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傍晚,两人到附近的餐厅去享受了一顿很地道的泰式大餐,吃了龙虾、青木瓜色拉和冬荫功汤、泰式炒河粉等等,席间埃尔维斯不时地提起自己在各国旅行或是工作的趣事,幽默诙谐的谈吐逗得芷菁哈哈大笑,也让她更加认识他。

她知道他的母亲是印度尼西亚美女,法籍父亲年轻时到峇里岛旅游时对身为画家的母亲一见钟情,两人举行婚礼后就定居在峇里岛,父亲一年回去法国几次,继续从事进出口贸易。

后来,埃尔维斯上高中之后被父亲送回巴黎求学,一直到大学毕业之后又回到他最喜欢的峇里岛。

在大学时,他主修西洋艺术史,副修财经,也许是遗传到母亲的艺术天分,他拥有非常精准的艺术投资眼光,年纪轻轻就已经担任全球最大精品集团「LOUISE」的艺术总监,负责主导每一季流行精品的走向。因为工作需要,他常常要在世界各地实地考察,所以旅行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他还告诉芷菁,因为常常往来很多国家,所以除了基本的英语和法语之外,他还精通日文和中文,并曾在上海待过一阵子,中文对话不是问题,怕她不信,他便决定之后改以中文跟她交谈。

芷菁也聊了一些当领队的甘苦谈,还有自助旅行的心得,两人边喝鸡尾酒、边天南地北地乱聊,气氛十分热络。

后来,眼看时间不早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餐厅,约定好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

唔,好困喔~~芷菁一回到房间就直接进入浴室冲澡。

晚餐时喝了点小酒,再加上跟埃尔维斯聊天聊得好痛快,她现在全身轻飘飘的,觉得好舒畅,打算冲完澡后就立刻上床睡觉。

才刚躺在床上,她的手机就响了,来电铃声让原本挂着甜蜜笑意上床的芷菁脸色一僵。

是他打来的。

庄信哲。

老天,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他为何又挑人家睡觉的时间打电话来?芷菁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接听了,她打算再次跟他把话说清楚,最重要的是,她要他保证绝对不会再打电话去骚扰她的父母。

「喂?」

芷菁一接听,庄信哲含糊又火爆的声音便传来——

「你为什么都不接我的电话?我一直在找你,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芷菁冷静地道:「你喝醉了,是不是?」

听声音就知道,他此刻定是喝醉了。唉,他们不是分手了吗?为何她此刻还必须处理一个醉鬼的情绪啊?她打算待会儿跟他讲清楚后,就将他的号码由手机的通讯簿中删除。

「我没有醉!没醉!」庄信哲吼得声嘶力竭。「阮芷菁,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不能就这样完了,我不答应分手!我很爱你啊!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我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芷菁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了,她无奈地道:「庄信哲,我现在人在国外,无法跟你见面。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们早就协议好分手了,你还告诉我,你会接受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不是吗?我真不明白你今天到底还要吵什么?还有,请你绝对不要再打电话给我的家人了,你这个举动让我非常反感。最重要的是,你不准再乱造谣、编派是非,毁谤我的名誉!你怎么可以说我劈腿、私生活糜烂?你真的……真的太令我痛心了!」

庄信哲压根儿没听进芷菁在讲什么,径自疯狂地吼道:「你出来!出来!阮芷菁,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够狠!我这么爱你,你居然毫不留情地甩了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最痛苦的人应该是我吧?芷菁更无奈地在心底叹息,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彼端的电话就突然被抢走,出现一道尖锐的女人吼骂声——

「你就是那个孤狸精阮芷菁吗?我是信哲即将过门的妻子——陈佳妮!我问你,你到底对信哲使了什么迷药,让他对你念念不忘?你到底想要把我害得多凄惨?我们两家都对外宣布要联姻了,这几天正紧锣密鼓地订酒席、挑婚纱、拟定宾客名单,可是,他今天却实然喝得醉醺醺地跑来我的住处大吼大叫,说什么他一点都不爱我,他永远忘不了前女友,他要取消婚礼!」

陈佳妮又气又怒地骂道:「再怎么说,我都是堂堂‘鸿远金控’的千金小姐,当然要风风光光地出嫁才行,万一被退婚,那我们陈家的脸都要被我丢光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出去见人啊?信哲说你甘愿当他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就算他娶了别人,你还是会一直等他!阮芷菁,你这女人为何这么贱,这么寡廉鲜耻?你为何要对信哲死缠烂打,破坏我的幸福?」

芷菁简直快气炸了!这是什么鬼话?她何时答应当庄信哲的地下情人?还有,到底是谁对谁死缠烂打啊?这个陈佳妮压根儿搞不清楚状况!

