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敲山震虎

第 138 章 敲山震虎

“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谢飞花连忙摇头,拉住严肃清的手:“只是有些呛水罢了,现已无大碍,不必寻大夫。”

严肃清细细看了谢飞花的脸色,见他确实无异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谢飞花想坐起身,严肃清连忙伸手扶他,并体贴地在谢飞花身后放了个软枕。

谢飞花靠在床头,拉过严肃清,便去脱他的衣裳。

严肃清一怔,按住了谢飞花扯他衣襟的手:“你身子还虚着,不能……”

“瞎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严肃清闻言,不禁觉得面颊有些发烫。真是跟谢飞花相处久了,一被谢飞花扒衣裳,脑子便不自觉地想到“那种事”,着实不该。

谢飞花“噗嗤”一笑:“看来严大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嘛,脑子里想的都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还不是被你给带坏的?”

严肃清语气宠溺而又无奈地回道。

“大人哪儿的话,奴家可是正经人~~”

“你正经?你正经怎知本官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事儿?”

严肃清轻轻弹了谢飞花的小脑瓜一下。

谢飞花笑得花枝乱颤,正想再回句什么,蓦地反应过来,自个儿竟不知不觉中被严肃清给转了话题。

“别转移话题,让我看看伤!”

谢飞花沉下了脸色。

严肃清无奈:“都是些小伤,放州已经帮我包扎好了,换药时再看,如何?”

谢飞花沉思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晚上我帮你换药!”

严肃清点头:“谨遵谢阁主之命。”

谢飞花这才复又有了笑脸。

司辰逸被严肃清唤来打发周博远,自然不会马虎。虽不知行刺之人是谁,可司辰逸却觉得与周博远脱不开干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严肃清与谢飞花自不会与人积怨,若说有仇的,除了不想让严肃清继续查案的周博远,司辰逸这脑子再想不出第二人来。

司辰逸摇着手里的折扇,斜晲着面前站立不安的周博远,幽幽地开口道:“周大人呐……”

这一声“周大人”,唤得周博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魏冰壶在司辰逸身旁的椅子上坐着,不难听出司辰逸这语气里的揶揄。

“是,下官在,司少卿请吩咐。”

周博远躬身侍立,已然没了先前与司辰逸亲热的劲儿,什么“司兄”、“司老弟”,这一刻都成了“司少卿”。

司辰逸意味不明地一笑:“周大人,在你的辖区内发生这等钦差大臣遇刺之事,你可脱不了干系啊。”

周博远再一拜:“是下官失职,还望司少卿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司辰逸笑着竖起手指朝二楼指了指:“这机会可不是本少卿能给你的。”

“是,是,还请少卿替下官在严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给下官一个机会。”

司辰逸也不直接回应,只是又对周博远道:“本少卿与严大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怎会招惹到什么仇家呢?”司辰逸略有所指地一停顿,“思来想去,能有些瓜葛的,便只有周大人你了……”

司辰逸无需将话挑明,周博远便听出了司辰逸话里的意思,此次严肃清遇刺,目的便是不让他一行继续调查“盐务”之事,受益者除了周博远再无其它。

周博远闻言,连忙一拜到底:“司少卿冤枉下官了,这是奸人作祟,与下官无关啊!还望大人明察!”

司辰逸不过是想“敲山震虎”,毕竟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周博远只想将严肃清一行平平安安地送走,事态还未严重到需要让严肃清死的地步。至于这行刺之人是谁,司辰逸并无头绪,只是想以此吓唬周博远,让他对捉拿刺客一事更为上心。

司辰逸在楼下“敲山震虎”,严肃清与谢飞花却在楼上讨论出了此次行刺的幕后主使会是何人。

“你的意思是,丁铃来了‘登州’?”

严肃清点了点头:“她本就与周博远是一伙儿的,出现在此地并不奇怪。”

“那周博远可是与她一条心?对咱们起了疑?”

严肃清摇头:“想来不是。不然周博远不会将自个儿的私船借与咱俩,太过明显。”

谢飞花沉思片刻:“难道是背后那位的意思?要将你我置于死地?”

“更像是私仇。”

严肃清话说一半,谢飞花便明白了。若是背后之人的意思,周博远不管愿还是不愿,都会与丁铃一条心。

谢飞花皱眉:“但丁铃的出现,也说明了‘盐务’的背后之人,与‘姚家村’提到的那位‘宫里’的贵人有关。”

“想来应该没错。”严肃清略一沉思,“若不是宫里之人,怎能做到这般境地?”

谢飞花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样的牵扯,以严肃清的官职,可能扛得住?

严肃清抬手揉着谢飞花皱起的眉头:“你怎也学着皱眉了?”

谢飞花握住严肃清的手:“你可有头绪?”

