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天煞慕雪
而他身后这个人,不仅没有经过通报进入这里,而且在齐鷔面前说话也是那么的自如,齐鷔也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足以证明,此人身份地位的重要。
齐鷔抬起的手轻开舞动了一下,整间房屋,全部亮了。这里依旧是无一物的房间,在一片白光之中,两人都在房中间站着。
而,光现之后,齐鷔身后男子的面孔也显露了出来。
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因为追踪着月粼夜以及凤栖梧前来的,慕雪。
樱沁的碧鸳剑灵,慕雪。
他唤齐鷔,亦也是主人。
“她现在,对你有什么发现吗?发现,现在的慕雪早就不是原来的慕雪了,而是我现在的天煞之主。”他声音缓淡。
慕雪回答,“她并没发现,从上次,在混沌极灵山,我再次清醒过来之后,樱沁主人他,就对我更加的信任与关心,她或许会怀疑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怀疑我,何况,我的原身本来就是碧鸳。只是没有谁知道的是,每一把剑之灵,善恶双生。那个一心为着樱沁主人要杀掉齐鷔主人你的慕雪,所谓的善已经死了。”
“而且,我们都属碧鸳剑灵,有着相同的记忆,所以,我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所以樱沁主人她根本不会发觉。”
“嗯。”现在这位慕雪解释过后。
齐鷔就这么浅浅的嗯了一声最后道:“虽然你的真实身份是作为我的天煞,但是吸收血腥之气而生的剑煞之气,永远抵制不住血的味道,性子爆裂,这样的异常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发现的。你,害怕吗?”
慕雪发出一个悚人的微笑,“碧鸳沾染血,有杀戮,这才是作为一把剑的最根之本,剑,就是用来杀戮的,我才应该是碧鸳真正的剑灵。所以主人她应该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正因为有恶才会有善,我虽属恶,但是保住主人那份初心绝对不会比善低,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保护。”
曾经的那个慕雪,被善主导的慕雪说过:他希望一辈子,就待在灵山,不管世事,就平平静静的和主人一起过下去。
而偏生现在的碧鸳,剑灵复醒,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樱沁要去九幽杀了齐鷔。
而让樱沁亲手来杀齐鷔,这是齐鷔的本意。
齐鷔给天煞慕雪的任务,无论什么方法一定要让樱沁来,而且是以杀他的目的而来。
齐鷔为什么要死?
天煞慕雪他不会管那么多,作为剑的本性,只要剑极架在谁都脖子上,就割谁,樱沁主人,使剑者才是他这辈子最关心在乎的。
可是这些樱沁都不知道,也毫无发觉。
齐鷔笑了笑,“正因为你有这种冷漠,冷漠到是连我也敢杀的天煞,除了她,眼里再也没有世间的万物的性子,我在那么放心你在她的身边。你的心永远是专一的,若不是那次她刺杀了自己,我也不会将你从碧鸳里提出来,所以,你这辈子最恨的,应该是我对吧。”
因为他,害慕雪失去过一次主人,而且是亲自刺穿了自己主人的胸口,那时才更助长了他的暴戾之气,才有今日天煞慕雪的重生。
承了善之慕雪的记忆,他的确是恨齐鷔的。但是,齐鷔于他来说,有再造之恩,所以他认齐鷔为主。为他作为九幽天煞的主。
在碧鸳剑沉寂这些年,他们剑灵二气一分为二,慕雪在灵域,他在魔域,一直作为天煞在九幽里,直到樱沁苏醒成灵雪,他才被碧鸳剑给招了回去。
但是,两个主人的话他都不会违备。
“对,但如果主人你改变了主意,慕雪不会杀你。哪怕樱沁主人用剑指着你。”
齐鷔闻言,叹了口气,“你还是以她的命令为主要吧,我交给你的任务,将来在某一刻,她将剑对着我的时候,你不要心软就可以了。不过,务必要让她来。”
“好。”慕雪没有停顿犹豫,答应道。
“月粼夜。”齐鷔话题又回到了慕雪开始问的问题上,“她要如何死,都不该由你我来动手。沁儿她,更不需要来动手了,你就回去告诉她,月粼夜,已经在我手里,必死无疑。就这样吧,回去看看,或许现在她正处于危险当中。必要时,你不用再克制,释放出你真正的力量。”
“当然,你不介意她发现你的魔气之后将你抛弃的话。”
齐鷔说着话,千回百转,让人有些听不懂。
可是慕雪知道,“必要时”,他不会再控制自己的。
只是现下的事情主人都能够解决,所以没到必要时。
他道了一声是之后,就在原地里消失了去。
忆屋阁里,又剩下齐鷔一个人。
手一摇,屋子里又便了场景,变成了他曾经布置的一切,忆屋,回忆之物。
看着这些熟悉而又久违的一切,他目色渐渐冷了下来。
突然心痛了一下,他轻声喃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帝尊,无妄煞主求见。”
但实际上那房门外并没有人。
齐鷔眉心微微动了一下,应了一声知道,随后吩咐那个声音,“让他到大殿等候。”
那个声音应了一声是,就没再有动静。
当齐鷔来到九幽大殿的时候,无妄真是难得一见的焦急的在原地里走来走去。
一见齐鷔,他立即停住了脚,行着礼。
齐鷔此刻脸上带着一惯平淡的笑容,看着无妄,“怎么了,已经决定好了,是亲手将那污染之物给毁去了吗?”
污染之物,曼陀罗仙琼。
无妄面色惊颤一下,“回幽主,属下有罪,但是请幽主再给琼儿一个机会,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成为幽主你需要得上的,容器。”
刻意将容器二字加深了语气。尽管无妄心底是害怕的,对齐鷔是畏惧的,可是,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
兴许用“容器”之事,能够让齐鷔改变主意。
齐鷔闻言,突然脸色一冷。
“哦?”而后是一副怪异的深笑,“看样子,你仿佛是已经知道了容器之事?”
