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怀表当初自己可是比对着被收藏在故宫博物馆的怀表照着画的。
她讲究细节,怀表的每一个细节都都经得起显微镜放大。
这要真放到网上去买,还不得出事。
可转眼一想,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毕竟交易不对等。
裴嘉彧是第一次做赔本生意吧?
他若等下醒悟过来自己被骗,一定会追上来杀了自己的吧?
可她本意只是想让裴嘉彧追过来而已。
可不到一个钟头左右,站在路口的阮云今就因为没有手机可盘,又等不来人,唉声叹气,不管做什么都不对劲。
现代人真是离不开手机,比鱼儿离开谁还要烧心裂肺。
如果再重来一次,阮云今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恶魔,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好跟他说不就成了,非得逼一个冷漠又骄矜的人对你低头。
·······
实则,意识到被骗后,裴嘉彧只是冷哂了一声,却并未其他行动。
追上去又能如何?
杀了她吗?
她可是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界的导火索。
即便是杀了她,除了解气之外,想不到其他好处可讨。
可裴嘉彧诧异于她竟然还敢回来。
“你还来干什么?”裴嘉彧哂笑出声。
“你能去哪?”阮云今舔了舔唇角,认命地说:“回我家吧,我想办法,看能不能送你回去自己的世界。”
“你自己不都没有闹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她越发沉下去的眼眸,裴嘉彧冷哂说:“你若是有办法现在也不用哭丧着一张脸。”
“死马当活马医呗,还能怎么着?”阮云今不管不顾地拉过这人的手便走:“走吧,这么大岁数了还犟什么犟。”
裴嘉彧:“......”
就这样,裴嘉彧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她领回了家中。
说来也奇怪,阮云今怎么也没想通他竟然是这般好说话,还是真以为自己有办法。
很遗憾的是,自己对着电脑,焦头烂额。
“我想想啊,我当初是在画你的时候,才把你召唤出来的。要不然,我试着画一下别人,看能不能也把别人也给弄出来。”
“真弄出来了怎么办?”裴嘉彧抱着手斜睨一眼过去看她:“都住你家?”
阮云今立马歇了这心思。
她可不像将自己的家变成收容所。
然人不能过来,东西总能行吧。
裴嘉彧见她竟然兴奋不已地画起了钱来,一脑门黑线。
“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你不会喜欢钱吗?裴大总裁?想想你的吃喝拉撒可都要钱,我一个平民老百姓,要是不靠这点小聪明赚钱,你让我怎么养你?”
裴嘉彧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电脑前的她:“我就不信了。”
然结果就是,根本没有结果。
裴嘉彧就知道,他不该对这种荒唐不羁的东西抱有任何幻想。
神笔马良的故事只会存在课本里。
不管她怎么对照着人民币细致入微地电脑前作画,根本没有任何结果发生。
阮云今抱着数位板暴风哭泣。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能出现?钱哪里比不上你了?”
裴嘉彧:“……”
想到自己今后可能没办法甩开这个麻烦,弗陵建议道:“不然,你就假装失忆,明天我送你去福利院.....”
回头去看,对方已然自来熟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过去了。
阮云今更是欲哭无泪。
她房间就一张床。
······
熬了一整个晚上都在画钱,导致的结果是自己早上起不来。
虽说她平日里也是到早上九十点左右才起,但今天却到家里将近做午饭,她才晓得出房门。
阮建辉一直以来就对阮云今一直待在家里不找工作,而是从事什么漫画事业颇有微词。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每天都得跟不同的人解释她为什么会毕业后留在家里没出去工作,而与阮云今同龄的亲戚朋友们的孩子却已经在一线城市工作生活。
相较下来,阮云今选择的这种生活倒让他颇觉得面上无光,在亲戚朋友前更抬起不起头。
而对于当事人阮云今而言,她也知晓那些多事的三姑六婆们是怎么想自己的。
可即便你跟人如何解释,谣言已经比真相先行一步。
何况与阮云今而言,跟那么多人解释做什么,她从未期待过有人理解。
她很清楚成功的行列已经满员,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大城市买房,而靠男人迟早生出矛盾。
与其在那里拼上几年再回来老家脚踏实地生活,她更愿意从大学毕业后就扎根在老家,这个二线城市,好好工作,挣钱买只写自己名字的房子。
家里人并不知道她有这想法,他们更多的是想着,二十岁出头了,刚准备人生大事了。
相识的亲戚朋友,三姑六婆无不是在说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与她同龄的表姐已在今年年初结婚,年尾成功抱上了大胖小子。
有时候就连家里两老人看见她刚起床时浑浑噩噩的样子都要念叨上几句。
“不行啊,别人像你这个年纪都开始当妈了,你再这样荒废下去不出去交朋友怎么行?”
诸如此类,于阮云今而言都如过眼云烟,左耳进右耳出,听听就过去了。
再说了,她之所以浑浑噩噩,不过是因为夜里安静,更适合漫画创作,连日里来作息颠倒,晚上精神得很,白天却打不起半分精神。
家人不理解,也看不惯,这几日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让她同意一下微信里的好友申请,是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可她全不当一回事,连礼貌性的回复都不曾留给对方。
这不,阮建辉气急不耐,在饭桌上直接拍着桌子直接对她道:“让你加个微信就这样难,这都将人晾了一个星期了,你要不愿意就直接跟人说清楚,这么多不礼貌,今天晚上去跟人去见个面吃个饭,至少说一句对不起。”
阮云今自顾自地吃饭:“我没时间应付这些多余的人。”
阮建辉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就叫多余了?你总不能不结婚一直靠家里养?”
靠家里养?
那她每个月交给奶奶的生活费到哪里去了?
阮云今冷哂:“我又不是种猪,年龄到了可以产崽了,就拉出去配种。”
阮建辉被她气得半死:“又不出去工作,又不肯结婚,你要在家里当个老姑娘吗?老了谁愿意养你,放在家里也是个拖累。”
阮云今很烦总是跟他吵这些问题,索性闭嘴不吭声。
冷处理。
平静过一阵后,阮建辉说话声也不再如最初那样冲,心平气和地跟她商量了起来。
“那个人挺不错的,家里有房有车,家里兄弟姐妹也就只有一个大哥,他母亲现在做生意,开了一家服装厂,蛮大的。”
“他现在就跟着他父母学做生意,他大哥呢,是律师,在北京工作,不回来的,将来不会跟他弟弟争夺家产。”
“因为他家庭是重组的家庭,现在的丈夫原来是她服装厂内的管账的,哥哥是母亲这边带过来的,弟弟是跟现在的丈夫再生的。”
“弟弟的人品性格什么的也都还不错,知道的就都没有说他坏话的,孝顺、懂事,会帮衬父母。”
“......跟你说话,你聋了是吧?”
阮云今冷不丁地笑了笑。
她算是总结出来了,这是一个重组家庭,再婚的丈夫是个靠妻子的软饭男,弟弟是个妈宝,当妈的为了让丈夫开心还将家产毫无保留全给小的。
这样的家庭迟早出问题,她可不要给自己找拖累。
“我自己养自己,不劳您操心。”
“你养你自己也要结婚,你要不结婚就滚出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