她试着想澄清误会,陈佳妮却连珠炮地开骂。

「你这贱女人到底要什么?要钱是不是?好,你开出一个数字,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肯罢手?」

电话又被庄信哲抢了过去,芷菁听见烂醉如泥的他大声咆哮着。

「陈佳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管我的事?就算我要包养芷菁一辈子也是我的自由,我就是爱她!喂,你干什么?你这女人,居然敢打我?你找死!」

彼端传来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更巨大的声响也响起。

「我打死你,你这疯婆子——」

彼端的叫骂声和哭吼声不绝于耳,听得出来两人正在互殴,芷菁愤怒地切线并关掉手机,整个人气到发抖。

「气死我了!为什么我必须接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啊?他们情侣吵架关我什么事?居然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骚扰我,还骂我是狐狸精?」

这一刻,她真是恨死庄信哲了!

她无法原谅他居然编造出那么多诬蔑她的谎言!什么包养?什么地下情人?他一定要这样羞辱她吗?他们明明已经协议好分手了,没想到他居然反悔,还把她形容得这么龌龊不堪!

芷菁冲进浴室洗脸,拼命地往脸上泼冷水,却还是无法平息胸中的怒火。她气庄信哲,气他身为男人却毫无管理自己的能力,敢做不敢当!

原本她还以为就算两人当不成夫妻也无妨,双方依然可以诚心祝福对方找到幸福,没想到,他居然变得这么丑陋,不仅严重干扰她的生活,也破坏他们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

「阮芷菁,你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糟糕的男人?」

从浴室出来后,她还是怒不可遏,接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看来她今晚别想安稳入睡,光是气都快气死了。

「啊~~好烦啊!」她真的不懂,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谈这段感情时,她一直都是真心诚意的,有哪一个环节出了什么重大差错吗?

发现两人没有未来时,她就当机立断地提出分手,不愿耽误庄信哲的幸福,她还花了好久的时同跟他沟通,让他看清两人之间的严重歧异。总之,她自认问心无愧,没有欺瞒、没有劈腿、没有乱来,从头到尾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为何还是发生这种事?她居然被卷入这种比八点档还腥膻无聊的风暴中,甚至波及家中的长辈!

烦躁地打开冰箱。太好了,冰箱里还有半打啤酒,此刻的她好像置身在烈焰冲天的地狱里,正需要冰冷的液体好好浇熄心中的怒火。

打开啤酒,她疯狂地猛灌,没有注意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咕噜噜、咕噜噜……她疯狂地喝酒,一瓶喝光了立刻开另一瓶。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狂馈,不过此刻的她心情烦闷,什么都顾不了。

很快地,六瓶啤酒全被她喝光了,醉意也侵袭着她的脑门。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知是头太晕还是她太醉了,脚下突然一个踉跄!

「啊!」尖叫中,她整个人往旁边倒,头还撞到了置物柜。

好痛……芷菁抱住自己的头。其实她并没有受伤,但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却争先恐后地纷纷坠下。

她一边揉着红肿的额头,一边骂着自己。「你哭什么啊?只不过是撞到头嘛,有什么好哭的?……阮芷菁,你的确是爱错了人,你白痴、你猪头、你是大笨蛋!亏你当初居然还那么喜欢他,我看你明天就该去找眼科好好地检查一下视力!」

拼命地骂自己,泪水却越掉越多。其实,她真的是抱着祝福的心态,希望前男友能得到幸福。她明白自己不是他要的女人,所以她主动放手,希望他可以赶快结婚生子,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但,谁来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诚心诚意地处理这段感情,却惹了一身腥!前男友骂她铁石心肠,还说要她当地下夫人;陈佳妮则骂她寡廉鲜耻,是破坏别人的狐狸精!