“回幽主。”无妄回答道:“如果属下没有猜出,就如当初,琼儿为我消除在幽主留在我身上的魔灵之气一样,幽主希望的是琼儿能够回复她当初作为仙琼的力量从而来将幽主的魔灵净化。”
无妄将此猜测说完,齐鷔有些不可思议的顿了一下。
而后笑了。
“真不愧是作为黄琼将我压制了上千年的大地之灵,”言外之意,便就是无妄的猜测对了,可是而后齐鷔变色脸色一冷,往着无妄走近了些,微微倾下了身子,问道:
“那你可知,我所需要的容器,究竟是指的是什么吗?”
——
在深林中小木屋里,几人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见樱沁回来。
苏小七看着陌子谦躺在床上一直也昏迷不醒,她很着急,“樱沁师妹到底会不会出什么事?”说着,她看着一旁悠闲坐着的凤栖梧,“尊主。”
苏小七喊道:“你确定,当时去地心殿,是真的看到樱沁师妹她没事的吗?”
凤栖梧,依旧垂眸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轻笑道:“我什么说过我是亲眼看见灵神的了。”
说着话,嘴唇对着手指轻轻一吹,她拍着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来,“我只是说看到月粼夜落荒而逃了,灵神她那时到底在哪里,人怎么样了,我并不知道啊。只不过估计了一下,灵神肯定是赢了,不然月粼夜也不会逃。”
“那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樱沁师妹从地心殿里出来?”苏小七问。
凤栖梧无所谓的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你们放心,灵神她这么厉害,小小的地心殿是拦不住她的。”
看着曾经掌管一界魔宗的主人凤栖梧这会看上去竟如此的不靠谱,苏小七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魔宗被樱沁师妹覆灭,尊主她的脑袋都有些傻了。所以现在看上去,竟然是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目光看向苏云漠。
兄妹二人,不需要言语,凭着默契,苏云漠便就懂了苏小七的意思了。
“那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小七你照顾好陌师弟,我先前往地心殿去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云漠一说要去,凤栖梧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也笑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这么关心那个丫头的安慰,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和你走一趟。不过,我说灵神没事就一定没事,你们肯定是担心多余了。”
苏小七扯着脸尽量的的凤栖梧笑了笑,“希望是如尊主你所说。那好,你们先去,我就不送了。”
说完,就转身过去,脸上的笑,一闪而逝。
当樱沁睁开的时候,幽暗暖红色的房间一股飘香的气息刺入鼻来。
外面,似乎吹来了呼啸的风声,也不知现在是处于什么地方,她努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子疼痛。
可是才刚坐起身子,还没时间去得及身子的疼,以及之前她受伤的深浅到底如何,她便发现身旁,原来有一个人躺着。
光色有些昏暗,刚开始她并没有惊慌,细细一看,竟然是,“霜无月!”
突然一声大吼,霜无月却像是故作清醒的睁开眼睛,看着樱沁。嘴角一动,含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眼睛瞬间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道:“你醒了。”
他坐起身来,就好像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也没太大的反映,看着少女此刻惊诧,完全不再意的,又道:“对不起,作夜我为你疗伤之后就……”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他又转口问道:“你现在,可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
樱沁已经是一副不敢相信,惊恐加愤怒的表情,在狠狠瞪过一眼这个男人之后,她第一时间是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衣衫,只有一件月白色的里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子,而之前她所传的那件黑色的外衣,已经被脱下。
霜无月也一件里衣敞开大半胸膛,好似衣服松松垮垮的,根本不具遮蔽之用那般挂在他的身上。
妖异,而邪恶的样子。
那一刻,樱沁的火气,就像是火山那般从心里喷发了出来。
“你这个淫贼,竟然……”话直接没有说完,就不顾自己的身子是否还有伤,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就是掌间两道金色的能量,没有半点犹豫的,就朝着霜无月打飞过去。
那一刻他神色仍旧是坦然自若那般,在神力袭击而来之时,身子往上起跳,在躲过樱沁这一击同时,飞身直接扯下了一张床幔,而后往自己腰间一系落在了地面。
抬起头来,看着双眸血红,暴露的少女,对于樱沁刚才的猜测,他没有解释。
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过了一夜会发生什么?
不用多想。
他只是道,“你身体的伤还没有好,千万不要动怒。这样,可能伤复发了,会很疼的。”
说话还一副暖男样子。
樱沁已经你怒不可遏,“知道你手段卑鄙,下流无耻,至少我以为,你起码还是会有底线,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人,是极致卑鄙无耻下流的恶魔。”
竟然在她虚弱的时候,对她……
她要杀了他。
“我一定要杀了你。”
衣襟飘飞起来,她双手一展,整个人瞬间都被金色包裹起来。因为怒气已经达到极限,昨日被月粼夜那一击,身体受损严重,强制爆发神力,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
鲜血又是一口从嘴里吐了出来,越过金光落地,可是,她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感受到少女强大而不要命与他是拼死一博的力量,霜无月稍微有些慌乱了。
虽然他是一晚躺在了那床上,可是昨晚其实,他并未对樱沁做什么。
就因为曾经,那一次在曜月城,他差点动她清白之时,她说的,如果他敢侮辱她,她会杀了他再杀了自己。
那时他是想对她,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她就可以成为他的人,可是,正因为她那样的性子,以及他发过誓,绝对不会对她进行强迫,所以,在他覆上她身子那一刻,他停了下来,而是直接躺在了她的旁边,两人实则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