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乌克兰
白惨惨的灵堂之中,一个年过双十的妇人一脸沉痛,她旁边的清俊男子倒是不悲不喜,隐隐透着丝不耐烦,想说些什么,顾忌着灵堂上的亲友,硬生生的将话给压了下去。男子忍耐住了,不代表他的心头肉能继续忍受。
只见人群中走出踩着三寸金莲走路婀娜女子,声音娇糯可人:“姐姐还是别伤心了,您这样,宝儿走的也不安心!”
年老的都眉头皱起,大庭广众之下哪里轮得到一个妾说话,何况还在嫡子的灵堂上穿红戴绿的,可见这吴家的家教确实不怎样。
不等人说话,妇人已经双眉倒竖,指着婀娜女子骂道:“发骚也看看场合,我儿子的灵堂是你这种勾栏院的骚货能来的?”
婀娜女子立刻双目垂泪,注视着清俊男子。
“放肆!”男子果然受不住,立刻对着自己发妻吼到,让一众人暗自摇头,这吴侍郎对供养他读书的发妻都如此,可见其人品,不能深交啊!
妇人顾兰芝也不是善茬,立刻回道:“宝儿死了可趁了你们的心了,想给你们儿子谋夺我的一针一线挣来的家业,痴心妄想。”
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顾兰芝不敢相信的抚着自己的脸,大笑:“枉费我还顾念着夫妻之情,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我的宝儿不入你吴家坟地。”说完,拍手唤来一群精壮的汉子,扛起小小的棺材走出了灵堂,即将出门时回头望了一眼那对男女:“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我是小人,你们舒坦一日我就难受一日。”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灵堂中的人见了这幅百年不遇的西洋景,连忙告辞,留下这对面色青黑的男女。
不过数日间,就让京城的老少爷们长了见识,那顾绣传人之一顾兰芝竟然在自己儿子坟前突然消失了。吴侍郎家也不好过,先是他的小妾被顾兰芝用全部家财硬是给塞进了教坊司,接着吴侍郎收到了慈禧太后的八字评语——不仁不义,不配为官!就这么灰溜溜的带着庶子离开了京城。
阿尔焦姆·柯察金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对这次调回谢佩托夫卡镇的调车厂工作还是十分满意的。作为头等钳工,他的收入还算不错,足以维持寡母和幼弟的生活费用,这点让他偶尔会从心底冒出些满足的情绪,能够让寡母不必再弯腰伺候人实在是太棒了。而现在,他就要去调车厂工作了,想到可以天天回家照看母亲,约束日益调皮的弟弟,他的步伐又轻快了许多。
正走着,看见路边躺着人,近前一看,是个鞑靼女人,身材瘦小,五官平板,但是肌肤出奇得细嫩,他敢打赌,即使是保尔刚出生时的皮肤也没有这么细致。
说实话,阿尔焦姆并不喜欢鞑靼人,在他的观念里,鞑靼人十分野蛮、不通礼数,是标准的下等人。但是将一个柔弱女人丢在路上不是他的教养能够忍受的,因而,他稍稍挣扎了一下,还是抱起了鞑靼女人。
这个女人轻的不可思议,阿尔焦姆心里想着,无意间碰触到她的皮肤,十分的柔软,他有限的形容词里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
心猿意马的在路上走着,这不能怪阿尔焦姆,作为一个未婚青年,喜爱女人柔软的身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更何况他高大健壮,若非一心扑在学技术上,早就陷入女人的陷阱了。
在这样的氛围中,顾兰芝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尖叫着挣扎了下去。
鞑靼女人果然不通礼数,阿尔焦姆暗暗想着,还是很绅士的问:“这位女士,您能找到自己的家么?”
自然,顾兰芝是听不懂的,此时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人虽然也是黑发黑眼,但是语言不通,并且身材格外高大。
一时语窒,男人又问了一次,她茫然的摇摇头。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空无一物让她心里不踏实极了。这才想起去坟前看儿子时专门取下了首饰,现在的她除了脖子上挂着一个自幼不离身金质道德经牌,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无处容身,只好跟着这个看上去还算正人君子的男人。路上,陆陆续续发现了一些金发、红发、蓝眼睛的人和男人打招呼,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到了外国。愈发茫然了。
顾兰芝算是女强人的类型,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锈技,足以让她时时过上富足的生活,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吴家就是靠着她才从一个贫寒之家走入了官场。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十分无措,阿尔焦姆也是如此,他救了一个鞑靼女人,但不意味着他想把一个鞑靼女人带回家里。然而,女人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又让他硬不下心肠不管不顾。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不是阿尔焦姆,啧啧,可怜的阿尔焦姆已经穷困到要娶一个肮脏的鞑靼女人了,要知道她们可是连老鼠也吃的。”拖着长长腔调的律师列辛斯基一如既往说着令人讨厌的话。阿尔焦姆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
“奥!对了,阿尔焦姆·柯察金,你那调皮的小弟弟又做了件了不起的事,他在瓦西里神父准备的复活节蒸糕的面团里撒了撮烟灰,真是天才般的创意不是么?可惜被瓦西里发现了,可怜的瓦西里立刻开除了保尔。”
该死!
