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监狱风云(下)
吃中饭的时候,大饭堂已不见了19仓那袭击的两武人,估计已经调离监区,但仍不见欧强消息,卢忠义不禁十分担心。偷偷问张无忌:“阿牛兄弟,你能不能再施展神功,去探视一下欧强的病情,我十分担心他。”张无忌道:“大哥放心,欧强身藏武功,所伤的伤肯定比你轻,不过他没有好医生诊疗,康复过程要慢一点,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卢忠义至此对于张无忌的信任已达顶峰,他既然如此说,必有自信的。又连续疗伤几晚,卢忠义体内的淤血已清理八九成了,连同之前有的一些旧患,也得到一些康复,甚至觉得比之受伤前,精神状态更佳。卢忠义喜道:“想不到阿牛兄弟有这么一身好本领,身手固然了得,医术更加精湛。能认识你,真是哥哥的福气啊。”
张无忌道:“大哥你为人慷慨仁义,理应是得道者多助的。”卢忠义忽又想起监狱外的亲人,感慨万千道:“阿牛兄弟,我在外面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15岁了,但自小遭逢伤寒,身体孱弱。求医无数,常年服药打针,但是身体还是每况愈下,老哥很是心疼呀。”张无忌见他眼角含泪,大是不忍,便道:“大哥你能否想办法,让人带你女儿来监狱探视,我可以帮她诊治一下。”卢忠义感激地握着张无忌的手道:“这样太好了,我马上安排她从上海坐飞机过来,让老弟看看。”
如此又过十日,卢忠义的内伤已经痊愈,欧强也从医院转了回仓,但由于现代医疗,多用西医西药,虽然欧强外伤看似痊愈,但实际上内患伤寒淤血,而自己不知。而且欧强性格颇自负,虽卢忠义劝他求治于张无忌,但他见自己体格精壮,并不为意。于是张无忌也不勉强之,毕竟他的内伤,也不会一时三刻就出问题的,以后若能温服中药,慢慢调养,也是可以根治的。
这天,一个姓韦的狱警来到15仓,跟卢忠义耳语了几句。卢忠义听完满心欢喜,叫张无忌过来道:“阿牛兄弟,我女儿从上海已经过来到了。正在探视室等待。你就过去帮她诊治一番吧。”张无忌问:“大哥和令千金多日未见,何不先去相聚一番。等会我再诊治也可以的。”
卢忠义黯然道:“不瞒你说,我女儿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服刑,我只跟她说过去了缅甸做生意,出差了。所以你也不能跟她说我在这里,就说我托朋友找到你的即可。”张无忌心下亦然,直感可怜天下父母心,道:“好的大哥,一切依你所言。”“我女儿叫卢晓飞,你叫她飞飞就行了。”“嗯。”
张无忌跟着狱警来到探视室,只见共两人在等候。坐在面前的一个小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比较苍白,头发略显焦黄,五官细看之下还算漂亮,但黯然失色,身材相当的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小女孩身后站着一中年妇女,衣着比较朴素,五大三粗,一看样子就像是护工之类的。
“你是飞飞吧?”张无忌问小女孩道。小女孩弱弱的点点头,说:“哥哥你好,我就是飞飞。爸爸让我来这里看望你,说你是大夫,能治我的病。”张无忌亲切的点头说:“是的飞飞,我叫曾阿牛,你叫我阿牛哥吧。你身后的大婶怎么称呼?”“她叫梨花婶,是爸爸请来照顾我的,阿牛哥。”张无忌向梨花婶点头示意,梨花婶朴素的笑着回应。
“飞飞,你能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吗?”飞飞听话地把手伸给张无忌,当张无忌戴着手铐的双手递过来把脉时,飞飞又吃了一惊,手不经意的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往前伸了伸。张无忌尴尬的笑笑,一边把脉,一边说:“飞飞不要怕,哥哥不会欺负你的。”
飞飞注视着他的眼神,也天真的笑了:“是呀,阿牛哥是帮我治病的好大夫,我怎么会怕呢?爸爸信里面说了,阿牛哥是好心人,帮助过爸爸的。阿牛哥,我谢谢你对我和对爸爸的帮助。”刚说完,接着又很疑惑的问:“阿牛哥,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又怎么帮助过他?”
