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麻将与窃贼
z村一栋乡间别墅，全自动麻将桌上。
“三万。”
“碰！”
“九万。”
“再碰！”
“噫，畅哥还想碰碰胡？”
舒畅皱着眉头，有些受不了房间的烟雾。房门突然被打开，带进来的只是一股浓郁的酒气，女人扶着墙走进来，眉头微蹙，显然也受不了房间的烟味，小背心里流露的风光打断了麻将的进程，热裤勉强包裹住私密部位，周遭隐晦的视线在白皙的大腿上游离。女人站在舒畅身后，前倾身体搂住他的脑袋，亲昵的发出哼哼声。
“姐，少喝点酒，多穿点衣服，臭死了。”感受着脑垫波，嫌弃地撇了撇嘴，他视线一扫而过，麻将重新继续。
“诶，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呢。”女人俯下身子，嘴巴贴近舒畅的耳朵，小声说着姐弟间的悄悄话，周遭三人眼观鼻，鼻观心。
“六万？”
“碰！”拍桌的力度有些大，组完最后一组，手上单吊一张。
“阿辉叫你过去。阿呆呢？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说完了正事，女人问起了剩下的弟弟。
“马上。他去拉屎了，我帮他坐一轮，就知道输钱。”舒畅轻轻推开姐姐，酒味太重，不让人省心，他摸起一张牌，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胡了。”
他不喜欢这些，但不反感赢。门口进来一个长相和舒畅有些相似的男孩，甩着手，大声吆喝着。
“洗手了，洗手了，风头要转了！”
恢复平静的舒畅站起身，他要去见杨辉，姐姐舒萌萌缠住他的手臂，耍着小性子。舒畅看着弟弟熟练的抓牌看牌，叹息一声。
“早点收手吧，阿呆，外面马上就要来警察了。”
“前面就到李梓珂家了。”
巡视的路程即将过半，陈公瑾搜寻着路上的痕迹，类似于墙壁上沾染的奇怪液体，今晚一过，雨水将彻底销毁一起。前方李梓珂家有些过于明亮，这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加快了脚步。
一，二，三，加上楼顶半层，三层半的灯光全亮着，悬挂在外面的灯笼被拿掉了。他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前后房门都没有虚掩，关得紧紧的，进出的通道上也没有脚印，李梓珂要么待在楼上，要么外出未归，他不信陈富强还能杀一个回马枪，他让富贵儿确认情况，自己的巡视还没有结束。
路上没有痕迹，大雨掩盖了一切，之后几户人家都呆在家里，陈公瑾在考虑要不要回家一趟。
刚回到家所在的“口”子里，他就发现了异常。
“破口圆润光滑，勉强的让我的手伸进去。”
他发现了一户人家玻璃上的破口，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对方的手比自己小一圈，拍了张照片。当你在厨房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其实厨房爬满了蟑螂。
失去主人的屋子都有类似的痕迹，他仔细查看了窗台，灰尘均匀分布，并没有脚印手印，他估算了窗子的高度，以自己的体质大概也能跳进去，只是需要相当多的练习。
“不会我家也被光顾了吧？”
沿途的房子他没有进去查看，这可以等明天柳警官，但自家屋子可不用等，陈公瑾小跑着，控制好呼吸，这是潜行状态下的极限速度。
家门口有个鬼祟的身影躲在黑暗中，如果不是衣兜里一闪而过的手机屏幕，他差点忽略过去。正握好匕首，压制住呼吸，他略微分散视线，静置所有情绪，这是他想象的近身方法，旨在增强隐匿。
对方手机屏幕再次闪烁，凭借黑暗视力，陈公瑾能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文字。
“微信电话？色胖子？”
黑暗的角落里，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小声地讨论。
“你要刀我？”
“没有。”
“你要捅我？”
“不会。”
“那你还拿着匕首干嘛？”
“习惯了。”
这个蹲在角落的人就是富贵儿疯狂联系的李梓珂，她恼火的屏蔽了富贵儿，陈公瑾发现她的手机不设指纹锁，连密码锁也没有。
“你蹲在我家前面干嘛？”
陈公瑾上下打量着，确定她手上没有武器，微微拉近了距离，这确实是一个阴人的好角落。
“这是你家？有个家伙跳进去了。”
李梓珂描述了她看到的，节奏紧促，吐字清晰，措辞得当，大腿纤细苗条，不去蹬三轮可惜了。
“人赃俱获，你报警了吗？”
陈公瑾在群里开始摇人，富贵儿表示骑电驴5分钟就到，但王娅娅换衣服要10分钟。
“女人真麻烦。”陈公瑾小声骂了一句，惹到了边上的李梓珂。
“什么意思？我不就没报警吗，有必要人身攻击吗？”
陈公瑾想了一下，没有辩解，这叫冷处理。如果婚内使用，容易造成冷暴力。
“在你家你不冲进去？”
李梓珂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
“我家这么多窗户，你让他原路返回？”
“我刚刚不就等他原路返回吗？”
李梓珂呛到，似乎她也发现了，这个毛贼只破一扇窗，原路进原路回，非常低碳节能，这也是她，现在是她俩，缩在这个角落的原因。
“你怎么发现的？”
看着微信里富贵儿的信息，还有4分钟到达战场，陈公瑾扯着话头。
“白天我看到窗户上的圆洞，就特意守在这里。”
李梓珂活动了蹲麻的右脚，改换左脚支撑，无意露出了大衣内侧的电击器，陈公瑾咽下了对她战斗力的疑问。
“黑暗视觉并不是万能，看到的只是对方想让你看到。”他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李梓珂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武器暴露了，她问人还有多久到。
“差不多10分钟。”
李梓珂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
“你说这么黑怎么看见的？”
陈公瑾背后汗毛竖立，默默拉开了距离。
“我一直在这里看着，房间里面一点光都不闪，就算是手电筒也该透点光出来。”
陈公瑾心里的别扭越发强烈，如果窃贼也同自己一样，不可能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他。
“他进去多久？”
“大概10分钟。”
“好巧哦，跟陈富贵来的时间一样。”
“是很巧。”李梓珂活动了左脚，她发现陈公瑾默默拉开了距离。
“为什么不躲进来一点？你不怕被发现吗？”
“好，话说你家怎么灯都不开？我还特意来找你。”
“随手关灯，节能低碳。”
陈公瑾默然，慢慢靠近，赞同的点了点头。
“说的对，节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