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密的关系
买份早点回到家中时，克莉丝汀方下楼，柔顺长发打理得很好，精神地对儿子微笑，「你有找到目标？还是只是在长椅睡一晚？」
莱斯理愉快地挑眉，将食物放到茶几上，「妳先吃，我去洗澡。」
「洗澡？我儿子长大了呢。」她并没有多感兴趣，立刻就将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脑袋一片空白，俊秀少年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身体，手指顺着背脊向下清洗，试图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原本以为发生可怕的事情后，自己再也无法接受别人的触碰了。
…
也或许因为对象是斯内普的关系？
关上水并套上了衣物，坐到床缘后，干脆钻入被窝中。
夜晚他想带点食物去找教授，那男人不会拒绝自己前往的吧？
还是说他们发生这样的关系，也是因为邓不利多给予的任务呢？
莱斯理敛了表情，平淡地将双手枕在后脑勺下。
会不会今晚凤凰社成员就会埋伏在斯内普家？
于是翻了身面向窗户，他打算来实验看看自己究竟有无母亲那般的感知能力，若真的凤凰社成员埋伏在场，莱斯理也能先幻影移形到外头，一个一个解决。
毕竟他向邓不利多说好了，凤凰社的成员他要杀光，留这老人当饭后甜点。
他当真不想这么做，老实说。
可是他若没有下定决心，持续在两阵营间游移不定，或许他与克莉丝汀会最先受害。
失去泛森已经是可怕的事情了，若克莉丝汀先死还好，他若首先死去，将会留母亲独自一人，莱斯理真正不愿让这种恐怖的事情降临在母亲身上。
傍晚，莱斯理伪装成外送员，敲响了斯内普的门板，迟疑几秒钟后又按了门铃。
目前来说他没感觉到有其他巫师在附近，毕竟他们警惕时会产生随时爆发性的累积魔力，他应该不会没感受到的——除非他们已经有经验，稍微收敛住。
「先生，我们餐点是两人份，附赠汽水。」莱斯理将食物放到餐桌，「先生？」
「汽水？」斯内普端详了塑胶瓶子里的透明气泡水，「我当作你是健康主义者。」
将帽子摘下并将脸恢复原本样貌，没有恶作剧成功的莱斯理帮忙整理餐具，「我也喜欢吃垃圾食物，只是学校餐点有点恶心。」
斯内普从柜子拿出了红酒，「喝自己带来的汽水。」
莱斯理愉快地坐下，偷偷瞥着对方。
愉快的晚餐时间，基本上进食是不能说话的，所以他们各自脑袋里思考着事情，度过一钟头后，莱斯理才伸懒腰并收时脏盘子，用魔法清理过后，瞅了眼时钟。
「教授，你都不好奇我现在的行踪吗？」莱斯理见对方坐在沙发上看书，便凑上去，偷瞄了内容，「…你问我都可以告诉你。」
「不感兴趣。」斯内普抬肘保持了距离，「我帮你将成绩单收起来了，这和你就业有关，待会你要走前拿给你。」
莱斯理听见后句话，有点不太清楚对方的想法，可他没有问出，只是持续了话题，「我是满分的学生吗？」他都将书背得滚瓜烂熟了。
「主要科目都满分，你想要的傲罗是有机会的。」
斯内普平静的谈着这些日常的话题，就像是昨晚是场梦似的。
这让俊秀少年有些受挫，以为发生后，两人的关系会更融洽。
「教授，霍格沃茨任教有趣吗？」莱斯理目前对正义的傲罗没什么兴趣。
「没有工作是有趣的——坐到对面去。」斯内普感受对方有意无意的触碰，干脆将人赶到碰不着自己的距离。
缩在单人沙发中，莱斯理抱着小腿思考，「马尔福受牢狱之灾后，我们家经济来源就断了。所以我也得找份工作才行——大家都是有工作的吧？」
斯内普翻了书页，「一部分的人不需要工作，都是家族显赫的人。」
莱斯理相当羡慕，「我得想点办法找份高薪的工作养我母亲。」
话题结束后，两人谁也没主动发起新的。
稳重的成年男子专注地看书，毫不理会对面座的客人。
而莱斯理一时也不晓得能说什么话，垂头丧气地撑着下颚。
他想前往霍格沃茨任教，但邓不利多会允许吗？
吃饱后就想睡午觉，莱斯理不知不觉便阖上了眼，直到晃着身子倒下，强烈的疼痛来自于碰撞茶几边缘，他压着额头悲鸣着，从地上爬起回到沙发上窝着，「…好痛。」