张无忌想起卢忠义的话,不想让飞飞知道在牢里,于是说:“我没进来监狱之前,帮你爸爸治过病。”“喔,原来是这样。阿牛哥你真是好心人,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和冤枉,才被关在监狱的吧?我回去就给爸爸写信,让他聘请最好的律师,给你打官司。”张无忌道:“这个你爸爸都知道了,已经在帮我想办法了。”
一边说,一边用心去感受她的脉搏。切着切着,张无忌心下又惊又疑,根据脉象和外观去看,飞飞体内是寒和湿再加淤,而且病邪浸淫日久,已经深入骨髓了。病邪从肌肤传到经络,再传入道脏腑,然后再进一步传入骨髓,这本应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她十几岁的年纪,且家中有财力的,能聘医求药的,应该不至于此才是。
当年张无忌被玄冥二老打入体内的,也只是寒毒而尔,并无湿和淤,都几乎把他折磨至死了,这飞飞小小年纪,究竟经历了什么呢?于是问道:“飞飞你告诉阿牛哥,你的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飞飞一愣,回思往事,突然痛苦的打了几个冷战,几乎就要抽搐起来。
张无忌马上运起九阳神功,从她手心的劳宫穴传送过去,但基于飞飞身子太弱,也只出了一成的功力,怕多了她受不住。这样隔了十分钟,飞飞从恢复回原样,颤抖着说:“阿牛哥,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好像隐隐中又记得些什么,反正有时发噩梦,梦见自己泡在冰窖了,冰越结越厚,把我都冻成冰人了,然后大惊而醒,醒来觉得寒冷切骨,就像梦里一切都是真的。我都不记得从几岁开始,反正很久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旁边的梨花婶插口道:“曾大夫,我伺候飞飞小姐已经快十年了,过去几年,卢老板经常带着小姐到处寻找名医,那钱花的,没三百也有两百万了。那些老中医老西医的,换来换去,就是治不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前几年折腾得更厉害了,什么名贵药材都尝试过,针灸的,挂水的,什么蛋白什么的都试过了。这两年老板生意忙,要去缅甸出差,所以就一直让飞飞呆在上海的虹桥疗养院。······”
张无忌一边听一边用九阳神功试探飞飞的十二条经脉,反馈的信息均是沉寒痼冷,直达骨髓。于是道:“好的,飞飞。我都知道查看过了,你和梨花婶先回家吧。我回去把药方拟好,再让你爸爸给你寄信过去,你要按时按方吃药。”飞飞道:“那太谢谢你了阿牛哥。我下次再来看望你。”
张无忌回到15号仓,和卢忠义汇报了诊情,并问道:“卢大哥,飞飞这个伤寒病的起头,到底是怎样的,她年纪小可能记不清了,但是你应该清楚吧?”
卢忠义痛苦的点点头道:“我清楚。飞飞当年太小,才三岁,发生的事情估计是想不起来了。那时候我的生意刚刚起步,因为市场竞争的关系,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仇家,他为了逼我放弃市场,就把飞飞和她妈妈一起都绑架了。我很痛苦的挣扎,一边是财源滚滚的生意,一边是家里的亲人,稍一犹豫间,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了。那仇家把飞飞和她妈妈用冰柜装起来,往冰柜里灌水,水结成冰以后,还喂她们母女俩吃毒药,足足折磨了大半天。后来我带着兄弟直捣了仇家的巢穴,虽然把冰柜打破救回她母女俩,但因为受冻太久,而且口服了毒药,已经是奄奄一息了。飞飞她妈送医院后第十天就捱不过,一命呜呼了。幸好苍天有眼,没有夺走飞飞的小生命,但那严重的伤寒,就伴随着她的成长,一直折磨着飞飞到今天了······”
张无忌听得咬牙切齿,接着问道:“后来那仇家怎么样了?”卢忠义目光中流露出凶狠的光芒,道:“后来,我也把他全家杀光了,老婆孩子连同他本人,杀得片甲不留。然后把他们的死尸,都用冰柜雪藏起来,每每遇上心烦不宁的时候,就把他们的死尸解了冻,用皮鞭死抽,抽得皮开肉绽,然后又冻起来。”
