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宁映安穿上喜服,这已经是她第几回要嫁给江听森了?以往的波折,叫两人的婚宴几乎是次次不顺遂。
凤冠本是千层重,大抵是江听森的吩咐,轻了不少。他还吩咐小柳暗暗给自己送些吃食。
凡是临溪街道的旁观者都能领到江府和宁府赠的贺礼。婚礼很隆重,仪式却很简单,为了宁映安不疲倦。
鞭炮声在临溪街道炸响,众人纷纷出来看热闹,图个好彩的头都是好的。
红盖头随着鞠躬,渐渐垂下来。映安的视线渐渐看见了江听森叫上的喜靴。
心跳不由快了。
很早很早就为嫁给江听森这样的事情激动过。
如今像是一切成真了,隆重而庄严,秩序井然,而自己就是其中独一无二的主角,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大堂的推杯换盏声,嬉笑声和大声议论声。
宁映安坐在喜房,都听得清楚,就是那些那些声音不绝涌入耳中。
她想着江听森作为新郎应该被灌酒谈话,要很晚才会进来吧。
她往嘴里悄悄塞了一块糕点。你们都有好吃的,那我也不能苦了自己呀。
木门被推开,一阵风涌入,他的背瞬间凉了起来,僵的直哆嗦。
咳咳——
她猛的咳嗽了两声。
江听森往她的盖头下递水,顺着她的背轻拍了两下。
宁映安猛灌了一口水,才缓缓的缓过气来。
他的声音似万事俱备般沉稳:“我掀盖头了。”
点头。
喜秤缓缓往往神经,开头中将其撩开。宁映安白皙的脸,眉心点朱,吹弹可破,杏眼中还带在方才咳嗽的一点泪中。
“安安,真好看。”
宁映安想起了,江听森似乎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情话。
她仔细想来那时,自己对江听森一腔喜爱都写入了笔记本中,到头来看见他拿着日记本看的时候,还羞地跑开了。
日记在归还来的时候已经残缺,将所有暗恋的内容全部撕毁。
她追问:“你为什么撕我的日记本,把我对你所有喜欢的描写都给撕掉了?”
江听森一愣,解释道:“我没有撕,我捡到那本笔记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残缺页。”
捡到的,不是特地来看偷来看日记本的吗?
不对呀,宁映安向来对自己的日记本严加保管,除了陈语兰知道,自己都放在抽屉里,就连父母都不被允许查看。
她突然想通了,撕毁日记本,中间这一段日记本误会,确实是陈语兰一人编排所为。
她小声嘀咕:“好了,陈语兰的罪证又多加了一条。”
江听森悄然为她解开凤冠,簪子一根根解下,秀发柔顺散下:“安安,那天我伤害陈语兰的时候,她向我招供了,你被人下药,编排到我酒店房间,安排记者的事情,也是她一手计划操办的。”
白之安鼻头一酸,她接着问:“你为什么要将我家的集团置于死地?”
“我知道商业上的规矩,成王败寇,你可以搞垮你原来的公司,但是你不能动宁氏集团。”
“我挺双标的。”
因为我喜欢你。
他思索着那些商业术语,最后以简单的解释说出:“我发现了你家集团运营的漏洞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填补需要大量的工作,不如,一盘全部推翻,再继续,资产重组后期收尾工作,这样能让资源更加利用。”
“安安,我有私心,我关注宁氏集团,提前将其中的问题和方案告知你的父母,要他们将你嫁给我,我的计划是为了娶你。”
“安安,你的父母他们并没有不把你的命当命,他们也很爱你。你一直活在宠爱中,被所有人都喜爱着。”
宁映安有点羞愧,将所有误会的事情都归于表面,放在江听森的身上。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手背说:“安安,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感到愧疚。”
宁映安听完这段话,她心头打气,手摸着他的肩膀,手从肩膀慢慢抚上脖颈,再慢慢伸进他的长发之中,人也渐渐凑近,视线滑到他薄透的唇上。
闭眼一吻。
她的手放下,想结束这个吻,江听森的大手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咬着她的唇,更加急迫地索取,呼吸也变得厚重。
另一只手也动起来,慢慢地搂过她纤细的腰肢。他抚摸着她。他抚摸之处都带着一股炽热。
他的手停下来了,所有动作都禁止了,他停在那,脸上涨红,却抑制着自己的紊乱的吐息。
宁映安被吻得脸上泛红,呼吸沉重,她缓了口气,见到江听森这种异常,关心的询问了句怎么了?
江听森变得迟疑又怀疑,他垂着头失落了很久,他声音沙哑:“安安,我配不上你。”
“为什么这样说?”
