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番外)

魔宫(番外)

由于腕骨有疾的缘故,白悦清略带笨拙的用双手将酒壶捧起来,然后努力缩小酒壶和杯子之间的距离,压低身子给身旁男人倒酒。

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怕中途会因双手脱力而导致酒壶掉落,那样的话……魔尊或许又会借故惩罚他。

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实在没心力去应付魔尊层出不穷的刁难,也不想多生事端。

可尽管白悦清动作如此谨慎小心,可那坏掉手骨终究限制了他的行动,导致他捧着酒壶的手不太稳当。

那曾经执剑的强硬手腕,现如今已经被男人娇养的很少接触重物。

在日常生活上,魔尊体贴入微的“照顾”他,整天就像抱玩偶一样将他抱来抱去,并亲自给他换洗穿戴,就连洗澡时也不假手于人,帮他里里外外清洗干净,所以基本不需要白悦清亲自动手。

饮食上,也是男人将他抱在怀里夹菜喂食,虽然给他配备了个勺子供他使用,可终究逗弄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往往需要白悦清自己动手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而唯二用手最多的地方……就是他被男人哄骗着用手去弄,可往往这双手拼尽全力也不足以让男人尽兴,最后男人又会借故折腾他的身体。

所以,直至如今……白悦清才恍然发现,自己这双手,好像真的除了伺候男人外,竟半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短暂恍神使酒壶微微一斜,本就端不稳当的酒壶洒了一桌子酒水……

伏妄似笑非笑的看着桌面上那一滩被洒落出来的透明酒液,又瞥了眼那已经被酒水溢满的湿漉漉酒杯。

“怎的!平日被本尊养娇了?现在不适应这伺候人的活计,就连倒壶酒都能出错?”

白悦清听出了魔尊话里的揄揶之意,他神情挫败的看着自己手腕,最终低下了头,声音艰涩:“我,抱歉……”

他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年多的圈养生活如噩梦般虚幻不真实,每日雌伏承宠的记忆更是混乱黑暗的。

他甚至一直在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在那日夜颠倒的锦绣暖帐中清醒过来,那时的他,依旧静坐于月九山明心涧中,棱焱树植于窗前,他抬眼看着片片雪花絮絮而落,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当他今日跪坐在魔尊身侧,看着高台下前来赴宴的三界众人时,那始终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瞬。

原来,这真的不是一场噩梦,他以妾侍之身被送于魔尊享乐是真实的,他伺候男人的玩宠身份也是真实的,这梦魇一般的生活竟然是现实!

真是可怕啊!

伏妄神色不辨的瞧了眼那人的惨白面色,却并没有抓着他错处不放,只淡淡开口:“愣在那里做甚?还不过来伺候本尊饮酒!”

【你手瘸了啊,连喝酒都需要别人端杯子来喂你!】

白悦清纤长鸦羽轻轻一颤,他默不作声的将桌上那湿漉漉的玉白酒杯捧起来,然后仰起腰身,将酒杯恭敬端到男人面前。

其实,这已经很好了不是么?比起魔尊将他当下人般的肆意指使,白悦清心中更恐惧的是对方不顾场合的将他抱在怀中亵.玩。

伏妄睨了眼被呈上来的玉白酒杯,他却并没有动,只意味深长的开口:“今日各族云集天琼宴,只为庆贺本尊成为元明界之主,这天大喜事,妖妖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

白悦清神色一滞,原来,魔尊已经如此权势滔天了么?他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元明界之主,那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被魔尊厌弃?求得真正解脱?

至于魔尊想要他说什么?贺词么?

在场这么多人,应该也不缺自己一句道贺吧!

白悦清眸色恍惚,直到手腕处又开始传来熟悉的钻痛感,被他高举在空中的玉白酒杯不住摇晃时,他才堪堪回神。

轻轻开口:“祝贺魔尊得偿所愿!”

作为与元明界彼岸向连的邻居,外域魔瑅觊觎元明界的富饶资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魔尊终于得到了元明界,应该算是得偿所愿。

听到白悦清的这番贺词,伏妄一怔,随后他仰着身子斜躺在王座上,克制不住的张狂大笑,赤金面具也遮不住的古怪兴奋……

“哈哈哈……”

那磁性浑厚的笑声不住回荡在宴会之中,猖狂得意之色尽显。

台下众人听到魔尊那不明所以的大笑声,也知道魔尊现在心情极好,不论是真是假,众人也纷纷跟着庆祝起来,场面甚是恢宏热闹。

良久,伏妄笑够了,他终于低头,施恩般将白悦清奉上的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不仅如此,他还暧.昧至极的舔干了白悦清不甚洒落在指骨上的透明酒液。

白悦清心中一惊,可还没等他反应,魔尊已经眸色暗沉的捏着他下颌肆无忌惮的吻了上来。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男人口中充斥着酒水的辛辣味道,其中还带着那避无可避的摄人攻击性,将白悦清逼的无处可逃。

他被酒呛到了,身体下意识挣动着,可男人却强势禁锢了他所有动作,使他只能被迫仰头接受这个辛辣滚烫的吻。

直到……他气息凌乱不匀,被教导极好的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软发热,他才被男人放开:“妖妖的贺词本尊甚喜。”

伏妄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柔顺发丝,心情极好的勾出一抹笑意,他在心中咀嚼这四个字,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啊!