张无忌心下一颤,暗想这个平日慈祥慷慨的老大哥,原来人生也有那么阴暗的一面,就像义父谢逊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处杀人泄愤。“阿牛兄弟,你别怪大哥心狠,这都是他们逼我的。这些话我藏心里好多年了,如果不是你,我谁都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兄弟。”
“大哥,我能理解你内心的仇恨,我的爸爸,也经历过相同的一些人生惨剧,为了泄愤,也做过许多残害生灵的事。后来因为佛教,才把他度化了。所以大哥,如果有机会,你也多听一听佛经,对你的心灵会有安慰的。”······于是张无忌按照望闻问切,给飞飞开了一系列中药材,以附子理中方为基础,多加了十多味温通经脉的药材,叫卢忠义派人写信回去按方按时服药。
又嘱咐说:“飞飞现在的病,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可急进治疗。这些药应该可以一步步减轻她的表症,感觉不会那么的痛苦,但骨髓里的沉寒痼冷,还需以后我慢慢想办法去调理。”其实他也知道,若要真正把飞飞体内的寒湿淤彻底驱除,要么让飞飞自行练成九阳神功,要么他亲自用九阳神功灌注入她体内的经脉。
但是飞飞弱不禁风,对武学全无基础,练功之途颇为渺茫。而自己刑期未满,也不可能亲自给她疗伤。只有先用中药稳住病情吧,看将来出去了,再给她彻底治愈。
转眼间,曾光荣刑期已满,这天就要出狱了。卢忠义把他叫到跟前说:“光荣啊,你今天就要出去了。我已经交代了外面的兄弟,你出去以后按地址找到他们。你先在我公司里学习一下基础的业务,打好基础。我过五个月也出来了,到时候再按能力提拔提拔你。你一定要踏踏实实干好,学好。才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曾光荣连连点头道:“谢谢大哥栽培,我回去看一眼老父老母,马上就奔赴公司干活,您在这里一定要好好保重。多和阿牛在一起,阿牛是过命的兄弟,凡事也会替您担当的。”当下仓内好友互相拥抱道别。
曾光荣出狱以后,时隔月余又回到监区探望了卢忠义和张无忌。士别三日,只见过去粗鲁滑稽的好兄弟,已经是西装革履,头发长了出来,手上戴上了瑞士手表和黄金戒指,精神得像个社会大老板似的。从曾光荣口中得知,原来卢忠义在云南贵州都是大名鼎鼎的大老板,旗下经营着黄金珠宝,名贵木材,茶叶,房地产,建材等等,资产过千万。
九十年代,千万级的老板已经是社会精英了,但卢忠义平时不说,寻常狱友自也不知,张无忌也佩服他的低调,原来那么多人想暗杀他,必定是为财而来,普通百姓也不值得别人大费周章来算计。曾光荣还说,现在自己已经在卢忠义的公司里担任了保安队长,事业颇有起色云云。张无忌也替他感到高兴。又说曾阿牛的母亲已经去世,独妹也远嫁他乡了。这样一来,张无忌就对于身上这副躯壳的家庭再无牵挂了。
转眼间又过数月,距离卢忠义出狱之日也近在咫尺了。这一天,忽然新进牢房七个犯人,虽不同仓,但饭堂相见之下,张无忌便知对方会武,而且比上次那两人要厉害得多,不禁心下惊慌。敌人既然今次下了重本来请诸多杀手,自然也会在狱警身上花了贿金,这次再使调虎离山计的话,卢忠义必死无疑了,而且上一次欧强已暴露,应该会连同欧强一起调离的。
当晚卢忠义,张无忌,欧强三人密议,欧强献计道:“现在距离你出狱仅剩八天时间了,对方此次必然计划周详。现在只能用苦肉计,我假装把你打伤,让你独自关在监区医院,你再托人花重金收买医院的管理,二十四小时不准外人接近,或许可以避过。”张无忌想了一下,也认为方法可行,说:“这出手打的,必须由我来打,因为我懂得关节,而不会令大哥内伤。”卢忠义点头道:“这方面我还是信得过你的本领。”
于是找来那姓韦的狱警,平时和卢忠义关系最好的,而且在外也吩咐了打点的,许诺献礼二十万,办成此事。要知道,二十万在那年代,韦狱警是要打够十年工不吃不喝才能存到的,即使分一半给监区医院,也值了。半推半就之下,韦狱警就同意了,马上到监区医院去找相好的同事,共商计划。次日,那七个杀手仅剩五个,不见了二人,细心观察之下,原来有二人调去了厨房,应该也是密锣紧鼓的进行着计划。这时韦狱警传来信号,医院已安排妥当。
