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肉无言 第5章 撕裂的艺术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老徐一溜烟似的跑了过来，便问我们：
“胡队，沈老师，你们和他之前就认识吗？”
“奥，他应该不认识我俩。”
“老弟，这位就是沈顾问，以前是一个心理学教授，我们都管他叫沈老师；这位呢，是我们山岛市特案组二队队长，胡谭，胡老大。”
“一边去，别叫我老大！”胡谭从背后给了他屁股一脚。
话说回来，其实我直到刚才，才知道老徐的全名叫徐麟风，多亏了警车上的那个名牌，徐麟风这个名字颇有些武侠小说主角的的风范。而胡谭呢，不用看名字，看身材和长相就知道在书里一定是那种倒拔垂杨柳的角色。
“警官们好，你们是我姐的朋友吗？”我还没等老徐跟我介绍他们两个，便抢先问道。
“说是朋友......”这个时候本来端庄威严的胡谭仿佛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他看向沈进，沈进便只是笑了笑，开始说道：
“哈哈，当柳琴的朋友，我俩可能还不太够资格。”
听到这句话，我更加的懵了，从小到大每当我问我姐姐职业的时候，无非是“滚一边去、没工作别烦了、无业游民”这三个回答......姐姐的脾气还是不太好惹的，所以我也就没多问过，她出门的时候也都不让我跟着，电话更是偷听不到......
不过我老姐好像越来越有神秘色彩了。
“啊......我姐从来没跟我提过她还和警察同志认识......”
听到我说这句话，沈进的眼球好似是转动了一下，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便对我说：
“既然她没跟你说过这些，那应该是有不想让你知道的理由，我们也就不能透露什么了，至于能说的，那就是你知道你姐柳琴是个大人物就行了。”
旁边的胡谭也附和似的点了几下头，便把视线转移到了案发现场那里：
“沈哥，那我们回现场勘查吧？嗯......要他一起去吗？”
沈进听完胡谭的话，便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道：
“我让你跟老徐到这来，一是想看看柳琴的弟弟长什么样子，更重要的原因便是老徐说的那件事，你应该是需要被保护起来，你这几天就跟警员们一起待着吧，听老徐说你也没什么正经工作是不？”
老徐听完沈进这么传话，好像是有点尴尬的把脸撇了过去，又开始给我打起了圆场：
“嗯......柳深老弟是个自由职业者。”
“看过凶杀现场吗？”沈进没有搭理老徐，突然向我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便回答道：“嗯......没看过真的。”
“那你跟我过来看看吧，你们姓柳的，在观察力这方面的天赋应该都不差。”
“啊？”纳闷的不知有我一个人，老徐也是好像傻了一样，不知道这个沈顾问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要让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观察凶杀现场，听他那句话，难道我姐也是个刑警吗？又或者......是个侦探？
我现在的心情怎么去形容的，跟这几个人在一块呆着确实有一种安全感，而且听到他们说要把我保护起来更是放松了不少，好像昨天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已经不是那么的在乎了，就好像看一场悬疑电影一样，到最后应该一切都会得到解释。
听到沈进要我进去看凶杀现场，我并不害怕，毕竟我强烈的好奇心和猎奇心态能完美的遮住对那一点点血腥的恐惧，我也就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额......有没有口罩？”虽然那一丝丝的臭味不是很刺鼻，但我觉得我还是戴上一副口罩比较卫生......
沈进好像是有点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看向胡谭，两个人就笑了笑......
老徐便递了一只口罩给我。
这两个人是真的看惯了凶杀现场了吗，比起额头上都紧张出了几点汗珠的老徐，胡谭和沈进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还时不时的聊闲天和嬉皮笑脸呢，我心中有一点不解。
从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到凶杀现场并不远，但是可能是因为兴奋又紧张的缘故，或是因为这恶心的气味，我觉得过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公园中心的喷泉广场处，而在广场的正中心，我看到了几个倒到血泊中的残肢......
如果说只是普通的手臂或是大腿碎块的话，真的不会让我有多大的恐惧心理，但是我在看到眼前的这个东西之后，便有很长一段时间挥之不去这个场景了......
可以说正是这些血肉的完整性让我毛骨悚然，不仅完整，还多出了一点东西来。
与其说是残肢，更不如说是不太完整的身体，要说一共有多少尸体，我不知道算是两个......
我试着去看清楚那个场面，在喷泉广场的中央，地上还是湿漉漉的，首先在正中间是一个比较完整的尸体，然后旁边还散落着两个成长条状的尸块，我先是看清了那两个尸块都各是一条腿带着一半的上半身，而且很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怎么去形容那种质感呢，就像是凶手用两只手抓住死者的两只脚，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将整个人撕裂开来......
我强忍着惊恐往前走了一点，胡谭挥了下手示意警员不要拦我。
看到中间那个比较完整的尸体时我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摆放的，如果说那两个东西代表着分离，那这个，应该就是代表着合并。
中间这部分尸体是各把两名死者的一半身体用黑色的粗毛线缝合了起来......
一半是男性，而另一半是女性。
两名死者看似都是被从裆部一直撕裂到脖子的，旁边散碎的两块都没有脑袋，因为那两个脑袋都在中间缝合后的那具尸体上，俨然拼凑成了拥有着两个脑袋的怪物......
这些尸体一共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男女尸体合成的那部分、男性的另一部分、女性的另一部分。
当然，这些细节并不是我当时一个门外汉能全部观察到的，而是在事后又把记忆重新倒腾了出来做的总结，如果要描述我当时的心理的话，很简单——反胃、刺激、懵逼。
“孤阳不生，独阴不长，阴阳相合，而万物生......”我听见沈进在旁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但是没有听懂，也没仔细发问，因为我的注意力还在那些尸体上。
“胡队，沈顾问，这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已经查清楚了。”
一个比较年轻的警员跑了过来汇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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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尊重死者，多数与主线剧情关系不大的死者我将会用带有数字的化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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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死者赵一梅，高中教师，32岁；男性死者钱二甲，程序员，28岁。两位死者并没有关联性很大的社会关系......而且也没发现两位死者认识的线索。”
胡谭听到这么个消息，表情上显得有些犯难，若有所思的嘀咕了起来：
“没有社会关系......也就是说很难直接从社会关系中确认动机了是吗......两名死者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呢？给我看看。”
胡谭拿过了年轻警员手里的报告，便和沈进一起看了起来，但是两个人好像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尸体周围的痕迹查验完了吗？按理说昨天晚上喷泉开着的时候还没有人发现尸体，大概抛尸的时间是凌晨，被保安发现报警是今天早上四点左右......对了！现场全部检查完毕后要快点让法医来化验尸体，耽误的时间有点多了。”胡谭突然显得有些焦急。
“等下，要是那个问题没搞明白，尸体就还不能动！”沈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