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本重生
几个婆子倒是有些顾及,忙捂住了流青的嘴。
王嬷嬷全然未将凤寒冰放在眼里,百里氏一死,这凤寒冰也是活不成的,狠瞪了她一眼,又对程嬷嬷说道:“怎么喂个药都喂不好?还不快去再煎一碗来,耽误了百里夫人的病情,你可担待得起?”
程嬷嬷想着许氏的狠毒与手段,心中一惊,不敢耽搁,忙去煎药。
凤寒冰看也未看程嬷嬷,指了指被几个婆子压在身上的流青,说道:“这是在做什么?今日是祖母大寿,王嬷嬷不好好在二夫人身旁帮忙打点,怎么跑到我娘的院子里和青姨玩起了叠人游戏?”
王嬷嬷一愣,这二小姐一向迷糊傻气,唯唯诺诺,就是在她面前完整的话也不敢说一句,什么时候变得竟敢调侃起她了。
“二小姐这说话的,老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给百里夫人喂药的,这贱奴竟拦着不让喂,若是耽误了百里夫人的病情可如何是好,这才让人困住了她。”
王嬷嬷虽是解释了一番,但语气可是高傲得很。
“唔,唔……”流青边挣扎着,边说着什么,可婆子们捂得太紧,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哦?原来是这样。”凤寒冰恍然大悟般的说道,眼中却闪过一道寒光,快的令人看不清楚。
“王嬷嬷肯定没有向青姨解释清楚,青姨跟在母亲身边十几年了,最是爱惜她的,若王嬷嬷说清楚是为了母亲的旧病而来,青姨怎么会不让喂药呢?
快放开青姨,莫要压坏了她。”凤寒冰几步走向流青,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将她扶起,可几个婆子却分毫不让。
“二小姐,这可使不得,奴大欺主啊,等喂完夫人用药再放开她。”王嬷嬷边说边挡在了凤寒冰的身前。
凤寒冰面带笑意的看着王嬷嬷,心中冷笑,到底是谁奴大欺主?真正的凤寒冰不就是让这些人欺辱至死的吗?而她,则是借身死的她重生的百里冰。
上天真是待她不薄,居然让她于半个月前重生,只可惜,她重生在了寒月的邻国--北辕国。而冷逸辰屠杀百里一族后,登基为帝亦是十年前的事了。
她错过了逆改命运的时机。
就算逆改不了命运又如何,有一点永不会变,“欺百里者,杀无赦”。
这凤寒冰的母亲百里芸,可是她百里家嫡出的郡主,当年爱上了前去寒月国为皇帝外公贺寿的北辕使团中的凤薄,不顾一切下嫁万里之外,没想到却落到这般境地。
凤寒冰心中一冷,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不过,也好在百里芸外嫁,保住了她百里家仅剩不多的血脉。
凤寒冰嘴角微微一翘,这些恶奴,还有那隐在暗处毒害百里芸与凤寒冰的人,就等着她慢慢与她们算帐吧。
思至此,脸上却迎迎一笑,道:“母亲已病了好多年,便是重要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青姨阻止嬷嬷喂药,也是出于谨慎,何来奴大欺主一说?嬷嬷还是快些放开青姨吧。”
王嬷嬷皱了皱眉,思忖这二小姐真是大变了样,以前何曾有这样伶俐的口齿?若不是那长相未变,她当真以为这是别人所替。不过听得出她话中的小心翼翼,又得意起来,即使变了又如何,面对她,还不是要恭恭敬敬的,思及此,那隐隐的不安感,又慢慢消去。
忙道:“二小姐,恕老奴难从命。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百里夫人的身体重要。”又瞥了眼正急急而来的程嬷嬷,继续道:“程嬷嬷已经回来了,二小姐还是站在一旁吧,不要耽误了程嬷嬷伺候百里夫人用药。”
那态度说不出的嚣张。
凤寒冰眼神一沉,没有说什么,倒是被压困的流青,再次看到程嬷嬷携药而来,又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这是她能救夫人的最后机会,她怎么也得再努力努力。
凤寒冰看着流青的努力,眼中有赞许。看来这些年,百里芸虽重病却无损性命,多是流青的拼命相护的原因。
她心中轻叹,这凤寒冰本人倒真是个糊涂的,这些年,她受许氏挑拨与欺骗,竟与百里芸及流青都不亲厚,也累得她虽然承载了真正凤寒冰的记忆,却对有流青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是如今看来,流青倒是完全可信的。
“二小姐,快让开,老奴得喂百里夫人用药了。”程嬷嬷眼含轻蔑的对凤寒冰说道,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她端药的手有些轻颤。
凤寒冰凤寒冰耳灵的听到屋外蟋碎的脚步声,心下了解,却淡淡一笑,非没有让开,反而顺势想要接过程嬷嬷手中的药,道:“这便是二夫人为母亲寻来的药?可曾找大夫确认过?
为人子女者,母亲病重,自然要是一旁侍疾,这药还是我来喂吧。”
王嬷嬷心中一惊,一把拉住凤寒冰的手,道:“这药夫人自然找大夫确认过,不但如此,还亲自试药,不会有错。
二小姐是侯府千金,何时做过此等粗鄙的活,还是程嬷嬷来喂的好。”
“嬷嬷说的这是什么话?
为子女者可侍疾长辈,那是我等的福气。
北辕国重孝道,母亲既是嫡母,又是生母,伺候她用药是身为女儿最应该做的,怎能说粗鄙?
母亲生性善良,不但善解人意,更是爱护子女,她重病多年,从来没有招过任何子女前来侍疾过。
可是母亲善良,不是我等子女不孝的借口。
这些年来,大姐也好,三妹也罢,除了我之外,可有其他小姐与少爷来看过重病的母亲?更别说是侍疾了。”凤寒冰语中哽咽,听得人我见犹怜,却听得王嬷嬷怒火突烧。
她对着凤寒冰冷冷一笑,这贱人今日不但变得伶俐,还胆大的敢编排起大小姐了,简直不知死活。
大小姐凤羽柔可是北辕国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盛名远播,更是侯爷与夫人的心头肉,怎么能随意让这贱人编排。
于是,语气极为不爽的道:“二小姐说话得懂得分寸,怎么无端就编排起自己的姐姐?
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学的东西多,自然无法前来侍疾,可每每都向老奴打探百里夫人的病情,听闻百里夫人病重,每每都要伤心好久。
不像二小姐,女子无才便是德,自然多的是时间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