当机立断,张无忌一招分身错骨手,就把卢忠义的左手拗断,卢忠义闷哼一声,额上豆大的汗珠立马涌出,但强忍不呼。欧强赞叹道:“好硬汉,好大哥。阿牛兄弟,也给我来一个,让我去医院做个贴身保护吧。”“好。”张无忌觉得此计不错,当下也不犹豫,照版煮碗把欧强左手拗断。
刹时间监仓大乱,狱警狱医相继而出,把两伤者送往医院。二犯途中仍互骂欲斗,外界看来,就是卢忠义和欧强打架,互相把对方左手拗断了。此事如果上报到法医的层面,就马上要穿帮了,有什么可能你拗断我左手,同时我又拗断你左手呢。但受重伤乃是事实,不可不治的。到了监区医院,里面已有内应,立刻安排双人房,令二人同睡一房,相互关照。
这样一来打乱了对方的计划,接后几日相继无事。到得第七日,相距卢忠义出狱仅剩一天了。这晚晚饭,突然厨房发出熊熊烈火,应该是潜伏在厨房的两人出手捣乱了。刹时间监区大乱,呼喊声尖叫声哨子声此起彼伏,二千多名监犯有如无头苍蝇,乱冲乱撞。维持秩序的狱警和武警列阵而出,鸣枪示警仍压制不下混乱。
张无忌见有数十人趁乱向着医院方向冲去,当下也施展轻功,紧随上去。来到医院门前,只见混乱间已有犯人强行冲入,狱医制止不住,急打电话寻求支援。张无忌也一闪身潜了入去。只见二楼一病房门前,围着七个人,正是那新入狱的七个杀手。转眼间,杀手已用工具打开病房的房门,房里一条身影直冲出来,正是欧强,举手就战。
张无忌一晃间,便已飘身到病房门口,张开双臂拦截,卢忠义在房内不出。那边厢有两个杀手正在对付欧强,欧强力抗。剩余五个杀手,目露凶光瞪着张无忌,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高个子沉声道:“曾阿牛,我们查过你的底细,这卢老板与你非亲非故,没必要为他送了性命吧?快快让开。”
说话间五人已摆好架势,准备武斗。这武学从元朝到今天,已经历几百年的传承和洗礼,江山代代,各领风骚。张无忌已经无法看出对手是什么门派招数了,但他身负几门神功,英雄本色,一举手投足间已经微风鼓荡,气势夺人。高个子眼力也尖,知道对手并非等闲之辈,怒喝一声“一起上。”
五人便鼓足干劲,同时发难。张无忌以太极拳接战,双手一阴一阳,圆转如意。彼五人杀手拳脚如风,快如电闪,应该都是现代自由搏击的高手,但围着这房门战了良久,竟然无一拳一脚能打中对手,而且对手气定神闲,动作慢吞吞力度若有若无,居然能以慢打快,丝毫没有破绽。
其实太极拳在中国流传极广,三岁小孩都能看出这种功夫,评价均是老人家健身用的体操,根本没有实战性。五个杀手都是实战型出身的现代高手,向来奉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理念,但见对手不但慢且无力,自己的快拳冲拳递到他身前就是打不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把他们的拳脚都带偏了般,不由得越战越心惊。
此时张无忌已经真气笼罩了五人,如果想要反击的话,立刻就可以把五人打死或打伤,但他心地本善,只想对方知难而退。但另一边,欧强由于断了一手,早已不敌,勉强独战两人也只片刻,便被打晕倒地。那二人见这边五人斗战良久不下,怒喝入场加入战圈。
但不加入则已,一加入就更乱了,狭细的病房门口哪里容得八条大汉在此你来我往,七个杀手拳脚无法打中张无忌,却慌乱中招呼在自己人的身上。眨眼间已有四人中了自己人的招数,且招招有力,中者立伤。剩下三个虽勉力支撑,但也招数渐慢,额上豆大汗珠涌出,呼吸渐见粗重。
原来他们快拳猛拳,招招都耗费极大的体力,而张无忌气定神闲,并无消耗任何自身的内力,乃是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的最高境界。房间里卢忠义看得惊疑不定,心想阿牛兄弟去年帮我抵御那三个地痞之时,本身只是有勇无谋那种,而且最先倒下的也是他,何解时隔一年,竟然身手如此了得呢?莫非他是深藏不露的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虽然事实是他永远无法猜透的穿越,但自古枭雄多疑心,乃是定律。