阿尔焦姆气急了,保尔才12岁,远远不够能够进入调车厂当学徒的年龄。果然该早些回来约束保尔的。几个跨步就远远的不见了踪影,完全忘记了跟在后面的顾兰芝。
列辛斯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被丢下的顾兰芝,耸耸肩膀,说:“或许请阿尔焦姆的未婚妻到我家用餐是我的荣幸。”
见鬼的荣幸,列辛斯基心里狠狠的咒骂,上帝,他居然会开口邀请一个鞑靼女人去他可爱的家里用餐。
进了家门,就见到准备晚餐的母亲欣喜中带着些忐忑。
“保尔呢?”阿尔焦姆一进门就问。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那是个普普通通的寡妇,她有一个另她骄傲的大儿子,他如山峰一样坚毅。同时,她也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儿子,保尔·柯察金总是让她操碎了心。前几天更是被教会学校开除了,好在车站食堂招杂役。
“……他等下就回来了。”
“妈妈,你怎么能够纵容他往瓦西里神父的面团里撒烟灰呢?不管在任何情况,往面团里撒烟灰都是可耻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坐在桌前,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看到了他矮小伶俐的弟弟保尔·柯察金。
“呵,撒烟末儿的孩子回来了?不,是我们家的勇士回来了?瞧瞧你干的好事!”
保尔显然有些怕这个哥哥,同时对唯一的哥哥十分敬畏,眼里除了忐忑,没有对瓦西里神父时的不恭。恭敬地站直了身体,让阿尔焦姆好受许多,至少他的弟弟还是热爱家人的。因而,他继续坐在桌前,嘲弄地说:“大概是你觉得自己大学已经毕业了,该学的都学会了,不用继续上学了。所以现在干起洗家什的活儿来了,是不是?”
保尔不敢说话,专心盯着地板上破烂的地方。阿尔焦姆又有些生气了,他弟弟个头矮小,力气也不大,他很担心弟弟受人欺负,可是偏偏弟弟爱打架,爱捣蛋。照他的规划是让保尔在教会学校一直上到15岁,然后去电厂当学徒工学门技术。现在一切都毁了,车站食堂的杂役能学会什么?刷盘子是手艺吗?还是学那些车站食堂里堂倌们给客人拉皮条,上帝,他不能让弟弟成为那样的人。
然而电厂显然不招收15岁以下的学徒,他弟弟年龄不够,就连当个火伕也没有资格。
心烦意乱的阿尔焦姆是舍不得打矮小瘦弱的弟弟的,只好起身去了厨房,直到喝茶时才冷静下来,再次叫来了保尔让他将课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听完保尔的复述,阿尔焦姆不由地厌恶瓦西里,他怎么能够这样难为一个孩子,故意找一个孩子的茬以至于他聪慧的弟弟不得不补考从而导致了事情的发生,这件事不能全怪保尔,他还只是个孩子。
罪魁祸首是瓦西里神父,他因为自己的偏见毁了他的弟弟。
阿尔焦姆心里烧起了一把火,却拿瓦西里没有办法,对方是小镇上有名望的人物,而他只是个钳工。
母亲玛利亚在耳侧絮叨埋怨着:“保尔爱闯祸的性子究竟像谁啊!天哪,为了这孩子,我受了多少罪!”
阿尔焦姆喝干茶水压制自己烦乱的心,对保尔道:“听见了吧,弟弟。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可要努力啊!好好干活别耍鬼把戏,不要让人家再把你赶出来,也别让妈妈再操心了。”
保尔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的样子,阿尔焦姆心软了软:“以后别闯祸了,等你干满一年我会想法子把你弄到调车场当学徒学一门手艺的。”
见保尔听到学手艺时眼睛微微发亮,阿尔焦姆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似乎不是无可救药。于是接着说道:“我已经调回来了,往后就在这儿干活。千万不要再闯祸了,妈妈大半辈子在各种各样混蛋面前弯腰已经弯够了。保尔,我们都希望你成为一个好人呵!”
说完,阿尔焦姆站了起来,他的身躯高大提拔,猛然想起他将一个鞑靼女人给丢在路上了。脸色一变,穿上搭在椅背上的上衣,对母亲说道:“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家里的门有些矮,他不得不弯腰过了门楣。
走到院中,扭头对保尔说:“我给你带来了一双靴子和一把小刀,等会儿妈会拿给你的。”
保尔立刻高兴地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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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焦姆回家和保尔的对话引用了部分原文,本文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同人文,时间线是根据原文走的,版本采用梅益翻译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