真是够了……她究竟招谁惹谁了?她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为什么要承受别人这么无情的谩骂和糟蹋?

而且,这件事还连累到老家的父母,这一点最令孝顺的她无法接受。芷菁越想越愤怒、越心痛,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索性趴在床边,痛痛快快地大哭。

「芷菁?芷菁?」

不知道哭了多久后,她似乎隐约听到了拍门声和叫唤声,但……不可能的,这里是泰国,不会有人找她……

呜呜呜~~她真是衰死了,无端被扫到台风尾……沈溺在悲伤中的她继续痛哭着。

「芷菁!我是埃尔维斯,快开门!」他拍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埃尔维斯?哭得肝肠寸断的芷菁慢慢停了下来,泪眼迷蒙地望着门扉,愣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天啊,真的有人在拍门,不是她的幻觉!

她赶紧抹了抹涕泪纵横的脸,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埃尔维斯就迅速步入室内,紧张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隔壁房间似乎听到你在哭,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跑到你的房门口仔细倾听,没想到真的是你在哭。」刚刚他已经快睡着了,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因此不放心地前来察看。

「我……」芷菁抽出面纸擦眼泪、擤鼻涕,觉得自己好悲惨又好糗,呐呐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我……接到一通电话,心情很不好,所以才……」

埃尔维斯瞪着散落一地的空酒瓶,不可置信地问:「这些全是你一个人喝掉的?」

「嗯……」芷菁很想集中精神,不过酒精却慢慢侵蚀她的大脑和四肢,眼前的景物开始朦胧了起来,埃尔维斯好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膝盖变得酐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小心!」埃尔维斯扶着摇摇晃晃的她,让她坐在沙发上,心疼地看着她额头上的红肿。「你撞到头了?你喔,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这小女人一开始还给他一副独立自主的印象,不料越接近她,越发现她其实很迷糊,而且很脆弱。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拿起面纸替她拭去残泪。「你说你接了一通电话,所以心情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愿意谈一谈吗?」她的双眼哭到红肿,小脸却异常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泪娃娃,很惹人心疼。

感到埃尔维斯暖暖的柔情和关怀,芷菁的心头更加酸楚。「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一直都是祝福他的,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诬蔑我……他甚至还让他未过门的妻子对我说出那么过分的话,说什么我想当他的地下夫人?真是、真是太可恶了!」

她快被胸臆中不断撞击的怒火给逼疯了,只想找个人好好地谈一谈。因此,她简短地说明自己跟前男友的分手始末,还有刚才那一通乱七八糟的电话。

「什么?他们居然这样骚扰你?」埃尔维斯听得义愤填膺。「这两个人不会谈恋爱就不要谈,最起码也不应该波及无辜,硬是把自己的问题赖在你身上啊!真是混蛋!」

他很心疼她,不过,得知她目前处于单身状态的事,还是让他心底很开心。呵呵~~既然这样,那他可要火力全开地追求她了!

芷菁泪眼汪汪地说:「你也觉得是他们的问题,我……我没有错吗?」她心底当然清楚自己问心无愧,可是,慌乱无助的她还是很想找个人好好地支持她。

「当然!」埃尔维斯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你对那个男人已经仁至义尽了,不仅没有搞暧昧,还大大方方地祝福他跟别的女人,你没有错。」她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揪痛了他的心,他无法放下这么楚楚可怜的她,只想好好呵护她。

芷菁还是满脸愁容。「为什么会这样?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他不是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啊!可是,他现在怎么会变得这、这么难以沟通?好烦喔,我要喝酒……拿酒来……」她又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打开冰箱。