严肃清心里其实已有了大致猜测,可不知是否要同谢飞花言明。严肃清看着一脸担忧的谢飞花,犹豫不决。

谢飞花一眼便看穿了严肃清的想法:“你不必对我隐瞒。我本就不是庙堂中人,他们害不到我。”

谢飞花刚从水里被严肃清捞回来,现下说这话,还真是完全没有说服力。可既然谢飞花都这样开口了,严肃清自然也不好再瞒着他。

严肃清将谢飞花的手摊开,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个“龙”字,然后将谢飞花的手掌合了起来。

谢飞花心内一惊,一脸愕然地望着严肃清,张口欲言又止。

严肃清摸了摸谢飞花的头:“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你这是蜉蝣撼树!这案子,莫查了!”

谢飞花恨不得拉着严肃清,当下就逃跑。

严肃清将谢飞花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他:“无妨,你大可放心。”

严肃清心知,现下想抽身已来不及了,上有皇命压着,这事不办也得办。

“可这是皇权之争啊!”

谢飞花还是不放心。

严肃清如何能不如其中涉及的利害关系?他向来在朝中不涉“党争”,不愿牵扯进“皇权”争斗之中。可偏偏庙堂中不容他独自清醒,唯有在这泥泞之中,力求不同流合污。严肃清在赌,赌当今圣上,心中已有筹谋,严肃清是他放出的“剑”,自不会坐视不理。那么严肃清便有了“免死金牌”,哪怕“蜉蝣撼树”,也会一线生机。

只是严肃清心内满是愧疚,他是拿自个儿的命赌这一局,可偏偏还将谢飞花一并拉进了这泥沼当中,前途未卜。

谢飞花也是一时着急,冷静下来后自然也想通了其中关节。严肃清是“皇命在身”,这案子无论如何都要给上头一个交待。办与不办,都会得罪权力中心的那波人,可谓是“骑虎难下”。哪怕谢飞花将严肃清绑回“探密阁”,也得先谋划出一个万全之策。

严肃清见怀里的谢飞花安静了,以为谢飞花已经被他安抚了,却未曾想,怀中的可人儿正在筹划着如何将他绑回家中,当“压寨夫人”……

严肃清见谢飞花身子已无大碍,便让谢飞花在房中休息,自个儿起身下楼,同司辰逸一道会会周博远周大人。

严肃清走到扶栏出,便听见了周博远的告罪之声。

严肃清沉思片刻,便迈着方步,不急不缓地从二楼踱了下来。

司辰逸率先看见了严肃清,偷偷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谢飞花可好。严肃清不动声色地朝司辰逸点了点头,示意谢飞花无妨,司辰逸这才放下心来。

司辰逸佯装出对严肃清极为恭敬的模样,朝严肃清行了一礼:“下官拜见大人。”

一直垂首的周博远,这才看见已经来到大堂的严肃清。又听司辰逸对严肃清如此郑重地拜见,心头一颤,知此事看来不小。

周博远连忙趋步上前,对严肃清跪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着:“大人恕罪!”

周博远本就是替丁铃背黑锅的,轮不到严肃清来恕他的罪。严肃清却不准备轻易让周博远起来,只是径自跨过周博远,寻了把椅子坐下,司辰逸憋着笑,低头立在严肃清身边,还不忘在背后偷偷冲魏冰壶比手势,魏冰壶会意,便也起了身,以一副极为恭谦的模样,站到了司辰逸的后边。

阵仗自然是摆给周博远看的,想以此来威慑周博远,让他意识到“兹事体大”。

严肃清未让周博远起来,周博远自然不敢起来。这行刺之人虽然不是周博远安排的,但毕竟“刺杀朝廷命官”之事便发生在他管辖的地界上,他自是脱不了干系。周博远不禁在心里暗暗咒骂着丁铃这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要做,便做得彻底,不然就别在他所辖之地行事,这下好了,若不能给严肃清个交待,只怕此事无法善终。

严肃清让周博远跪了许久,这才幽幽地开口道:“周大人。”

周博远听严肃清的声音来自他的身后,连忙跪着转过身,面对着严肃清,跪伏在地:“下官在。”

“此事……”

“是下官失职,还望大人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下官定倾尽全力,将贼人缉拿归案!”

严肃清故意话说一半,果然周博远便急不可耐地接上了严肃清的话。

严肃清略一沉思:“本官自是相信周大人的,周大人请起吧。”

周博远闻言,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这才拭了拭额头上的汗,道了声:“谢大人。”便站起了身,但依旧不敢抬眼看严肃清,垂首立在严肃清跟前。

【小剧场】

谢飞花:“本阁主为何怕水?”

严肃清:“因为作者被水淹过,有阴影。”

作者:“……闭嘴!就你话多……”

严肃清:“我一向话少,你给的设定。”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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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与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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