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挨欺负的小子

第一章 挨欺负的小子

十三年后,九月。滦州县城滦州镇中学。

滦州镇中学是全日制重点初中,座落在主城的南半部分,紧邻滦州著名的滦州师范学院和滦州第一高级中学,这两所学校都是建校将近百年的名校,虽然解放后地位有所下降,但两校的人文气息却依然很浓,甚至可以和全国最著名的大学相媲美。滦州镇中学是解放后建立的。学校座南朝北,门口有一间用做传达室的小屋子,里面常年住着一位看门的老大爷。进门左侧是一棵高大的柳树,高处树杈上挂着一口生铁钟,钟锤上系根麻绳,直垂下来环系在树干上,上下课和放学,看门的大爷拉绳撞钟代替铃声。正对大门,一排带回廊的平房是学校的办公室。公办室后面是前后两排瓦房,前面的用做学生的阅览室,后面的则做为实验室。左右两侧又各是三排瓦房,分别是初中一、二、三年级,每个年级分为四个班,左右各两个,由西向东依次排列。操场在平房的后面,有一个足球场、四个篮球场。操场再往南是老师们的宿舍和家属区,都是平房。

九月一日,是滦州镇中学开学的日子。

校门口靠东特意摆放了一块新漆的黑板,上面用彩色粉笔写了“欢迎新同学报到”几个字。而门口正中,依然立着“出入下车”(呵呵,当然是自行车)的标志牌。看门的老大爷站在传达室内,正透过窗户笑吟吟地看着进入校门的学生,时间虽然刚到七点半,离上课时间还有半小时,但个别勤奋高年级学生已经进入了学校。

突然,三个穿着运动服和白球鞋的男孩,看也不看门口的标志牌,骑着三辆崭新的自行车直接闯入了校门,飞快地奔向后面的操场。看门大爷气得胡子直抖,一把推开了屋门,大声喝骂起来。可是这三个男孩根本不理,骑得飞快,只留下地面上三道窜起的尘烟和一阵恣意的笑声。老大爷不由得一阵大怒,在后面高声骂道“小兔崽子,看我不告诉你们老师”。骂完才想起,这三个小子根本就没有回头,光凭衣服从全校六百多个学生找出这三个家伙来,倒也不是很容易,心里骂道:“他们倒是鬼头。”只能无奈转身回屋。大爷刚进屋,大门外又来了一个骑着破旧自行车的瘦弱男孩,到了门口看到标志牌,自动下了车。大爷心想,都像这孩子似的,多好,不由得细细打量了男孩两眼。只见男孩大概一米六左右高,浓眉吊眼,肤黑齿白,头发黑亮亮的,人长得很精神。衣着也干净,只是袖口和膝盖都打着补钉,看来家境并不是太好。身旁推的自行车很破旧,有后闸没前闸,但车把上的铃铛却是新安装的。见看门大爷打量自己,就对大爷轻轻一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这个小男孩就是我们的主人公任震生。

地震后他一直和老奶一起生活。老奶今年已经75岁了,好在身体一向硬朗,还能一直照顾他。震生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这次以全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滦州镇中学,这是村里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考入了县里的重点初中,村长非常高兴。震生上学的费用一直是村里人共同担负,这次震生到县里重点中学来上学,村长还特间从家里推了辆旧自行车,修理好后送给了震生。但震生从心底是不愿意来上学的,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也多少明白不少事情,知道村民其实各家都不是太富裕,这些年乡亲们对他好,他非常领情,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长成了半小子了,忒应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和老奶了,所以对老奶和村长提了几次,要跟随村长学习木匠手艺,干活挣钱。但老奶和村长都不同意,尤其是村长对他的劝告更是语重心长,他说,你跟我学木匠活,干得再好,你也只是养活自己和老奶,帮不上村民多大帮,而上了学,当了官他就可以给全村谋福利。所以震生就熄了早点挣钱的念头,也盼着自己能学个出身出来,为村里争光,报答众乡亲。

夏庄子离滦州镇中学只有五里地,并不远。震生刚才骑车过来大概只用了两袋烟的功夫(十五钟左右)。进了校门,震生就发现在老师们办公室前的报栏上贴着几张大红纸,走近一看,是用毛笔写的初一新生的分班名册,顶上是各班班主任的名字,下面是各自班的学生,震生分在了初一二班,班主任是叫张翠芬的老师,从名字上看肯定是一位女老师了。

