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着珠儿懵懂的模样,君溪只好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讲清楚,如果不解决那位蔡氏和老爷夺回护国公府的大权,两人就一直有性命之忧。
珠儿吓的面色苍白,依旧握住君溪的手表示愿意和小姐同甘共同,打退阶级敌人。
君溪拿了一碟蜜饯塞给珠儿,让她别怕快去睡觉。
珠儿抱着蜜饯笑开了花儿,给君溪请过安就去外间守夜。
古代的夜很深很静,君溪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边在脑中回忆原主生前的记忆,一边在脑中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在这异世界安身立足?
夜渐渐加深,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四周一片安静,明天应该是个晴天,君溪迷迷糊糊的想着,把头埋在被子里准备睡觉。
忽然听寂静的夜色之中,传来轻微的响动之声。她当机立断的闭着眼装睡,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
有人用刀轻轻撬开窗户,从窗外跳了进来。此人脚步极为轻盈,如果不是君溪警觉性很高几乎发现不了。
幸好连着几日都下着阴雨,因为夜色厚重,连着屋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黑衣人走到床前,撩开幔帐渐渐俯下身朝君溪倾身而去。就在这一刹那,君溪孟然睁开眼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将来人擒住压制在床上:“你是谁?有何目的?”她冷着声音问道!
来人轻轻一笑,丝毫不介意被君溪压制在床上,只慢悠悠地说了句:“沈小姐一如传闻中的……生猛活泼~”
君溪膝下一用力直接顶的他背了气,他猛然咳了起来。声音在这夜色之中显得异常醒目,君溪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威胁:“不许叫!”
那人咳的笑了起来,温热的呼吸透过面巾喷在掌心湿热酥麻的痒。君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时珠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你怎么了?”
君溪淡定答:“嗓子痒,你继续睡!”
“可是……”珠儿拿着烛火眼见就要走进来,君溪沉了声音,下了一系列的命令:“珠儿、转身、捂耳,回床、睡觉!”
珠儿懵懂的听从了君溪的命令,躺回床上继续睡觉,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听话?
“呵呵。”那人又轻笑出声,君溪回头瞪他一眼。这才发现,此人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压制中挣脱出去,好整以暇的坐在床前笑眯眯地瞧着自己。
乌云不知何时散开,清凉如水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撒了进来。此人穿着夜行衣,露在黑色面巾外的一双桃花眼,正带着熠熠生辉的笑意注视着自己。
君溪挑眉,可以断定此人不是蔡氏派来的。她弯腰捡起掉在床上的匕首,还给他淡淡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深夜来访有何目的?”
那人似乎被她的举动逗乐,不答反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君溪挑眉:“你不会!”
凭借此人的身手,要对自己动手那是轻而易举。她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长,从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来看,此人长得定然也不差。他来到这里,似乎更多的是恶作剧!
那人也同样打量着君溪,两人相视看了很久,同时收回目光。他站起来,随手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饶有兴致的说:“见你生龙活虎,我就放心了。”说完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他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君溪这才放松心神,背上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皱着眉头脸色一片苍白,刚才的争斗中,她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这时,原本离开的黑衣人又笑眯眯地出现在窗前,扔了一瓶伤药给她:“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售价一千两!”他饶有兴致地瞅着君溪:“先记在你头上!”
君溪:“…………”
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鼻而来。药膏是透明的绿色,有些像她前世用的相宜本草牌的睡眠面膜。
君溪把玩着药膏若有所思,今夜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他来护国公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了半响也没有思绪,她索性趴在床上睡觉。奈何背上的伤疼地厉害,怎么也睡不着。
思忖片刻,她用手指勾了一点药膏抹在伤口处。刚抹上去就感觉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看来药膏效果不错。
她把能够的着的地方都抹上药膏,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珠儿给她上药的时候,惊呼:“小姐,小姐,你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
君溪纳闷,让珠儿拿两面镜子过来一前一后的照着看。
黑衣人给的药膏果然神效,这才一夜她涂了药膏的地方竟然全部结疤开始愈合了。
她笑了笑,从枕头底下掏出药膏递给珠儿:“这是昨晚菩萨托梦送给我的药膏,给我涂上。”
珠儿好奇:“菩萨?”
君溪就知道她要问,随口编了个神话故事出来。惹得珠儿连连咋叹,一个劲儿的说小姐是天上的仙女转世。
君溪坐在镜子前,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幅身子的模样。年纪大约十六七岁,柳眉杏眼,模样俏丽,和她原来的长相有八/九分相似。
她正满意的时候,珠儿从外面跑进来说老爷和夫人来了。
君溪调整好面部表情,朝门口望去。
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率先而入,只见他头戴玉冠、身穿石青长袍,一双眼正探究似地落在君溪身上。这个就是她的便宜父亲徐鸣远!
如今徐鸣远虽已年逾四十,依旧看的出年轻时那份玉树临风的气度。目光向后扫去,一个美貌妇人正是蔡氏,她穿着桃红刻丝瑞草云雁丝绸裙,朝云鬓上斜斜插着一支缠丝嵌明珠的如玉步摇,带着一对点翠耳环,清清爽爽地打扮使她三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
和徐鸣远的严厉冷漠不同,蔡氏娇美的面上尽显次慈爱,连看着君溪地眼神都是良善和蔼的。
君溪面上带笑,由珠儿扶持着给徐鸣远行了一个礼:“君溪给父请安。”
徐鸣远有些愣,显然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居然会给自己行礼。要知道他当年以探花郎之姿入赘护国公府,老护国公沈勇一直嫌弃他是个文人。是以沈君溪出生之后,一直由老护国公沈勇带大。沈君溪的性情、礼数自然像极了屠夫出身的老护国公。
好听点是不拘小节,难听点就是粗俗鄙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