是啊!他魔主伏妄之名彻底响彻了整个元明界,他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以一己之力征服了元明界,如今众生皆以他为尊。

他一声令下,三界各族尽皆赴宴前来表示降意。

江山在侧,美人在怀,得偿所愿这四个字,确实用的妙!

白悦清待身上气息略微平缓后,他才勉力推开魔尊胸膛,在台下众人或揶揄,或讥讽,或看热闹的神情中,略带几分拘谨的重新跪坐一旁。

他真的……真的非常厌恶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任何亲密举止,或许是第一次经历太过糟糕,导致他现在根本无法适应这种热闹场合。

人们异样的视线,身边男人的抚摸,以及台下热闹嘈杂的氛围,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伏妄也知这人一向害羞,心情愉悦之下,他倒不介意美人耍小性子,老神在在的任由怀中人略带仓皇的挣脱开他的怀抱……

当看着那人拘谨沉默的重新跪坐在他身侧时,伏妄唇角笑意加深,好心情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呢?就算想离开?你又能去哪里呢?兜兜转转,终归还不是要回到我身边?

除了自己,谁还会那么有耐心养一个废人?除了自己,谁又会对他那么好?如今那人彻底无处可去,只能乖乖给他跪在那里,任他赏玩!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台下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面带笑容,向魔尊献上各色礼物,以表诚心。

“魔主万安,这是万年才开一次的凝神玉莲藕,食之可静心凝神,修为大增!还望魔主笑纳。”

“这是九宫回转铃,可吸取人的精魂……”

“这是无相圣佛果,可……”

各种千奇百怪的礼物让人目不暇接,其中竟连一些仙界至宝都夹杂其中,让人心中五味杂陈。

可奈何伏妄却始终稳坐高台,他漫不经心旋转着手中那枚酒杯,任由台下各色奇珍异宝登场,也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比起台下那些稀世奇珍,还是身旁美人来的更养眼,不过他这次没有再贸然碰白悦清,而是口花花调戏着对方:“妖妖要是跪累了,就和本尊说一声,由本尊抱着肯定舒服,毕竟妖妖那双腿是如此销魂噬骨,本尊可舍不得委屈了。”

其实伏妄一开始打算把人抱在怀里什么都不做的,可奈何这人一直挣扎不休,死活不愿当众让他抱在怀里,宁愿独自跪坐在一旁,也不愿让他抱。

他心中生恼,这人自找罪受,也就随他去了。

白悦清垂眸,嗓音低低:“不用。”

他宁愿忍着全身酸痛跪在这里,也不愿当众被魔尊抱在怀里。

“哦!那妖妖可有什么想要的,台下有你看上眼的尽管开口,本尊都依着你。”

伏妄指尖敲击桌案,嗓音是一贯的懒散不正经,尾音却带着些许缠绵之意,给人一种宠溺错觉,似乎只要白悦清开口说想要,男人就能立刻将宝物捧到美人面前,以博美人一笑。

“本尊现在权倾天下,养妖妖一个侍君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只要妖妖你撒个娇,唤声好夫君,就连本尊整个人都是你的。”

伏妄不羁的叠起双腿,双手随意搭在王座上,那强健身躯懒洋洋的歪在一旁,像个浪荡子一样语调含情的逗弄着身边美人。

也像一只炫耀自己珍贵财宝和强大实力的巨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掌控一切的张狂傲慢。

白悦清低头不语,以现在他们二人的关系,只凭白污了“夫君”一词,何况,他也从不认可对方的“夫君”身份。

“妖妖怎和个闷葫芦似的?又耍小性子不愿和本尊说话,难道……是本尊上回没将妖妖教好?才使得你这般不会说话?”

伏妄语气危险,他瞧这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心生暴戾。

他当初刚将人接回魔宫时,这人习惯不了自己身份,说话带刺语气也不好,两人经常“斗嘴”,当时若不是伏妄惦记着这人□□声音好听,早就一副药下去将他弄哑了。

可后来……这人渐渐变的不爱说话了,情绪也消沉下来,颓废安静的待在“深闺”,除了上床会说话,其他时候都处于哑巴状态。

对比前者的“带刺气话”,伏妄更讨厌的是对方那死寂寡言的模样

他认为玉无玦依旧没被男人教好,不但不知道讨好他这个主人,竟还敢用这种消沉态度来挑衅他,用无声沉默来反抗他。

所以他将人绑了,然后丢进“玩具房”里待了一个月……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方手骨彻底坏了,也更加害怕黑暗,身子遭了一场大罪后,虽然面对他时眼睛里全是遮不住的恐惧,可却乖乖的问什么答什么。

伏妄又哄了人半个月,才将对方从那种战战惶惶的惊吓状态中解除,教会了他说话,虽然后来这人大部分也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至少也会搭几句话,不至于留伏妄一人唱独角戏。

听到对方教他说话,白悦清脸色骤白,茶色眸子闪过一丝惊惧。

之前他身为离阙仙尊时,本就天性冷淡不爱说话,后来经历了那些龌龊事后,性子难免变的尖锐暴躁,可来到魔宫后,在尖锐的性子也被男人生生磨平了。

直到后来,除了床上那档子事外,他基本不想说话,其一是男人完全将他当做床上的泄.欲工具,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其二也出于骨子里的不甘,他不愿和每天折磨他的凶手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不管魔尊每天怎样说废话,他都沉默无言。

可很快,男人很快就发现了一点,他大发雷霆,强制命令自己在清醒时,也必须回答他说的每一句话。

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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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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