「你不能再喝了。」埃尔维斯赶紧阻止她,发现冰箱里还有几罐苹果果汁,立即拿出来递给她。

「口渴了就喝果汁吧。」他替她拉开拉环。「至少这些果汁不会让你明天起来后头痛得快要炸掉,甚至想拿斧头劈开自己。乖,听话。」

脑门一片混沌的芷菁乖乖地接过果汁,轻轻喝了一口。唔……还满甜、满好喝的……好吧,不喝酒就不喝酒。

仰头灌着冰凉的果汁,她的怒火仍然未消。「说来说去都怪我瞎了眼,我怎么会交这种人当、当男朋友?真呕……」

「算了,不是你的错,不要管他了。人生苦短,不要去管他脑中在想什么。」埃尔维斯的语气更加坚定,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这个女人了,而且他对她开始有了占有欲,不喜欢她的脑中思考着和其它男人有关的问题。

他沈稳的语气里有一股令人臣服的魔力,令芷菁躁乱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对,我不要管他了……唉,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的男人运真是超差的。前一阵子我妹妹还跟我抱怨,说她连续被……被三个男友甩掉,第三任男友还跟女同事暗通款曲、奉子成婚,她居然是、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悲惨到连小狗都要一掬同情之泪了,害我妹哭得唏哩哗啦的……

「我那时还安慰她,说那种烂咖就不要再留恋了,下一个男人会、会更好……没想到,言犹在耳,我自己的恋爱运好像也受到了诅咒……明明想好好地谈恋爱,却遇到这种事……呜呜……」

她越讲越消沈,泪盈眉睫。「所以,那全是谎言,全是假的、骗人的!天底下根本没有好男人……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混蛋,他们只想占女人的便宜,一点责……责任感都没有……」

「不不不,千万不能这幺说。」埃尔维斯赶紧导正她的观念。「你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呃,我的意思是说,相信我,像你这种漂亮又出色的女孩,一定有很多好男人渴望得到你的青睐。」

英挺的脸庞凑近她,蓝眸跳跃着热切的火焰,他勾起迷人的笑。「你那个前男友只是特例,天底下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例如……我。要不要考虑当我的女朋友?我会好好地保护你。」厚实的大掌眷恋地轻抚她的发丝,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粉嫩樱唇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你?」纯阳刚的男性气味包围了她,让已经酒醉的芷菁更加头昏。她瞪着他电力十足的双眼,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当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埃尔维斯的俊脸垮了下来。可恶的女人,她还真懂得如何伤他的自尊啊!

「呃……反正就是不行嘛……」芷菁懒懒地打了个酒嗝,醉态可掬,纤纤小手无意识地轻抚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划过那浓密的黑眉、尊贵挺直的鼻梁,一路下滑到他线条性感的薄唇。「你长得太危险了,比布莱德彼特还帅……像你这种男人,一定很风流,是……是专门生来让女人伤心的……」

被她嫩白的小手轻轻抚过,埃尔维斯体内的欲火更是熊熊蔓延了起来。该死的小东西,她知不

知道这样摸下去会出乱子啊?

大手包住她的柔荑,他更加逼近她,危险地宣告着。「不要再摸了,再摸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当个正人君子……」

他低下头,渴望吻住她那宛如花瓣的红唇,谁知半醉的美人突然脸色一变,用力推开他,起身奔向浴室。

「哇——」她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埃尔维斯迅速跟了进去,蹲在旁边不断轻拍她的背,柔声道:「你喝太多了,吐出来会舒服一点。」

接着,他弄了条湿毛巾为她拭净脸蛋和嘴角。唉,真扼腕,正要好好地对这小美人调调情,谁知她居然吐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吐完之后,他又搀扶步履踉跄的芷菁走出浴室,让她坐在床边,并倒了杯水给她。「还会觉得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芷菁接过水,一口气喝光光。由于浓浓睡意袭击着她,因此她边打了个大呵欠,边咕哝道:「谢……谢谢,不好意思要你照顾我……呃……你回房去睡觉吧,我也要……也要睡觉了……」

说完,醉醺醺的她直接倒在床上,迅速进入梦乡。

望着她小小的脸蛋,埃尔维斯温柔地替她拉起棉被,还调整了一下枕头的高度,就怕她睡得不舒服。

这小女人白天才遇到抢劫,晚上又接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一整天下来的折腾铁定把她给累坏了。

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喝醉酒的女人,他很意外自己居然这么有耐性。明明睡眠时间被剥夺了,而且刚刚还在浴室帮她清理呕吐的秽物,但他却没有任何一丝不悦或不耐烦。因为他喜欢她,舍不得看到她掉眼泪,更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吧!

