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甩衣袖
可没过几日,叶相柳却得到消息,他们出售的瘟麦对瘟疫丝毫不起作用,而高家药庐却开始免费赠药了。眼看着府衙的官差们抬着牌匾游着街,高举着济世救人的几个大字,他是红在眼里,急在心里。
人人都知道高家药庐因为这次瘟疫,赚的盆满钵满,还顺带赚了名声,自家仓库里面的麦子却捂的发臭,一时之间他也无计可施,此时他倒是有些后悔了。
只是现在他后悔也来不及了,经营需要的是天赋,还需要异于常人的眼光,眼看着入不敷出的叶家,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硬着头皮寻到了叶守诚。
此时叶守诚倒是闲散的很,一个人在小院里面沏着茶,听着外面嘈杂的声响,倒像是闲云野鹤一般,而叶相柳却满脸谄媚的对他好声好气的说道:“弟弟,这次你可要救我呀。”
叶守诚微微侧脸,也没让他坐下,只是疑惑道:“兄长何出此言,你犯事了?”
叶相柳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为兄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哪能犯事呢?只是为兄愚钝,听信传言,屯了没成熟的麦子,这下整个叶家快没饭吃了。”
叶守诚任然一副疑惑的模样,惊而起身,对着叶相柳问道:“你屯没成熟的麦子干嘛?”
这下叶相柳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也不好把实情相告,怕叶守诚笑话他,只是敷衍道:“弟弟,你对经商格外有天赋,你就帮帮为兄吧,这个难关要是过不去,那叶家的老少爷们是放不过我的。”
叶守诚微微皱眉:“可是我已经不是叶家人了呀。”
叶相柳看着叶守诚的模样,焦急的说道:“弟弟快别说这种话,你与我好歹是兄弟,为兄怎么能让你一人流落在外呢?等我当了家主,还不自然要把你接回去的吗?”
叶守诚心里暗笑笑,却没有表露,对着叶相柳说道:“兄长呀,你要是把我接回去,那也是大恩,只是你没事听信什么谣言,去屯什么没熟的麦子,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说你让我怎么帮你?”
叶相柳赶紧说道:“弟弟,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就算是狗屎你也能把它们卖出去,现在我们要的就是银子,只要你能给我弄到银子,为兄以后一切都听你的。”
只是此时叶守诚却疑虑了,对着叶相柳说道:“莫非兄长?”
此时叶相柳一脸的期待,叶守诚也继续说道:“莫非兄长真的以为,我能把没熟的麦子卖出去?”
叶相柳赶紧点头,叶守诚却赶紧摇头:“兄长呀,你当我是什么人呀,你这麦子没熟,放在库里面是会坏的呀,别人吃了会拉肚子的,弄不好还要出人命,你这让我怎么卖吗?你这是为难我呀。”
叶相柳赶紧双手锤在一起,焦急的说到:“可不是吗,可是瘟麦不卖出去,我们哪来的银两呀,没有银子,那几百口人是要吃饭的呀。
何况年底,叶家的老老少少还要等着我们大房发钱呢,你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呀。弟弟,你是天才,你也是我最亲最亲的弟弟,你要帮我呀,你一定要帮我呀。”
叶守诚越听眉头越皱,不由的指责道:“兄长,你糊涂呀,你又不是卖药的,看着高家药庐赚钱,你就囤货,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往里面加东西呢?”
这话算是点醒了叶相柳,他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就知道,那些小厮在酒楼里面胡言乱语,他们是故意引我上钩的,我怎么这么蠢呀。”
叶守诚也跟着指责他:“我说兄长,你也是,市井几句传言,你就真敢干,你说现在如何是好呀?”
“这不来找你了吗?”叶相柳一脸的委屈。而越是这样,叶守诚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他强压在自己要笑的举动,一脸凝重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是否去找过高家?”
叶相柳也是彻底蒙了,毫不隐瞒的说道:“找过呀,可是他们说他们是济世为怀,本不想在这上面赚取银子,谁不知道那姓高的既当XX又立牌坊,他硬是不收,还说要告诉官府,把我们的瘟麦给募了。弟弟你说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
叶守诚差点被叶相柳给逗笑了,他不断的摇头:“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赚不赚银子,那是他们的营生,你卖不卖瘟麦那是你的家事,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听到叶守诚说有办法,那叶相柳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的光,再也顾不上他与叶守诚之间的隔阂,赶紧拉着他的手说道:“弟弟,你赶紧告诉我,这次我都听你的。”
叶守诚推开他的手说道:“我在叶家的时候,管过账房,我们叶家在城北还有十余座粮仓,现在外面粮食价格疯长,不如把城北的粮食给卖了,尚且能救救急,马上春种,三四个月新粮上市,收了田租,这危机不就解除了吗?”
而叶守诚的话刚说完,叶相柳便更加的难以抑制,不由的说道:“弟弟你是不知道呀,为了多屯些麦子,我把陈粮给卖了。”
“卖了?”此时叶守诚也是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对着叶相柳问道:“你把家里的余粮给卖了?”
叶相柳赶紧点头,此时他估计是想找个地洞钻了,而叶守诚也像是被抽干了体力一般瘫坐在凳子上,指责道:“你怎么能把家里的余粮给卖了呢?”
此时叶相柳估计要哭了,带着哭腔啪嗒一下跪在叶守诚的旁边,紧紧的拉着叶守诚的手哀求道:“弟弟,这次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叶守诚装成满眼在乎的模样看着叶相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那高老爷我也认识,此时他若是不出手,我们叶家估计是真没救了,我这就去求求他,看他能不能给点银子。你呀,你呀,你也真是,什么都敢做,你这不是自断后路吗?”说完叶守诚一甩衣袖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