而斯内普只是瞥了一眼，无关紧要的模样，并且挑眉流露愉悦的神情。
莱斯理委屈地瞪了对方一眼，气呼呼地干脆躺下，在单人沙发上，双腿缩在怀里，想这样就睡下。
可就在这时，那柔和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当作是你家？」
俊秀少年赌气地不理会。
「想睡就到楼上睡。」斯内普阖上书，走到对方沙发后，与那双琥珀眼对视，「带耳朵出门了吗？——快点起来。」严肃地命令后，便上楼去。
兴高采烈的莱斯理愉快地跟在屁股后，直到进入那光线柔和的房间，扑到柔软的床铺上。
「我爱你教授！」眼皮实在越来越重，脑袋也昏沉沉的。
沉默的男人坐至床的另半边，把书也带上来看，那是介绍些稀少药材的，莱斯理没有多少兴趣，他只偷偷地蹭上对方结实的腿，有点儿单薄，但怎么说都比自己壮许多。
直到陷入睡眠之后，在梦里，床幔随风飘起，熟悉的床铺与窗前的书桌。
他终于忆起从前梦境里的场景，原来便是斯内普教授在蜘蛛尾巷的住家寝室。
那西弗勒斯将会似梦里的场景那般温柔地唤他名字吗？
…
晚上九点，莱斯理缓缓睁开眼，依然有些昏沉沉的，几乎就想闭上眼继续睡。
可他意识到这是和对方发展感情的好时机，不该就只是睡下去！
撑起上身，他注意到对方枕着左手臂，垂着眼帘，两人就这样虚度了几小时。
或许，莱斯理能主动些讨好对方，于是凑上去，满足自己私欲地吻了那紧抿的薄唇。
柔软、冰凉，但口腔里是如此温暖，舌头也迎合而上——
莱斯理慌张地想抽离身子，却被按着后脑杓加深了吻。
这样喘不过气的感受是如此美好，浑浑噩噩地又躺平在床铺上，与身上男人的漆黑眼珠相视，依旧深不可测却又多些难以隐藏的火花。
究竟斯内普教授是否也渴望着他？
心里是如此期望，这样的关系衍生了爱情，这是他最想要的。
＊＊
结束后，莱斯理拉扯身上的衣服布料，被汗水浸湿而沾黏皮肤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很想下床去浴室洗个澡——为何没有？因为他办不到。现在的他双腿是无力的，腰酸疼到动也不想动弹。
斯内普又继续坐在身旁看书，但不再挺直背脊，而是放松地倚靠床头柜。
莱斯理着迷地望着那高挺的鹰勾鼻，不特别好看的男人，甚至阴沉不善，却总是吸引他。
过去用学生的身分倾慕这位教授，度过那么多年，他总算能与这男人亲密的接触。
这是他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情，想当初他还认为这份单恋会在毕业后逐渐消逝，这事谁能料的到？
就在斯内普注意到他的视线时，莱斯理原本当作会被嘲讽一番或干脆无视，没想到那覆上厚茧的手轻轻碰触了他的发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仿佛宠溺一般。
俊秀少年按奈不住，强忍腰疼坐起身来，凑上去求亲吻，却只是被搂在怀中。
「安分点。」斯内普的声音与以往无不同，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没戏唱的莱斯理只能乖巧地靠着，无趣地望著书面内容，「你看这页很久了，有什么珍贵的药材？——珍珠花？」他正想摆弄自己的知识时，书被扔到了墙边的沙发上。
「去洗澡。」斯内普将件睡衣飞来到手，塞入对方手中，「洗完比较舒适，快去。」
莱斯理皱着眉，「那我没有内裤，也许——」
「你需要吗？」斯内普放松原本紧皱的眉，嘴角轻拽。
这种颇有情调的对话，鼠尾先生只庆幸自己没把「内裤反着穿」说出口而打坏气氛。
红着耳朵逃出了房间，到对面的浴室淋浴后，便给自己快速烘发咒，顶着乱糟糟的卷发又扑回床上，瞥了眼时钟已将近十点。
「晚安吻，教授。」莱斯理指着嘴唇，将棉被拉到颈子处。
而斯内普则是在那光洁的额上留下一吻，便关上台灯，起身离开了房间。
莱斯理愉快地想道：今晚又是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