着迷地望着她的睡颜,他发现她的脸蛋好小巧,几乎只有巴掌大,五官精致抢眼,白嫩的肌肤透着淡淡的晕红,睫毛又鬈又翘,像是两排可爱的小扇子,眼睛下方有一点小雀斑,却无损她的魅力,反而让她更添俏丽风情。

她的身上有一股混合着沐浴乳的淡淡体香,纯女性的馨香撩拨着他的男性欲望,也让他的蓝眸渲染上更危险的色泽。

就在这时,床上的可人儿发出猫咪般的小小呼噜声,芷菁翻了个身,把另一个枕头搂入怀里,滚了两圈后,睡到床的另一侧,身体也缩得像只小虾米。

呵,这小女人的睡相还真是不安分啊!埃尔维斯宠溺地笑着,轻抚睡美人的脸。

「芷菁、芷菁,睡过来一点,你要掉下去了。」她整个人都贴在床的边缘,倘若再翻个身,就要跟地板kiss了。

睡意正浓的芷菁压根儿不理他,抱紧枕头继续呼呼大睡,一只脚还伸出棉被外面,已经悬空在地板上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摔下床。

埃尔维斯想了想,上床轻轻抱起她,想把她挪放在床的正中央,不过一接触到他温暖的胸膛,睡梦中的芷菁便很自然而然地挨近他,小脸还舒服地靠在他的颈窝上,清新如兰的气息顿时沁入他的鼻端。

危险!

一抱住她,埃尔维斯就知道自己做错了,脑门的警铃嗡嗡大响。这小女人好轻,柔若无骨,可是肌肤却充满弹性,又嫩又滑的。她T恤下的浑圆紧紧贴住他精壮的胸膛,他可以敏锐地感受到她胸脯的完美线条,甚至可以感受到上头那两杖可爱的蓓蕾……

他的喘息转为浓重,蓝眸的火焰越来越炽热。怀里的可人儿双颊艳红,性感的发丝半垂落在脸颊,朱唇娇艳丰澜,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怀里。她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当睡衣,露出一双雪白粉腻的美腿,大腿的线条性感到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天啊~~这么大的诱惑,就算是圣人也无法抵挡吧?

绝对不行!埃尔维斯连续深呼吸,以最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只差一点点,他就要疯狂地撕裂她的衣服,彻底占有她香馥的娇躯了。

她已经喝醉了,趁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打算好好地追求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因此他不能做出让她后悔的事。

只不过,男性的欲望还是让他忍得很辛苦,忍得全身都痛啊!

忍忍忍。

叹了口气,他好温柔地把芷菁放到床上,再度为她拉好棉被,深情地凝视她苹果般的睡脸,以指腹柔柔滑过她白皙的脸颊,粗嗄地低语:「好好睡吧,小美人。先说好,你的梦中只准出现我。」

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就怕自己会一时丧心病狂地跳到床上对她为所欲为,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卧室,进入浴室后狠狠地冲了个足以将他冻毙、再也没本事作怪的冷水澡。

然后,他拿了枕头和棉被后,又立刻返回芷菁的房间。他打算今晚要在她的房里打地铺,这小女人喝得烂醉,也许半夜还会起来找水喝,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就怕她又撞到头了。

虽然旅馆的床很宽,足够他们两个人躺,不过埃尔维斯太了解自己了,万一这个迷糊美人睡到一半又滚过来,把他当抱枕又亲又搂,那……他可是货真价实、充满战斗力的男人,他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他还是认命地把枕头和棉被放在地上,安分一点地打地铺吧!虽然地板硬得要命,但也没得挑了,谁叫他就是喜欢她呢?唉~~

「晚安,小美人。」他关掉立灯,只留下一盏晕黄的小灯,在芷菁的脸颊上温柔地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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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发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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