再斗一会,三人几乎筋疲力尽了,这时狱警也已经制服了大仓的暴乱,正分配人马赶来医院这边。一名武警当先冲入,举枪示警:“全部不许动。”七名杀手连忙抱头蹲下,藉此大口喘息,情知再斗下去,就是不伤也必累死。张无忌也只得抱头蹲下,放下心头大石。武警行近房门,突然间举枪便射卢忠义,砰的一声,子弹已打在卢忠义身上了。
张无忌万料不到有此变故,危急间暴起出掌,直取武警胸口檀中穴。又是砰砰两声,一声是武警的枪声,打向了病房天花板,另一声是他胸口中掌的声音,武警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二楼阳台,向下摔去。落地时又一声巨响,武警头脑迸裂,一命已归西。紧急的脚步声传来,大队的狱警武警急步上楼,刹时间包围得水泄不通。
除病房内中枪的卢忠义,其余人等全部被铐走。张无忌被三名狱警押解着回仓,关在一间单人禁闭室里,哐啷一声关门,灯火通灭,眼前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有狱警送饭送水来,大小便都在禁闭室里,张无忌心下茫茫然,茶饭不思。在仓里的时候,都听狱友们说过,杀人偿命,这次失手杀死了武警,只怕要被枪毙了。不知道卢忠义中枪之后如何,更猜不透为何武警要开枪射杀卢忠义,莫非武警也被卢忠义的敌人收买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期间有刑警和狱警带着张无忌去审讯,但张无忌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后来就有人拿来文件材料,让他把手指印上去。看守所赖所长直摇头道:“疯了疯了,这人去年就因打架疯过一次,你看这又复发了······”其实张无忌并没疯,只不过好多事想不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也无法和这些现代的执法者沟通。
他心地本善良,那七个杀手斗了半天,都没下重手伤他们,不就是想累倒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那武警,究竟是不是真的武警,还是伪装混进来的杀手?本来他的九阳神功已经练到化境,出手不可能不知轻重,但面对现代化的武器,还是失了分寸,下手轻了,子弹不认人,下手重了,又一掌了结了他。
如果真要枪毙,逃还是不逃呢?我的生命,本来六百年前就已经完结了,万箭穿身。现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生又有何可恋,我的妻儿,我的父母,义父和太师父,都已经在地下等了我六百多年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这一天,韦狱警偷偷摸摸的来到禁闭室门口,压低声音说:“曾阿牛、、、曾阿牛、、、”张无忌机械的嗯了一声。接着韦狱警说:“卢老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不要失望,不要自杀。他会想办法救你。”接着就急急脚离开了。卢老板,那就是卢忠义大哥了,他没死,他还想着我。但我想的,却不是他,是我的妻儿,我的父母,义父和太师父。······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这天天刚亮,就来了两个狱警和两个武警,帮他戴上了手铐和脚铐,押出了禁闭室。两个武警一边押一边唾口水,这个疯子,都不知道多久没冲凉多久没刷过牙了,那个臭呀!接着就上了一辆警察牌照的吉普车,张无忌来到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坐上的汽车,也不知道要去的哪,吉普车挂上警笛,呼啸而出。
张无忌第一次看到监狱外的世界,有青山,有绿水,有白云,有高楼大厦,窗外的树木纷纷倒退,这速度呀,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再世也追不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