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月(3)
孔柯再回来时,就看到连白月亲亲热热地坐在阮绿棠身边,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忽然同时笑了起来。
他的脚步凝滞了一瞬,紧接着赶紧迈开脚步,坐到两人对面,询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阮绿棠收起笑容,淡淡回道:“在聊你。”
孔柯筷子都拿不稳了,声音也抖了抖:“我?聊我什么呢?”
系统默默答道:“在聊怎么把你卖了。”
阮绿棠竖起手指在唇前比了个“嘘”,说:“秘密。”
她扭头去看连白月,对她眨了眨眼:“是不是?”
连白月连忙附和:“对,秘密!”
孔柯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只好作罢。
女生之间的感情真是奇怪,他想。
下午有节体育课,各科老师还算仁慈,没再来占课。
这是高三学生难得的放松时间,体育老师没为难大家,简单做了个体操就宣布自由活动了。
男生们去打篮球,女生们三五成群,有的围成一圈聊天,有的打排球。
阮绿棠懒懒地躲在阴凉的地方,闭着眼一动不动,打算就这样混过一节课。
系统却不打算放过她,尖利的声音在阮绿棠耳边炸响:“连白月去看孔柯打篮球了,你的墙角要被撬了!”
阮绿棠没理它,系统直接开始了直播模式。
“连白月在喊加油!”
“连白月给孔柯递水了!”
“孔柯没接,好样的!”
“连白月走过来了!”
阮绿棠睁开眼,就看到连白月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白净的脸蛋上浮起一片难堪的红晕。
“怎么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连白月摇了摇头,歪着头看向阮绿棠:“你怎么不去看孔柯打球?”
她坐在阮绿棠身边,双手抱膝,歪着头枕在上面,柔顺的发丝拂在脸上。
阮绿棠也转头看她,缩成小小一团的样子,像小团子,有点可爱。
见阮绿棠没有答话,连白月有些急了,她咬咬牙,开始施展撒娇绝活:“棠棠,你陪我去看好不好?孔柯好像很讨厌我,我不敢一个人去。”
阮绿棠点头:“好啊。”
连白月高兴地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冒了出来,小小的,尖尖的。
孔柯的篮球确实不错,在班里同学的衬托下,简直算得上是极好。
连白月叽叽喳喳地对阮绿棠介绍道:“孔柯是校篮球队的,赢了好多市级奖呢,不过因为我们上了高三,为了专心学习,他就退出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崇拜憧憬,阮绿棠转头看了看连白月,但就在这一瞬间,一颗球朝她飞了过来。
又是女主光环,看男主角打篮球必被砸,接着被公主抱送进医务室,两人感情快速升温。
阮绿棠勾了勾嘴角,伸手一把将连白月拽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篮球被掷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砸在连白月身上,她踉跄两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阮绿棠赶紧蹲了下去,关切地问道:”疼不疼,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趁机摸了两把连白月的头发,软软的,手感很好。
系统:“……”
连白月脸上的表情懵懵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孔柯赶了过来,带着歉意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是我失误了,你要不要紧?”
连白月眼眶立马红了,她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好疼啊。”
“好像有点严重。”阮绿棠一只手放到连白月背部,一只手绕过她的膝部,唯一用力,就将连白月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别,”连白月恨不得从阮绿棠的怀里跳下去,她挣扎着去看孔柯,“孔──”
“乖一点。”阮绿棠微微换了个姿势,连白月的头就被埋进了她怀里,什么也看不到了。
到了医务室,阮绿棠把连白月放到床上,摞了两个枕头给她靠着。
“轻微的表皮擦伤,抹抹药水就好了。”校医拿着碘伏在连白月腿上擦了擦,留下一片褐色印记。
连白月勾着头去看伤口,痛觉这才随着视觉涌上来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扁了扁嘴:“好疼啊,好丑啊。”
不仅是个娇气包,还很臭美。
阮绿棠弯腰朝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不疼。”
连白月不自在地把腿挪到一旁,咬了咬唇,说:“打下课铃了,下一节是英语课,你快回去上课吧。”
阮绿棠摇头:“没关系,我陪你。”
校医看不下去了:“床位不够,你们两个一起走。”
“……”连白月脸一皱,又要哭出来了。
伤口并不大,当天晚上就结疤了,但直到月考那天,连白月还是坐着车被直接送到教室楼下。
阮绿棠走过去,接手了连白月。
“你在哪个考场?”
“三十五,你呢?”
阮绿棠点头:“我也是。”
“啊,我们成绩差不多!”连白月惊喜地喊了一声。
考场是按上次考试成绩排的,分数越低考场越靠后,三十五考场是最后一个。
只不过连白月是按成绩排进的三十五考场,阮绿棠则是因为她转校生的缘故。
她把试题看了一遍,问系统:“孔柯上次考了多少分?”
“653分。”
“把上次那套卷子调出来给我看下。”
“看以前的卷子干什么啊?”系统一边问,一边听话地把上次月考卷子调了出来。
阮绿棠比对一遍,发现这次的试卷难度稍微高了一些。
“这样的话,数学考到145应该差不多了。”阮绿棠拿起笔,想了想,又将一个正确的答案改掉了,“算了,还是140吧。”
半个小时的限制时间过去,阮绿棠又坐了十几分钟,才交卷走人。
她在外面收拾书包时,连白月蹦蹦跳跳地追了出来。
连白月把文具塞进书包,跟在阮绿棠身后下楼,“数学题太难了,好像天书哦。”
阮绿棠点了点头:“嗯。”
连白月顿时振奋起来,主动挎上了阮绿棠的胳膊:“你也都不会吗?啊,太好了,我终于不是唯一一个理科白痴了。”
阮绿棠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