他的眼中渐渐布上了红血丝,他有点支支吾吾的说:“我……”
“我不干净了。”
“在你嫁给临城林府少爷时,白禾舒她……”
你应该见他这一副自责的模样,突然宁映安声笑出了声:“小柳还没告诉你吗?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禾舒就是我。”
缓缓放下的身子,床帘松下,烛影摇曳,芙蓉账暖,床帘上的坠子摇摇晃晃,伴随着低喘和轻吟。
宁映安的眼睛渐眯起来了,有楚楚泪光,攥着被单,不由得扬长了脖颈。
死去活来,酣畅淋漓。
情|爱啊,就是庸人成神,被牵绊拖住了手脚,在红尘中浮浮沉沉的纠缠。
——
宁映安迷糊睁眼清醒时,他看见江听森侧着身,指尖绕着她的长发,眉目微挑说道:“夫人,昨夜辛苦了。”
今天脸一红,人面燥了起来。也没理他,拿了被子将面蒙上。
听见被子外传来他一声轻笑,脸更红了。
昨夜着实不同于初次那般青涩懵懂,蒙了江听森的眼睛,便一股脑的莽上去。
又疼又苦,觉得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起初像是在电流上跳舞,一般酥麻,而后酥麻冲上了云霄,又落回了指尖,指尖都在颤抖。
像是持续的兴奋到了一个顶端,就像拥着面前的人一同死去,再想回到这平凡的人世间中。
甜品铺子的生意越发好了,广阔的三楼店面中纵横排列的桌椅上总是满满当当的坐着人,让宁映安想起了敲响下课铃之后的食堂。
而不同的局面就在甜品铺子对面夫君的前庄,钱庄的门口却总有喧闹的吵闹声。
宁映安在甜品铺子门口看上一眼,觉得不解,想看看情况,但是江听森一见到她,便眼神示意古越川把闹事者拉开,他要拉着宁映安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温和地安抚着:“夫人,莫要担心,一切都好。”
宁映安本想问这件事情,被江听森打马虎眼的糊弄过去。
她没有在管,然后几天钱庄的门口没有人吵架,不过,来往的顾客也是肉眼可见的稀少了。
甜品铺子的生意在临溪街道大火,就是临溪街道的市民有出城都会有意无意的同人类交谈的人,炫耀思念家乡的甜品铺子。
江听森的商队出行时,也会带上甜品铺子中一些易于储存的食物。例如饼干糕点等,若是有商人交易会赠予一些甜品,无形之中一路沿路宣传的临溪街道甜品铺子,好吃,又新颖地让人心动。
从而渐渐地有城外的人慕名而来临溪街道的甜品铺子。
甜品铺子的声音逐日红火,宁映安每日研究储藏甜品的方法方法,在包装盒上打扮精美,也好叫那些旅人将甜品带回去赠予亲友,不乏一件美事。
——
一只信鸽停在窗台上,宁映安伸手去解信鸽脚上的纸条。
她匆匆跑去见江听森一把抱住他,兴奋激动喊着:“林波轩来信说,皇上看中了我的甜品,他想让我入宫宣扬甜品。”
江听森指尖勾了一下她的鼻尖,开心地点到:“安安,真厉害。”
皇上的指令是逼不得已,若是宁映安不肯前去,查来临溪街道,两人无处躲窜,也无法从街道之中走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城门是一道坎,两人对于城门的忌惮,大家都不知道走出城门会发生什么,会是否还会翻天覆地。
宁映安起初只是试探,在城门边上摸了摸,没发生什么事,而后伸出了一只手在城门的边界上挥了挥,随后,她迈出了一只腿在城门的边界疯狂试探。
腿没消失,太好了。
城外的市民看着宁映安一个人在对城门又摸又伸,又试探,便察觉到这个人甚是古怪。
莫不是想偷这硕大的城门吧。
缓缓的,她想将半拉的身子都露出去城门外,江听森先她一步,从她身旁走出了城门。
宁映安伸手也拉不住他,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望,她着急道:“怎么样,有没有见到白光,有没有觉得晕?”
他折回来牵住宁映安的手,一同走出这城门,我们完完全全的活下来,我们生活在这书中的世界,重头做个平凡人,不再受现实中生老病死的羁绊。
——
去上京城的时日越来越近了,江听森也越发狠了,像是无处发泄一般。
前一日,江听森抱着她,语气都变得低沉:“夫人,此去要许久。”
宁映安察觉到他的动机,紧张轻吟:“对。”
“那——”
他的手缓缓地从她的背抚摸上去,指腹的粗粒感,吐息都带着一种安抚。
许久不见,所以那一夜格外的持久。
宁映安坐上马车,这架马车叫人改装过,格外的稳。
忽然马车叫了停,外面传来喧闹声,你也拉开帘子查看消息,只探了个头。
她的脸色变了:“所以昨晚你是骗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