝酱了呀QwQ。
在小学学校外，有行人两三，或是有鸟雀飞过，祁京京坐在奶茶店的座位上支着下巴，又拒绝了一位准备搭讪的小青年后，抬眼的余光中便从身旁玻璃窗反射的映像中看到了翻过校园围墙兴冲冲的往奶茶店跑的橘发女孩。
昨日祁幽南跟在二小姐身边明为保护实则探水，结果一天下来二小姐没有丝毫排斥身边跟了过人的意思，还玩的不亦乐乎。所以昨夜是她直接给祁幽南强行灌了一杯【安神】，早餐后略过熟睡的祁幽南带着小姑娘出来玩。
出来玩的祁京京起身，向门外迎去。
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四周的有效监控，舒冉看到祁京京出来，向她招了招手。
“京京姐，快给我看看。”
女孩的眼睛在围墙淡淡的阴影下有如水晶般透彻，一双猫眼满满的倒映着面前人的身影，给祁京京带来一种“哦，这是我家乖崽”的满足感。
祁京京的眼睛在舒冉手里把玩着的黑色的小零件上面停了几秒，面似冷霜般把随身包包里的平板拿出一个。
舒冉把手上拿着的把红色闪光部分涂黑了的黑色零件——实则是秋元和人粘在她兜帽下的定位器往自己口袋随手一塞，接过平板，手指一触打开。
在天台上被秋元和人认称不良少女的就是舒冉，她拨开秋元和人的时候就是她顺手把放射性追踪元素涂在了他衣领还有脖颈那一部分发尾上，感谢她比那小孩高处不少的身高，让她做出这一系列动作轻松的十分愉悦。
在这期间也给了秋元和人不需要主动靠近她就能在她身上粘定位器的机会，不过这小孩的手法太生，放在她这种惯犯身上完全不够看的。
平板的屏幕上显示着秋元和人那孩子的位置，放大地图，显示着放射源的红点是代表的是秋元和人，绿点是她们所在的位置。
“好玩吗？”祁京京语气上没什么起伏，不过目光上带着一点点慈爱。
有这小家伙闹腾的姐姐做对比，二小姐简直是乖巧可爱。
舒冉：？？
舒冉点头。
这种技术她在十年后是时候接触过，不过因为用不着，她没有亲手尝试过。更何况，搁在十年后想要找个人，直接通过卫星信号调查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现在这么麻烦。
如果早几年港黑研究出了这种放射性追踪元素，那在这场追逐游戏中就不是她溜太宰，太宰早就顺着放射元素信号摸到她在武装侦探社的大本营了。
啧啧，医生那边还是很落后啊。
—————
女人在一起会做什么？
首先第一项：买买买！
逛街是促进友谊的良好因子。当祁京京提出来去逛商场的时候舒冉还愣了一下，有点犯愁。当然这不是不愿意和祁京京一起逛街的意思，而是这时候逛街一定会遇到某个萝莉控。
在祁幽南和祁京京之间，很明显祁幽南才是外交主事的那一个。京京姐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可别被医生三言两语带进坑啊。
终于在下一个服装店，祁京京正拿着好几样包括衬衫、T恤、长短裤、外套在舒冉身上比划尝试不同搭配的时候，舒冉刚准备去试衣间，就听见那熟悉无比，甜腻荡漾的声音穿透性的从旁边传来。
“再试一件嘛爱丽丝酱，这件衣服爱丽丝酱穿起来一定是可爱到令人心醉。”
“不要！”
“就一件，我再多给你买一个蛋糕好不好。”男人诱哄着，那颓废中带着乞求的姿态，看的不知他们身份的好心路人直想打电话报警。
“不要不要不要！”爱丽丝小萝莉推开身穿医师白大褂的森鸥外，摇头的时候脑袋突然顿住，接着她便抛弃男人朝一个方向跑去。
“舒冉酱。”小萝莉抱住舒冉。
舒冉瞬间收好因为遇到医生而翻出来的不雅的死鱼眼的表情，她两只手都捧着衣服，只能侧过头：“爱丽丝，又在和医生出来玩吗？”
“只有他一个人在玩啦，我才不想和大叔一起逛街，”爱丽丝愤愤的，脸上带着生气的红晕，她一晃脑袋，撅撅嘴，“不提他啦，舒冉酱要买衣服？”
“……是吧。”舒冉心里有些复杂。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和除了医生和爱丽丝之外的人一家一家的试衣服，而再准确点来讲，爱丽丝其实是医生的人形异能，所以终究过往舒冉只和医生有过这样的经历。
毕竟她平时都是避着监控摄像走的。
小萝莉眼睛突然亮晶晶的，她豪气万丈的说：“我给你买。”
说罢，她得意的拿着从森鸥外口袋里顺出来的黑卡晃了晃。
这倒不必。
“二小姐。”祁京京及时的走过来望着拿着黑卡，穿着打扮模样精致的小萝莉，又看向舒冉。
这是谁家的孩子？
舒冉歪过头，把视线放在又挑了好几个小裙子的森鸥外身上。
他家的。
金发萝莉眼珠子在祁京京身上转了一圈，表情困惑：“二小姐？”
恰巧森鸥外刚好走过来，听到了爱丽丝的疑问。
“舒冉酱，”白大褂男人向舒冉打了个遇见惊喜的招呼，在看向祁京京时灿烂的笑容收敛了些，颇有些正经之态，“这位是舒冉酱的家人吧，幸会幸会。”
舒冉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总感觉正经的医生就好像吃错药了一样让人觉得怪怪的。
特别假。
舒冉看向小萝莉。
果然爱丽丝也在用一种“林太郎你有病吗，快吃药吧”的表情撇过头，不去看那糟心的大人。
“我们去另一边玩吧，我不想看见林太郎，”爱丽丝催促着，“舒冉酱快去试新衣服，这次先说好，不能再买卫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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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的“使者”统一改成“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