震生将自行车推到了房后的停车区,然后进入了班级,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刚坐定,就又从前门进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闯校门的三个男孩。他们三个也是今年的新生,而且无巧不巧的全部分在了一个班里,就是震生所在的二班。他们三个的家都在学校附近,是从滦州镇小学升学上来的,占用是内部名额。这三个人其实是在一个大院居住,各家条件都不错,在家里大人有意的撮合下,从小关系就不错,小学也一直都在一个班,而他们三个又正好分别叫刘希媲,关丰早和张仁仕,于是就效仿三国演义搞了个杨树林三结义,自称“滦河三条龙”,都是能惹事的主儿。

他们来上学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未来人生,一定要在滦州镇中学打响他们“滦河三条龙”的名气,要让校里校外都知道有他们这一号,因此上学第一天他们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号亮出来。一进教室,看见了座位上的震生,见他浓眉吊眼,肤黑齿白,穿着打补钉的衣服,但人很精神,没有一丝农村孩子的土气和胆怯。他们三个就没来由地对震生看不上眼了,觉得震生有点装,同时也很有默契的同时将震生选做了他们立威的第一个靶子。

三人互相对个眼神,于是老三张仁士走向了震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子一扭,将脚一抬跷了个二郎腿,拿脚尖一踢震生的小腿肚子,挑着眼儿问道:“小子,哪庄的?”

震生眉头一皱,对这小子的无礼十分不满,但毕竟是第一天来上学,心头到底有些怯,不情愿地答道:“夏庄子的。”

张仁仕见了震生的态度,心下登时更加不爽,刚要拍桌子站起来,这时关丰草走了过来,把他按住了,靠在桌边向震生说道:“夏庄子的!那离学校没多远啊。你们村今年就考上你一个吗?”

震生点了点,说:“嗯,今年就我一个。”

关丰草听了向刘喜皮打了个眼神,一笑。

张仁士接着说道:“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不道。”(呵呵,滦州方言,和“不知道”一个意思)

“说给你吧,我们就是滦河三条龙,这个是我大哥刘希媲,这个是我二哥关丰早,我是老三张仁仕,你小子记着点。”

老大刘希媲一下在后面不动声色,而关丰早赶紧打圆场,他们倒也不太敢把事情太大,因为这毕竟是开学第一天。

关丰早紧着问了震生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任震生。”

“震生?地震时候生的?”

“嗯!”

“今后你就跟我们哥三混吧,咱哥三罩着你,一会选班长时,你可要记着选我大哥。”

震生不由得心里暗怒,但又有些害怕,真不知道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找他为了什么事,心里一直担心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一楞神,没有回答。

这时,班里又有新同学进入了教室,这三条龙见了,也没再深究,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起身离开了,捡靠后的三个座位坐了下来。

班里的其他新生陆续到齐了。八点整,踏着看门大爷的铁钟声,班主任张翠芬进入了教室,这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女性,表情很阴沉,一开口就先提了一堆要求,说明了不遵守纪律的处罚条例。紧接着就是排座位、指定班干部、发课本和课程表,以及打扫卫生。开学第一天就在这样的忙碌中渡过了。值得一提的是,滦河三条龙中的老大真的被选做了班长。

学校第二天就开始了正式上课,连续三天,震生也都平安无事,滦河三条龙并没有找震生的麻烦,这让震生放心了不少。但是到了第四天放学时,震生却发现自行车被人放气了,最气人的是还把气芯摘走了,震生不由得一阵气苦,但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办法。一时找不到修车的工具,又怕推着车回去会碾坏里胎,震生只能把自行车扛在肩上,背回了家。第二天,震生由于自行车一时间没能修好,只能步行来上学,而放学后,那三个小子骑车在回村的路上把他给截住了,三个人将他围在中间,老三瞧冷子照他屁*股踢了一脚后才放他走。就这样,这三个人似乎认准了震生好欺负,而且从不向老师告状,他们就三天两头的放震生自行车的气,或者截住他踢两脚解闷,一直持续了半年。而震生为了不给老奶和村长惹麻烦,一直隐忍着,但心里却暗暗发狠,有朝一日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爆发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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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入道之太极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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